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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時候梁歡囑咐季紅均了,要五花rou。 季紅均沉聲說:“叔,要五花rou,這一塊,幫著割五斤,另外三斤算錢,我給錢?!?/br> 家里工分不夠,想要更多的rou拿錢來抵扣,這是村子里默認的規則,季紅均要五斤rou,剩下三斤拿錢,村里人沒意見,老劉叔直接給他割rou。 老劉叔常年給村子里的人分rou,手上比較有豬頭,他一刀下去,正好五斤。 五花rou割好了,季紅均沒忘記梁歡說的大骨頭和豬下水,他看向放豬下水的大盆:“叔,再來二斤后腿rou,豬下水和豬大腸怎么算?要二斤豬大腸,一份豬下水,還有兩根大骨頭?!?/br> 豬大腸腥臭腥臭的,村子里大部分婦女不會做這玩意,沒幾個人喜歡吃,豬下水也不如豬rou好吃,也沒人喜歡吃,老劉叔聽了季紅均的話,他看向大隊長:“隊長,你看這個咋算?” “按照豬下水和豬大腸豬rou一半的價格給紅均吧,至于大骨頭,那玩意沒有rou,咱村子里交任務豬的時候,還是紅均幫忙打聽的消息,讓村里人提前知道要交一百五十斤的豬,村里那幾天抓緊喂豬,讓豬又漲了幾斤,咱們村才留住兩頭豬,大骨頭直接送給他吧?!贝箨犻L在一邊叼著煙袋,樂呵呵說。 大隊長這么說了,村子里大多數明理的人沒話說,但一個村子里總有些小心眼的人。 前幾天去梁歡家的那個李嫂子就站出來了,在一邊撇嘴說:“大隊長,你這事做的不公平,大骨頭憑啥白白給他?” “大隊長,你是不是看季紅均是工人巴結他?你這樣可不行,你思想不正,你不公平?!?/br> 李嫂子這一說話,村子里又有幾個拔尖的婦女站出來了,指著大隊長說他不公平,說著說著竟然又提到了季紅均的家事。 “俺看大隊長就是看季紅均成了工人巴結他呢,這當了工人有啥了不起的,不還是在村子里住,不還是沒有兒子?家里兩個賠錢貨,俺看,他家的賠錢貨早晚把他家吃窮了?!?/br> 季紅均是沉默的人,一般別人說的話他都不計較,但是真涉及到老婆孩子,他臉上淡定的神色立刻變了,銳利的目光掃過眾人,一雙眼睛寒涼的嚇人。 “閉嘴?!?/br> 寒涼刺骨的話,傳入到那些婦女耳朵中,本來還嘰嘰喳喳的婦女,立刻不說話了。 季紅均冷漠雙目掃過那些人,一字一句說:“你們怎么待閨女,我不管,但是我家女兒,是我季家的寶,我和我媳婦放在手心寵的,以后,再讓我聽見你們說我閨女,我見你們男人一次,打你們男人一次。打傷打殘,我不負責?!?/br> “畢竟上頭說了,婦女能頂半邊天,你們說女孩的不是,這是看不起上頭說的話呢?這是思想不正,你們這種行為被上面知道了是要被批斗,是壞分子的行為,我打了你們男人,都算是為社會除害?!?/br> 季紅均現在算是她們村特別有出息的那一類人,他可能是在鋼鐵廠上班久了,身上真有些城里人那種氣勢,不僅如此,季紅均本身就是喪尸堆里出來的人,他身上煞氣特別重、氣勢特別強,他這樣一番擲地有聲的話傳入到眾人的耳朵里,村里那些老娘們,還真不敢說話了。 季紅均這小子人高馬大的,她們說他閨女不好,他要真偷偷打她們男人一頓咋辦? 惹不起惹不起。 那些人不說話了,季紅均轉身再次看向大隊長和老劉叔:“按照村里的規矩來吧,大骨頭和豬下水該咋算錢咋算錢?!?/br> 有了村里那些老娘們之前鬧事的經歷,大隊長也不說送季紅均大骨頭的事情了,直接讓老劉叔幫季紅均拿他要的東西,東西遞給季紅均以后,全部都按照村里的規矩收費了。 豬rou五毛錢一斤,大骨頭和豬下水、豬大腸兩毛五一斤。二斤后腿rou和三斤五花rou兩塊五毛錢,豬下水、豬大腸和豬骨頭加一起是十斤,季紅均給了大隊長五塊錢,揣著剩下的五塊錢,拎著豬rou回家。 季紅均走了,大隊長立刻看向之前說季紅均的幾個婦女:“一群頭發長見識短的老娘們,季紅均在縣城上班,上面有啥政策他都能幫村里打聽打聽,人給村里幫忙,你們兩根大骨頭還計較,真真是沒見識?!?/br> 那群人被大隊長這么一說,沒敢吭聲。 大隊長冷哼一聲,讓老劉叔繼續分rou,村里的人分的差不多了,該分知青點那邊的了,知青點的知青還都站著排隊呢。 蘇暖站在秦美琪身后,偷偷拽了一下她的胳膊:“美琪你經常去季紅均家,那季紅均在家里對他閨女真像在外面說的那樣好嗎?” 秦美琪點頭:“當然了,紅均哥對女兒很好的。而且,女兒咋了,我看女兒比兒子還可愛呢?!?/br> 秦美琪低頭和蘇暖竊竊私語,不知道前面已經輪到她分rou了。 曾向安拿著分到的rou,微微低頭:“秦知青,輪到你了?!?/br> 聽到曾知青的話,秦美琪立刻回頭,輕聲道謝:“嗯,謝謝曾知青?!鼻孛犁髡f完,領rou,她分到了一斤rou。 另一邊,季紅均回到家的時候,梁歡已經開始搟好芝麻面葉子,正在和炸丸子的面糊。季紅均拿著rou進屋梁歡聽到動靜看向他那邊。 看到他手里拎著的人,笑著說:“這五花rou好,一會我炸丸子,正好可以炸點五花rou,過年燉紅燒rou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