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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炕上,老支書聽了季紅均的話,直接皺眉:“老季家能有啥家底?你爹養你們兄弟四個,給你們蓋房子說媳婦,家里哪里還會有家底? 紅均啊,你不能忘本啊,常山可是你爹,紅旗、紅星、紅衛是你兄弟,紅星的事情就算了,他自己犯錯了,進勞改場就進勞改場了,但是紅旗和紅衛可沒犯啥錯,你做弟弟的,不能不顧兄弟情?!?/br> “你家房子多住不完,你兩個哥哥家里沒有房子住,你的房子給他們住,這是兄弟間的互相幫襯,你咋就狠心不幫襯你兄弟呢?” 梁歡輕步走進來,本來打算把開水放下就走的,但是聽了老支書的話,她的臉沉了下來,把開水放在了桌子上,梁歡面色不太好的看向老支書。 “支書,您是干部,照理說您說的話,我們應該聽的。但是你說的話,我聽著咋像無理要求呢?當初分家的時候就說好了的,那房子是俺和紅均的,你現在又讓紅均把房子給大哥他們,這不合理?!?/br> “紅旗哥、紅衛哥是紅均的兄弟是不假,但是他們可比紅均大,要說幫襯也應該是互相幫襯,做哥哥的沒幫襯過我家紅均,憑啥要我家紅均幫襯他們? 再說這幫襯也是有限度的,沒有說直接給房子的。這年頭房子多貴重您知道,房子可比娶媳婦貴多了,這房子哪能白白讓出去?!?/br> “我家的房子,我和紅均是絕對不可能白白讓人的,我們可還欠債呢,還指房子換點東西還債呢?!?/br> 梁歡說完,看著老支書,臉上有著和紅均相似的神色,都很堅持,他們都不同意把房子給老季家。 老支書臉有些黑:“你們,你們咋這么沒良心?” 梁歡:..... 仰頭看著老支書,梁歡神色也冷了:“沒良心,支書您說我們咋沒良心了?我和紅均剛結婚的時候,老季家的人就把我們兩個趕到村尾的茅草屋去住了,當時大雪紛飛,天冷的人坐在暖炕上都嫌動手,那破茅草屋沒有炕,沒有擋風的東西,我和紅均在哪里差點凍死,那時候你咋不說老季家的人沒良心?” “老季家的人當初想要凍死我們就算了,后面呢,去偷我們家的東西,找壞人算計紅均,這還不算,紅均沒結婚之前,明明隔一段時間就帶點rou帶點錢回家,銀行還有人每個月給他匯三十塊錢,這么多年來,那錢沒有幾百也有幾千了,結果呢?老季家的人拿著錢,吃著紅均帶回來的東西,在外面竟然說紅均懶,吸家里的血?!?/br> “支書,我要問問,我家紅均哪里做的不好?他以前對老季家的人多好???對他們不說掏心掏肺,那也是捧在心里,但是呢老季家回報紅均的是啥?陷害紅均,敗壞紅均名聲。您說紅均沒良心,老支書,你咋說出這些話的?” 梁歡說著,心里還是有些氣,她走到正房的門口子,把門全部拉扯開,回頭看著老支書和大隊長:“你們都從我家出去,我家不歡迎你們,我們家紅均多好的人,你們憑啥說他沒良心?” 大隊長被梁歡說的有些羞愧,低著頭沒好意思抬頭。 老支書是沒聽人這么訓斥過他,他這會臉黑一陣白一陣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 他抬頭,看著梁歡,有些斷斷續續說:"你,你簡直,不可理喻。" 梁歡更加用力的拉扯著門,毫不客氣的說:“您跑到我家里來訓斥人,我看您才是不可理喻呢,我和紅均還要收拾東西,沒時間招待你們,你們趕緊走吧?!?/br> 老支書還想要說什么,大隊長直接拉住了他的胳膊,示意他不要再說話了。 大隊長拉著老支書往外走,季紅均兩步走到梁歡身邊,站在她身邊看向大隊長:“大隊長,辛苦您回老季家說一聲,讓他算算這些年他從銀行取走多少錢,我明天回去拿錢?!?/br> 大隊長微微頓,隨后點頭。 大隊長帶著老支書離開了,梁歡看著他們出了大門,才悶著氣把門關了。 “這,這是啥人啊,他憑啥說你沒良心?” 他們家紅均哪里沒良心了?有良心又負責任,他家紅均可是好男人。 梁歡在生氣,想到梁歡生氣的原因,季紅均唇角上揚,他走到炕頭,坐在梁歡身邊:“不重要的人,沒必要生氣?!?/br> 梁歡深呼吸,把心里的悶氣壓下去一些,她抬頭看向季紅均:“那錢你真要去要?能要回來嗎?” 季紅均點頭,沉默一會說:“我去鎮子上一趟,你在家里收拾東西?!?/br> “這時候去鎮子上做啥?”梁歡不解。 “銀行有存根,去找存根?!边@時候的銀行都是有存根的,給季紅均寄錢的人每個月都寄錢,寄了好幾年了,銀行的人對季紅均這名字可是很熟悉的。 上次季紅均去取錢的時候,那柜臺的專員還說:“這么多年了,終于等到你本人來取錢了,今天咋不是你爹來幫你取錢了?” 當時季紅均說了一句他有時間,以后都是他來取錢,就把錢取走了。 梁歡聽到季紅均要去拿存根回來,點頭:“能拿回存根來也好,我和你一起去?” 有存根,能算算這些年老季家取了季紅均多少錢,即使不能從老季家把這些錢要回來,也能以這些錢來牽制一些老季家,讓他們以后少招惹他們。 “不用,你在家里收拾,我很快就回來?!奔炯t均拉住了梁歡的手,輕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