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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手前伸,一步一停頓,她摸索著往風聲的源頭走去,不知過了多久,她的前腳觸碰到堅硬的物體,她微微屈身,用右手輕觸面前的物體。 這個觸感……好像是巖石? 她又伸出手指輕輕戳了戳,確認是巖石后,她開始左右緩慢地移動,用手臂丈量巖石的大小。 這是一塊巨大的巖石,垂直截面的形狀接近一個圓形,直徑長約二十臂,高約三臂…… 杜若洲在腦海中虛構了一下面前這塊巨石的形態,發現它與先前季荷坐著的那塊高度相似,又聽見風聲從石塊后面傳來。 季荷剛才一直示意她走到這塊巨石附近,如今巨石后面又無風起聲,這塊巨石所在的位置必然是一個關鍵的地方…… 難道說……方素將陣盤放置在這塊巨石后面? 杜若洲小心翼翼地攀到巨石之上,摸索著往巨石的后方挪動前進,不多時,她伸出去的右手摸到了一個奇怪的物體,那物體呈橢圓形,好像是一個玉質的香爐,表面雕刻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紋路。 她低下頭,將左耳湊近那個物體,確認風聲是從物體內部傳來的。 或許……這就是陣盤? 她抬手將那奇怪的香爐狀物體拿了起來,而后用空余的手在物體的表面摸索,過了一會,她在物體的底部摸到一個輕微向外凸起的細小的圓柱體,她嘗試著將圓柱體往下按了按。 只聽咔嗒一聲,手中的物體似乎發生了一些變化,她又伸出手在物體的表面重新摸索了一番,原來,它自中間一分為二,底部不動,頂部往上彈起。 又摸索了一會,杜若洲從物體彈起的頂端掏出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頃刻間,耳邊響起的風聲停止了,她緩緩睜開眼睛。 第14章 塞翁失馬 眼前是一面微微傾斜的山壁,那山壁上爬滿了翠綠的藤蔓,藤蔓上開著一簇簇或鵝黃色或純白色的單瓣小花,她跪坐在巨石上,右手端著一塊玉石制成的陣盤,左手拿著一塊閃耀著淺金色光芒的石頭。 原來靈石是這樣的…… 杜若洲將手中玉石陣盤和靈石放在石塊上,隨后緩慢地從石塊上爬下來,站在地上,回身四顧。 她果然站在季荷先前坐著的那塊巨石前邊,破陣之后的巖頂和她剛才所見并無不同,唯有一處景象,令她相當困惑。 左后方的山崖邊緣長著一株低矮的迎客松,看上去竟和她在迷蹤陣中看到的那株一模一樣…… 這是怎么回事? 難道……這株迎客松已經修煉成精,所以不受陣法影響? 杜若洲撓撓頭,站在原地稍微想了一會,實在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她邁步往迎客松走去。 先過去瞧瞧是怎么一回事…… 反正,就算它真的成精了,打不過,她還可以跑嘛。 在距離迎客松只有一步之遙的地方,她的耳邊突然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響,那聲音撲騰撲騰的,像是籃球落地時發出的蹦跳聲,又像是一個人情緒緊張時抑制不住的砰砰的心跳聲。 這聲音……她好像不久前剛剛在哪里聽到過…… 是在哪里聽到的呢…… 杜若洲歪頭想了想,什么也想不起來,害,咸魚的記憶只有七秒…… 如此清醒地認識自己,她迅速放棄無謂的回想,轉而感知那熟悉的聲音是從何處傳來的。 過了一會,她邁步往前走了一小步,走到迎客松面前,伸出手戳了戳迎客松,等了一小會,見迎客松毫無反應,她又往前走了一小步,走到迎客松的側面。 而后,她伸出雙手抱住迎客松的樹干,小心翼翼地探出頭,往懸崖底下看去。 ?!她沒看錯吧?! 那是…崖上一枝雪?! 杜若洲盯著懸崖底下那株晶藍色的冰蓮花,小心翼翼地騰出一只手,將腮邊的發絲別到耳后,緊接著頗為費解地撓了撓頭。 這誰放置的崖上一枝雪……他/她可真是個天才啊…… 嚯,把崖上一枝雪放在這么個地方,誰發現得了??? 更別說它所在的位置距離崖頂起碼有三米遠了,這誰摘得到???只怕就連長臂猿都沒那本事…… 在心中這么吐槽著,耳邊傳來的砰砰砰的心跳聲愈發急促,杜若洲終于回想起自己究竟是在什么地方聽到過這個聲音了。 昨日在篤學齋,她聽到過一樣的聲音…… 等等,這么說來,這株崖上一枝雪和她昨日見到的那株是同一株? 這算是循環利用吧?忘塵劍宗居然這么節約的嗎…… 發現忘塵劍宗這個優良傳統后,杜若洲好生感慨了一會,正準備回身走人,忽然,懸崖底下那株崖上一枝雪動了動。 她揉了揉眼睛,確信懸崖底下那株冰蓮花往右上方挪了大約三指寬的距離,它居然能自由地行動?它這是在做什么? 杜若洲猶豫片刻,出聲問道:“那什么……或許……你這是讓我別走的意思?” 聞言,崖上一枝雪晃了晃冰藍色的花苞,而后又往右上方挪了挪。 ?這又是什么意思…… 她們語言不通啊…… 杜若洲想了想,又問道:“嗯……難道說……你想讓我帶你走?” 冰藍色的花苞再次晃了晃。 啊這……她真的看不懂它在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