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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的溪水從四面八方朝她涌來,她掙扎著往上游,撲騰著浮出水面。 害,幸好她會游泳,不然可就真要栽了…… 咦?這水似乎不是很深? 杜若洲收好胡亂揮動的雙手,腳下使力,踩在池中站起來,她伸手撫面,眨眨眼,將眼中的溪水擠壓出去,而后緩緩睜開眼睛。 她環顧四周,發現自己正站在一個碩大的水池中,四面霧氣繚繞、白茫茫一片,那都是自池中蒸騰而上的水汽。 是了,她落水時便注意到了,池中的水竟是溫熱的。 冰冷的溪水自斷崖飛流而下,匯入池中后,水溫竟然自發地升高了,真是好生奇怪…… 杜若洲撓了撓頭,過了一會,她思及仙俠世界總歸是一個脫離現實的幻想世界,便不再糾結于這個不符合常識的現象,劃動雙手,準備回身往岸上游去。 誰成想,她撲騰地轉過身,竟看見正前方不遠處端坐著一個人,那人身量頎長,披散著長發,背對著她,不知是男是女。 杜若洲身子一僵,心想,她該不會是撞見別人沐浴了吧? 天哪,她不會長針眼吧?! 而且,要是被發現了,那就真的太尷尬了吧,尷尬到她可以當場去世了…… 眼下可怎么是好哦…… 正在她思索自己該如何悄無聲息地離開此地時,正前方不遠處端坐著的那個人忽然站起身,緊接著緩緩轉過身來。 只見那人面若冠玉,眉如遠黛,眉心一點朱砂,殷紅似淚,他雙目緊閉,睫毛纖長,鼻梁高挺,薄唇緊抿。 竟是韓江雪…… 又見他身上只穿著一件薄薄的白色里衣,那里衣被池水浸濕后,幾近透明,其中包裹著的肌膚若隱若現…… 杜若洲迅速移開目光,默不作聲地往后挪了挪,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說:“我…我…什么都沒有看見……” 聞言,韓江雪一抬手,池邊的雁懷劍頃刻間便飛到他手中。 不好,這是要殺人滅口?! 杜若洲慌忙往后退,“仙…仙人手下留情…此處云蒸霧繞,我就是想看也…我真的什么都沒看見啊……” 韓江雪伸手握住劍柄,將雁懷劍往外拔。 杜若洲心道不妙,再次往后退去,誰成想,池底不知長了什么奇怪的生物,踩上去光滑得很,她又過于慌亂,一個不小心,腳底打滑,她猛地往前撲去。 好巧不巧,一撲一摔間,她恰好撲到了韓江雪的跟前,又恰好在摔落的瞬間下意識地抓住了韓江雪的衣擺。 只聽嘶啦一聲,韓江雪身上穿著的那件薄薄的白色里衣,被她扯裂了。 啊這……這…… 不是,這衣服的質量也太差了吧…… 杜若洲誠惶誠恐地半跪在地上,猶猶豫豫地抬起頭,只見韓江雪的衣襟已被扯開大半,露出里頭一對輪廓分明的一字型鎖骨和半邊白皙圓潤的肩頸,再加上他那修長的脖頸和脖頸上凸起的喉結,整個畫面看上去…… 著實是引人遐思得很哪! 杜若洲目瞪口呆,她迅速用左手捂住鼻子,緩慢起身,而后戰戰兢兢地伸出右手,小心翼翼地將韓江雪的衣襟往里攏了攏,“對不住,對不住……”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緊接著,她又蒼白地解釋道:“這只是一個意外…意外……”人生處處都有意外啊…… 手中的劍鞘抖了抖,韓江雪將雁懷劍拔出一大截,鋒利的劍刃泛著銀白色的寒光,四周的空氣陡然變冷。 恰在這時,方才在斷崖上對杜若洲步步緊逼的那只火紅色的巨獅,從遠處飛奔而來,“江江,我錯了,我不該偷懶睡大覺……” 突然聽見一個正太的聲音,杜若洲往聲音的源頭望過去,竟然看見剛才那只窮兇極惡的巨獅,在池邊的草坪上來回打滾,她睜大了眼睛。 這真的是剛才在斷崖上碰到的那只巨獅?它也會打滾賣萌? 真是活久見了哦…… 對上杜若洲的視線,巨獅迅速止住不停翻滾的動作,一邊爬起身,一邊齜牙咧嘴地從喉嚨中發出幾聲嘶吼,好像是在威脅說要將她吃了似的。 呵,合著它還會看菜下碟呢它? 正這么想著,她又聽見那只巨獅罵罵咧咧地說道:“我就知道,你這見縫插針的女人是在覬覦江江的清白之身!” ?!什么叫覬覦韓江雪的清白之身?! 這純粹是無中生有,純屬是污蔑??! 聞言,杜若洲整個人都不好了,她連忙反駁道:“我不是!我沒有!你別胡說!” 巨獅向前垮了一步,大聲吼道:“你都要把江江的衣服給脫了,不是覬覦江江的清白之身,又是什么?” 什么玩意?!她哪里有脫…脫他的衣服…… 明明只是不小心扯開了一點點而已…… 杜若洲大為無語,正要開口解釋,韓江雪手中的劍鞘忽的飛出去,往還想再說些什么的巨獅頭上一砸。 “哎喲……”巨獅痛呼一聲,“江江,你怎么能這樣對人家!人家為了捍衛你的清白之身……” 話音未落,那劍鞘又在它頭上砸了一下,它瞬間噤聲了。 砸得好!砸得妙!叫它再胡言亂語、污人清白! 見狀,杜若洲在心中瘋狂鼓掌,她的面上亦露出一絲笑容來,顯然是有些喜形于色,正在這時,韓江雪手中的雁懷劍忽的一動,只見一道雪亮的白光迅速自劍身晃過,她忽覺周身傳來一陣刺骨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