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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的直接戳到了容顏的心事,是啊,祁文安的太乙心經在書中是在男女主登上帝位的時候,才真正練到第九重的,在此之前,無論如何他都不會真的跟自己在一起,更何況自己還有系統任務綁定著,早晚要離開。 想到這里她好不容易調整好的情緒又有些低落。 不過她瞬間調整過來,看著談義道:“這個還是由世子說了算吧,我只要負責坐好分內的事便好?!?/br> 談義道:“呵,但愿你能如此,到時候別哭就行?!?/br> 容顏突然一笑:“談總管至今未娶妻吧,聽說您今年已經三十了,嘖嘖嘖,還是應該多cao心cao心自己的終身大事為好?!?/br> 談義:“......” 看著他驟然變青的臉色,容顏揚了揚眉。 呵,老單身狗,就你這又暴力又毒舌的樣子還想找媳婦? 談義怒道:“你說什么?!” 兩人這般你一言我一語,一人車中一人馬上,聲音不算大,卻依舊傳入了前面的馬車中。 祁文安盤腿坐于車中閉目修習太乙心經的第八重,他先前已經度過了第七重的困境,而第八重則是最為關鍵的一步,難度直接翻倍,再加上這幾日他心緒不寧,根本毫無進展。 眼下,他明明感覺自己已經沉靜下來,卻發現自己的五感變得分外清明起來,后面的兩人的對話雖聽不清在說什么,可是聽那語氣,倒是很輕松。 她已經在后面的車子上待了好幾天了,都一直沒來哄他,甚至都沒跟他解釋,為什么親了他一下,之后的態度就變了。 而容顏這幾日卻是連馬車都沒怎么下過,也沒來找過他。 他一開始還有些憂心是不是她的傷勢原因,可如今聽她講話的時候的輕松語氣,分明是好好的。 她跟談義都能聊的那么歡,怎么就不能再來找自己說話呢? 越想越煩躁,他猛地推開馬車的車窗,冷冷地對外道:“都閑著沒事干是嗎?!” 容顏本來還在跟談義拌嘴,被這么一聲冷冰冰地話語拌得的連忙收住,隨后跟談義互瞪了一眼,將頭收了回來。 冬雨替她關山窗戶,無奈勸道:“娘子您到底在跟世子賭什么氣?其實不過幾句軟話的事?!?/br> 容顏縮回馬車里后,便一直有些沉默,聽到冬雨的問題,她道:“你覺得我是在賭氣?” 冬雨搖頭:“我有些看不懂你了?!?/br> 容顏苦笑一聲。 其實哪里是什么賭氣,只是她根本理不清自己現在的情感。理智上告訴她,為了回家,為了完成系統任務,她依舊需要繼續利用祁文安的信任去拿到羊皮卷,然后離開,去找下一個。 可是那日她無意識地,竟這么親了上去,而后心中的悸動讓她一直有些不安。 此時她已經不敢確定自己是不是還能置身事外地演戲了,她不確定自己的情感是出于對祁文安的愧疚,還是假戲真做...真的動了心。 可無論是哪種,她現在都不知道該怎么面對祁文安,甚至她覺得她從前調戲他撩他都變成了一種習慣,這種習慣讓她不安。 所以這幾日她特意讓自己冷靜幾天,甚至都顧不得祁文安對她的好感度是不是會降,只能這般先思考清楚,再考慮靠近。 其實這其間的思緒里,還摻雜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害怕,很是復雜。 她嘆了一聲:“算了,順其自然吧?!?/br> 隨后不想聊這個話題似的,抬起頭對冬雨道:“是不是快到京城了?” 方才她回頭看的時候,順面往前看了一眼,官道上的行人已經多了起來,看著似乎已經離大城市不遠了。 冬雨也朝外瞧了瞧,道:“大約是的,我們一路往北,算算時間也差不多快到了?!?/br> 果然當日晚上,他們落坐在了入京前的最后一個驛站。 天子朝貢,使臣來訪,大日子即將到來,這個驛館明顯比之前他們一路上住的那些要好了許多,也大了許多。 同時入住驛館的還有一些別地方來的車隊,還有一些倚靠著大周庇護的南蠻小國使臣住在這里,一時間十分熱鬧。 冬雨和容顏作為平南這邊唯一隨行了的兩個女子,被安排住了一間,而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她們的房間正好住在了祁文安那間的正對面。 容顏怕出門會碰到祁文安,干脆一入住后,就直接將自己悶在房中。 冬雨替她解開衣裳,檢查了下傷勢,換了藥。 那傷口已經開始結痂,容顏癢的很,忍不住用手去抓,直接被冬雨給攔了下來。 “要是這疤扣掉了,你怕是又要疼一陣子?!?/br> 容顏只好忍住。 晚飯時間,容顏本不想下去吃了,然而天氣炎熱,驛館的伙食又偏油膩,她實在是有些吃不下去。 一時間竟有些懷念曾經去旅游玩的時候,吃的那碗酸辣涼爽的涼皮了,懷念那酸酸辣辣還帶著一絲甜的感覺,配上切細的黃瓜絲和面筋,又爽口又解暑。 十幾天沒下廚,容顏也是手癢的緊,如今傷口好不容易結了痂,便拉著冬雨一起,去了驛館的后廚。 這是官家的驛館,食材齊全,做點什么也不費盡。 臨時洗面做涼皮和面筋肯定是來不及了,不過好在后廚的食材中是有現成的勁道面筋和面粉漿的,容顏便直接拿來用,開始舀著一勺一勺地蒸粉漿,再放入冷水以后撈出來切成涼皮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