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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顏抬起頭來看他,她現在一點都不在乎談義對她有什么看法了,反正無論自己怎么做,對方都是一樣懷疑她,倒不如剛一波,還能替冬雨討一回公道。 而春香在聽到這話的時候,卻徹底僵住了,回想起方才自己說了些什么,霎時渾身顫抖起來。 方才她以為沒人在,一心想要壓容顏一頭,這才口無遮攔,如今這情形,怕是談義什么都聽了去。 聽聞過談義對待犯錯之人的嚴厲,那是個實打實混過戰場的鐵血男子,從來手下毫不留情,她是真的有些怕了,但仍心存一絲僥幸。 春香轉過頭,幾乎站不穩,直接跪倒在地,硬撐著聲音道:“談...談總管?” 談義這才將目光移向她,問道:“怎么了?方才不是要替袁嬤嬤教訓下人來著?繼續吧,我看著,好好跟你學學?!?/br> 春香嚇得渾身發抖,雙手撐著地面,抖著聲音道:“奴...奴婢不敢,方才...只是一時情急,并無他意...” 說著她突然指向容顏道:“是她,她與她院中的奴婢聯合起來,套著我說話,是她套我的話?!?/br> 容顏很無辜地眨眨眼睛:“我說什么了?不過就問了一句是不是替談總管教訓的,有什么問題嗎?” 談義瞟了容顏一眼,隨后看向春香:“你這么喜歡教訓下人,卻不懂得這其中的門道?!?/br> 春香一愣:“什么門道?” 談義看向了那兩個躲在一旁的小廝,沖著他們勾了勾手:“你們應該是知道的?!?/br> 那兩個小廝打了個寒顫,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談總管饒命?!?/br> 談義面上掛著一向官方的笑容,道:“你們是該死,看來是好了傷疤忘了痛?!?/br> 說罷,他打了個手勢,從樹后走出幾個影衛,對著他拱手一輯:“談總管請吩咐?!?/br> 談義擺擺手:“這三個下人越權逾矩,讓他們張長記性,這小姑娘伶牙俐齒,嘴不饒人,把她舌頭拔了吧。至于那兩個不安分的,你們看著辦?!?/br> 這話一出,幾個影衛應下,上來就要將他們三個帶走。 春香是真的怕了,聽到要拔舌頭,她瘋了似的連連磕頭:“奴婢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亂胡說了,談總管饒命?。?!” 然而并沒有什么效用,她的嘴直接被堵住,直接被幾個影衛拖了下去。 夜色有些濃,平南潮氣很重,容顏感覺自己的額角都被悶出了幾滴汗珠。 她看向談義,道:“他們雖過分卻不必至此?!?/br> 談義輕笑:“你方才誘使那婢女說出這些話來,不就是想要這效果嗎?” 容顏抿嘴沉默,她的確方才是故意引得春香口不擇言,把話題往談義身上引,她知道春香背后的撐腰之人是袁嬤嬤,若是能激地春香說出幾句不中聽的話,好讓談義聽見,出來替她撐個腰,便算達到了目的。 可是她沒想到談義也不過是耍著她玩,他這般處置,如此嚴厲的酷刑對待春香,卻留她的命,便是要讓自己立于一個極度尷尬的地步。 春香本來對自己不過是嫉妒,而如今這么一弄,必然對她恨之入骨,袁嬤嬤雖然公正穩重,但長久以來春香敢這么肆無忌憚,未免就沒有她的私心包庇,這樣一來,她在廚房的狀況便會變得地位很尷尬。 想到這里,她抬頭,認真地看著談義:“談總管為何要如此步步緊逼,容顏不過是想有個立足之力,捫心自問并未傷害過世子,若是想傷害他,也必然早已經死在您的手里了?!?/br> 談義亦是學著她方才無辜的樣子:“你在說什么,我可是幫了你,你不是想要這樣嗎?” 容顏無語,嘆息一聲:“罷了,談總管不相信我也是正常,這般境地,亦是我無法自證清白的結果?!?/br> 說著她看了身上還有些傷的冬雨,轉身對談義道:“冬雨無辜,不過受我牽連,如今也受了傷,望談總管不要過多余苛責她?!?/br> 談義挑眉:“你何時膽子這般大了?不怕我再對你出手?” 容顏搖頭:“你既然說過暫時不會殺我,我就相信你能一言九鼎?!?/br> 談義“呵”了一聲,隨后看向冬雨,話卻依舊是對著容顏講的:“你倒是重情義,不枉這奴婢為你說話?!?/br> “行了,鬧得這么晚,我也倦了?!?/br> 容顏行禮:“那談總管回去好好休息?!?/br> 談義淡淡地看她一眼在月色下照的通透的肌膚,和帶著些不卑不亢的神色,心中微動。 轉身他擺擺手:“你侍候好世子便好?!闭f罷,便跨著步子融入夜色中。 談義一走,容顏頓時松了一口氣,她現在發現,談義這樣的男人最是看不得先前她對付祁文安那一套,所以每一次扮可憐白蓮花都沒有用。 這一次也算是賭了一把,倒也挺成功的,至少談義似乎從心底上對她沒有那么排斥了。 希望他能在未來放過自己。容顏心想。 她轉身去扶起坐在一旁的冬雨,小心地扶著她站起來,問道:“怎么樣?還能走路嗎?” 冬雨沒回答這話,而是抓住她,眼中有些擔憂:“娘子,你今天不應該這樣出頭的,事情鬧得有些大了?!?/br> 容顏嘆了一聲,無奈她也想低調處理給春香個教訓就得了,可談義卻非要搞的這么...血腥。 冬雨道:“春香不會把我怎么樣,不過就是為了逞個威風,如今這么一鬧,你怕是把袁嬤嬤徹底得罪了,娘子以后要當心,袁嬤嬤此人世故圓滑,看不透心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