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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是因為他們畢竟是來做客的,并對祁文安有拉攏之意,出現這樣的鬧劇也是有些尷尬。 只聽祁文安平靜的聲音傳來:“府上之人不穩重,攪得這宴席都不得安寧,讓二位見笑了?!?/br> 聽到他這話,時雪凝本來有些尷尬難堪的面色好了些,她展開一個得體的微笑道:“世子哪里話,不過是失誤罷了,那小娘子我還挺喜歡的,先前還想向你把她討來的?!?/br> 祁文安的語氣毫無波瀾地道:“她性子莽撞,不適合去侍候王妃?!彪S后轉頭對談義道:“去把她叫過來,給幽王妃道歉?!?/br> 談義點了點頭,離開去找人了。 時雪凝搖頭道:“其實不必如此,這迷蝶只是被嚇到了,讓它休息一夜便沒事,本也就是養著玩的小玩意,值不得什么?!?/br> 祁文安“哦”了一聲,狀似無意地道:“聽聞幽王妃聰慧,這次怎么如此不小心?” 雖未直接說,可他眼神中透出的意思卻是在問,莫不是故意的吧? 在他人府中,拉攏主人姬妾,還送簪子和追蹤香,再加上之前一直想要拉攏祁文安的行為,說出來場面難免很難看。 時雪凝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尷尬的笑笑。 一時間幾人無話,祁文安亦是安靜地坐著,腦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直盯著自己面前的調羹,就好像那上面能開出一朵花來。 半晌他聽見腳步聲走進來,手指不可避免地微微一顫。 克制住自己想立刻回頭的沖動,他將目光轉向了一旁。 談義回來了,但他身后并沒有跟著人。祁文安的眉頭不自覺地皺起來。 “她人呢?” 談義搖頭:“她不在自己的院里,我問了下人,說她下午時分去廚房了一趟,之后便出府去了?!?/br> 祁文安心頭一震,他沒有限制過容顏的行動,只是最開始的時候找人盯了她幾天,后來也沒再管她,只是他沒想到她竟會在這種時候出府。 便是早上他不讓她進院門,也不至于是賭氣離開了吧? 心頭有些悶,他坐在主座上,面色有些冷,并未說話,似是在思考著什么。 時雪凝與祁昭珹見狀,對視一眼,很有眼力見地起身告辭,沒有繼續因著迷蝶的事情繼續糾葛,祁昭珹站起了身道:“府中若是有事,堂弟自便就好,本王先帶王妃回房,明日一早便啟程?!?/br> 祁文安例行公事地將他們送走,而臨走前,祁昭珹還回頭看了一眼,意味深長地道:“先前為兄說的事,還請堂弟多翻思量一下,畢竟下個月便要進京,最好在那之前想清楚,為兄在京城等你?!?/br> 祁文安知道他說的是與他合作的事,不置可否,最終目送二人離開。 一晚上鬧劇連連,容顏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一想到這個祁文安便覺得越發煩躁,他轉身回到食案前,默默地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隨后,他面無表情,聲音卻帶著些冰冷地吩咐道:“去把她找回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尸?!?/br> 談義聽到吩咐,應了一聲,又觀察了一下祁文安的表情。 多年的相處,談義早已把祁文安看成了自己的親弟弟一般,對他的性格再了解不過。 祁文安看著冷清冷心,秉節持重,情緒從不外露,然而這卻是多年的壓力逼著他成長成現在這樣的。對于無比了解他的談義來說,還是能看出他面上偶爾透出的情緒波動。 比如現在,縱然表現地再過鎮定,談義卻在他的臉上看出了一絲的焦急。 嘆了一口氣,談義轉身離開。 他叫了幾個人準備出府找人,然而剛準備出門,便看到了躲在一旁鬼鬼祟祟想湊上來的人影。 “誰在那,出來!” 春香本來躲在樹后,被談義喊了一聲,嚇的一抖,最后帶著幾分糾結的模樣湊上前來。 談義皺眉看她:“什么事?” 春香趕緊道:“談總管,奴婢有事要跟您說?!?/br> 談義有些不耐煩這婆婆mama的,便道:“有什么事回來再說?!?/br> 說罷便要越過她去出門找人。 春香急了,追了上去道:“是關于那個胡姬容顏的事?!?/br> 談義的步子一頓,撇了她一眼道:“何事?!?/br> 春香悄悄地湊上去,小聲道:“奴婢今天下午本來找容顏娘子有些事,便去了她的院子,看見她神色有些慌亂,后來跟她到了后院,看見她正和她院中一個婢女悄悄商量著什么?!?/br> 談義靜靜地思考著,不語。 春香見他沒有其他反應,立刻添油加醋道:“依奴婢看,她這般神神秘秘鬼鬼祟祟的,定然有貓膩?!?/br> 談義看了她一眼:“還有呢?” 春香一噎,有些尷尬地笑笑:“奴...奴婢就看到這些......可是如此不尋常,那胡姬也脫不了干系” 談義立在原處好一會,似在思考著什么,隨后道:“我知道了,你去吧?!?/br> 他轉身帶著幾人走出府,留下春香在原地,露出了一絲報復的得意。 她屢次受辱都是因為容顏,這一次,她要扳回一局。 ...... 容顏此刻正與冬雨兩個人,坐在一架牛車上,后面裝滿了一些亂七八糟的食材,和一些零零碎碎的小玩意,正趕著往回走。 容顏盯著手上香味已經幾乎淡的聞不出來的簪子發呆,冬雨在一旁看,安慰她道:“我們這個辦法雖然笨了些,但應當是有用的,你也別太擔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