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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雪凝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也并未計較,道:“昨日宴席上有一道金湯牛rou卷,是誰做的,可否引薦?” 春香一愣,想了想,昨天用過牛rou的就只有容顏一個,頓時臉有些垮,心里暗罵一句怎么到哪里都有她,隨口道:“哦,那是個以色侍人的胡姬做的,今日沒來廚房,先前是世子寵著她,如今多半是得罪了世子,沒機會再來了?!?/br> 她的口中帶著一絲幸災樂禍的意味,被時雪凝聽出,卻也并未深究,只是有些意味深長地道:“胡姬?我還以為像你們世子那樣的人,不會親近女色呢,看來是我想多了?” 春香壓住眼里的妒忌,道:“世子倒是潔身自好,但是抵不住胡姬手段魅惑,王妃不知道,那容顏長了一張狐媚子臉,一看就知道是專門勾引人的?!?/br> 時雪凝無心再聽她說下去,抬手打斷了她的話,心下對這個能得到祁文安寵愛的女子有些好奇,從袖中拿出一塊絲巾來遞給春香。 她微笑著道:“既然她不在,我也就不多留了,我不方便去內院探視,就請你把這絲帕遞給她,讓她來找我一趟?!?/br> 既然祁文安不想要這個女子了,自己可以帶回去做個廚娘,也是不錯的。 春香的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她強撐著面皮上的微笑,接過絲帕,目送著時雪凝離開,心中不由憤恨,為何那么一個低賤的胡姬就能這般好命,而自己來這王府這么久,甚至都沒能見到世子一面。 心中想著,手中不由狠狠地攥著絲帕,雙目含著即將噴薄而出的眼淚,恨恨地往角落里一坐。 ...... 昨日夜里祁文安走了之后,冬雨就進來給她拿了月事帶,還有一碗紅糖姜茶進來,教她怎么用,并兩碗熱乎乎的姜茶灌下去,悶在被子里一夜,總算是能下床了。 不過出了一夜的汗,容顏渾身不舒服,想洗澡,便想叫冬雨給她打點熱水來。 誰知冬雨義正言辭地拒絕:“我的好娘子,這月事期間是不能洗澡的,你就忍忍吧?!?/br> 容顏瞪大了眼睛:“???” 她想說來大姨媽能洗澡的,在現代她又不是沒來過,雖說這古代不好淋浴只能泡澡,但是小心一點其實也沒關系的。 奈何冬雨根本不為所動,還一本正經地教育她:“你現在年紀還小,等過幾年到我這個年紀,你就知道不聽老人言,吃虧的是你自己?!?/br> 容顏挑眉,看著這個眼前也就二十五六歲的姑娘在這一本正經地故作老成,不知為何有些想笑。 她搖著冬雨的手開始懇求:“我的好jiejie,就讓我洗洗吧,實在是渾身難受,萬一世子來了看我這樣改嫌棄我了?!?/br> 她眼巴巴的望著她,眼睛里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看的冬雨有些拒絕不忍,最終嘆了一口氣道:“罷了,澡是不能讓你洗的,這樣吧,我去打些熱水,給娘子擦一擦身子怎么樣?!?/br> 容顏連忙點頭:“能不能再洗個頭?” 見冬雨要拒絕的樣子,容顏連忙道:“我一定裹好被子,絕不受涼!”說著還豎起了四個指頭:“我發四!” 冬雨被她逗笑,道:“好吧好吧,你等我一會,把衣服脫了蓋好被子,我一會進來幫你擦身子?!?/br> 容顏點頭看著她出去,覺得心中暖暖的。 解開衣帶,趴在床上蓋上被子,想了想還是有些不自在。 雖然冬雨和她都是女子,但是自從她有意識起就沒人替她洗過澡擦過身,如今這樣一來,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別扭。 不過再不自在也比渾身都臭著強。 這般想著,冬雨已經打了水進來,看著容顏乖乖的趴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個小腦袋的模樣有些好笑,也忍不住笑出來。 容顏可憐巴巴地盯著她,開始胡說八道:“冬雨jiejie,你就要把我看光了,你得對我負責?!?/br> 冬雨一笑,忍不住戳了戳她的嘴:“你胡說什么呢?” 一邊笑鬧著一邊拍她:“好了好了,別鬧了,我給你擦擦背上,你不是覺得難受嗎?!?/br> 說著,拿著放在一旁的濕布浸了熱水擰干,捏著容顏身上的被角,輕輕掀了開來。 下一刻她盯著容顏的脊背,楞在了原地。 半晌,容顏都沒有聽到身后的動靜,背部露在空氣中冷颼颼的,容顏忍不住喚了一聲:“冬雨jiejie?!?/br> 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她剛想回頭看看怎么了,卻感覺一雙纖細而溫暖的手觸上了她脊椎中央的位置。 有些顫抖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你……你這印記,是娘胎里帶出來的嗎?” 容顏皺眉,胎記?什么胎記。 從她穿過來之后,這古代洗澡通常都沒有鏡子,正常人也不會往自己身后看,自然不知道自己背上長了什么,如今冬雨這么問,她既不好說不,又不好說是,只能含糊地嗯了一聲。 身后之人繼續沉默,手放在她背部中央的位置,細細的摩挲著,弄得她有些發癢,忍不住道:“冬雨jiejie你……” 話還沒說完,只聽“撲通”一聲,容顏瞪大了眼睛,看著冬雨膝蓋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容顏被驚呆了,不知道這是什么情況,這個胎記又是怎么回事,只能道:“你這是干嘛……你快起來啊?!?/br> “對不起?!?/br> 容顏一愣,不明所以地看著冬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