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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胖男孩躲在他媽身后,不肯道歉,覺得難為情。 程澤凱不愿意麻煩, 程夏今天也沒什么大事, 但一聲道歉是肯定要的,他不說他們就等著。 江蓁接過程夏抱在懷里, 替他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從包里摸出一塊巧克力悄悄放進他兜里。 雙方這么僵著也不是個事,傅雪吟把祝宇豪拉到面前, 手掌覆上他的眼睛。 失去光源,眼前一片漆黑的祝宇豪揮動手臂想要掙脫。 傅雪吟放下手,嚴肅語氣問他:“假如老師把你的眼珠子拿走,你再也看不見了,害不害怕?” 小孩不經嚇唬,作勢就要哭。 傅雪吟牽著他走到程夏面前:“助聽器就是程夏的眼珠,你拿走了,他就聽不見了,他會害怕。搶人家東西不對,推人也不對,是不是?” 祝宇豪抹了把眼淚,抽泣了兩下,別別扭扭地擠出一句:“對不起?!?/br> 江蓁把程夏放下,讓兩個小朋友面對著面,大人有大人的解決方法,小朋友也有小朋友自己的。 傅雪吟問程夏:“那你要不要原諒他?” 程夏抱著江蓁的腿,搖搖頭,兩只大眼睛還掛著淚珠。 傅雪吟:“程夏不原諒你,你要怎么辦?” 祝宇豪看到程夏流血的時候就意識到自己干壞事了,現在又怕又急,脫口道:“那我把我的耳朵賠給你,我也讓你推我一下!” 童言無忌,在場的大人都忍俊不禁,小孩本性并不壞,就是皮了點,沒見過程夏耳朵里的東西,心里好奇手上就沒輕重。 傅雪吟對祝宇豪說:“你的耳朵就好好長在你的小腦袋上吧,但是老師現在要布置你一個任務,以后你要負責保護程夏和他的助聽器,不能讓其他小朋友拿走它?!?/br> 她拉拉程夏的手,笑得很溫柔:“如果他表現得好,咱就原諒他好不好?” 程夏看了看祝宇豪,他哭得比自己還厲害。 江蓁摸摸他的腦袋:“以后你還多個小保鏢了,答應吧,給他次機會?!?/br> 程夏這才對著祝宇豪點點頭,他也沒那么討厭他,以前他還替自己搬過小凳子。 沒能立馬握手言和,但也算是和平解決,要是倆小孩能因為這事成為好朋友那也挺不錯。 大家在醫院門口告別,程澤凱送傅老師回托管班,已經快到飯點,江蓁和季恒秋帶著程夏直接去朋友的火鍋店。 路上程夏不哭了,吃著巧克力拿江蓁的手機照自己腦門,擔心地問:“剛剛醫生叔叔說可能會留疤,留疤了是不是就不好看了?” 江蓁戳戳他臉蛋,年齡不大偶像包袱還挺重:“留就留唄,你哼啾叔不就有一個,多帥多有男人味啊?!?/br> 程夏舉了舉手:“好!那我也要帥!” 季恒秋打轉方向盤,勾了勾嘴角,無奈地嘆了一聲氣。 本來以為有了江蓁,程夏的家庭教育里能多點女性的溫情,結果她比他們兩個大老爺們還不靠譜,這都教的什么啊。 想起剛剛的事,季恒秋從后視鏡里看向江蓁,說:“你知道我剛剛差點笑出來嗎?” 江蓁不明所以:“為什么???” 季恒秋想了想,形容道:“你特別像皇后娘娘身邊唯恐天下不亂的容嬤嬤?!?/br> 這都什么爛比喻,江蓁皺了下眉:“我給我自己立的人設是紂王身邊千嬌百媚禍國殃民的蘇妲己,表現得不好嗎?” 說著她眨了下左眼,季恒秋偏過頭低聲笑:“好,特別好?!?/br> 尤其那聲老公,叫得他怒氣全散,想收拾的人也換了對象。 他們到火鍋店的時候門口已經停滿了車,兩邊擺著花籃鋪著紅毯,新店剛開業,里頭很熱鬧。 老板叫唐立均,瘦高個,說起話來笑嘻嘻的,看起來很好相處。他看到季恒秋,和他們打了個招呼,說樓上已經預留了包廂,讓服務生帶著他們上去。 這家火鍋店做的是傳統川渝風格,八仙桌和老銅鍋,紅紅火火的看著就喜慶,空氣里滿是牛油麻辣香。 江蓁聽季恒秋說這家店程澤凱也參了點股,不多,就是朋友間意思意思,能盈利他就拿點分紅。 包廂里已經坐了三四個男人,江蓁不認識,但程夏都挺熟,乖巧得一個一個喊過去:“趙伯伯!楊叔!王叔!” 季恒秋和江蓁介紹道:“這是趙楠,你見過,開了家夜店?!?/br> 江蓁和他笑著打了個招呼,當時她是冒充季恒秋的女朋友,這次再見面就是如假包換的正牌女友了。 算起來還得感謝他,要是沒有在Melting的偶然相遇,她也不會發現季恒秋就是房東和樓上鄰居,之后的故事也就得另說。 “楊明,做水產生意的,上次吃的螃蟹就是他送來的?!?/br> 江蓁眼睛亮了亮,只聽到螃蟹,沒注意人家叫什么,差點冒出一句:“你好啊蟹老板!” “王征允,在律所上班,和唐立均以前是同事?!?/br> 這人一看就是個社會精英,江蓁和他握了下手,喊道:“王律師好?!?/br> 這幾個原先都是程澤凱的朋友,慢慢地加上季恒秋就成了個小圈子。 季恒秋的情況他們多多少少都了解一點,看見江蓁都覺得挺驚喜,沒想到這小子能找這么一個大美女做女朋友。 注意到程夏額頭上的傷口,楊明問:“這是怎么了?我們夏兒怎么還破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