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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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亮瞪了她一眼,偏偏又說不出什么反駁的話,最后稚嫩悻悻的哼哼了兩聲:“只要能把案子破了,讓我怎么都成?!?/br> 陸雪失笑的搖了搖頭,像是在勸他:“你早這么想不就得了?再說人家好不容易才從b市過來的,你不僅沒有盡到地主之誼,還鬧了個雙方面上都不太好看,也不知道圖個啥。我可跟你說啊,他們同行那個法醫可是正兒八經的有兩把刷子,我看其余人肯定也差不了?!?/br> 想著特別調查組一來就被推翻了的‘自殺游戲’理論,張亮就算再不服氣也不得不承認,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案子的軌跡的確同自殺游戲漸行漸遠。他垂下眼皮,有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我知道了,心里有數,再說了我也沒做什么,咋就傳的全局都知道了?肯定是龐樂那個大嘴巴吧?” “你自己考慮好了就成?!标懷]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反而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時間:“哎喲,這都快八點了呀?外面天都黑透了。我就先回去處理尸體了,這彭警官可是我們業內大神,難得的學習機會,趁著這幾天他還在我得多學點本事!” 說完之后小跑著就走了,背影宛若一只歡脫的兔子。直到看不見人了,張亮才收回了視線,目光落在了白色的床頭上,眼底閃爍著不知名的光,似乎正在思索著什么。 另一邊,言宇和葉竹二人跟在李副所的身后走出了民房,在路邊昏黃的路燈下,正站著兩個人。 三人走過去站定,言宇不著痕跡的打量著對面的兩個人,最終盯著那名看起來有些頹廢的中年男人:“你就是報警人?” 對方年齡看起來大概在三十歲到四十歲之間,因為胡子拉碴加上那頭雞窩似的頭發,實在是不能夠精準的判斷出實際年齡。他在聽到問題之后,點了一下頭:“我是,不過剛剛已經有警察問過一遍了?!?/br> “畢竟是命案,總要格外謹慎一點,你叫什么名字?和死者又是什么關系?” “我……我叫楊世龍,和她……”男人一邊說著,一邊還回頭往那間警察進進出出的民房方向看了兩眼:“我們是同事,都在礦場工作?!?/br> “死者季迎現在的具體職位是什么?你們兩個在一起工作?”言宇干脆直勾勾的盯著對方,繼續問道。 在他的盯視下,楊世龍好像更加不安了幾分,他雙手在褲兜上無意識的摩擦了兩下,然后伸手進去掏出一盒煙,抽出一根叼在嘴里點燃之后猛吸了一口。等到做完這一系列的動作后,他才反應過來,手上的動作一僵,不好意思的開了口:“這……我可以抽煙嗎?” 李副所有些嫌棄的皺了皺眉:“抽吧,抽吧,不過還是要盡快回答問題?!?/br> “誒!”他應了一聲,又接連吸了兩口,這才稍微穩定了一下似乎被死人嚇到的情緒:“她現在在我們礦上的食堂做飯,我……我是在礦上做工的?!?/br> “哦?如果你們之間只是普通的同事關系,那你還挺關心她的。平時和你一個班的同事如果兩天沒上工,你也沒事兒跑人家里看看?”言宇似笑非笑的回應。 許是這話刺傷了男人的自尊心,對方一言不發的低頭繼續吸煙,好半晌才嘶啞著嗓子回應:“你們這些警察好奇怪,明明是我發現她死了報的警,怎么回過頭來搞的我像是個十惡不赦的罪人了?再說我和她之間的事兒那也是私事,還輪不到警察來過問吧?” “你知道……”言宇聽到他的反駁,臉上的笑意愈發深了點:“按照經驗來說,命案的嫌疑人有相當大的幾率就是報警人,這是有大量真實數據作為支撐的理論,不是胡說。我想在死者所租住的房子里,有很大概率會發現你的指紋和鞋印,特別是在一些敏感的地方……” “嘿!我可是和房東一起進去的,當時她就躺在那里,怎么喊都沒反應,我當然要上前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楊世龍憤恨的將手中的半截香煙扔在了腳下,指著旁邊的老太太,以求自證清白。 “這可算不得什么證據,誰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當著房東的面在屋子里留下痕跡,以掩蓋之前的犯罪事實呢?”言宇不慌不忙的反駁道。 葉竹在一邊聽著,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能控制住面部表情不出現扭曲。 那房東老太太一聽,急的沖著楊世龍連連擺手:“你可別扯上我啊,我只是個租房子的,別的什么都不知道!” 直接把楊世龍氣了個倒仰,因為過于激動,嘴邊的胡子都在微微顫抖。過了幾秒鐘之后,他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一般咬了咬牙:“行吧,老子就是喜歡季迎,這又有什么見不得人的?男未婚女未嫁,就算我倆之間有點什么,還能把我抓去坐牢不成?” 言宇挑眉:“你的意思是承認你與死者之間是男女朋友關系?!?/br> “是!”楊世龍挺了挺胸脯,大聲的回答道。 看了半天沒吱聲的葉竹無奈的搖了搖頭,已經能夠預見這場問詢到最后會是個什么結局了。其實她有時候也是非常的不理解這些當事人的腦回路,不過人類本身就是比較復雜的生物,思維多樣性是必然的。 “你知道,這種謊言我們只要稍作調查,就會不攻自破的吧?”言宇皮笑rou不笑,看著要多氣人就有多氣人:“你們之間要真的是戀愛中的關系,昨天她沒上班你怎么會今天才過來找人?電話打不通一遍就夠擔心了吧?我之前可是看到了死者手機里的未接來電,得有上百通,你耐心很充足嘛?!?/br> 這種情況只有一種解釋,對于季迎的不理睬,男人是習慣的。 楊世龍一哽,不明白為什么警方偏偏抓著自己不放,在這短暫的幾息之間,腦子飛快的轉著想了很多。最終雖然仍然揚著下巴,但是說話時候的氣息多少透露著幾分心虛:“算了,老子在追求她總行了吧?” 說到這他一攤手,表情十分的光棍:“怎么?這位警官,想談個對象也是犯法的嗎?老子在礦場工作幾年了,一直沒什么機會談女朋友,到年紀了想結婚,可礦場上的女人那都是些什么模樣???就季迎一個,長得白白凈凈的,我喜歡她追她不是很正常嗎?” 看著眼前那張混不吝的臉,聯想到剛剛對方說過的話,言宇對于他和死者之間到底是個什么情況便有了點眉目。估計這楊世龍幾次三番的撒謊狡辯也是因為心下沒底,保不齊之前為了追求人家做出了什么舉動,生怕自己會因為坦白而被警察當做變態抓起來。 “喜歡歸喜歡,追求女孩子也得講究方式,要遵紀守法?!比~竹不輕不重的刺了一句。 楊世龍眼底透著心虛,很快就將頭扭到一邊去,默不作聲。 葉竹也沒想在他身上糾纏太久,轉而看向了房東老太太:“阿姨,您認識那戶的租戶是嗎?她在您這邊住了多久了?” “那個姑娘我認識,叫季迎?!崩咸珜倓値讉€人之間的對話聽了個清楚明白,回話的時候還略顯鄙夷的瞟了楊世龍一眼,之后才接著道:“住在我們村子里的大部分都是爺們兒,像是她這種漂亮的姑娘,少的可憐,所以我對她印象挺深的。很好的一個人,平日里見面都會笑著打招呼,就那長相肯定招人惦記?!?/br> “至于住了多久?倒也沒多久,半年左右?”老太太不確定的想了想。 “您家住哪里呀?”葉竹又問。 老太太指了指那排民房后面的一間房子:“就是那里咯,咱們村上都是在原本自家的地方蓋這些房子租出去,就像是這排房子都是我們家里的,原來是用來養雞的地方?!?/br> “這么近,那您平時肯定對出入這些房子的人很了解吧?最近有沒有什么可疑的人與季迎有接觸?或者她自身的舉動有沒有任何反常的地方?” “沒有……她不怎么愛出門,也不帶朋友回來?!崩咸f著,表情看起來有些猶豫,并且下意識的偏過頭,看了一眼身邊的男人。 楊世龍只覺得汗毛豎起,隨即兇神惡煞的低吼了一嗓子:“你看我做什么?!” 第159章 自殺的藝術(18)…… 老太太似乎被對方那惡聲惡氣的模樣嚇了一個激靈,囁嚅著不敢吱聲。 言宇只是一個冰冷到骨子里的眼神掃了過去,楊世龍登時就覺得后脖頸發涼,抬起手摸了摸脖子,側過身去暗自在心里罵了兩句,卻不敢繼續造次。 葉竹也是在對方轉過去之后,才往前走了兩步到了房東老太太的身邊,輕聲安慰:“阿姨,您是有什么顧忌嗎?但季迎已經死了,而且死因存疑,您之前也說過她是一個好姑娘不是嗎?好好的一個人就這么沒了,多可惜?!?/br> 這話顯然戳中了老太太的心窩子,本來她家里人口就不多,兒子兒媳都常年在外務工。當初將養雞的雞舍改成這排出租用的民房,她還不是特別樂意的,但是因為自己和老伴兒身體都不好,想著收租怎么都比養雞輕松,所以便央著兒子兒媳回村把房子給蓋了。又過了兩年,老伴兒人也沒了,一下子平時就只剩下她一個人,好在有這些租戶天天早晚還能打聲招呼,讓她不至于太孤寂。 這里租戶大多數也都是單身的漢子,或者很少有夫妻工一起租住,像是季迎這樣年輕看起來又洋氣的女人還是這兩年來的頭一個。對方為人和善又是礦場食堂的,經常會帶回家來許多剩飯剩菜,還時不時的分給她一些。 想到這些,老太太一咬牙一跺腳:“這女人長得漂亮啊,就會招人惦記!更別提像是季迎這種單身的姑娘了,我雖然老了眼神不好耳朵也不好,但是有好幾次我黑天出來上廁所的時候,都看到過有人在她房子外面轉悠!” “轉悠?您確定是在季迎的房子外面嗎?畢竟這一排民房都是連在一起的?!比~竹的目光若有似無的瞟向了此時正靠著路燈的楊世龍,在對方看過來的時候,表情變得意味深長。 “我確定呀!礦場下班一般都挺晚的,那個時間就只有季迎會回家?!崩咸卮鸬氖趾V定。 “那您看清楚過在季迎家附近轉悠的人的臉嗎?” “本來是沒看清過的,我一個老太太就算嚇一跳也不敢大呼小叫的,萬一對方真是個壞蛋,聽到我的動靜過來殺人滅口怎么辦?但我有提醒過季迎,她倒是不怎么在意的樣子,還反過來安慰了我幾句??墒呛髞碛幸惶煳胰ゴ鍠|頭老于家串門子,回來的晚了一些,經過這邊的時候又看到了那個人影。當時季迎房中亮著燈,對方就在窗根底下站著,借著光我還真看清了那人的長相?!?/br> 老太太說到這咽了一口唾沫,隨后伸出手指向了路燈下的楊世龍:“就是他!幾乎隔兩天就會跑來這附近轉悠,警察同志,你們千萬要調查清楚,那姑娘年輕的很,可不能白死了!” “喂!”楊世龍猛地從原本倚靠在電線桿上的姿勢變成了直起身子,十分不客氣的扯著嗓子吼出了聲:“老婆子,說瞎話可是要負責任的!你自己也說了,眼睛不好用,你怎么這么確定看到的就是我?” 看著對方瞪眼睛扯脖子的,老太太被嚇的夠嗆,下意識的就往葉竹身后鉆。但是這老太太也是個倔脾氣,半分不肯示弱的探出腦袋反駁:“我是眼神不好又不是瞎了,就你這雞窩頭,我離著八百里地都看得出來!那你倒是說說沒事兒總在人家姑娘門口呆著干嘛?你們是同事,你怎么不敲門進去做客呢?怕是人家不待見你,不讓你進去吧?!” “要不為什么你今天剛來找我開門的時候,我就不給你開呢?因為知道你沒安好心!要不是你纏了大半個小時,加上我自己心里犯嘀咕別真出什么事兒,就算你跪地給我磕頭我也不給你開,呸!”老太太越說越生氣,似乎在心下已經認定對方就是殺人兇手,這會兒也不往葉竹身后躲了,干脆站出來叉著腰:“你之前跟我在大道上吵的時候,左鄰右舍可都看到了,他們都能給我作證!警察同志,快!快把他抓回去,再也別放出來禍害別人!” “阿姨,您先緩和一下情緒,千萬別激動?!比~竹一邊安撫著,一邊沖著身邊的李副所使了一個眼色,對方雖然一開始有些怔愣,但是很快就反應過來將人帶到了一邊。 在確定房東老人走出去一百米開外了之后,她這才上前兩步直接面對著楊世龍,聲音清冷:“就現在警方所掌握的案發現場痕跡證據來看,希望你能配合回去協助調查,如果您拒不配合,警方也可以合理的采取一些強制性手段?!?/br> 說完,她沖著警車所在的方向抬起了手,其中的含義不言而喻。 誰知道楊世龍聞言先是眼珠子轉了兩圈,緊接著抬腿就跑,彎腰鉆過幾步開外的警戒線,沖開圍觀的人群后,撒丫子就一陣狂奔。一邊往前跑著一邊還回頭看看,萬萬沒想到只一眼就差點沒嚇過去。 剛剛那名看起來相當年輕的女警察也穿過了人群,此時正向他猛追過來,嘴巴里還喊著:“再跑算你拒捕了!” 然而兩個人之間距離最多不到兩米,他原本以為突然發難,就算那群警察想要反應過來也得個幾秒鐘,自己一向擅于跑步,加上熟悉雞西村的地形,想要甩開這群孫子還不是分分鐘的事兒?萬萬沒想到啊,這娘們兒怎么反應這么快?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這功夫,只覺得身后的腳步聲愈發的近了,忽然斜后方就伸過來一只手,用力的攥住了他的肩膀,緊接著耳邊便是一道略微有些喘的女聲:“楊世龍!站??!” 男人下意識的回過身就是一拳,幾乎耗費了所有的力氣,成年男人的這一下不可小覷,速度快力量重,真要是挨到了保不齊下巴都得打歪。 所以葉竹松開了鉗制住對方肩膀的手,向后一仰,那碗口大的拳頭就堪堪擦著她的脖頸掠過。對方見一擊不中也不糾纏,扭過頭繼續狂跑,眼瞧著前面就是一個小岔路口,要是被對方鉆進房屋多的地方,那可就不好找了。 她站穩了之后微微瞇起了眼,用盡全身力氣沖了出去,在離著前方的背影還有一米多的距離的時候,整個人一躍而起! “?。。?!” 響徹全村的慘叫聲打破了雞西村沉靜的夜空,原本就有好多圍觀村民好奇的看著這場夜間追捕,幾秒鐘之后更是爆發了一陣無比熱烈的討論聲。 原來是葉竹剛剛飛身而起那么一下直接一腳把人踹到在地,在落地的瞬間就改變了姿勢,右邊單側膝蓋剛好跪在了楊世龍的脊背上,如果有人離得近的話,還能聽見一聲骨骼發出的脆響。當然了,這響聲應該不是從她身上傳出來的。 很快,言宇和李副所就帶著人到了近前,李副所看清楚眼前的情景之后,也是倒吸了一口涼氣,揮手讓身后的兩個民警上前把楊世龍從地上拉扯起來并且帶走。 當下楊世龍的那張臉因為方才猛地和大地來了個親密接觸,看起來跟個血葫蘆似的,鼻涕、眼淚和血混雜在一起糊了一臉,無比的凄慘。兩個民警把他從地上拽起來的時候似乎是碰到了他的后背,惹得他不停的倒吸著涼氣,哼哼聲就沒停過。 眼瞧著人讓民警給攙走了,李副所再次看向葉竹的眼神就和之前完全不一樣了,怪不得當他問張亮的時候對方是那個表情,不得不說這新來的是真的生猛,了不起了不起。 但很快他的臉上就浮上了一絲憂慮,不安的開了口:“這下手是不是有點太重了?別回頭人家在嚷嚷著告咱們,畢竟現在還不能確定這個楊世龍與季迎死亡一案有關系……” 誰知道面前的兩個人在聽到這話的時候根本就是不在乎,言宇只是站在那里皺緊眉頭盯著小姑娘的膝蓋看,語氣中是滿滿的不贊同:“他想跑你就讓他跑,追什么追?膝蓋磕在那么硬的地方,受傷了吧?” excuse me?????李副所眼睛瞪得像銅鈴,他不禁懷疑自己是瞎了嗎?那可是人rou皮墊子,哪里硬了? 別說旁人了,就是葉竹猝不及防之下聽到男人的這番話后,也是不受控制的瞳孔瞬間放大,不可置信的抬起了頭。她百思不得其解,這話從對方嘴里說出來未免太過于違和了,之前她為了追捕嫌疑人,連人帶車的一起鏟在地上也沒見他關心過一句啊。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她神情有些恍惚,難不成是因為上次親眼目睹她吊在懸崖邊上而產生了心里陰影?或者更早……不,她搖了搖頭,心中肯定,應該就是上次救人的原因。無怪乎剛才在沖出來的那一秒,覺得背后有人在喊她的名字,想來應該不是幻聽。 “很疼?”言宇看她遲遲沒有動靜,眉間的痕跡更重了,彎下腰伸出了手,竟是要提溜起運動褲腿去查看膝蓋的傷。 葉竹回過神,手忙腳亂的按住了自己的褲子,迅速的后退了兩步,臉上的表情驚疑不定:“言隊,我……我沒受傷,好著呢?!?/br> “……”言宇的手在空中停頓了一下,修長的手指微動,隨即不慌不忙的收了回來,直起身子淡淡的‘嗯’了一聲。 旁邊的李副所看著他們之間的一來一往,顯得有些無奈:“那個……現在我也不知道該怎么稱呼二位,我說啊,當事人傷的有點重,搞不好會引起后續糾紛的!” “是他先動手襲警的,我們警員只是正當防御?!毖杂钫f著,指了指李副所警服胸前掛著的執法記錄儀,又指了指后面的圍觀群眾:“這里有當時的現場畫面,那邊有充足的人證?!?/br> 言下之意,這都不算事兒。話音落下,他轉身就往警車所在的方向走去,看來是要收隊回去了。 葉竹靦腆的沖著李副所笑了笑:“謝謝您的提醒,這種事兒其實我經常遇到,流程什么的我都挺熟悉的了?!狈凑皇墙駜喊旬斒氯伺獋四?,就是明兒把嫌疑人打進了醫院,次次都要寫檢討,搞的她現在提筆就能寫上兩千字不費勁。以后就算不能當警察了,回頭去網上收費幫人家寫檢討書好歹也算是個營生。 只不過,她忽然就想起了目前發生的三起自殺案,表面上看起來三起案件的相似之處不少,基本可以確定為連環作案了。 可是除了那些外在的聯系,從受害者來看,卻并沒有什么固定的規律。 為什么呢? 她只覺得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奈何中間就隔著那么一層薄膜,瞧著輕輕一用力就能捅開的東西,偏偏極具韌性。煩躁的嘆了一口氣,認命的邁開步子往警車那里走著,或許一會兒回到局里的時候,羅奇和彭一山那里會有什么驚喜。 第160章 自殺的藝術(19)…… 等到他們帶著楊世龍這名‘嫌疑人’回到塔濱新區公安局的時候,時間已經是后半夜了,而葉竹所期待的‘好消息’卻遲遲沒有什么動靜。好在他們就剛剛只來了一天,時間上并不覺得太緊迫,所以言宇十分干脆的做出了決定,先把人扔進審訊室呆一宿,至于問什么明天早上再說。 張亮等人自然不會對于他的這個決定有什么異議,可以說自從這第三起自殺案發生之后,他就已經更傾向于這個剛剛來了不久的特別調查組的判斷了,這會兒當然不會再在中間橫插一杠。 甚至在言宇和葉竹回到臨時辦公室之后沒多久,他們就收到了對方親自送過來的幾套嶄新的床上用品。男人撂下了東西并沒有第一時間轉身走,反而站在隔間的門口那里磨蹭了好半晌,在葉竹狐疑的看過來之后,才局促的撓了撓后腦勺,最終卻還是沒能說出什么,只留下了一句‘好好休息’,接著便大跨步,用了幾秒鐘就消失不見了。 等到人已經從辦公室里沒了影,葉竹才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對方應該是想要問問羅奇和彭一山那邊有沒有什么進展,但是又覺得不好意思。無聲的搖頭笑了笑,她把床上收拾妥當,確定了一下其余三人今晚并不會回來,又順著門縫像外間張望了一下。只見言宇正坐在電腦前,神情晦暗不明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沒有出言打擾扭頭就合衣躺倒在了床上。 今晚羅奇等人瞧著這個架勢勢必是要通宵的,此番不管是塔濱新區公安局還是溫塔市公安局都沒有給他們解決住處的意思,這里間又僅僅只有兩張床,五個人根本睡不開。好在他們在工作期間所需要的睡眠都是極少的,趁著今天案情還沒有太大的進展,她先補充一下睡眠,免得轉日的白天里還要和幾個大老爺們兒搶地方。 這么想著,她只覺得眼皮越來越沉,意識很快就陷入了一片無邊的黑暗當中。 過了十幾分鐘,里間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先是一道明亮的光線順著門照射進里間,下一秒卻又被高大的黑影給覆蓋了住。黑眸在適應了里間的微弱光線后,視線直接落在了此時右手邊床上蜷縮著的人的身上。對方的俏麗模樣在陰影的籠罩下并不能看的多清楚,但是此時立在門邊的男人就好像怎么都看不夠似的,靜靜的站在原地盯視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