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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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突然的變故下,彭一山被自己嘴里那還沒來得及咽下的口水嗆的臉漲成了豬肝色,猛烈的咳嗽不止。羅奇則是猝不及防之下整個人都撞在了前面的座椅背上,因為鼻子遭到重擊,等到再次抬起頭的時候已然是眼淚汪汪了。 好像整個車里,只有言宇的反應較為平淡,但他也瞇起了眸子,里面劃過一絲危險的光。 羅奇在揉著鼻子回過神的時候,這才注意到了蔣冰和彭一山看向他那同情的目光,他復又看了看副駕駛上的言宇,不自在的咽了一口唾沫:“咋……頭兒,你想說的難道不是這個?” 他有些崩潰的捂住了自己的頭,上回在永門市的時候,就因為他鬧了好大的一個誤會。雖然后來大家都說是他多心了,可是他并不這么覺得,好家伙今天好不容易又被他發現了點貓膩,難不成還是一場錯覺嗎?他不服?。。?!要知道他的觀察力可是全國都能排的上名號的,就不說以往那些經過他的眼睛才排查出來的重要證據了,難道還能在同一件事情上栽倒兩回? “我想說的?”言宇挑了挑眉毛,慢條斯理的說道:“我是發現,葉竹在業務水平上超乎想象的高,考慮等回到b市要不要直接讓她轉正。這樣一來在工資待遇上,她得到的也會與付出成正比?!?/br> “……”羅奇聽完之后,整個人都裂了:“原……原來頭兒你是這個意思……” 蔣冰和彭一山在聽完言宇的話后,都贊同的點了點頭,畢竟小姑娘在最近這兩起案件當中發揮的作用是有目共睹的,提前結束她的試用期,沒有人會提出任何的反對意見。 言宇見眾人都點了點頭,便滿意的坐正了身體目視前方:“蔣冰,走吧?!?/br> 蔣冰應了一聲,再次啟動吉普車,緩緩地從路邊駛離了。而在此時的后座上,就比較熱鬧了,彭一山擠了擠眼睛,壓低了聲音湊到還在捂著鼻子的羅奇耳邊:“我說……你是怎么想的?上次在永門市,蔣冰得到的教訓對你來說沒有任何的警醒作用嗎?你是不是也想像他一樣被揍腦殼?” 少年一邊用眼睛偷瞄著副駕駛的人,一邊咬著牙回應:“彭哥,我剛才在飯桌上正坐在他們倆的中間,那股子彌漫在空氣中的酸臭味你們沒聞到,可把我熏得夠嗆!” 說到這,他還頗為抱怨的嘟囔道:“再說了,剛才你怎么不攔著我點?” 彭一山十分無辜的攤了攤手:“臥槽,我也沒想到你要說的是這個???!” 羅奇拿下鼻子上的手,沖著對方的脖子毫不客氣的捏了上去,彭一山又豈能讓他這個小身板子給欺負住,不留情面的反向捏了回去。兩個人在還算寬敞的汽車后排座位上翻來滾去,弄得整輛車都跟著有些搖晃起來,蔣冰看了看后視鏡,不由得出言加了一把火:“喂喂喂,彭哥今晚沒吃飽嗎?羅奇都能給你壓在身底下?” 話音落下,后座傳來的動靜更大了。 蔣冰嘿嘿一笑,抬起手摸了一把自己的光頭,美滋滋的專注開起車來。而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言宇望向窗外的黑眸里,帶著單純的迷惑不解:葉竹,喜歡我? ………… 葉竹是在第二天早上天還沒怎么大亮的時候才走出賓館的,因為昨天夜里在洗完澡之后收到了信息,蔣冰再三表示就算去了也沒用,強烈要求她留在賓館內休息,她想了想便也沒有堅持。 在步行前往城陽市公安局的路上,葉竹看到了街邊已經開門了早餐店,考慮了幾秒便抬腿走了進去。 清晨六點十五分,葉竹邁著輕快的步伐從電梯上走了下來,在推開了臨時辦公室的門后,這才發現蔣冰似乎沒有騙她。這會兒四個大男人一個不少的都在屋里,沙發上四仰八叉的睡著兩個,地上打地鋪躺著一個,那張較為舒適的辦公椅上還有一個。 辦公室內寂靜無聲,只有天花板上的中央空調出風口往外呼呼的吹著涼氣,她鼻翼動了動,微微蹙眉。一宿過去,算是密閉的狹小空間內充斥的味道稱不上又多么的美妙。她小心翼翼的越過地上躺著的蔣冰,順帶著把空調關了,然后輕手輕腳的走到窗邊,拉開了一扇窗。等到獨屬于晨間的清新空氣竄進來之后,她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然而沒有想到的是,在轉回身的一瞬間就撞進了一雙眸子里,對方的眼底還帶著些許剛剛清醒過來的茫然,但是很快就隱去了。 “言隊?!比~竹張嘴無聲的叫了一聲,生怕驚醒其他幾個。畢竟能睡一個安穩覺不容易,多一分鐘算一分鐘。 言宇沖著她點了點頭,神色如常的將坐著的辦公椅轉回了辦公桌那面,還沒等他穩定一下心神,忽然就從斜后方伸過來一只手。那只手試探的把手中的塑料碗放在了桌面上,很快就收了回去,結果不出兩秒就又探了過來,再次放下了一個一次性的塑料勺子。 男人微愣,然后用手碰了碰那個塑料碗,從里面透出一陣溫熱的氣息。他狐疑的側過臉看了小姑娘一眼,對方此時正往自己嘴里塞著半根油條,察覺之后沖他微微一笑,用手放在了身前胃部的位置還劃了兩圈,想要表達的意思相當的明顯。 心頭流淌過一絲若有似無的sao動,言宇收回了目光,拿過那碗粥打開,面無表情的喝了起來。 她……喜歡……嗎? 兩個人就這樣安安靜靜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相對著吃完了難得的早餐,大約過了十多分鐘后,其余三人才陸續醒了過來。他們在見到食物的瞬間肯定是兩眼迸射出灼熱的光,緊接著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吃了再說。 經過昨天晚上的羅奇覺得自己已經成長了,他在睜眼睛的那一刻就發現了那二人之間的不同尋常,并且深深的篤定沒有吵醒他們是因為這兩個人想要獨處。于是乎他一邊從彭一山手里奪過一根油條,一邊眼珠子滴溜亂轉的觀察著二人,嘴角緩緩地勾起了一個不懷好意的弧度:“頭兒,你吃了嗎?你胃疼好點沒?” 經由他這么一問,其余兩個人自然也是把注意力放在了男人的身上,全都好奇的看了過去。這一看,順理成章的就發現了對方桌子上擺著的那個和他們現在正在吃的明顯不一樣的早餐碗。 “好多了?!毖杂铑^都沒回的回應道。 羅奇得意的分別沖著蔣冰和彭一山使了一個眼色,三人心照不宣的都低下頭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葉竹似乎有所察覺,扭過頭狐疑的看著將頭埋得老低的三個人:“你們……” “沒事兒,沒事兒!來,喝豆漿,喝豆漿?!迸硪簧椒磻獦O快,將豆漿一一扎上了吸管,分別遞給了剩下的兩個人。他們喝的極快,幾乎兩口就可以把一杯豆漿喝的見了底。 所以在早餐方面特別調查組根本沒有耽擱太長的時間,等到正式上班、辦公大樓里的人逐漸多了起來的時候,他們已經洗漱干凈,用一個較為精神的面貌出現在大家的面前了。 正好在這個時候,門口傳來了敲門聲,緊接著門被推開,呂自白的腦袋順著門縫就探了進來:“言隊,丁志勇那邊已經安排好了,審訊可以開始了?!?/br> “好,我們這就來?!毖杂顝霓k公椅上站了起來,稍微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拿起桌面上的檔案袋就往外走去。 葉竹自然也跟了上,她手中同樣捏著一個沉甸甸的檔案袋,這里面裝著的東西就是組里的四個男人經過整整一天一夜才奮斗出來的結果。在走到門前的時候,她不由自主的回頭看了一眼,得到的是羅奇的眨眼和彭一山的微笑。 略微沉了沉心神,她目光堅定的走了出去。 審訊室內。 丁志勇正低著頭被銬在了審訊椅上,被晾了一天多的時間,他這會兒看起來非常的疲憊。倒不是說公安局虐待他了,只是那種遙遙無期的等候和無時無刻即將接受審判的心理煎熬,一般人都扛不住。 因為思慮過重,他在這短短的時間里,看起來那個肚子都小了一圈。 “丁志勇?!比~竹在坐定之后,率先開了口。 對方在聽到聲音之后慢吞吞的抬起了臉,這張本就不怎么養眼的面容,眼下看起來更加頹廢了幾分,胡茬已經隱約有連成了絡腮胡的趨勢,眼底布滿的紅血絲,怎么看都怎么有一種亡命之徒的血腥感。 “二位警官?!彼硢≈_了口,似笑非笑的模樣看著有點嚇人:“好巧啊,又是你們,一直都是你們?!?/br> 這話說的明顯另含深意,其中甚至還夾雜著些許的威脅,可以說與最開始和警方接觸的時候那副憨厚老實的模樣大相徑庭。 對此,葉竹的回應僅僅只是一道輕蔑的笑意:“丁志勇,根據萬秀蘭、孫翠翠等人的進一步交代,你的犯罪事實已經基本清楚?;萑A金店搶劫案、教唆孫翠翠殺人案、誣告陷害劉德友殺人,對于這些你還有什么要辯解的嗎?” “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時候自己犯了這么多罪了?”丁志勇直視著對面的兩個人,表情渾然不懼:“辯解?警察容得我們這種小老百姓辯解嗎?我只是覺得真不公平,全憑你們說什么就是什么?!?/br> 第100章 無罪之證(31) “事到如今你還嘴硬,那就沒什么意思了,警方當然不是信口開河的。如果你想要所謂的證據,好啊,我們可以給你?!比~竹也不惱,反而耐心的從檔案袋中抽出了一張視頻截圖:“這是惠華金店內的監控錄像拍到的你的身影,以為站在死角就沒事兒了?可惜你的個人特征實在是過于明顯了?!?/br> 丁志勇瞄了一眼,不在意的笑了笑:“你說是我就是我咯?不就是小手指短了一截嗎?我還真就不信了,這個世界上就我一個人有這種缺陷?” “當然要伴隨著其他科學的數據分析了,單單小手指不算,要是多種特征重合,在法庭上也是會被采納的?!比~竹毫不留情的擊破了對方的僥幸心理,并且又拿出了另一張dna比對結果的單子:“的確,你在惠華金店內的時候是比較謹慎的,雖然沒有戴手套,可是卻沒有在店內任意一處留下你的指紋。不過很可惜的是,我們通過店外的治安監控探頭發現了你是最后一個沖出金店的,經過門口的時候被當時仍舊存活的保安伸手蹭到了褲腳?!?/br> “而我們在你家中找到了那條黑色的休閑西褲,由左褲腳的布料上找到了人類血液反應,并且成功的從中提取到了dna樣本,其比對結果與惠華金店保安的dna相符合?!彼f著說著也笑出了聲:“說實話這個發現也是出乎我們的意料了,畢竟你在幫萬秀蘭處理案發現場的時候都知道如何去干擾警方的刑偵手段,反而到了自己這邊粗心大意的。該說你是心大呢?還是自大呀?” 實際上這兩種可能都是存在的,也許因為褲子是黑色的,血跡沾上不太明顯他便沒有過多的注意,又或許他壓根就沒有想到警方竟然會在某一天追查到自己的頭上。 “除了這些,我們還發現了周邊城市的三起罪案同你有關?!比~竹在說出這話之后,滿意的看著對面的人那忽然變了臉色,將另一張視頻截圖擺在了桌面上:“人都有第一次,第一次也會明顯的經驗不足,當時你顯然還沒有這么多的經驗,竟然把整個人乃至這張臉都暴露在監控下面了。這么多證據對于你來說,夠了嗎?” 丁志勇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最終恢復了平靜。 “實際上單單憑借著從你家里搜查出來的贓物和槍支就足以定罪,不過警方又做了這么多工作,無非就是想讓你毫無翻案的的可能,還有就是讓你不要妄想逃脫任何一項的罪名?!?/br> “從你家池塘內找到的殺害孫興邦的兇器上有你的指紋,這也可以證明你曾經出現在孫興邦的死亡現場過。而且根據萬秀蘭的交代,孫翠翠曾經對你家里的大黃狗有過過激行為,所以別說她拿腸去喂狗了,連靠近根本都不可能?!比~竹說到這里表情譏誚:“你知道自己做的最失誤的一步是什么嗎?就是把印有孫翠翠指紋的包裝袋扔在了大黃的窩里,警方在發現孫翠翠具有反社會人格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懷疑這個證物的真實性了,一個這種個性的孩子會去喂狗嗎?答案肯定是否定的,她會毒死一條狗還差不多,可惜大黃至今還活蹦亂跳的?!?/br> 男人聞言,眼角的肌rou隱約的抽動了幾下。 言宇在這個時候終于開了口,不過語氣要比葉竹惡劣上百倍:“可以理解你當時在放置證據時候的想法,或許那個包裝袋從孫興邦死亡那天甚至之前你就準備好了。孫興邦的死亡對于你來說可謂一石二鳥,一方面了結了一直威脅你的人,另一方面還幫助你把昔日的同伙送進了監獄里,怎么算都不虧。至于萬秀蘭母女最后會如何,你心里壓根都不在乎吧?畢竟當初之所以接近萬秀蘭,也都是因為她家中的那個倒霉男人?!?/br> “誰知道,劉德友入獄之后死不認罪,在證據‘確鑿’的情況下,卻還等來了案件的重新調查。你在得知這個消息的那一刻,一定挺慌張的吧?心里也明白被警察找上門是早晚的事兒,死道友不死貧道,只能把殺害孫興邦真正的兇手供了出來。你當然不怕他們母女供出你了,因為你對他們有恩嘛,而且萬秀蘭又是一個戀愛腦,孫翠翠那種性格只要把握的好,嘴巴更是嚴的不得了,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特牛???” “只可惜,萬秀蘭只是個普通的人,她的私心太重了,我猜她悄悄的把兇器扔進池塘里這點,你是不知道的吧?” 果然,丁志勇微抿了唇,眼底透著兇狠的光。末了,他無聲的咧開嘴笑了起來,那張本就不好看的臉,愈發的可怖了起來:“臭娘們兒,沒想到還挺會裝的?!?/br> 這話算是變相承認了上面的那些罪名,沒有再死咬著繼續辯駁什么,因為證據過于充足,他就算不認,也不會對將來的量刑有任何的幫助。 葉竹多少有點感慨,沒錯啊,萬秀蘭看起來像是個沒什么存在感的家庭婦女,可是丈夫死了她要負連帶責任,丁志勇被捕也有她的手筆。所以人千萬不能自作聰明,因為你壓根不知道會折在誰的手上。 “現在說說吧,你為什么要把劉德友送進監獄里,買賣不成仁義在,散伙了也不至于趕盡殺絕吧?”言宇用筆敲了敲審訊桌,略微揚起下巴繼續問道。 丁志勇聞言,一雙小眼睛微微瞇起,嘴角勾了勾,順勢將自己的脖子往前探了探,緊緊地盯著他們二人看了許久之后忽然悶笑起來。笑著笑著,他開了口:“你們不是挺能耐的,想知道為什么,自己去查呀!” 言宇忽然抬眸,與之對視,二人就這么暗地里較勁了好一會兒,最終他難得的掛上了一抹笑意:“你也不必在這邊威脅警察,我們查倒是可以,萬一查不到呢?根據現在掌握的證據,劉德友只是你之前三起搶劫案的從犯,而前幾起案子是沒有什么人員傷亡的。真正死了人的惠華金店搶劫案,他又正在看守所里,不具備作案能力,你算算他就算判了能判多久?到時候刑滿釋放,誰陷害的他他心知肚明吧?你倒是沒關系了,不知道你的老媽、老婆和孩子……” 男人呼吸一哽,臉色瞬間就變了,不過仍舊只是眼珠子轉了兩圈,更像是在權衡利弊。 “不說我們也不會逼你,只是你都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弄死孫興邦,為什么不干脆也弄死劉德友算了?這只能說明對方有著讓你忌憚的地方,而劉德友在被捕之后只是自己喊冤,卻沒有攀咬出你,也挺值得深思的,這代表著你手中也一定有關于他的、比搶劫還要嚴重的把柄?!毖杂铋_始自顧自的分析起來,然而一開口就是相當的接近真相了。 這無疑讓丁志勇那原本豎的高高的心理防線產生了絲絲的松動,表情更是驚疑不定的,他僅僅通過剛剛的三言兩語,就壓根不敢去想象警方到底還知道些什么。本來想用這件事替自己討價還價的,可萬萬沒料到,直接在第一個回合的對抗中就敗北了。 “既然確定了你們雙方互相牽制著,那我們接下來的調查方向就明確多了,你知道嗎?”言宇說到這,忽然整個人往后靠在了椅背上,雙手環胸,整個人的姿態十分放松。 丁志勇狐疑的看向他,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等待著他接下來的話。 “孫興邦的死亡其實能夠給我們很多的啟示,有的時候活人會撒謊,可死人說的卻句句屬實?!毖杂顫M意的看著對方眼底的駭然,玩味的挑了挑眉毛,沖著葉竹使了一個眼色。 葉竹在對面之人那灼熱的目光中,再次打開了檔案袋,從里面掏出了一沓資料,隨意的攤在了桌面上:“因為孫興邦的死亡狀態和之前本市內陸續發生的三起暴力殺人事件受害者的死亡狀態過度一致,孫翠翠殺害孫興邦又是你的手筆,我們把這幾起案子聯系到一起也在情理之中吧?” “警方的法醫專家在耗費了幾日的心血之后,終于成功的還原了之前一位死者的頭骨,你猜怎么著?面容修復出來的結果,和九個月前那起搶劫案的嫌疑人之一一模一樣,而他頭上的傷口痕跡經過比對又與劉德友家中的那個長柄錘,也就是你用來陷害他的那個,一致?!?/br> “三起搶劫案,三個不同的搭檔,三起暴力殺人事件。之前你們那三個搭檔,都是被劉德友殺死的,不是嗎?”她這邊話音落下,得到的回應是滿室的寂靜。 然而整個案件的因果到現在為止,都已經清晰明了了。丁志勇之所以不直接殺了劉德友,是因為沒有信心計劃能夠在對方的身上完成,一旦失敗,那他保不準都要丟命。而劉德友在被陷害入獄之后不攀咬丁志勇,也是因為自己心虛,生怕牽扯出另外三起命案來。于是兩個人只能這么僵持著,互相博弈,直到特別調查組看到那張申請報告,來到了城陽市。 “說說吧,你想要殺死孫興邦,是因為他無意中在外地目睹了你們搶劫的過程從而試圖威脅你們。那劉德友殺了那三個同伙,又是為了什么?分贓不均?黑吃黑?”葉竹見對方持續出神,不由得再次問道。 “……是啊……為什么呢?”丁志勇眼睛眨了眨,似乎神智剛剛回籠,喃喃自語道。 第101章 無罪之證(完) 言宇并不著急,仍舊一派閑適的模樣,葉竹自然也十分輕松,趁機又道:“這也是你不怕警方找到真正殺害孫興邦的兇手,劉德友會被放出來的原因吧?因為你覺得這四起案件如此相似,警方再笨也該能夠聯系到一起去,到時候劉德友就算從孫興邦死亡一案脫身,后面還有一個定時炸彈等著他呢。即便他被短暫的放出去了,只要有一天警方完成了那三名暴力致死受害者的頭骨修復,就能循著那把被存入數據庫的長柄錘,再把人抓回來?!?/br> “而你,也不必懼怕他在出了看守所后對你實施打擊報復,因為他本身已是自顧不暇,若是不想引起警方的注意,遠遠的跑走才是正理??墒悄憔蜎]想過,警方既然能懷疑到劉德友的頭上,怎么就不能注意到你呢?” 說白了,不過就是因為對方對于自己的布局太過于自信罷了,他以為算計到了證據、算計到了人心、算計到了一切,實際上但凡是犯罪又怎么會完美無缺?看似考慮周全,卻處處都是漏洞。 丁志勇對于她的話,無從辯駁,他的視線在對面二人之間來還穿梭,好半晌才開了口:“如果我把劉德友的案子都交代了,你們會幫我申請減刑的機會嗎?” 葉竹正欲開口,卻被身邊的人給打斷了,只見言宇眉眼之間充滿了嚴肅的氣息,說起話來也是絲毫不留情面:“你這是在跟警方討價還價?我想你沒有搞清楚的一點是,警方不需要用這種方式來從你這邊得到些什么所謂的‘交代?!?/br> 他說著,就將另一樣東西甩到了對方面前:“這是劉德友那個長柄錘的進一步檢測報告,我們在木質錘柄和錘子的連接處找到了三種混合的dna,如果那些dna一經分離完成拿去和三名受害者進行對比,結果是什么你也能夠想象的到。還有其他的物證,警方也會派人去劉德友家中逐一尋找,我們能從他身上繼續挖掘的東西多了?!?/br> “你知道搶劫加上殺人是什么罪嗎?你又知道教唆未成年人犯下殺人罪是多么惡劣嗎?單憑你上下嘴唇一碰說出來的話,檢方和法院就得給你減刑?未免想的太美了?!?/br> “那我為什么要說?”丁志勇也干脆破罐子破摔,干脆整個人往后一仰,不愿再繼續配合了。 “為什么?”言宇神色稍霽,似笑非笑的回應:“為了你死他也死?又或者你對警方這么有信心,篤定我們能找到劉德友確鑿的犯罪證據?那我在這里還真是先謝謝您的信任了?!?/br> “……”男人聽完之后,一雙狠厲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他看。 他坦然回視,俊臉上很是無所謂。審訊也是一場小型的博弈,誰贏誰輸,光看誰的欲望更大了一些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葉竹一直著手慢慢地整理著散落了一桌子的各種材料、報告等,而言宇則是沒事兒看看自己的褲子,再抬頭放松一下頸椎順便數一數天花板上的格子有多少個??傊丝雌饋碛迫蛔缘?,不像是來審訊的,更像是來氣人的。 就在丁志勇的額頭漸漸滲出一層薄汗的時候,他終于瞬間放松肩膀開了口:“好,我說,將來我也可以考慮上庭作證,不過那就是另外的價錢了。就像是言警官說的,我死他也死咯?!?/br> 其實劉德友殺人倒是沒有什么太多值得深挖的點,本質是為了利益,起初是三人團伙作案,大家商量好了丁志勇腦子好使,所以由他來制定搶劫計劃。這樣一來在贓物的分配上,自然是丁志勇分的最多,剩下的部分其余二人平分。他們在第一次得手之后,整整等了將近兩個月的時間,見沒有動靜了才開始小范圍的分批銷贓??墒莿⒌掠讯⑸狭肆硪粋€人的那份,借著找到買家的名義,把人約到了偏僻的地方行兇。因為受害者并不能將那么多的贓物隨身攜帶,所以他會先逼問對方存放贓物的地點,最后再殺人滅口,這也是為什么那三個受害者身上有那么多處骨折的原因。 這種事就是,有一有二便有三,劉德友嘗到了甜頭,自然不會輕易收手。丁志勇在第一個搭檔消失的時候,他就有所懷疑了,因為和劉德友在同一個鎮上相識了那么久,對于他的為人還是有些了解了。不過就是因為沒有證據,所以在他們完成第二次搶劫的時候,他隨時關注著劉德友的情況,某一天夜里他發現對方離開了曲明鎮,便悄悄的跟了上去。 然后親眼目睹了對方虐殺第二名受害者的一幕,他心驚rou跳的回到了家,只覺得隨時頭上都懸了一把刀,終有一日劉德友會把錘子落在他的身上的,不是嗎?所以在苦苦尋找到另一名搭檔后,他隱約警告過劉德友不要過分,結果自然是失望了,第三名搭檔仍然失蹤不見了。自從那時候起,他就在心里暗自的盤算起來,劉德友一天不除,他便無法安心繼續這個行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