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換一個思路來說，如果從一開始就有一個人在幕后對余娜進行指點和幫助，甚至說是cao縱著她行為，也是有可能的?！?/br>
    “如果真的有這樣一個人的存在，那么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么？僅僅是因為覺得余娜可憐？是因為她是個同妻？可是薛瑩也是同妻，為什么最后會向她下手？”

    “徐慶林被殺時所用的工具看似原理簡單，但是若真設計起來，也不是高中肄業的余娜能做的出來的，即使余娜在邑城機械廠里工作了十余年，單單就車箱里的爆破程序，她估計看都看不懂?！?/br>
    “可是這個案子從頭到尾，這個人就沒有出現過？”

    程風說“不會，他一定出現過，如果我是他，在設計出這樣一起案件之后，他一定十分得意，迫不及待的去欣賞警察為查案而忙碌的樣子，他可能躲在某個角落，也可能會找到某機機會，出現在你面前，甚至制造一場偶遇。然后堂而皇之的欣賞你們?！?/br>
    “偶遇？你怎么知道他會這樣做？”

    “一個cao縱型的殺手，余娜就像是他手里的提線木偶一樣，遠程cao縱或許已經不能滿足他的心理需求，他必須親眼看見！親眼看見他設計的這一場殺人盛宴，最后再由他來結束！”

    涼嬋只覺得后背起了一層寒意。

    “怎么聽你一說，這個人這么幼稚?！?/br>
    “不錯，就是幼稚?！?/br>
    她眉頭一抬“你，好像很了解這個人？”

    程風沒有回答，轉頭看向了站在對面樓頂上的荀愈。

    兩人目光相對，點頭示意。

    涼嬋看他不聲不響，以為又想再跳過去，趕忙上前一把將人拉住。

    剛才那是為了做個實驗，雖說兩棟樓之間離的很近，但是離地二十多米高的距離也是很危險。

    “每個人的手指甲，衣服袖子，褲子膝蓋的摩擦部分，食指之間有沒老繭，臉上的表情，行為習慣，無論從哪一點來分析，都能搞清楚這個人的職業?！?/br>
    涼嬋說，“你能不能不要讓在圍欄邊上說話?！?/br>
    程風任由她拉著，回頭一笑“你看，你習慣在右后方抓著我的手肘，大拇指和食指用力，身體微微向左后方側，這是一種防御的姿勢，和你的職業習慣有關?！?/br>
    “然后呢？”她有些不耐煩的，手腕一用力，把人拉了回來。

    “余娜今年有四十五歲了，人到了這種年紀，即使再笨，再蠢，有了一定的人生閱歷，也會讓她對陌生人產生防備心理，那么什么樣的一個人，能讓她放下防備的心理，去接受并相信這個人的幫助呢？”

    “不會對她產生威脅，或者說同樣是受害者?！?/br>
    “不錯，沒有威脅的，年齡比她小很多的，或者曾經受到過二徐sao擾的人，當然，這一定要是余娜親眼看到的情況下?！?/br>
    “到目前為止我們所掌握的證據，并沒有這個人的出現，那么即使找到了那個人，他也不會承認，畢竟動動嘴就能殺人的事，說出來也無法讓人信服?！?/br>
    “狐貍的尾巴總會露出來的！走吧?！?/br>
    ……

    余娜殺夫案在她的墜樓自殺下，算是結案了。

    薛瑩因為參與了此案，并且是從犯，也被抓了起來，錄完口供之后，將會一起移交檢察院。

    至于那個張朋，因為他在這起案件中并沒有參與多少，只是在實驗樓的時候，為了掩護兩個女人推下了一個花盆，索性并沒有造成較大傷害。

    而且最后也是因為他提供了線索，才找到了余娜，雖然余娜人已經死了。

    批評教育了一頓之后，就把他放了出來。

    案子看似乎完結了，但卻又留下了很多疑點。

    只不過就目前所掌握的證據而言，這起殺夫案，算是結束了。

    ……

    因為大家連軸轉了好幾天，再加上明天就是中秋節了。

    荀愈同學十分大氣的讓她們幾個外地的先回家。

    雖說之間過在林市的時候，有案子也沒怎么和家人過中秋，但之前畢竟離的近一些，而現在京都和林市隔著很遠，確實有一點想家。

    陳開玉很早就發了消息問她航班的問題，可是她老人家向來敬業，一直還沒有定票。

    想到這里，涼嬋看著嗡嗡震動的手機，有點頭疼。

    揉了揉有些雜亂的頭發，接了起來。

    陳開玉說“丫頭啊，明天讓你哥去機場接你嗎？”

    涼嬋一懵“媽，你沒睡醒吧，接什么？”

    “你明天回林市啊，小程都給我說了，你們明天回來?！?/br>
    “……”我明天回去我怎么不知道。

    她胡亂的應付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剛一出門，便看見程老師靠在車門上，等著她。

    一見她出來，立馬笑嘻嘻的走上來。

    涼嬋瞪了他一眼，“你事還沒完呢，少在這里給我嬉皮笑臉！”

    程風說“是，夫人說的都對，咱們還是先回家說吧?！?/br>
    黑色玻璃窗搖了下來，露出了顧之炎的一張臉，“搓衣板鍵盤榴蓮我都替你準備好了?！?/br>
    程風回頭淡淡的掃了顧之炎一眼，后者立馬閉嘴。

    涼嬋說“我行李還在沈廷玉那?！?/br>
    顧之炎立馬打開了后備箱，“我已經給替你拿回來了，還有你們中秋一起回去的機票也買好了，那個能不能看著我這么勤快的情況下，帶我一起玩呢，我不想和我爹一起過節……”

    程風沒搭理他，打開了車門，十分紳士的示意涼姑娘坐在后面。

    涼嬋也懶得理會這兩個家伙要出什么幺蛾子，反正她也不怕，反正不聽話，就把他們按在地上摩擦摩擦再摩擦的胖揍一頓，沒有什么是武力解決不了的問題。

    顧之炎還算是聰明，將兩人送到了別墅區后，悄莫聲息的離開了。

    涼嬋進門之后直接拿著自己的行李箱進了客房，然后砰的一聲鎖上了門。

    意思很明顯，在外人面前給你臉了，但是老子還沒原諒你。

    程老師呆呆的站在門口發了一會呆。

    想起了前天自己拿著機票在機場的場景。

    柳薇薇那件事發生之后，他一直在回想當年的事，但是竟然發現自己只有一點點的模糊印象。

    這種情況比一點印象沒有更可怕，因為人大腦的記憶功能是很強大的，但凡是發生過的事情，都會留下痕跡。

    這說明，這件事真實的發生過。

    他問了老顧教授，找到了當年那個給自己辦入學的人，他一定要找到真相。

    他不允許任何他所不能掌控的事情發生。執意要走！

    當時已經訂好了去m國的機票。

    但是當他聽到顧之炎手機里傳來涼嬋的那些話時，這些一往無前執著，忽然間就動搖了。

    他無法忍受自己的人生蒙受污點，更無法忍受失去她……

    當機場的廣播最后一次宣讀還未登機的人的名單時，他徹底受不了了，又重新回來，悄悄的跟在她的后面。

    他知道，這么多年，她依舊是那種一點就炸毛的性子，但是心軟的毛病也是一點沒改變。

    程風低頭，輕笑一聲，上樓換了一件衣服。

    下來的時候從一旁柜子的抽屜里拿出了備用鑰匙。

    門被輕輕的打開了。

    浴室里傳來了嘩嘩的水聲。

    他輕輕推開了浴室的門……（此處省略一千個不可描述的字）。

    一個小時之后，他將人抱了出來，頭發上還沾著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