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一樣逃脫不了法律的制裁?。ㄈ?/h1>
幾乎在她放下電話的同時,荀愈那邊的手機也響了起來。 看樣子應該是說的同一件事。 兩人臉色凝重,在當地派出所民警的引路下,從湛江走山路,大概開了兩個小時的車,才到了案發地點。 剛下過暴雨,幾處路段已經被泥土封住了。 越是到了后面路越難走,最后汽車停在了一片塌陷最厲害的地方。 涼嬋一下車就被眼前的場景給驚呆了。 報案人是司機,他目光呆滯的坐在地上,渾身上下都是泥土。 像是從土里爬出來的一樣。他身后橫七豎八的躺著五個人的尸體。 路已經徹底被泥石流所堵住了,高高隆起地面上隱約可見一個車型。 這人應該就是從車頂里爬出來的。 他看見警察來時,幾乎都快哭出來了,噗通一聲跪了過去,“警察同志,你們,你們可算是來了……” 他被幾個民警察同志扶了起來。 “起來好好說話?!?/br> 他叫刑愛民,是一個司機,或許是受到了驚嚇,他說話一語無倫次的。 不過最后涼嬋還是聽懂了。 這人開車來山里,車里載了五個人,這五個人不知道是什么目的,好像是找人,夜里出去了一趟回來的時候,就遇上了泥石流,還好他們命大,車頂并沒有被覆蓋,并且車頂上有天窗。 車里的五個人競相爬了出去,只有他排在了后面,出來的時候,就看見這些人已經被殺了。 當時他害怕的厲害,所以躲在了車頂后的那塊石頭前,他說他看見了兇手的臉,兇手拿著一把破鐮刀殺掉了這些人…… 涼嬋和荀愈都是老刑警了,自然也聽出來他話里掩藏了很多東西。 他一直回避,為什么夜里會開車開這里,如果是拉水果的話,也不太可能用這種商務車。 現場痕跡很亂,法醫援助還沒有到,在場的幾個人只能先將現場封鎖。 涼嬋站在高處,看著雨后蒼茫的大山,腦子里不停的回放著刑愛民說的那些話。 這里地理位置偏僻,地形也險峻,一般人不會選擇來這里旅游的。 而且死的那些人身上穿著統一的衣服,都是男人,年齡都差不多,怎么也不像是來旅游的。 你見過誰家五個男人一起來旅游的,還帶著專職司機。 倒有點像是來找茬的。 她覺得刑愛民還有什么事沒有說出來。 但是鑒于他的情緒不穩定,再在也不好再詢問他。 她沿著公路走了一段,想著或許能夠追尋著車輪的痕跡找到線索。 荀愈跟在她后面。 吳灝天留在了原地,接應痕跡科和法醫。 當然最重要的是和屠夫匯報情況。 法醫組是三個小時之后到的。 沈廷玉牛叉的車技,一個漂移??吭诹诉吷?,再往下一點點,車輪就快到了邊緣了。 她舉目一望,只看見吳灝天自己,問道“你老大,和老荀去哪兒了?” 吳灝天說“老大說覺得這件事有蹊蹺,順著車輪印找回去了,走了一個多小時了吧,也不知道去哪兒了?” 他話剛一說完,便聽見遠處有人跑了過來。 “有發現,一公里外的果林里發現兩具尸體,兩個男人,一個胸腔中刀死亡,另一個年紀大一點是太陽xue上有個窟窿!” 涼嬋的臉色冷的嚇人,回頭狠狠的瞪了刑愛民一眼,也不再管其他人是否攬著,直接沖到了他面前。 “六個人死了五個,怎么就你一個人沒事,我現在有理由懷疑人是你殺的,故意編了一個理由栽贓陷害??!” 刑愛民氣的臉色蒼白,一時間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指著她“你、你……你竟然??!” “我竟然什么,半夜三更還下著暴雨,你帶著五個男人進山里來干什么,別告訴我你們是要賞月的??!” 荀愈聽疾言厲色,說出來的話卻著實有趣,忍住了笑意,也沒有上前阻止,這個人不老實交待,對他們辦案有很大的阻力。 這樣訓斥一下也好。 刑愛民目光躲閃,一時間也不知道再說些什么。 “從這里一公里外,發現了你們的車輪印記,再往上走有一處果林,果林里的一間小破屋里,死了兩個人,看傷口,和這些人不一樣,有目擊證人看到你們在下午的時候開進來,并且圍著村子轉了很久!” “刑愛民,你可以保持沉默,但是證據會讓事實浮出水面,即使你是這件案子的受害者,如果讓我查到任何證據指向你們殺害了那兩位老人的話,你一樣逃脫不了法律的制裁??!” 她雖然長的很美,但是眉眼之間的倨傲和冷漠,總會讓人不經意的產生距離感和壓迫感。 常年從事刑事偵查,早已讓她練就了一身讓犯罪嫌疑人膽寒的氣場,所以她剛開始口喝斥,已經讓刑愛民感受到了壓力。 “我,我不知道他們去干什么了,我也不認識死的那兩個男人!” 其實他說的沒錯,但并沒有全說實話,在那種組織里,他確實只擔任一個司機,但是那些人在車上說的話,他也是多少聽到一些的。 包括回來的時候,從其中兩個人身上發現了血,包括他們說的那個什么實驗體…… 但是這些東西,這些東西,他不敢說出來阿。 涼嬋見他目光躲閃,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不說是吧,好,先拷起來吧,這車人的身份也確定了一下,一公里外果林里的案子估計和他們也脫不了關系!” 刑愛民沒想到這個女警察這么不講理,二話不說便要讓他拷起來。 雖然他身上沒有背什么案子,但是天生膽小怕事,看見警察就害怕,更何況這些年跟在那些人身邊,即使手上沒有沾人命,共犯也是逃不了的了。 他雖然反應慢一些,但平時還是常常關注一些法制新聞的。 平日里帶著這些人去執行任務的時候,也會從他們的只言片語中聽出端倪,并且暗暗琢磨著,萬一哪天這些人落網上,應該會判個幾年。 有時也會考慮自己,一個司機而已,再嚴重能判幾年,那好歹命還在,萬一出賣了那個人,可是會死的很慘的! 他咽了咽口水,“我,我不知道,我只是個司機,只是個開車的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阿!” 賣慘,是他第一個想到的辦法。 他覺得女人都心軟……再是鐵血的刑警,心又能硬到哪里去呢。 不過這次他卻失誤了。 涼嬋冷笑,微微一抬下巴,居高臨下的掃了他一眼,“在我面前,賣慘沒用,裝傻沒用,誠實招供如實陳述才是出路,不然等著我查到了證據可就不算你自首了??!” 說完看也不看他一眼,轉身離開。 沈廷玉提著工具箱痛苦的看了一眼往前的山路,聽涼嬋那樣說,她還要再去另一個現場。 但條路顯然一時半會也通不過去,只能提著箱子,走上去了。 “那邊什么情況?!?/br> 她換了一副手套,把箱子重新裝好,然后跟在了她后面。 涼嬋說“死的是一個老人,看傷口應該是被人大力推倒撞到桌子上的,還有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胸口被人捅了一刀,失血過多而死?!?/br> 沈廷玉見她臉色不太好,問“你怎么了?剛才聽你訓話,我都有點怕了?!?/br> “死的那個老人今年七十歲了,周圍鄰居反應,這是個老好人,四十歲的時候死了老伴,兒子也在十歲那年被人拐走了,后來還救了一個人,這些年一直陪在他身邊,死的另一個就是他二十年前救回來的人!” 沈廷玉蹙眉,一時也沒說什么。 她們做這一行的常年和死亡打交道,平生最不愿意看到了一個是孩子,一個就是老人了。 一個是生命的開始,一個是本該壽終正寢…… 兩個人一陣沉默,走到院子的時候,沈廷玉也怔住了,她終于知道涼嬋為什么會那樣憤怒的訓斥刑愛民了。 因為那老人到現在還保持著死前的姿勢。 兩只手圈在一起,身體也沒有躺直,那姿勢明顯的是抱著一個人的腿,不讓他們走的樣子。 老人長的很面善,斑白的頭發,兩鬢角上是一片一片的老年斑。 常年勞作的雙手,已經皸裂開,指甲黑黑的,里面還有點紅紅的血絲。 另一個人胸口插著一把匕首,歪著頭,很安詳,年齡在四十多歲左右。 屋里很破舊,房梁上還掛著幾塊黑乎乎的臘rou,一張舊的掉漆的桌子,幾張小板凳,粗瓷大碗,三雙干凈的筷子! “有人移動了他們的尸體,這不是最初的姿勢!”沈廷玉勘查了一遍傷口之后說。 “是,看這樣子,應該是刑愛民那幫人來這里找茬,誤殺了這兩人,還有一個人在老人的掩護下跑了,又跑回來報仇,趁著泥石流掩埋住了車,殺掉了那五個人的!” 沈廷玉嘆了一聲,開始對兩人做初步的檢查。 走到四十多歲的男人面前時,她忽然咿了一聲,“你看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