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明珠蒙塵(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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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靖語瘦弱又嶙峋的肩膀,在風中中顫抖著。 她痛苦的捂住了雙眼。 渾濁的淚混合著臉上的油彩,順著她纖瘦的指尖滴落下來。 涼嬋無聲的看著這一幕。 只覺得格外的刺眼。 過了許久之后。 盧靖語抬起頭來,已是一副釋然的表情。 “五年前,兩名藝考生被安城富豪邵紅斌之子邵一天強暴,其中一個,是我的女兒,盧雪落,那年她才十七歲?!?/br> 盧靖語深吸了一口氣,“當時,她和另一個女孩子許珊選擇了報警,當時雪落和許珊她們一行四個人,另外兩個,一個叫尹士江,一個叫趙然然,這兩個人親眼見到邵一天把雪落和許珊迷暈到帶上車的,但是卻在最后開庭的時候,推翻了之前的口供,說她們是自愿跟邵一天走的?!?/br> “因為當年這件案子影響很大,他們兩個當庭翻供的事,被媒體大肆報道,說的惡毒難聽。 我女兒和許珊當時都才十七歲,她們還那么小,怎么能承受的了那樣的社會的輿論,許珊留下一封書信,跳樓自殺了,而雪落也趁著我不注意在浴室里割腕自盡!” “后來我才知道,是一個叫李明玦的律師,找到了趙然然和尹士江,每人給了他們二十萬,才讓他們當庭翻供,呵,多么可笑,二十萬,良心的價值,兩條人命!” “那蘇銘呢,他是你的丈夫,你為什么會殺他?” 何楊掏出根煙來,摸了一會,沒找出打火機,只得將煙拿在手里。 “蘇銘,呵,他當然有關系了,雪落不是他的親生女兒,是我離婚后帶過去的,雪落死后我才知道,逼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竟然是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 說到這里,盧靖語突然像是一頭母獸一樣嚎啕出來。 她纖細的手指,狠狠的捏在一起,骨節被捏的發青,牙齒發出咯咯的聲響。 “雪落留下的日記里,寫到,在她人生最黑暗的那段時間,把她從小養大的繼父……那個被她當做親生父親的男人……竟然,竟然將魔爪伸向了她……讓她再也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 她哽咽的幾乎說不出話來。 眼淚流的很兇,牙齒打顫。 仿佛當年那種入骨的恨意,依舊綿延到了現在。 涼嬋早已被氣到渾身發抖。 她生平最見不得這種事的發生! 她默默轉過身去,不看盧靖語的臉。 但心里有個聲音,正在叫囂,確實該死! 千江的幾個偵查員都不約而同的露出了同情的目光。 盧靖語緩緩喘息了一聲,“如果不是李明玦以錢相引誘,趙然然和尹士江不會當庭翻供,如果不是蘇銘這個畜生,我女兒根本不會死!為什么教書育人二十多年,從未做過一件壞事,為什么會有報應到我女兒頭上!都說法不治惡,為什么造惡的享富貴又壽筵,為善的受貧窮更命短,這不公平阿??!” “呵呵,蒼天無眼,不分好歹,那我只能自己動手,除掉這些人?!?/br> “你是怎么除掉的尹士江?”何楊終于找到了打火機,狠狠的吸了一口。 “……呵,就是那么殺掉的,死都死了,還有什么可問的!” “呂凡的藥你是什么時候調換的?” “……” “李明玦是被你用什么毒毒死的?” “……” 盧靖語被問的目瞪口呆,眼神下意識的要去躲閃。 何楊嘆了一聲,語氣柔了很多。 “我知道你想把所有的責任都攔在自己身上,但是法律就是法律,殺了人就是殺了人,只有主從之分,沒有無罪之說,你一個人策劃不了,如果你不愿意說實話,我想有人會替你說的!” 盧靖語默默低下了頭,不再出聲。 或許是她的這種沉默,讓一直在廢棄客棧不遠處旁聽的原野和許笙受到了撼動。 原野低頭看了一眼,手上泛著銀光的手銬,眼里有什么東西在緩緩的閃動。 “靖姨,你……” 盧靖語驟然轉過頭,雙眼通紅的看了過來,“你閉嘴,什么都不要說,是我一個人做的,我來承擔!” 許笙聽她說完,再也忍不住,哭出聲來。 她年紀小,聲音又尖細,像頭受上傷的嗚咽的小獸,“為什么,我們殺的都是壞人,是他們有錯在先,為什么我們不能懲罰他們……為什么?我們沒有錯!” 涼嬋覺得心里有點堵的慌。 那種感覺像是棉花浸在了冰水里,又沉又重,壓的她無法呼吸。 “如果每個人都能成為執法者,那這個社會,就沒有了秩序可言,我理解你們的心情,但是不贊同你們的做法!” 原野抬起頭來,笑了,“你知道你剛來那一天,我為什么沒有把你拒之門外嗎?” 涼嬋目光微亮,看了原野一眼,“為什么?” “你和原宵月很像,總是相信這世上有規則可言,總是相信會有別的辦法解決問題,總是用最正義的眼睛看待那些骯臟灰暗的事,結果呢,被你們所鄙視的黑暗所吞噬……” 原野的眼里慢慢出現了水光。 涼嬋心頭一痛,“原宵月是個很優秀的記者!” 原野臉上閃過一抹譏誚,那是對命運的,是對規則的,是對他不愿意面對的現實的譏誚。 “那又怎樣呢,她講規則,那些人卻不給她講規則,一場車禍,命都沒了!” 現場安靜了下來。 原野的呼吸有些亂,“計劃是我定的,甲卡西酮是我換的,李明玦是我用河豚血毒死的,許笙還未成年,她是受我教唆的?!?/br> 許笙一聽,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靖姨原野哥,你們別這樣,當初大家說好的,要死一起死,我也參與了,我陪你們一起!” 盧靖語忍不住,“你這個傻瓜,你才十六歲,坐了牢,你一輩子都毀了!” “不,我不要和你們分開……” 何楊看了一眼許笙,又若有所思的看了涼嬋一眼。 “一年前,安城首富之子邵一天被家中的保姆從陽臺上推了下去,摔成了植物人,那個保姆至今沒有歸案,通緝令現在還掛在公安網上!” 然后他話鋒一轉,對涼嬋說“安城和林市相隔很近,你不會沒有看到吧!” 話里責備的意思很明確。 涼嬋沒有回答。 身為一個刑警,如果說沒有看過全國通緝令哪是假話。 她也曾有過懷疑,但是她更愿意相信人性本善。 哪怕曾經受過蒙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