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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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話以后,見朱一銘的臉上的表情沒有變化,鄭廣軍便踏實下來了,看來他這招棋算是下對了。從應天路上到這可是很長時間了,任誰都口干舌燥的了。想到這以后,他再也不敢有絲毫的怠慢,連忙小跑著往門外走去??粗欠蚀T的身軀上的肥rou一抖一抖的,真有點讓人為之擔心,會不會掉下一塊來。 朱一銘看不到對方的表現唏噓不已,對付鄭廣軍這樣的貨色,你就是要吃定他,這樣他就會任你擺布了。這樣的人注定成不了大jian大惡之輩,他最多也就干點偷雞摸狗的勾當,撈點蠅頭小利,和這樣的人計較,朱一銘真怕失了自己的身份。 鄭廣軍很快就把茶給泡過來了,由于朱一銘單坐在椅子上,身邊并沒有桌凳,他便手捧著茶杯恭敬地站在一邊,充當起了朱一銘的茶幾。 其他人見此情況倒也罷了,偏偏瘦高桿覺得這是一個拍馬屁的好機會,于是捧起一張椅子屁顛屁顛地走到了鄭廣軍的身邊,諂笑著說道:“所長,給,椅子,把茶杯放在這上面,您這么抓在手上,豈不是……” 鄭廣軍見此情況,沖著對方怒吼道:“滾,這有你什么事,沒看到朱市長的手銬在一起嗎,這么捧茶杯,真是豬腦袋?!?/br> 瘦高桿本想借機獻個殷勤,誰知這一下子馬屁拍到馬腿上去了,不光沒撈到表揚,反而挨了一頓臭罵,只好垂頭喪氣地搬起椅子退回到了審訊桌前。瘦高桿在溜須拍馬之前就沒有想想,鄭廣軍本來就想借此動作贏得朱一銘的好感,他在這時候過去溜須拍馬,那當然是自討沒趣了。此時應天路派出所里面出現了頗為奇怪的一幕,一所之長小心翼翼地伺候著戴著手銬的犯罪嫌疑人,端茶遞煙尚且不說,還時不時地低下頭來打量一下對方的反應,生怕有什么地方表現不到位,得罪了對方。 朱一銘對此倒是一點也不以為意,他沒有讓對方如此小心伺候,人家愿意,他總不至于連這樣的機會都不給吧? 過了大約十來分鐘左右,審訊室的門咣的一聲,被推開了,進來五、六個人,除了最前面的那位戴著眼睛的中年人一身便裝以外,其他的都穿著警服,看警銜就知道來人的級別都是不低。 “朱市長,你是泰方市的朱市長嗎?” 戴著眼鏡的中年人看著朱一銘出聲問道,看到朱一銘點頭以后,他連忙伸出雙手,熱情地說道:“朱市長,你好,我是靖海區政法委副書記周海濤,不知你大駕光臨,有失遠……” 周海濤說到這以后,猛地停住了話頭,就在他的手要觸碰到朱一銘的手的時候,才發現對方的雙手上竟然還戴著手銬。人家一個正廳級的市長在他轄下的派出所居然被戴上了手銬,這簡直比伸手打他的臉還要讓人難堪。 意識到這點以后,他立即沖著身邊的一個高個警官說道:“徐主任,把應天路派出所的鄭廣軍給我拿下,帶到局里等候處理。鄭局長,還不快點幫朱市長打開手銬,哼!” 周海濤之前聽說這事的時候,心里就非常惱火,到了現場以后,想不到問題比他了解到的還要嚴重,這就難怪他光火了。在這之前,他就動了殺心,所以讓鄭廣材除了把幾位副局長叫上以外,還通知了督查室主任。 本來還準備看看情況再說,現在看見泰方市的市長居然被銬上來,這還有什么好看的呢,一方面讓鄭廣才幫對方打開手銬,另一方面則讓督查室主任直接拿下鄭廣軍了。 第1286章 不欺負小孩 鄭廣軍聽到周海濤的話以后,又見督查室的徐主任一臉嚴肅地沖著他走了過來。他的兩條腿頓時沒了力氣,就差一屁股癱坐在地上了。他沖著朱一銘投去可憐巴巴的一瞥,那意思是希望他在這時候站出來幫他說句話。他心里很清楚,這時候指望他堂哥的話,可能性不大,現場明顯沒有他說話的份,就是開口,估計也不會有什么作用。 朱一銘見此情況,心里倒是很痛快的,這家伙果然是只紙老虎,遇到眼前的情況,就傻眼了。雖說這貨被拿不拿下和他沒有什么關系,但畢竟之前讓他打了耳光,并申明這事到此為止了,這會他必須把這個帳認下來。 等那個徐主任又往前走了兩步,朱一銘這才開口說道:“周書記,這件事情和鄭所長沒什么關系,我和他之間的問題已經解決掉了?!?/br> 鄭廣軍聽到這話以后,恨不得上前給朱一銘磕兩個頭,這簡直比天籟之音還要動聽。 周海濤聽了朱一銘的話以后,微微一怔,當他的目光從鄭廣軍那微紅的臉頰上掃過的時候,有點明白了??磥韮扇酥g的恩怨已經在私下里達成和解了,這對他而言,當然也是一件好事,這時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哦,既然朱市長開口了,那鄭廣軍的事情一會再說?!?/br> 周海濤在說這話的時候,狠狠瞪了鄭胖子一眼。 在這之前,周海濤就聽說,應天路派出所的這個鄭胖子扛著鄭廣材的招牌,一般人都不怎么放在眼里。今天有這樣好的機會,他當然不會放過對方,只不過朱一銘開口了,他只能先將這事往后放一放再說。 周海濤說完這話以后,把臉朝著朱一銘說道:“朱市長,你看,這是不是先去掉,這樣的話,我這臉上可真有點掛不住呀!” 周海濤在說這話的同時,用手指了指朱一銘手腕上那副錚亮的手銬。他說的這話也是實情,試想一下,一個正廳級的干部在你的轄區內由于有人濫用職權,被戴上了手銬,作為主管公安系統的政法委副書記情何以堪。 朱一銘聽到這話以后,抬起頭來看了周海濤一眼,然后說道:“周書記,按說你這樣說了,我應該給你個面子,但今天這情況有點特殊,我暫時還真不能答應你的要求?!?/br> 周海濤聽到這話以后,心里一愣,既然對方說和鄭廣軍之間的事情已經搞定了,那怎么還不同意把手銬去掉呢,難道這里面還有什么其他問題?想到這以后,周海濤連忙開口說道:“朱市長,你看還有什么問題,是不是我們系統內還有其他同志……” 說到這的時候,周海濤停下了話頭,但卻把目光掃向了站在一邊的老華和瘦高桿。這間審訊室里,他們進來之前,除了鄭廣軍以外,派出所的就還有他們兩個在這,既然對方聲稱和鄭廣軍無關,那應該是這兩個小警察的問題了,所以他便將目光投射了過去。 老華和瘦高桿沒來由地被掃了這一眼,心里很是郁悶,他們可不想在這時候成為別人的替罪羊,但周海濤又沒有出言詢問,他們倒也不方便出聲詢問,于是齊刷刷地把目光投向了朱一銘。他們心里都很清楚,這時候只有對方能和書記大人說上話,其他人全都白給。 朱一銘雖然對瘦高桿很不感冒,要不是鄭華軍的那個電話來得及時的話,對方說不定會直接沖上來收拾他了,不過既然鄭胖子他都看不上眼,這個普通小警察,則更是不在他的眼中了。 朱一銘看著周海濤說道:“周書記,你別誤會,你對你們區公安系統內的同志沒有意見,就算有的話,用我剛才的話說,我們已經私下解決掉了,我現在想要問問這位宦公子,今天這事該怎么辦?” 朱一銘說到這的時候,伸手指了指癱坐在地上的宦彬,那意思是希望對方給出一個交代來。 宦彬在鄭廣軍的面前還能裝裝逼,遇到鄭廣材都只有一邊站著的份了,何況周海濤親臨,此時癱坐在那兒,一點精神也沒有,看上去如垂死之人一般,面對死亡的逼近,心中充滿了緊張與害怕之感。 周海濤聽到朱一銘的這話以后,才徹底地放下心來,既然對方已經明確表示,這事和公安系統無關,也就是說,沒他什么事,那他還有什么好擔心的呢?只要和自身沒有關系,其他的他根本無需過問。 進門以后,周海濤就看到癱坐在地上的年青人,開始的時候,他還以為是和朱一銘的一起的,還以為應天路派出所的人把對方怎么著了呢,現在看來不是這么回事。既然如此的話,他當然該好好過問一下。 周海濤上前一步,沖著鄭廣軍說道:“地上的這個是怎么回事,我說你這個所長是怎么做的,這事怎么還搞得如此復雜?” 鄭廣軍聽到這話,心里郁悶不已,這事其實一點也不復雜,只不過他一開始的時候,屁股坐得歪了一點,這才惹火了被銬的這位,當然事情的起因都是因為宦彬這個死逼,要不是這個二貨的話,他絕對不會陷進去的。這樣想來,他一連挨了十幾個耳光都是拜這個王八蛋所賜。 想清楚其中的關節以后,鄭廣軍恨不得上去狠抽宦彬兩個耳光,只不過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他是絕對不會那么去做的。他沖著周海濤半彎著身子,滿臉堆笑道:“周書記,事情是這樣的,下午的時候,我正在所里值班,突然電話響了起來,這位,也就是方汽車董事長宦駿業的兒子宦彬打來電話,說……” 鄭廣軍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地向周海濤做了一個轉述,在這個時候,他可不敢有任何欺瞞,朱一銘可就在那坐著呢,要是扯謊的話,指不定會有什么樣的后果等著他呢! 聽完鄭廣軍的話以后,周海濤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驴I的小子自覺在和外鄉人的沖突中吃了虧,于是就打電話給鄭廣軍去找場子,接下來就有了后面的事情。這樣看來,這兩位屬于典型的踩人踩到了鋼板上,鄭廣軍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被狠抽過幾個耳光了。至于說地上的這位會有什么下場,那就不得而知了,不過這事和他沒有什么關系,倒也不用太過擔心。 周海濤瞪著宦彬,怒聲說道:“我說你小小年紀,在鬧市區里面怎么能這樣開車呢?再說就算出了問題,至于用這樣的手段去處理嘛?真是,哼!人家的車好好停在那兒,你刮上去了,反倒成了別人的不是,看來我真得找宦駿業問問,這是不是他教給你的?!?/br> 周海濤在說這話的時候,有意無意地用眼睛的余光瞟向朱一銘。剛才他可是指名道姓要找宦彬,但至于怎么個找法,對方卻沒有說,他借著罵宦彬的機會,想試探一下朱一銘的底線。 宦彬此刻不用說開口了,連頭都不敢抬。他老爸雖然在區里有點關系,但今天這事擺明了是他不對,再加上對方的來頭很大。在這種情況下,他要是還敢回嘴的話,那指不定會有什么樣的結果呢! 朱一銘聽到周海濤的話以后,心里暗想道,這位政法委副書記確實有點水平,對方應該是看出了他要找的是這二貨的老子,否則也不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朱一銘看著周海濤說道:“周書記這個提議不錯,確實應該找宦總談一談,免得人家說我欺負小孩子?!?/br> 第1287章 找他老子 要是在其他時候的話,宦彬聽到這話以后,說不定早就蹦起來了,但這會他卻一點這方面的想法都沒有,甚至還希望對方把他老子叫過來。他現在擔心對方提出什么他無法達到的要求,他老子要是過來的話,那這事和他就沒有什么關系了,對方會幫他擺平的。 宦彬這類的二世祖就是這樣的德行,別看他們沒事的時候,囂張得不行,一旦遇到什么事的話,立即就傻眼了。這時候,他們唯一想到的就是讓爹媽出來幫著平事,他們就可以撒手不管了。 周海濤剛才那么說就有試探朱一銘的意思,現在見對方已經把話說明了,他當然巴不得這么去辦,于是沖著站在他身邊的鄭廣材說道:“鄭局,麻煩你給宦總打個電話,就說他兒子在應天路派出所呢,讓他立即過來一下?!?/br> 鄭廣材此刻一點也不想沾上這事,在這之前,他甚至已經做好了犧牲堂兄弟的想法,想不到對方竟然提前自己把泰方市的市長給搞定了,這倒去掉了他的一塊心病?,F在見周海濤提起了他的拜把子兄弟宦竣業,哪兒敢有半點怠慢,立即掏出手機給對方打了過去。 電話接通以后,宦竣業在電話那頭笑著說道:“廣材老弟,我剛才還和李總說到你的,準備等會再給他打電話,約晚上一起吃飯的,想不到你倒先把電話打過來了,這也算是心有靈犀一點通了吧?” 鄭廣材此刻哪兒有心思和對方開玩笑,對著手機一本正經地說道:“宦總,有個事情我正式同志你一下,宦彬惹了點事情,政法委周書記的意思,讓你立即過來一趟?!?/br> 宦竣業聽到這話以后,一下子愣住了,他和鄭廣材之間的交情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了,幾時見過對方如此正兒八經地和他說話,并且還把周海濤拿出來說事,他知道一定是出事了,于是沖著電話說道:“行,行,我知道了,我這就過來,小彬那邊,還請……” 鄭廣材沒有等對方繼續說下去,而是直接掐斷了電話。他和對方的關系好,這在區里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但沒必要在這兒抖露出來了,另外那為泰方市的市長還在一邊盯著,他可不想給自己惹什么事。 掛斷電話以后,鄭廣材沖著周海濤和朱一銘點了點頭,然后說道:“我已經和宦竣業聯系過了,他這就過來了?!?/br> 鄭廣材是鐵了心地把自己從這件事情里面摘出來了,所以對于宦竣業是直呼其名。到現在為止,他還沒有搞清楚區里對這事為什么會如此關注,而正因為沒有搞清楚,所以才不敢大意,千萬不能把自己給搭進去。 周海濤現在雖然只是政法委副書記,但區里已經有風聲出來了,現任書記眼看要退了,他將是新任書記的不二人選。僅憑這一點,就足可以讓鄭廣材不敢小覷了,更讓人不敢直視的是,周海濤的身后站著的是靖海區的一把手——區委書記劉大海。這樣的人物,豈是他一個公安局長能夠得罪的,所以現在的情況是對方怎么說,他就怎么去做。 見周廣材把相關的事情都已經安排妥當了,周海濤的心里也稍稍安定了一些,只不過朱一銘沒有打開手銬的意思,他也就沒有提這茬。他仔細打量了對方兩眼,今天這事別說鄭廣軍之流看走眼了,如果當時讓他來處理的話,結果應該也好不到哪兒去。誰會想到這個三十多歲的年輕人竟然會是一市之長,這可能是他見過的最年輕的實職正廳了。要不是親眼所見,周海濤還有點不敢相信眼下的華夏國竟然會有這么年輕的市長,他真是有點孤陋寡聞了。 要說對方這地級市市長的身份確實挺讓人震撼的,但如果僅僅因為這點,他未必會親自出面辦這件事情,你是市長也好,市委書記也罷,畢竟和周海濤沒有什么直接關聯。 周海濤之所以屁顛屁顛地趕到現場來,和一個電話有關系,而這個電話正是他的老板,靖海區區委書記劉大海打過來的。對方在電話里說,淮江省泰方市的市長在應天路東頭的天白一店門口遇到了一點麻煩,現在好像已經被帶到應天路派出所去了,讓他親自過去看看。臨了,劉大海還特意叮囑了一句,市里有關領導關注著這件事情呢,讓周海濤務必辦好這事。 周海濤心里很清楚,老板能把最后這句話說出來,說明完全把他當成自己人看的。這樣一來的話,他當然不敢有絲毫馬虎,給公安局長鄭廣材掛了一個電話以后,就直接趕到應天路派出所來了。 看著朱一銘古井不波的臉上,周海濤現在百分之百可以確定對方的身份了,這份沉穩和對方的年齡極不相稱,而要想達到這個境界,走仕途顯然是一種很好的方式。 按說,他到場以后,對方應該大發雷霆才對,不管怎么說,一個堂堂的正廳級干部竟然被派出所長拿下,還給戴上了手銬,誰都接受不了。他到了現場以后,并沒有發現對方有類似的舉動,甚至從某個角度來說,他還幫這鄭廣軍求了情。這樣的年輕人真是讓人捉摸不透,不知他的葫蘆里面賣的什么藥。 現場陷入了沉寂當中,誰也沒有主動去打破這種氛圍,事情搞到現在,可以說是一團糟,誰也不知道在這個場合下該說點什么。 鄭廣軍打量了眾人一眼,鼓起勇氣,掏出煙來,給眾人各散了一支,隨即又為朱一銘點上火。當他準備回過頭來準備為周海濤點火的時候,他的堂兄已經搶著把這差事搞定了。 鄭廣軍猶豫了一番以后,最終還是為自己點上了火。一大堆的領導在這,他真不太敢抽煙。猛吸了一大口以后,鄭廣軍覺得舒坦了許多。雖說之前做了傻事,但此刻他還是有幾分慶幸的,多虧了在諸位領導們到來之前,取得了這個朱市長的諒解,否則的話,周海濤當場就能把他的這個所長給擼掉。 想到這的時候,鄭廣軍只覺得后脊梁的冷汗直冒,捏著香煙的右手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他有心想要控制一下,但這手似乎不聽大腦的指揮一般,在那抖個不停,并且大有愈演愈烈之感,讓鄭廣軍感到很是無奈。 雖然事情到這一步,遠遠還沒有完,周海濤這一關,他還是要過的,但總比直接被擼掉好多了。等這事結束以后,他再去請堂哥幫著在對方面前說個好話,問題應該不大,實在不行的話,大不了把這個應天路的位置讓出來,他換個地方做所長去。那樣的話,雖說可能會有點損失,但這種情況對他而言,可以算是一個不錯的結局了。 朱一銘此刻的心態無比淡定,通過周海濤的表現,他可以看得出來,上面一定有人打過招呼了,否則對方不會如此這般地給他面子。他是泰方市的市長不假,但這兒是東方市的靖海區,對方作為政法委副書記,現場的最高領導,沒必要對他如此低聲下氣的。 既然如此的話,朱一銘也就沒什么好擔心的了,下面該怎么辦,他心里已經有數了。今天這事對他而言,也許不能算是一件好事,但從即將實現的結果來看,倒未見得是一件壞事,都說塞翁失馬,焉知禍福,還真是有點道理。 想到這的時候,朱一銘的嘴角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不過他隨即叼起香煙,將這抹笑意掩飾了過去。 第1288章 老子出場 宦竣業過來的速度非???,別的不說,這事和他的寶貝兒子相關,再加上鄭廣材在電話里又說得比較慎重,這就由不得他不上心了。推開審訊室的門,宦竣業看見靖海區公安局班子里的人幾乎都到齊了,政法委副書記周海濤則一臉不爽地站在那兒,在他旁邊則是一個戴著手銬年輕人此刻正大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面。 宦竣業往下掃了一眼,只見他的兒子正癱坐在地上,好像被人打折了腿一般。他立即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現在可不是他關心兒子的時候,眼前的情況,搞不好的話,會出大事的。 朱一銘打量著站在不遠處的這個中年人,國字臉,頭發梳理得一絲不茍、油光可鑒,給人一種異常沉穩的感覺,果然和一個企業老總的形象很相配。朱一銘注意到此刻他的眼光里有意思慌亂,盡管他竭力掩飾著,但還是能夠看出來。這也是人之常情,不管是誰,看見兒子像條狗一樣蜷縮在地上,一邊站滿了公安局的頭頭腦腦,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淡定下來的人,實在是少之又少了。 宦竣業上前一步,沖著周海濤說道:“周書記,你好,我是宦竣業,給你添麻煩了?!?/br> 宦竣業能把事業做到這個地步,當然免不了要和官員打交道,所以說起話來,可以說是滴水不漏。他既沒有打聽出了什么回事,也沒有問兒子如何如何,上來先是問好,然后類似于打招呼的意思,給你添麻煩了。 至于說誰添的麻煩,添的又是什么麻煩,他則什么也沒說,這些不是重點,此刻最為重要的是表明他的態度。兒子惹的禍,他這個做老子只有無條件認下來,至于說怎么辦的問題,那是下一步要討論的態度。 周海濤對于宦竣業的態度還是很滿意,他伸出手來,和對方握了握,然后伸手指了指朱一銘說道:“這位是淮江省泰方市的朱市長,我覺得宦總有必要先認識一下?!?/br> 進門之初,宦竣業就看到朱一銘不像是普通人,現在一聽居然是泰方市的市長,這確實讓他有幾分震撼。由于做生意的緣故,他對東方市周邊的情況是比較了解的,泰方市在整個淮江省都是數得著的,而眼前這位居然是泰方的一市之長,這就不得不讓他刮目相看了。 在這正式場合中,如果對方只是副市長的話,那周海濤在介紹的時候,一定會說出來的,現在對方既然直接說是市長,其中的意思可想而知?;驴I隱隱感覺到兒子的事情十有**和眼前的這位市長有關系,意識到這點的時候,宦竣業撞墻的心思都有了。 按說聽完周海濤的介紹以后,宦竣業應該伸出手去和對方握手,但在這之前,他就已經看見了朱市長的手上赫然戴著手銬,這下更讓他吃驚不小。在這種情況下,宦竣業靈機一動,沖著朱一銘微微彎了彎腰,一本正經地說道:“朱市長,你好,久仰大名!” 宦竣業的這幾個動作落在朱一銘的眼里,他越發覺得這是一個精明的角色,看來得逼一逼他,否則的話,和難讓其輕易就范。打定主意以后,他沖著宦竣業笑了笑,然后說道:“宦總,好說,好說!” 聽到對方的回答以后,宦竣業的心里猛地一沉,看來要想化解今天這事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想到這以后,他沖著周海濤說道:“周書記,這……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呀,我家小子他……” 宦竣業說到這的時候,適時地收住了話頭。不管這問題有多難,他都必須將其認下來,該表的態表完以后,他就把話題拋出來了。雖說他和鄭廣材之間的交情很深,但這時候周海濤才是現場的老大,所以他按照規矩來,向對方詢問。 “鄭局長,你和宦總是好朋友吧?我覺得這事還是由你來告訴他比較恰當,你覺得呢?” 周海濤看了鄭廣材一眼說道。 鄭廣材聽到這話以后,既不好承認,也不好否認,愣在那兒,不知怎么開口才好。 宦竣業是一個八面玲瓏的人物,見此情況,往鄭廣材身邊走了一步,開口說道:“鄭局,麻煩你了,我家小子到底犯了什么事,周書記既然已經發話了,你給給我透個信吧!” 他這話一出,鄭廣材就好開口了。 周海濤剛才那話也許還有幾分擠兌鄭廣材的意思,但經宦竣業這么一轉述,他就正兒八經地成了奉命行事了。朱一銘在一邊聽后,越發覺得這個宦竣業不是一盞省油的燈,打定主意,照之前想定的設想的去辦,否則能不能拿下他,還真是說不定的事情。 鄭廣材沖著周海濤點了點頭,做出一副受命于對方的模樣,然后才將整個事情的經過簡單地向宦竣業做了一個轉述。 聽完鄭廣材的話以后,宦竣業怒發沖冠,猛地竄到宦彬的身旁,抬起腳來直接踹了過去。在將對方踹翻在地的同時,口中還怒聲罵道:“小兔崽子,老子告訴過你多少次出來一定要低調,你倒好,直接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了,老子今天踹死你,省得你整天惹是生非的?!?/br> 公安局的幾位副局長,平時跟在鄭廣材的后面得了宦竣業的不少好處,剛才不好開口,現在見對方收拾兒子,立即上前拖住了他的手腳?;驴I掙扎了一番,又狠狠地罵了兩句,這才作罷。 朱一銘把宦竣業的表現看在眼里,心里冷笑不已,他知道對方的這一腳是踹給他看的,力道雖然不小,但選擇的位置卻是肱二頭肌,像宦彬這樣的年輕小伙子,這兒就算挨個兩、三腳也不會有什么問題。對方這么做,真可謂是用心良苦,但被他看破了,自然也就不會有什么作用了。 宦竣業收拾完了兒子以后,轉過身來,沖著朱一銘雙手抱拳,做作揖狀,一臉誠懇地說道:“朱市長,真是不好意思,犬子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您的虎威,我們認打也認罰,只請您能高抬貴手?!?/br> 宦竣業的心里很清楚,人家之所以讓他過來,就是想讓他表態的,這種情況下,他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余地,所以不如索性把姿態放得低一點,說不定好能博取對方的幾分同情,更便于解決此事。 朱一銘聽到這這話以后,臉上微微一笑,開口說道:“既然宦總開口了,那一切都好說?!?/br> 宦竣業聽到這話以后,心里開心極了,他連忙側過身來,沖著周海濤微微一笑,然后說道:“周書記,您看這……” 既然已經確定這事和自己沒什么關系了,周海濤的心思又活泛起來了。他知道此刻宦竣業很是犯難,如果他能出手的話,對方一定會對他感恩戴德的。他雖然自持身份,但老是僵持在這兒,也不是一個辦法,便決定幫宦竣業一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