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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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起來,鄭璐瑤看著朱一銘害羞不已,只覺得耳根處熱乎乎的,而我們的小朱同志則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還不時拿鄭璐瑤開個玩笑。兩人吃完早飯以后,就踏上去周西的路程。 九點半多一點,鄭璐瑤的大吉普停在了朱一銘的老家門口。一路上,朱一銘見鄭璐瑤開車的得意勁,禁不住有點神往。當鄭璐瑤讓他上來試試的時候,他想了一會還是拒絕了,畢竟這東西看上去有點大,他還真不敢去輕易嘗試,看來還是在肖銘華的那破桑塔納上多下點功夫。 今天朱家最想見到鄭璐瑤的自然是小妹朱婷,她一大早接到二哥的電話以后,就一直在家門口轉悠,眼睛卻始終盯著周西方向,生怕把那輛大吉普給錯過了。她在接電話的時候,特意問了朱一銘一聲,他們開什么車回來。 見鄭璐瑤從車上下來,朱婷興奮不已,迎上去姑嫂兩人有說有笑的,后來她就成了一個小跟屁蟲,鄭璐瑤到哪兒,她就跟到哪兒,弄得朱一銘郁悶不已。由于是周五,朱一飛和吳玉花都去上班了,家里就朱國良老倆口在家。朱國良回來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一方面因為女兒的事情,另一方面天氣太熱,花木場那邊基本沒什么生意,是朱一銘動員他回來的。 自從得知鄭璐瑤是來接朱婷去應天上學的,韓春秀的嘴笑得就沒合上過。前兩天老倆口還在商量,準備一起送朱婷過去,一個從沒出過家門的女孩一下子去那么遠的地方,讓座父母的如何放心的下?,F在好了,二兒媳主動承擔了這項任務,就不需要他們倆再費神了。 中午的時候,朱一飛和吳玉花特意趕回來吃飯,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其樂融融。吃完飯以后,朱一銘和鄭璐瑤只稍作休息就準備出發了,因為鄭璐瑤和朱婷要趕往應天,有將近三、四個小時的車程呢。朱國良和韓春秀沒有作過多的挽留,倒是吳玉花拉住鄭璐瑤倒邊上說了會悄悄話,她是約鄭璐瑤十月一日過來參加她們的婚禮的,鄭璐瑤自然滿口答應,并送上了祝福。吳玉花被她說得粉面通紅,只是小聲地說了句,你等著,到你結婚的那天看我們怎么回報你。鄭璐瑤聽后裝作害怕不已的樣子,雙手抱肩,香舌乍吐。 第120章 請教老板 妯娌倆笑鬧了一陣,朱一飛和朱一銘幫著把朱婷的東西全部搬上了大吉普的后備箱,你別說韓春秀的準備工作還真是充分,足足為她準備了兩大箱的東西。這兩個紅拖箱是前兩天朱一飛剛買的,開始買了一個,后來韓春秀說不夠用,他才又去買了一個。 告別了父母和哥嫂以后,朱婷的情緒顯得有點低落,這也是人之常情,畢竟長這么大,她還是第一次離開父母,并且一下子就去那么遠的地方,還好,要不了多久,到十一的時候,大哥結婚,她就可以回來了。 鄭璐瑤可能也看出了小姑子的情緒有點不對,于是,刻意地和她聊聊天,還攛掇著朱一銘介紹一下淮江大學的一些情況,這才讓小姑娘從離愁別緒中解脫出來。三個人邊聊邊走,倒也覺得時間過得挺快的,鄭璐瑤的車開得特別平穩,這是出發前朱一銘特意關照她的,慢點開。朱一銘真怕她那瘋勁上來,把朱婷嚇著,鄭璐瑤可能也想在小姑子的面前保持一份淑女的形象,所以盡量收住右腳踩油門的力度。開始的時候,有點不適應,不過這樣可以和他們兄妹倆聊聊天,倒也是不錯的選擇。 不到一個小時,車到恒陽的時候,朱一銘直接在路邊下了車,怕耽擱她們的時間,沒讓鄭璐瑤把他送進城。下車以后,他有叮囑朱婷幾句,讓她有事就去找鄭璐瑤,另外自己有時間的時候,也會去應天看她們。見朱婷的眼圈又泛紅了,朱一銘見后,沖著鄭璐瑤使了個眼色,鄭璐瑤立刻會意,大吉普緩緩地滑了出去。朱婷把頭探出窗外,沖著朱一銘揮手,朱一銘也連忙揮手致意。別說一個小姑娘受不了這離別的場面,就連朱一銘這樣的大老爺們有有點吃不消,眼眶濕潤了,隱隱有種落淚的沖動。朱一銘連忙掏出煙來,點了一支,讓自己從這種傷感的情緒中走出了。朱婷已不再是那個整天跟在自己身后的黃毛丫頭了,她已經長大,應該有自己的生活,何況還有鄭璐瑤照顧她,確實沒什么值得擔心的。 朱一銘打了個順路的士回到了恒陽城里,看看時間,這個時候就算趕到夢梁去,也到下班的點了,當即決定去縣委看看李志浩。自從去夢梁做鎮長以后,他就只見過老板一次,還是有崔昱在場的時候。今天正好有時間,去拜訪一下李志浩,同時也可以向他請教一些自己的困惑。 一路上,認識不認識的人都像朱一銘點頭示意,有的甚至還熱情地握個手。朱一銘猛然間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轉念一想,這應該不是在給自己面子,而是給身后的老板面子。華夏的官場就是如此的奇特,人在人情在,朱一銘想象如果有朝一日,李志浩離開恒陽以后,這些人又會如何對待自己。當然如果自己足夠強勢,甚至能掌握一些人的命運,那么就要另當別論了。 朱一銘上以后,看見李志浩外間辦公室的門開著,估計老板應該在家。朱一銘進門以后,見柴凱飛在伏案疾書,也許是感覺到了腳步聲,他抬起了頭。當看見自己的前任正向自己微笑之際,柴凱飛立刻站起身來,熱情地說:“朱哥來了,怎么事先不打個招呼,我好去下面接你!” 邊說邊掏出煙來,遞給朱一銘一支,并適時地掏出了打火機。柴凱飛對朱一銘的尊敬是發自內心的,無論是從李志浩的言語之間,還是從叔叔超慶奎的嘴里,他都不止一次,聽到他們對朱一銘的褒獎。不知不覺間,這位繼任者已經把朱一銘當成了他的偶像,要知道他跟在李志浩后面兩個多月了,還沒得到過一句表揚,最多也就是“不錯”二字。 朱一銘和柴凱飛聊了一會,嘴角往里間歪了歪,然后小聲地問道:“老板在里面嗎?” 柴凱飛點了點頭,然后同樣小聲說:“正在和田縣長談事情,不過已經談了一會了,估計應該快了?!?/br> 朱一銘聽后,心想,現在看來田長業已經成為老板最為倚重的人物了,這也在情理之中,畢竟李亮、裘兆財等人都只各分管一個口子,影響力比較有限,再加上,田長業是老板一手提拔的,算是他的嫡系了,不倚重他又能倚重誰呢?梁衛國、蘇兆華包括自己,因為位置和能力的原因,暫時能為老板分擔的確實有限。 柴凱飛為朱一銘泡了一杯茶,兩人邊聊天,邊等田長業出來。大約過了十多分鐘,朱一銘見里間的門動了,連忙站起身來,果然是李志浩送田長業出來了。朱一銘連忙上前打招呼,田長業非??蜌?,抓住朱一銘的手一陣猛搖,李志浩則笑著點了點頭。朱一銘發現老板居然把田長業一直送出了柴凱飛辦公室的門,這在以往是很少見的,看來位置決定待遇,這話真是一點沒錯。 李志浩轉身之際,朱一銘也跟著走了進去。李志浩來到沙發前,沖著朱一銘一伸手,做了個坐的手勢,朱一銘慢慢地半坐在沙發的邊緣。雖說因為鄭相國的因素,兩人之間的關系非比尋常,但身在官場,該遵守的規矩,可一點也不能少。 朱一銘告訴李志浩,自己剛和鄭璐瑤分手,她帶自己meimei去應天讀書了。李志浩聽說朱一銘的meimei也考上了應天大學,夸了兩句。朱一銘奉上一支煙,并為老板點上了火,然后慢慢地說出了自己在夢梁鎮的困惑。當李志浩聽說,邵大慶居然公開地為三賀公司跑工程,滿臉的憤恨之色,嘴里低聲罵了一句,垃圾。他對朱一銘是絕對信任的,并且他清楚地知道,朱一銘沒有必要在這件事情上面,為邵大慶上什么眼藥。說得不客氣一點,一個小小的副鎮長,他還真沒有這個資格。 “你先把這事做起來,到時候再看?!?/br> 李志浩沉思了一會說,“要是確實那邊人為的制造什么障礙的話,不排除把他們拿掉一、兩個,還反了天了?!?/br> 朱一銘明顯感覺到了李志浩臉上的殺氣,經過一段時間的磨練,他的身上也發現了巨大的變化。比如這種當機立斷,勇于亮劍的氣勢,在朱一銘擔任他的秘書期間,就很少能看見。 “不過,有一個你要注意,一定要跟裴濟多溝通?!?/br> 李志浩抽了一口煙說,“離了他的配合,你什么事也做不成。我還需要提醒你一點,一定要多注意團結你身邊的中間力量,這也是最終取勝的關鍵所在?!?/br> 朱一銘聽后連連點頭,每次和老板交流,自己都有不小的收獲,有時甚至有醍醐灌頂之感。 第121章 再學駕駛 李志浩把煙蒂掐滅在煙灰缸里,下意識地用手在茶幾上摸茶杯。朱一銘連忙站起身來,去他的辦公桌上端來了茶杯,續上水以后,才遞了過去。李志浩滿意地點了點頭,喝了兩口以后,對朱一銘說:“弘昱公司已經決定來恒陽開發了,這兩天正在和機械廠就地皮的價格,進行商議,估計結果這兩天就會出來。我讓歐陽縣長具體負責這件事情,你要有時間的話,替我過去看看。歐陽縣長和那邊不熟,有時間你給引薦一下,人家是過來幫我們的,也不能讓他們太吃虧了?!?/br> 朱一銘連忙點了點頭,看來老板和崔昱之間的關系還真是不錯,要不崔昱也不會跑這么遠來做這個冤大頭。 “還有一件事,我這兩天正讓長業縣長牽頭,準備有關撤縣建市的資料。過段時間,可能就會召集你們書記、鎮長開會。這是一件大事,你回去可以先和裴濟溝通一下,到時候,你們夢梁鎮可不能給我掉鏈子?!?/br> 說道最后,李志浩的口氣變得嚴肅起來。 朱一銘連忙說:“老板,你放心,我回去立刻向裴書記匯報?!?/br> 朱一銘對撤縣建市這件事情并不陌生,他上大學的時候,應天那邊就有不少的區縣這么干了,這應該也算是一筆實實在在的政績,不過聽說最后能否通過,要由國.務.院決定,難度不是一般的大。想想李志浩身后的背景,朱一銘發現自己有點杞人憂天了,只要硬性指標達到,相信恒陽撤縣建市絕對不會有什么問題。 朱一銘是臨近下班的時候,才從李志浩的辦公室里出來。臨走之前,李志浩說下周其妻梅芝華會過來,讓朱一銘到時候來家里吃飯,朱一銘沒有推遲。 在街上隨便吃了點之后,朱一銘回到了縣委的宿舍。這段時間都沒怎么在這住,看看時間還早,于是把里面打掃、擦拭一番,尤其是那席子,不好好地擦一番,朱一銘還真不忍心睡在上面。 正在朱一銘打掃衛生的時候,朱婷用鄭璐瑤的手機給他打來了電話,說她們已經到應天了,還說明天嫂子會帶她去買衣服。從小姑娘的語氣中,朱一銘聽出了她發自內心的高興。 接下來的周六、周日兩天,朱一銘就和歐陽曉蕾膩在紅光小區的愛巢里,沒怎么出門。只是每天早晨歐陽曉蕾出去買菜,回來做飯,吃完了就忙著看電視、睡覺,當然還有做.愛。歐陽曉蕾聽李倩介紹了鄭璐瑤,心里隱隱有種酸酸的感覺,她預感到自己和朱一銘這種地下關系,也許持續不了多長時間了,難得有這么好的機會,沒有人來打擾他們的二人世界,當然要好好的把握。她的表現都讓朱一銘產生了疑惑,難道有段時間沒做那事,這女人就想成了那樣。也許是出于對歐陽曉蕾的愧疚之情,他盡力地去滿足她,一次又一次地把她送上快樂的高峰。 周一一早,朱一銘讓歐陽曉蕾把自己放在縣委宿舍前面的那棵大樹下,他昨晚已經和于勇說好,讓他七點十分左右來接他。 大樹依舊茂盛,春去秋來,他如一位忠實的觀眾,見證朱一銘與歐陽曉蕾的一次次見面與分別。從兩人臉上的表情就能準確地分辨出兩人是相逢還是分離,相逢時必然是期待不已,滿臉的興奮之色;而分離時,自然則是疲憊不堪,滿臉的倦怠之色。 朱一銘看看時間差不多了,他沒有再回宿舍,而是來到了旁邊的一個早點鋪,三個包子,一碗稀飯,吃下去以后,真是說不出舒服。 剛推開飯碗,朱一銘就看見自己的那輛桑塔納開了過來,現在還不到七點,看來于勇這個司機還真是稱職。朱一銘付了帳以后,連忙走了出去,此時于勇正在路兩邊張望,猛地看見朱一銘的身影以后,立即急打方向,把車掉過頭來,穩穩地停到朱一銘的身邊。 上車以后,朱一銘遞了一支煙給于勇。于勇接過煙以后,放在了儀表盤上,幫朱一銘打開了后面的車窗。難怪人們都說,領導選秘書和司機,有時候不亞于選老婆,選一個聰明懂事的秘書與司機,確實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如剛才于勇開車窗一個看上去非常細小的動作,卻令朱一銘給他加分不少。對于司機來說,車開得好壞,固然重要,但能不能善于領會領導的心意,才是最為重要的關鍵。 抽完一支煙以后,朱一銘見時間還早,看見于勇開車,他的手又癢癢起來,故意裝作隨意的樣子問道:“于勇,這開車難學嗎?” 于勇是一個精明透頂的人物,一聽這話,自然知道朱一銘話中的意思,迅速答道:“鎮長,很簡單的,關鍵搞清楚油門、剎車、離合,以及檔位,其他的就沒什么了?!?/br> “我前階段拿肖所長的車試了試,好像總覺得很難把握似的?!?/br> 朱一銘說。 這下于勇完全明白了朱一銘的意思,既然老板開過車,那還有什么難的,憑著自己這近十年的駕齡,教他開車,還不是小菜一碟,于是一腳剎車,把車緩緩地停了下來。他對朱一銘說:“鎮長,你來試試!” 朱一銘心里隨很是樂意,嘴上還要假意推遲一番,違心地說:“于勇,這不好,我萬一……” “老板,沒事,有我呢!” 于勇試探著說。這是他第一次叫朱一銘老板,和朱一銘當年稱呼李志浩一樣,心里還有幾分惴惴不安。見朱一銘并沒有什么異樣的表現,這才放下心來,立刻從駕駛室里出來,把位置讓給了朱一銘。 朱一銘連忙從后面下車,腳用力地跺了兩下,不知道是因為穿在鞋子里不太舒服,還是想讓自己興奮起來,不過貌似這開車也不是件需要興奮的事情。朱一銘上車以后,于勇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從起步到加速,再到換擋,手把手地教朱一銘。你別說,專業的和業余的就是不一樣,經過于勇的指導過后,朱一銘覺得這次開起來比上次上手多了。 足足開了二十多分鐘,朱一銘才又換給于勇去開,這次朱一銘沒有坐到后面去,而是直接坐在了副駕的位置上,認真地觀察起于勇的動作。有了剛才實際cao作的經驗,現在看起來,朱一銘就覺得有些處理,更容易理解了。于勇還不失時機地點撥兩句,使得朱一銘更是受益匪淺。 兩人就這樣邊開邊學,到夢梁鎮的時候,已經接近上班時間了。朱一銘到辦公室以后,看見曾云翳已經把茶為自己泡好了,喝里兩口以后,首先掛了個電話給裴濟,告訴他自己已經過來了。裴濟還關心地問了兩句他meimei的情況,朱一銘雖然知道這是場面話,但心里還是聽開心的,至少表明了裴濟的態度。 和裴濟通完電話以后,朱一銘就又拿出上周魏強和孫運喜送過來的方案,仔細研究起來,上周被打斷以后,一下子還真不容易找到感覺。正當朱一銘在仔細研讀之際,突然耳邊傳來了曾云翳的聲音,“袁書記,您好!” 朱一銘聽后一激靈,看來這小丫頭還真是聰明,她故意大聲地問好,是在告訴自己袁長泰過來了。朱一銘立刻把手頭的文件收起來,隨意抓過一張報紙,放在自己的面前。剛做好準備,就傳來了篤篤篤的敲門聲了,朱一銘沖著門口,說了一聲“請進!” 話音剛落,袁長泰就推門進來了?!版傞L,你好!” 他邊走邊說。 “哦,是袁書記呀,你好,你好?!?/br> 朱一銘笑著站起了身,他沖著袁長泰伸出了右手。不管怎么說,來者都是客,對方一大早到自己的辦公室來,就算有所企圖,自己也不好做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架勢。那樣要是傳出去的話,一定是對自己不利。 第122章 打探行蹤 朱一銘剛和袁長泰在沙發上坐定,曾云翳就泡好了茶,端了上來。朱一銘注意到袁長泰滿臉的嚴肅,微微點了點頭,連眼角的余光都沒有瞄向曾云翳,看來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也說明一個縣委常委對他很是很有震懾力的。這對朱一銘來說,雖是一個好的信息,但他已經打定主意,這次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一定不去借助李志浩的力量,畢竟有些事情該自己去面對,不可能永遠在李志浩的庇護上前進。 朱一銘遞了一支煙給袁長泰,然后笑呵呵地問道:“長泰書記,有事?” “鎮長,瞧你這話說的,沒事我就不能過來坐坐,匯報匯報工作?!?/br> 袁長泰抽了一口煙,同樣滿臉微笑地說。 “哈哈,長泰書記,你這可是冤枉我了?!?/br> 朱一銘接過話頭說,“我整天是虛席以待,就期望你們能過來聊聊天,關鍵是一大早見長泰書記過來,我還真以為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要知道自從到夢梁鎮來了以后,我的這神經就一天到晚緊繃著,生怕出個什么事情?!?/br> 朱一銘的話虛虛實實,讓人難辨真假。 袁長泰聽了朱一銘的這番話以后,心里不禁有一絲后悔之意,本來四個人昨晚商議好,今天由他到朱一銘這來探聽虛實。在回去的時候,邵大慶還特意打來電話,提醒自己,明天一定要到臨近中午的時候再過去。 一大早來了以后,袁長泰見沒什么事情,就壓抑不住心里的那份期待,直接就到朱一銘這邊來了。想不到還沒開口,就被對方將了一軍,看來這小子還真是不簡單,以后再有什么行動,還是多聽聽邵大慶的。自從李賀天出事以后,袁長泰日益覺得這官場的風起云涌,令自己有難以招架之感。 袁長泰和了兩口茶,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又恢復了初來時的淡定,他看著朱一銘說:“鎮長,你批評得對呀,自從你來了以后,一直想過來匯報工作,可總被這樣那樣的事給耽擱了?!?/br> 朱一銘聽后,心想,不愧是一伙的,連找的借口都是和邵大慶一模一樣的,你們就不能有點新意。朱一銘直視著袁長泰的雙眼,淡淡地說了一句,“是嗎?” “怎么,鎮長不相信呀?” 袁長泰掐滅了手中的煙蒂,隨即掏出煙盒來,遞了一支中華給朱一銘,接著說道,“我前天就過來過,結果小曾說你去了恒陽了,你看多不巧?” 他邊說邊用眼角的余光瞄向朱一銘,希望從他的臉上能看到一點自己想要的東西。 今天他過來的主要目的,就是想要對朱一銘的行蹤打探一番,所以有意無意地把話題往上周五的時候引。 周五一早的時候,袁長泰聽裴濟說,朱一銘去了縣城,自從上次邵大慶作代表找朱一銘溝通以后,他們一伙就非常關注他的行蹤。猛地聽說,朱一銘去了恒陽,袁長泰的心里就有點犯暈,這家伙不會去找李志浩訴苦去了,要是那樣的話,可夠他們幾個喝一壺的。為防止裴濟蒙他,袁長泰還特意到朱一銘的辦公室走了一圈,結果曾云翳說的和裴濟的如出一轍。 袁長泰連忙轉身去了邵大慶的辦公室,兩人匆忙地討論了一番,決定晚上約樊文章和劉坤一起去夢鄉茶,再作具體的商議。從李賀天出事以來,袁長泰第一次從邵大慶的臉上看到了慌亂,自己的心里就更加沒底了。他們很清楚,如果李志浩決定出手對付他們的話,還不跟玩似的。 周五的晚上四人沒能聚在一起,主要因為樊文章有飯局,所以后來就改在了周日的晚上。當天晚上,四人商定周一由袁長泰去朱一銘拿探探口風,看看是不是如他們預想的那般。 按說朱一銘應該不可能那么去做,官場有官場的規矩,一般是出現矛盾就地解決,很少請身后的大佬直接出手。那樣做的話,就破壞了游戲的規則,雖說能取得一時的勝利,但以后必然會遭到孤立,應該說弊大于利。盡管四人都一致認為朱一銘還沒到破釜沉舟的時候,但還是不太放心,這畢竟和他們的身價性命戚戚相關,由不得他們不慎重,這也是袁長泰按耐不住,一大早就跑來找朱一銘的原因所在。 朱一銘聽了袁長泰的話以后,隱隱猜到了他一大早所為何來,想了想,決定不扛李志浩的大旗,看看他們究竟能唱出什么戲來。朱一銘喝了口茶說:“那長泰書記真是不好意思可,那天家里有點事情,正好女朋友也從應天過來的,和她一起回了趟周西?!?/br> 既然對方是來打探消息的,朱一銘干脆竹筒倒豆子,詳細地交代了自己的行蹤。 “哦,鎮長老家是周西的呀,我老婆家也是那邊的。下次再回去的時候叫上我,我們也算半個老鄉了?!?/br> 袁長泰開心地說。他的開心絕不是他嘴上說的認了朱一銘做老鄉,而是確定了朱一銘并沒有去李志浩那救兵,那他們就可以繼續實施之前已經商定好的計劃了。 朱一銘看了對方的表現以后,心里隱隱有些許的鄙視之意,一個喜怒形于色的人,在官場上注定是不可能有什么大的作為的。他掏出煙來,遞了一支給袁長泰,然后笑著說:“好,我下次再回去的時候,一定先打個電話給長泰書記?!?/br> “好,一言為定!” 袁長泰站起身來說道,“鎮長,你工作繁忙,我就不打擾了,什么時候有時間我們一起聚聚?” “好,我等長泰書記的電話?!?/br> 朱一銘也站起了身笑著說。 袁長泰和朱一銘輕輕地一握手,然后說道:“鎮長,留步,留步?!?/br> “長泰書記慢走!” 朱一銘站定了身子,招呼了一句。 臨出門之際,袁長泰突然停住了身子,回過頭來,對朱一銘說:“鎮長,三賀公司的事情,還請你多放在心上?!?/br> “那事呀,不急?!?/br> 朱一銘隨意地說,“我還沒有和裴書記溝通呢,再說,還要在黨委會上研究呢!” 袁長泰聽出了朱一銘的弦外之音,隨即接口道:“我們一定會支持鎮長的,三賀公司確實不錯,他們準備什么時候請鎮長過去視察一下?!?/br> 袁長泰的話,咋一聽上去,前后句風馬牛不相及,但是朱一銘自然明白其中的意思,還是邵大慶已經表達過的那層意思,你把美食一條街的過程讓給三賀公司做,我們就支持你的計劃,否則的話就另當別論。 “好,等什么時候有時間,我確實準備過去看看新玉梁橋的建設情況?!?/br> 朱一銘若有所思的說,“我聽司機說,那橋已經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