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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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李亮來的足足有二、三十個警察,到了現場以后,立即忙著維持秩序。李志浩把李亮叫到了一邊,輕聲叮囑了幾句,李亮立即把刑大的人抽調出來,讓他們沿河岸往兩邊搜索。原來李志浩是聽剛才裴濟的介紹以后,猛地想起船主父子的水性不錯,卻到現在都沒有出現,心生疑竇,讓李亮找幾個人沿河去尋找。朱一銘按李志浩的要求,一直在和李賀天聯系,可對方的手機始終處于關機狀態。 此時的李賀天正在恒陽城內一個小旅館的房間里,焦急地等待著消息。當他聽到渡船出事時,就傻眼了,立刻把心腹袁長泰叫了過來,如此這般地關照了一番,打發他去了現場,并告訴他那個用于和黃春桃單線聯系的手機號碼。自己則駕車躲到了這個小旅館里,靜觀事態的發展。這個渡輪實際上根本就不是那父子倆承包的,他們只不過替李賀天打工而已。這可是一筆巨大的收入,李賀天怎肯輕易地放手,不過如今出了事,這可就成了燙手的山芋了。李賀天之所以還在觀望,沒有直接逃離,因為他還抱著僥幸之心,要是那船主一命嗚呼,那他就安全了。到時候再過去,最多被李志浩批評一頓,反正有蘇運杰從中周旋,料想不會有太大的問題。他的如意算盤能不能實現,取決于那船主的生與死,這也是當前李志浩最為關心的問題。 李志浩之前對夢梁鎮花十五萬買艘破渡輪的事情就有所耳聞,不過事先已經在蘇運杰跟前表過態,這事他不插手,現在如果再去指手劃腳,怕蘇運杰有什么想法?,F在可不同了,出了這么大的事情,想捂肯定是捂不住,只有徹底地調查清楚,才能給上級領導一個滿意的答復。李志浩的眼光焦急地掃向漸漸遠去的刑警,期待他們能有什么發現,那邊的救援工作他都已經交給蘇運杰去負責了,他隱隱地感到,這次事件絕沒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簡單。 “什么人?” 刑警大隊長扈彪大喝道。在他眼前的幾叢蘆葦深處,有兩個人影在晃蕩?!翱禳c上來,再不出來開槍了!” 扈彪嚇唬道。 “別,別開槍,我們這就上來?!?/br> 歲數大點的男子大聲說。 不一會功夫,兩人爬上了岸,互相攙扶著站在一邊,灰衣藍褲,水從褲腳上不斷的滴落下來,一會功夫,他們倆站的地面已經濕透。兩人一個五十上下,一個二十出頭,看上去應該就是附近的村民。其他人見隊長這有情況,都圍了上來。 扈彪沖著站在前面的年輕警察使了個眼色,對方立即心領神會,大聲問道:“你們是什么人?快說!” “我們是,我們是乘客,船翻了以后,拼命地游了過來,剛準備上岸,就被你們發現了?!?/br> 剛才開口的那人說道。 “編,接著編?!?/br> 扈彪大喝一聲,“你們落水以后,用得著游到這來上岸嗎?” “當時,我們被嚇暈了,就直知道往前面游。我兒子年輕,力氣足,是他把我帶過來的?!?/br> 那五十上下的老男人狡辯道。 “趙老拐!” 扈彪猛地喝道。 “嗯……” 那老男人隨口應道。當意識到是扈彪在叫他時,已經晚了,他長嘆一聲癱坐在地上,嘴里低聲嘟囔:“完了,什么都完了!” “帶走!” 扈彪說道。刑警隊的人拿人還不是熟門熟路,立刻兩人一人架起了趙老拐父子往回走去。 當李志浩看見刑警隊的回頭了,隱隱還押著兩個人,立刻招手讓李亮過來,讓他直接把人帶回局里,好好地審問。在亂糟糟的河灘上,這樣的動作顯得非常隱蔽,然后卻沒有能夠逃脫一雙警惕的眼睛。袁長泰始終關注這李志浩的言行,當他發現那邊刑大的人押著人過來的時候,已經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于是連忙走到一邊去,撥出了李賀天剛告訴他的號碼。 十多分鐘以后,一輛黑色的桑坦那停在了那家叫好再來的小旅館門前,李賀天急匆匆地夾了個包出來,一頭扎進了車里。李賀福甩著蘑菇頭,煞有介事地握住方向盤,車如飛一般開了出去。如喪家之犬的李賀天沒有選擇去泯州坐火車,而是讓李賀福把車開到了離恒陽五十多公里以外的常澤市,上一輛開往北方的火車。沒有人送別,更沒有鮮花與掌聲,有的只是李賀福的抱怨:還說我不長進,你還不如我呢,什么錢都撈,害得我趕了這么遠的路,干脆找個地方放松一下,明天再回去。 在李賀天匆匆趕往常澤之時,夢梁運河里的救援工作也終于告一段落。那輛貨車的兩位車主終于未能幸免,武警把他們撈上來的時候,兩人早已斷氣多時。結合船主的交代和其他乘客反應上來的情況,本次翻船主要是因為這輛貨車超載,五噸的車裝了八噸多的貨。在上渡輪的時候,司機也沒有注意車停得偏向了船的左前側,后來人和車全都涌了上來,也就沒法再挪動了。渡輪駛出碼頭十多米遠,就發生了側翻,兩位司機在貨車駕駛室里并沒有下來,所以未能幸免。 李志浩看看這邊的事情基本差不多了,叫上蘇運杰一起回縣里,這邊的工作交給歐陽華全權處理,裴濟協助,和死者家屬交涉的事情,則由王顯聲和吳遠琴負責。 “運杰縣長,坐我的車走?!?/br> 李志浩招呼道。 蘇運杰立刻會意,知道對方有話和自己說,連忙點了點頭,鉆進了李志浩的車里。 第079章 三方磋商 朱一銘則自覺地上了蘇運杰的車,和蘇運杰的秘書秘書胡長海攀談起來。胡長海一起以來給朱一銘的印象都不錯,自己初來之時,得罪了蘇運杰被叫過去訓話,他還有意無意地提點了自己一句。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聊得還比較投機,眼睛卻都不約而同地盯著前面的一號車,不知道恒陽縣的兩位最高長官,此時會交流些什么。 “運杰縣長有個事情想和你溝通一下?!?/br> 李志浩遞了根煙給蘇運杰。 “志浩書記,有話請講?!?/br> 蘇運杰接過李志浩的煙,自顧自地點上了,用力吸了兩口,不知是什么原因,他覺得有點心神不寧的。 李志浩微笑著,掏出打火機點著了煙,看著蘇運杰說:“運杰縣長,剛才李亮書記打電話過來,說他們突審那船主父子發現了點新的情況,我們現在就一起過去看看?” 李志浩說完,凝視著蘇運杰,想從他的表現,判斷他有沒有卷入這場風波。觀察了好一會,李志浩失望了,應該說蘇運杰的表現一切如常,雖說隱隱有點期待自己的下文,但也并無任何慌亂或是焦急??磥硖K運杰卷入這件事情的可能性不大,這也是李志浩所期待的,畢竟不管哪個縣,要是縣長出了什么事情,縣委書記也難辭其咎。李賀天是蘇運杰的嫡系,這在恒陽官場上盡人皆知,現在李賀天既已牽扯其中,李志浩自然擔心蘇運杰是不是也被她拖下了水??戳颂K運杰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李志浩這才放下心來,要不這事就與他無關,要不這人就太會裝了,竟然到了這節骨眼上還能如沒事人一般,這道行也太深了點。 “咦,怎么還往前開?”胡長海見前面的一號車沒有拐進縣委大院,而是繼續向前開去,好奇地問。 朱一銘想了想說:“可能是到公安局去,剛才李亮書記給我老板來過電話?!?/br> “哦,看這樣子有點像?!?/br> 胡長海沖著前面的司機說,“小陸,跟上去?!?/br> 一號車果然進了公安局的大門,李亮、高鋒,還有其他兩個副局長都已站成一排等候了,不過其他人和李亮中間拉開了一步的距離。李亮見李志浩和蘇運杰一起從一號車里下來,微微一愣,隨即一想就明白了,李志浩肯定是想探探他的口風。由于李賀天和蘇運杰之間特殊的關系,大家不得不慎重,坊間甚至有傳聞說李賀天是蘇運杰的干兒子。 進辦公室之間,高鋒等其他三人自覺遁走了,人家縣委領導談工作,你們小小副科級在這湊什么熱鬧。朱一銘和胡長海則在辦公室主任的引導下,去了他的辦公室,一會功夫,其中一個副局長叫王向東的轉了進來,陪著二人聊天打屁。他顯然是沖著朱一銘來的,一個勁地套近乎。朱一銘其實對這個人還是有所了解,他看上去大概四十出頭,是從刑警隊長的位置上升上來的,辦案是把好手,當官卻不怎么樣,至少不怎么得李亮的歡心,是公安局排名最末的副局長。老板和李亮走得很近,朱一銘自然不怎么愿意搭理他,但他卻不怎么識時務,一個勁地搭訕,弄得朱一銘哭笑不得,沖著胡長海眨了眨眼睛,借口上廁所,尿遁了。 公安局局長辦公室里,李志浩、蘇運杰、李亮三人正面色凝重地對面而坐,剛才李亮已經向黨政一把手通報了他們所掌握的情況。趙老拐父子只不過是為李賀天打工的,渡輪真正的幕后老板就是李賀天。趙老拐為求立功,還供述了一個情況,說這渡輪屬于報廢品,是李賀天自己從徐城那邊買過來,好像只花了三萬多塊錢?,F在刑警大隊長扈彪已經帶人趕去了徐城市,一有消息就會打電話回來。 “現在最大的問題首先要找到李賀天人在哪兒?” 李志浩掐滅煙頭,抬起頭來看著蘇運杰和李亮說。 “是啊,我們的人已經分別去了他的家里,辦公室,甚至他最常去的一些地方也去找過了,就是沒看見人?!?/br> 李亮說,隨即又補了一句,“他會不會已經得到消息,潛逃了?” 聽了這話,李志浩和李亮都把目光投射到蘇運杰的身上。蘇運杰猛吸了兩口煙,然后重重地把煙蒂掐滅在煙缸里,看著李志浩說:“志浩書記,當著李亮書記的面,我向你表個態。雖說李賀天平時和我的關系不錯,但作為一個受黨教育多年的縣處級干部,我這點覺悟還是有的。他只要與我聯系,我一定會告訴公安部門?!?/br> 李志浩聽后滿意地點點頭,沖著蘇運杰說:“運杰縣長,你這是說的什么話,我們要是不信任你,還會請你一起過來嘛?黨委是充分相信你的,這點請運杰縣長放心?!?/br> “謝謝書記的信任?!?/br> 蘇運杰說完這話,耷拉下了腦袋,仿佛一下子老了好幾歲。這次他在李志浩的面前是徹底地輸了,并且輸得無話可說,讓他處于如此被動地位的,居然是他手下的肱骨之臣,那還有什么可抱怨的。 三人圍繞這整個話題又聊了會,確定近階段應把主要精力放在尋找李賀天上,一定要想方設法地盡快把他找出來。關于這次事件的定性,三人很快取得了一致,這已不是瀆職、違紀的問題,李賀天極有可能已經觸犯了法律,要追究他刑事責任的。李志浩當即打電話給常衛國,讓紀委直接介入,查清李賀天身上存在的所有問題。如果扈彪他們去徐城查訪了解到的情況如果和趙老拐反應的一致的話,那么這次李賀天注定是在劫難逃了。 蘇運杰此時別說保他,說個心里話,巴不得他出門讓車撞死。這么多年來,兩人交往甚密,你要說中間一點貓膩都沒有,別說告訴別人了,恐怕蘇運杰自己都不信。他這樣一走了之,反而對所有人都好。 “那橋好像是李賀天弟弟的公司承建的,千萬不能再說什么紕漏,干脆讓他暫時停下了,讓紀委牽頭,組織統計、建筑、質檢等幾個相關口子的同志組成一個聯合調查組,看看里面有沒有什么權錢交易,另外質量這塊是不是有保障?!?/br> 蘇運杰提議道。此時他完全是一副大義滅親的姿態,此時先把自己摘出來,才是最明智的選擇,另外,他也確實擔心這橋別再出個什么問題,到時候,不管對上對下可就更沒辦法交代了。 “好,運杰縣長,這事就由你具體負責,馬上我和再打個電話給衛國書記,和他通一下?!?/br> 李志浩一臉陰沉地說。 李志浩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已經是十二點半了,朱一銘連忙去食堂弄來了兩個飯盒,兩人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李志浩推開塑料飯盒,看了看手表,時間還早,于是看著朱一銘說:“小朱,這事你怎么看?” 感謝阿福福啦大大的兩次打賞,晚上8:10加更一章。) 第080章 鎮長年輕 朱一銘一聽這是老板在考自己連忙坐正身子,想了想說:“老板,我是這樣想的,這事肯定和李賀天脫不了干系。至于說是不是還有其他參與其中,一下子還說不好,但夢梁鎮內應該絕不止李賀天一個人涉足其中,就算他是主謀,也得有幫腔的,跑腿的,至于上面的,我就說不好了?!?/br> “沒事,你敞開來說,就我們兩人,你別有什么顧慮?!?/br> 李志浩鼓勵道。 “那我就說了,說得不對的,老板您多批評?!?/br> 朱一銘接著說,“就這件事情而言,往上牽扯的可能性不大,因為這個蛋糕并不大,也就十多萬塊錢而已。李賀天既然愿意冒這么大的風險,自然沒有把利益拱手讓人的道理?!?/br> 李志浩聽后點了點頭,他之所以相信這件事情上,蘇運杰并沒有牽扯其中,也正是基于這樣的考慮。朱一銘見李志浩微微點頭以后就陷入了沉思,知道自己說的應該得到了他的認可,于是就忙著收拾飯盒、筷子去了。 李志浩下午上班以后,第一件事情就把這事分別向泯州市委書記李朝運,市長王吉慶做了匯報,兩人都強調一定要做好善后工作,盡量不能帶來什么負面的影響。至于李賀天的問題,李朝運要求首先直接雙開,然后再集中精力找他的人,一個鎮黨委書記這樣不明不白地不見了,在泯州的歷史還沒有過這個先例。李志浩當然聽出李朝運話里的分量,這也難怪老大光火,本來出了這樣的事情就挺讓人鬧心,居然還來了個人間蒸發,自然更是火上澆油。 第二天一早,李亮就到了李志浩的辦公室,扈彪已經把消息反饋回來了,在徐城他們找到了這個賣小渡輪給李賀天的馮姓男子,據他證實,李賀天是通過泯州的一個中間人找到他的。他開價五萬,李賀天只同意三萬,經過討價還價,最終以三萬六的價格成交。 李志浩聽完李亮的匯報,憤怒不已,右手握拳重重地敲擊在桌面上,對李亮說:“查,狠狠地查,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他給我找出來?!?/br> 李亮鄭重地點點頭,隨即推門而出。 日子一天天就在人們的期盼中過去了,渡輪沉沒事件帶來的影響正在一天天消除。在那次事件中受傷的人都一一得到了賠償,兩名死者也各獲得了十萬元的賠償,在當時也算很不少了。恒陽縣政府出面向泯州市所轄的古山渡口租借了兩條小汽渡,免費接送過往的行人,車輛則一律由玉河開發區繞行。 唯一讓人感到遺憾的是,李賀天始終如脫鉤的魚兒一般杳無蹤影。有人反應就在事發當天看見李賀福載著一個很像李賀天的人出了恒陽去往了常澤方向。把李賀福找來以后,他倒是不否認那天去了常澤市,但卻說是陪一個朋友去相親的,而他那個所謂的朋友,也一口證實了他的話。這讓辦案人員無可奈何只得放人,白忙活了一陣,到頭來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對李賀云公司的檢查結果也出來了,玉梁橋的承建權確實是通過競標獲得的,雖然其他的那幾家公司一看就是陪標的,但檢察人員對此也無可奈何。讓大家覺得欣慰的是,玉梁橋的建設倒是沒有什么問題,完全按照設計的要求在走,不存在偷工減料、營私舞弊的問題。最后,對三賀公司的檢查也就不了了之,對方和夢梁政府簽有合約,這時無法擅自終止,另外橋已經開始建設,此時換公司也未見得就是什么明智之舉。 表面看上去,一切都已恢復平靜,其實圍繞著夢梁新書記人選,新的一輪爭奪正在逐漸展開。蘇運杰開始著實安穩了幾天,后來見李賀天始終沒有露面,也就漸漸開始得意起來。如果把他們之間看出是一條完整的鐵鏈的話,那么李賀天無疑就是直接聯系到他的那一環,現在這最重要的一環脫節了,他自然也就平安無事。再說,就算李賀天被逮到,也未必就會供出他來,李賀天比誰都清楚,不咬蘇運杰,自己也許還有些許盼頭,一旦蘇運杰也進來了,那他還能指望誰呢。 蘇運杰知道按照目前的形式,夢梁鎮黨委書記一職自己鐵定是無法到手了,因為裴濟無論是資歷還是能力,都占盡優勢,尤其是在這次沉船事件中的表現更是可圈可點,而且據說他已經不止一次去李志浩那匯報過工作了?,F在蘇運杰看中的是裴濟升任書記以后,留下來的鎮長的位置,袁長泰近階段已經幾次過來匯報工作了,而且據他說,他也去潘亞東那活動過了。這點蘇運杰是知道,去年準備提李賀天做財政局長的時候,他和潘亞東進行了交換,自己也曾暗示李賀天叫袁長泰去潘亞東那拜拜山頭。 蘇運杰知道,現在要想拿下夢梁鎮鎮長的位置,必須和潘亞東達成默契,但不知是怎么回事,自從年前潘亞東去梁玉明那拜訪過以后,對自己遞過去的橄欖枝始終置若罔聞。如果借助這次機會,能獲得一個鎮長的位置,再和潘亞東重新達成聯盟,也可算是一舉兩得的了,基本能彌補李賀天落馬之后給自己帶來的不利影響,然而他的如意算盤最終沒能實現。 在三天以后的常委會上,裴濟不出意外地把黨委書記一職收入囊中。在鎮長一職的爭奪中,潘亞東倒是如他所愿地支持了袁長泰,裘兆財卻出人意料地提出了李志浩的秘書朱一銘,這讓蘇運杰和潘亞東大跌眼鏡。潘亞東連忙提出朱一銘的年齡太輕了,而李亮卻說可以暫時擔任副書記,代理鎮長,級別保持副科級不變。既然李志浩是下定決心準備推朱一銘上位,蘇運杰和潘亞東也就不準備再在嘴皮子上浪費功夫,直接寄希望于舉手表決,畢竟兩人聯合起來,在常委會上能掌握七票,正好超過半數。 誰知最終舉手表決的結果更讓兩人無法理解,蘇運杰這邊的曾琳和潘亞東那邊的常衛國竟投了朱一銘一票,這樣形式急轉直下,最終的結果七票對五票。正好超過半數,再加上李志浩的力挺,朱一銘順理成章地被任命為夢梁鎮副書記,代理鎮長,當然后一項任命還需經過人大的投票表決,大家都知道,那不過是走個形式而已。朱一銘就這樣成了恒陽,乃至泯州歷史上最年輕的鎮長。雖然頭上還掛著個代字,但誰都知道,那只不過是掩人耳目而已,只要不出意外,用不了多久,那個代字就會自動消失。 初入仕途圖結束,下一章起,將進入夢梁試水圖,朱一銘在夢梁鎮又會有怎么的際遇與收獲,請朋友們繼續支持) 第081章 夢梁途中 今天品書,晚上還有一更)朱一銘這兩天始終覺得是在夢中一般,即使此時坐在裘兆財的車上,行駛在前往夢梁鎮的路途中,仍有點難以置信的感覺。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這么快會成為一鎮之長,在那天開常委會之前,李志浩可一點口風都沒有露。直到人大表決通過了之后,才把他叫去過叮囑了兩句。 朱一銘清楚地記得,那天李志浩和他一起坐在會客區的沙發上。李志浩語重心長地說:“小朱啊,去了夢梁各方面都要多注意,這對你來說既是一次機會,同樣也是一次巨大的考驗。到那以后估計阻力不會少,要多注意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有什么事多向裴書記請教。當然,也不要一味退讓,該強硬的時候也不要手軟?!?/br> 說到最后一句的時候,朱一銘明顯地能感覺到李志浩臉上的殺氣,顯然李賀天出事以后,他對夢梁鎮的一班人很是不滿,讓自己下去就是一個明顯的信號。他的話里還透露出了一個重要的信息,就是裴濟是自己在夢梁可以依靠的助力,這樣朱一銘就放心了,如果一、二把手還擺不平那些那些牛.鬼.蛇.神,那還談什么實現抱負,造福一方,不會早點回家賣花木去了。 朱一銘在離開李志浩的辦公室之前,深深地給對方鞠了一躬,沒有做作,更沒有絲毫的虛偽,而是真心實意地感激對方對自己的知遇之恩。要不是李志浩也許自己還在縣委辦坐冷板凳,甚至連冷板凳都沒得坐了。 “好好干,有事直接打我那部手機?!?/br> 李志浩滿懷期待地說。朱一銘聽后心中一喜,看來老板對自己的支持真是不遺余力,李志浩另一部手機的號碼,全恒陽知道的不會超過五個人。朱一銘用力地點點頭,心里感動不已,暗想自己要是干不出個名堂來,還真對不起老板如此大力地支持。 “小朱,來抽支煙!” 裘兆財邊說邊遞過來一支大中華。 “謝謝裘叔!” 朱一銘接過煙,連忙說道,隨即為裘兆財點上火。因為肖銘華的關系,私下場合,朱一銘都稱裘兆財、肖云飛為叔叔。 “這次下去有什么想法?你老板對你的支持可是不遺余力啊,有哪個鎮長上任,縣委辦主任來送行的?” 裘兆財向后努了努嘴。 朱一銘笑了笑,往后一看,柴慶奎的車跟得還真緊。今天早晨臨上車之前,朱一銘接到了柴慶奎的電話,說他也一起去夢梁。朱一銘當時就是一陣感動,雖說柴慶奎如此熱情的原因,大半是沖著李志浩的面子,但畢竟也是在幫朱一銘撐臉面。柴慶奎其實還有個目的,這次自己的侄子柴凱飛能順利成為李志浩的新秘書,也和朱一銘的舉薦不無關系,所以也算是投桃報李。昨天晚上侄子還打電話給他,說朱一銘把做李志浩的工作規律和生活習慣,都毫無保留地告訴了他,這就更讓柴慶奎堅定了送朱一銘去夢梁的決心。 “叔,我這心里還真沒有什么底,不知您有沒有什么建議?” 朱一銘借機想裘兆財請教,作為一個資深的組織部長,他對夢梁鎮地情況應該會有自己的一番獨到見解。 裘兆財吸了一口煙,鄭重地說:“你下去以后,一定要多注意袁長泰和邵大慶,這兩個人以前就是李賀天的左膀右臂,尤其是袁長泰,這次你幾乎是硬生生的從他屁股底下搶走了鎮長的位置,他豈能善罷甘休?” 朱一銘聽后,眉頭鎖得更緊了,看來正如李志浩所說的,去夢梁做鎮長既是自己的機會,更是一個巨大的挑戰,但不管如何自己一定要趟出一條路來,這樣才能對得起支持自己的這些人,也給自己一個實現的人生目標機會,為官一任,造福一方。裘兆財見朱一銘陷入了沉思,也就沒有再打擾,把目光投射到了窗外。強烈的陽光把柏油路面照得都融化了,形成了一道道或深或淺的車轍,行路難,難于上青天。世間最苦的一條道是盲道,世間最難的一條道就要算官道了,一個個看上去風光無限,實則如臨深淵,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就會被淘汰出局,甚至如李賀天一般人間蒸發,卻還又爭先恐后、趨之若鶩。人的本質也許就是這樣一種充滿矛盾,卻又不忍割舍的高級動物。 不知不覺間,朱一銘的思緒又回到了昨天晚上,縣委辦的全體成員為朱一銘和林之泉踐行。朱一銘也是在去之前才知道林之泉也要離開縣委辦了,他倒不是下鄉,而是高升,不光離開恒陽,還離開了泯州,去徐城下面的一個區的鄉鎮,據說也是去做鎮長或是書記。按說副科級的干部要跨市調到是非常困難,朱一銘聽李倩說,好像林之泉的老丈人是省里的某個大佬,而徐城市的市長則是他一手提拔上來的。林之泉調去徐城,就是他老丈人一手安排的,看來他對自己的這個準女婿還是挺上心的,還未結婚,就已經為他鋪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