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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姐”白善來到幾人站的檐廊,先朝梁敘打了聲招呼,然后轉身收傘,站到了梁合身側。 “你來接梁滿嗎”梁敘臉上帶了笑,她很喜歡這個孩子,天賦不錯,修煉勤勉,就是性格有些靦腆,老愛跟著梁滿。 “嗯”白善看向身側的梁合“我來接合jiejie” 白善向來這樣稱呼梁合,梁敘不知道原因,也沒有過問。 “既然這樣,正好坐我的馬車一道回去,如何”趙映霍從怔楞中回神,臉上又掛上了客套的微笑。 白善抬頭看了他一眼,二人眼神交匯,對視幾秒后,白善彎了彎眼:“那就麻煩趙公子了” 叁人回到梁府,梁敘撐一把傘,梁合白善合撐一把。 分道揚鑣之際,雨勢已經漸漸小了下來,淅淅瀝瀝的雨打在油紙傘上,順著傘骨滑落,在傘周形成一道雨簾。 “趙映霍與坊間傳聞不盡相同”梁敘開口,“今日所見,此人頗有見地,能謀善斷,氣度非凡” 梁合白善都抬頭看向她,梁敘頓了一下,似是在斟酌用詞:“不過,他終究無法修煉” “此事你自己看著辦” “不必盡聽母親的” 意思就是,如果梁合要拒絕這門婚事,她會幫忙從中斡旋。 直到回去,梁合還是有點懵,梁敘這樣說,大抵還是覺得趙映霍配不上梁合。 如果拋開趙映霍以后會解開封印,一飛沖天的事,就目前這個外在條件看來,他倆確實不配。 一個是體弱多病,先天不足的趙家叁公子。 一個是年少成名,驚才絕艷的梁家二小姐。 在這個修者為大,全民崇尚修仙的世界。 就這一點,趙映霍配不上任何一個修者,哪怕對方家室遠不如他,更別說梁合了。 只是梁合沒想到這話會從梁敘嘴中聽到,梁敘為人正直,不喜歡背后嚼人舌根,可她還是說了。 這份來自親人的偏私,讓梁合有些開心。 白善將收起的油紙傘掛在外廊檐,雨水順著傘尖滴滴答答往下流,水線蜿蜒。 梁合掌心覆上白善手背,果然很冰。 可能是蛇妖吧,白善的體溫調節能力很差。 梁合倒了杯熱茶給他暖手,白善接過,袖子直往下墜。 梁合伸手捻了一下他的袖口,衣服讓雨打個透濕。 “合jiejie”白善將茶杯放下,反手握住梁合手腕,“對不起” 為的是早上那樁事兒。 梁合想到他傻不拉嘰地站在急雨里,讓雨澆成了這樣,笑了笑,已經沒那么生氣了。 “算了” 白善未動,梁合眨眨眼,微微歪頭。 “我先去的茶樓,然后碰見他們倆”梁合開口解釋,“我不喜歡趙映霍” “也不會和他訂婚” “好了,去洗澡吧” 說完,梁合拍拍白善的肩。 白善不為所動,仍舊握著梁合的手腕,冰涼的掌心,貼著梁合的皮膚。 “還有什么問題嗎?”梁合有些疑惑,她解釋得夠清楚了。 白善抿了抿唇,開口道:“我不該強迫你” 白善喉結微動,黑曜石般的眼睛,莫名的情緒沉淀其中。 “可除此之外,無論我做什么” “就像拒絕其他人一樣”他用的是陳述句,平靜的表情下,有著梁合看不懂的情緒,“你也會拒絕我” 梁合愣神,她幾乎都要以為白善知道了她的底細。 不過轉念一想,即便白善再怎么厲害,應該也不會想到,她是穿書而來的吧。 還是說,白善發現她奪了梁滿的舍。 也……不太可能吧,梁滿和他又沒有什么交集,更何況梁家人都沒發現。 梁合不知說什么好,一時之間,氣氛陷入了沉默。 雖然不知道白善從何而知,不過,她確實會拒絕他。 她總是懷揣著終將離開的想法,秉持著獨善其身的態度。 既無法回到自己的世界,又無法說服自己融入這個世界。 看著白善眼里難掩的落寞,一股無力感涌上梁合心頭。 梁合垂下眼,踟躇了許久。 最終,梁合攀著白善的手臂,兩手從他臂下穿過,環住了他的腰。 梁合將臉埋在白善胸口,抱得很緊,白善滲進衣服的冷雨浸得梁合渾身冰涼。 白善愣了一下,回手抱住梁合。 “我…喜歡你的”梁合埋著臉悶悶出聲。 她喜歡白善,怎么可能不喜歡呢。 從白善第一次強迫她,她就發現了,她生氣,僅僅是因為白善不尊重她的意愿,而不是發生的事情本身。 梁合骨子里是一個很執拗的人,讓她不舒服的事情,她永遠都不可能接受。 比如她無法說服自己融入這個世界,午夜夢回,也是回家的場景。 再比如她真的喜歡白善,喜歡到白善強迫她的時候,她濕得比他硬得快。 最好的情況,是白善也能回到她的世界,也有可能,她再也回不去了。 最糟糕的則是,只有她能回去。 她不想因為這叁分之一的可能,去折磨白善,也折磨自己。 剛剛躊躇的時候,梁合想到了自己早年看過的那些個苦情劇。 男主或女主因為自己命不久矣,或其他的難言之隱,想方設法地拒絕對方,或者為對方尋找下家。 過程之虐,虐男女主,虐男女配,最虐觀眾。 她不想這樣,也舍不得這樣。 不想因為那可能分別的結局,去推開能夠擁抱他的當下。 想通這點,這幾天梁合郁結于心,無法言說的別扭,終于煙消云散。 ———— 這是昨天的,昨天沒翻進來,今天的晚上十點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