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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豪門重生手記在線閱讀 - 第198節

第198節

    太夫人唔了一聲,道,“這也不失為一個辦法,只是你們吵什么呢,我們也不知道,你還得給我們說說來龍去脈?!?/br>
    蕙娘此問,倒是有點想刺探太夫人、權夫人的意思,她主要是想知道立雪院的這個內間,和上線聯系的頻率有多高。昨晚知道的消息,今早能不能送到主事者案頭。畢竟她和權仲白現在,肯定是鸞臺會關注的重點,要說昨天那場大吵,沒有人想方設法地偷聽、偷看,她是有點不信的。沒想到太夫人回得這么自然……看來,倒的確是真不知情,可能短期內也沒有知情的可能。

    她正要半真半假,再試探試探太夫人,甚至是透過她去試探一下云管事,那邊已經來人回報:“二少爺剛才忽然出門了?!?/br>
    這已在眾人料中,權夫人道,“他出門就出門了,有什么特別值得說的?這孩子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三百天都不著家?!?/br>
    于是第二個信息立刻就跟著來了?!翱?,這回少爺出門,把歪哥兒也抱走了,是他身邊的桂皮,悄悄地令我們來通風報信,說是少爺打了個好大的包袱,又……又令他備一輛上好的,能趕遠路的車,說是令別太奢華……他問了幾句話,少爺說是去沖粹園,可他不大相信?!?/br>
    蕙娘立刻就坐不住了,她猛地站起身,就連太夫人、權夫人的臉色都直往下沉:權仲白鬧點脾氣,離家出走并不打緊,可把歪哥帶走,這絕不可行。權家到了歪哥這一帶,走的是慎字輩,唯獨歪哥起了個寶印的名字。只看這點,他將來承嗣子的身份便無可動搖。權仲白要帶走別的孩子也就罷了,估計只有蕙娘一個人要和他拼命,但想要帶走歪哥,這無疑就是胡鬧了!

    作者有話要說:今晚還是代更君!希望代更君表現好!

    話說小權要把兒子帶走,這個可是觸動了好多人的神經啊哈哈哈。

    ☆、195 改觀

    良國公和云管事當然也很快就知道了這個消息。

    “還真是不讓人省心!”云管事都被權仲白給逗樂了——或許是因為絆腳石即將離家,他可以放開手腳做事,今日他對蕙娘的態度要溫和上不少,還慰問了他一句,“真是勞煩侄媳婦多費心了!”

    一家人在擁晴院商議了片刻,良國公等人難免要盤問蕙娘和權仲白的對峙,蕙娘只是輕描淡寫地道,“他畢竟是閑云野鶴一樣的人物,總覺得這個國公位,是我逼著他拿的,這樁事我們意見本來就很不一致……反正要吵,總是找得出理由來的?!?/br>
    雖然面上矜持,但辦起差事來,倒是靠譜。云管事微微一笑,倒是主動來問蕙娘的意思,“這匹烈馬,現在倒真是由著你焦氏的性子來奔跑了。依你看,該如何把歪哥留下來呢?”

    國公府的人要留長孫,天經地義,他一個遠親這么關心做什么?還不是怕權仲白這里帶著兒子一走,到時候蕙娘輕裝上陣,大不了小兒子不要了,一家三口說走就走。能拿捏她們的籌碼,云管事怕是不會輕易放過一個的。蕙娘眼睛一瞇,心里倒是多添了幾分盤算:立雪院的屋子,因為隔斷的關系,外頭人其實有很多辦法竊聽到里屋的動靜。而就不說丫頭們發現了權仲白臉色不對,單說歪哥拆出來那枚帽墜兒,便很有文章,那明顯是男人的東西,權仲白在看到它時,神色必定也有過一點波動……底下人想要探聽主子的私隱,有時候純粹就是出于強烈的興趣。立雪院內要有多個內間,更可能是你一言我一語,多慫恿幾人來探聽,回頭再一稍加談論,一個模糊的輪廓可不就拼湊出來了?昨晚他們口角時,還沒到晚飯時分,院子里還沒門禁?,F在她是管家人,一天院子里來往的人不少,丫頭們要出去,也不難找到借口……這么大的事,她們肯定是要往上報的。云管事就在府里住著,他那個妻子云mama,昨兒還到院子里走了幾趟,他要知道,現在就知道了,現在還不知道,可見立雪院里,還真沒人給他通風報信兒。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云管事故意這么一說,以表示自己對立雪院內的情況相當迷茫,來安蕙娘的心。但這個可能性實在是太小了,可以不列入考慮——這句話由云管事說出來,是頗為得罪人的,太夫人的臉色立刻就不大好看,再怎么說,他也是要住在國公府里,如果能毫無顧忌地欺壓國公府的主子們,云管事早就把權季青給扶上位了,哪還有她在這說話的余地。

    但,這并不能說明立雪院就是鐵板一塊,因為這正是立雪院換代的時候,前一代丫頭已經出去做管家媳婦了。她們中間還是可能有鸞臺會的內間,不過,蕙娘也是暗暗地松了一口氣——起碼,她挑人、看人的眼光都還準,現在的立雪院,還算是安全的!

    “怎么說那也是歪哥的親爹,”她嘆了口氣,“把孩子帶在身邊,也不會委屈了他。讓仲白帶走,我倒不太擔心……”

    她掃了眾人一眼,見良國公、太夫人、權夫人并云管事反應各異,良國公深思、太夫人略微吃驚、權夫人無動于衷、云管事微微皺眉,心中對各人的立場,已有了初步了解,便把話給圓了回來,“只是唯獨顧慮的是這一點:我是了解仲白的,他雖然氣我恨我,但還沒到恩斷義絕的地步。歪哥在外,肯定時時想念家里,萬一,這念叨著念叨著,他沒過幾個月就消了氣,被皇上來人一尋,也就順著皇上的下臺階,回京來了……”

    這倒是幾人都沒有考慮到的問題,畢竟這里的‘權仲白專家’,非焦清蕙莫屬。云管事眉頭頓時皺得更深,“幾個月,怕是不夠??磥?,還得侄媳婦你出馬,再氣一氣他,把歪哥兒給搶回來再說?!?/br>
    蕙娘皺眉道,“我再過去,我怕他真要休了我……再有,逼迫得太過分,也怕他反而生出疑心來。倒不如,爹——”

    “我不好和他鬧得太生分?!绷紘珨[了擺手,深深地看了蕙娘一眼,“你去,也不是毫無理由,他把歪哥帶走了,你這個做娘的還能不和他急眼?倒還是你去最合適——不過,分寸也要拿捏好,別氣得狠了,兩個人從此陌路,那才是得不償失?!?/br>
    說句實在話,權仲白如此我行我素、絕頂聰明之輩,要把他氣得恰到好處,讓他離家出走一段時間,又不會氣得從此斷絕聯系,還要留下將來言歸于好的空間,這難度有多高大家其實也都清楚。蕙娘嘆了口氣,終究還是答應了下來,“也唯有見機行事了?!?/br>
    眾人自然都出言慰問勉勵一番,連云管事的神色都柔和下來?!盀榱舜笥?,委屈你們小夫妻分離幾年,但終有一日,這也都是值得的。屆時論功行賞,侄媳婦便知道今日的辛苦,不會白費?!?/br>
    大餅誰不會畫,這一套蕙娘比他玩得轉,她面上自然是恰到好處地略為振作,敷衍過來以后,借機也就提出要求,“還有樁不情之請,想要請小叔成全……”

    云管事有些納罕,他沒有立刻答應下來?!澳阏f?!?/br>
    “昨兒他提起公主……”蕙娘也沒把話說明白,含糊地提了這么一句,便道,“到底也沒把他和公主怎么相處的給說明白。我這也不好去問他了,可心里總是有根刺。眼看公主來年就要發嫁,她又確實是挺可憐的,這漫漫長路要走好久,萬一仲白一時興起,過去探看——”

    眾人不禁相視而笑,太夫人道,“你這真是瞎擔心,仲白是那種人嗎?這孩子女色上就是個和尚,老實得很!”

    倒是權夫人還為她說幾句話,“也是才吵了架,肯定有這樣的擔心?!?/br>
    “正是有點兒擔心這個?!鞭ツ镆灿行┎缓靡馑?,但還是把要求給提出來了?!斑@世上了解仲白的人,我也算是一個吧,我想請小叔為我詳細打聽打聽,公主當時和他是怎么說的,我一聽他怎么回答,便能知道他到底動心了沒有?!?/br>
    到底是婦人,再出眾也是難免妒忌,云管事頗感好笑,卻也自然一口答應了下來。他也多透露了幾分宮里的內線消息給蕙娘知道,“雖說咱們在紫禁城里的眼線不多,但這一個,可是有運道,竟混到了公主身邊。只是她也不能天天往外送消息,也送不了這么長一段話……你要知道這個,下回見面的時候,你直接問吧。那就是公主身邊的小櫻,你說這是——”

    便把切口教給蕙娘,“她肯定把什么都告訴你?!?/br>
    看來,云管事到底也不是絲毫不想和二房合作,也許他從前只是對權仲白疑慮重重,因此也沒給蕙娘什么好臉色?,F在計劃開始走上正軌,他的態度顯著地就緩和了下來,對蕙娘也客氣了很多,還主動把后續計劃透露了一些給蕙娘知道?!叭缃窀?,畢竟是太冷清了一點,大門大戶,什么事都需要族人的幫手。過一陣子,東北會來些親戚,都是很精干、可靠的兄弟叔伯們,到時候,也難免要侄媳婦張羅照顧了?!?/br>
    蕙娘自然也要客套一番,太夫人看著也頗為高興,還道,“這一次,婷娘的親兄弟可能也會過來幾個。希望他們能把婷娘的運氣帶來吧!”

    眾人再商議了一番,那邊也來了消息:云管事早吩咐鸞臺會的人留意權仲白的動向,此時便有人來報,說的確看見權仲白的馬車往香山方向過去了。

    因歪哥的好些東西都還在香山放著,權仲白要帶他出走,肯定得收拾一些細軟,因此他去沖粹園倒也不是無的放矢。眾人也不敢多留蕙娘,怕權仲白走得太快,回來得也將太快,便催促著蕙娘上路往沖粹園去了。蕙娘還把廖養娘給帶上了,以防歪哥受到驚嚇,也好有個熟人照顧。

    廖養娘是何等人也?這一陣府里的異常動靜,甚至是昨晚權仲白的反常,她哪有不留心的道理?只是老人家行事深有法度,如今蕙娘讓她照顧歪哥,她便一心照顧歪哥,別的事也很少說話。就是今日,氣氛如此詭異凝重時,在外人跟前她依然不肯多一句口,若無其事地上了馬車,待得出了城,從人都分散到前后去引路斷后時,她方才低聲問,“這是出什么事了?”

    蕙娘張開口,想說什么,又只能頹然地嘆了口氣——實在對廖養娘一家,她沒什么不放心的。他們要被收買,孔雀也不可能回來給她報信,再說以廖養娘的權柄,她要給云管事送消息,云管事對立雪院幾乎就可算是無所不知了,也犯不著和她繞圈圈。

    只是阻擋她據實以告的緣由,卻不是理性的分析,而是感性的多疑。時至今日,除了寥寥數人以外,她真不知自己還能再相信誰。就算是一手把她帶大的廖養娘,明知她應該不會有嫌疑的廖養娘,她亦是再不能毫無保留地去信她,在如今這種環境里,她是真的再做不到了。

    “姑爺想去南邊……”她隨意交待了幾句,無非也就是說權仲白和她吵架云云?!斑€想把歪哥也給帶走?!?/br>
    廖養娘自然是嚇了老大一跳,她不知道內情,此時擔憂的,除了小夫妻的關系以外,還有權仲白的事業?!斑@是說走就能走的?皇上幾日就要見他一次,這要是不見了,上頭怪罪下來,咱們可怎么承擔得起?還要帶走歪哥!姑爺這也真是——”

    她很少說權仲白的不是,這會都開了口,可見廖養娘對歪哥是放了真感情的。蕙娘疲憊地一笑,搖頭道,“他又何曾在乎這個?他不走,是因為他原有些東西牽絆著,如今這些東西他也不想要了,他又怎么不會走呢?”

    廖養娘抬起眉毛,看了蕙娘一眼,蕙娘頷首道,“我這次過去,一個是把歪哥要回來,還有一個,總是要讓他和皇上那邊交待交待,要走,也好歹把自己的屁股給擦干凈了再走?!?/br>
    她頓了頓,忽然有些自嘲地道,“我總覺得他這兒不好那兒不好,其實我自己也未必好,起碼,我就不像自己想的那樣勇敢,我有時候也是會怕的?!?/br>
    廖養娘拍了拍蕙娘的手,自然還是那些老生常談,“夫妻間哪有過不去的坎兒,床頭吵架床尾和嘛!依我看,您不應該只想著留下歪哥,說幾句軟和話,索性就和姑爺和好了也罷……”

    蕙娘只是搖頭,好半晌,才有些賴皮掩起了耳朵,嗔道,“mama,您只會嘮叨我,我不聽啦!”

    “嘮叨你,還不是為你好!”廖養娘嘆了口氣,把蕙娘的手扯了下來,一時也有些心酸,“也怨閣老,給你挑了這么個夫君。你在家過的是什么日子,出嫁后過的又是什么日子?但凡姑爺上進一些兒……”

    她輕輕地抽了自己一個耳光,“嗐,瞧我這張嘴,我可沒煽風點火的意思。你還是多想想姑爺的好吧!可別自怨自艾,鉆了牛角尖?!?/br>
    在這個疼愛她的養娘跟前,蕙娘的防備,終于裂開了一條窄窄的縫兒,她有好些話想說,好些委屈想訴,可到末了,鉆出紅唇的,卻是一句沒頭沒尾的抱怨?!拔乙苍姑?,mama,你說我怎么就攤上了他?”

    她從未在人前認真訴說過她和權仲白的分歧,蕙娘實在是太好強了,她幾乎不允許自己有示弱的一刻,可現在,她有些忍不住了,她望著自己的腳尖,對著最信賴的養娘,絮絮叨叨地說?!拔矣袝r候也好累,我也想,他要是換個性子該有多好。他要是沒有本事又該有多好,他偏偏就是這個性子,這么的本事。我寧愿他沒有本事,我養著他!只要他能聽我的話,那樣也行!又或者,他、他稍微有一點兒雄心……”

    她長長地吐了一口氣,“我有時候也有點恨他,我現在這樣,還不是全因為他,可我又知道我也沒道理,他實在是個大好人……他人是那么好,可他就是那樣的性子,他和我太不是一條道上的人了,我們這兩只腳非得擠在一雙鞋里,誰都難受!”

    “哪個夫妻不是在這么過來的,都是你踩我、我踩你的?!绷勿B娘還在努力勸說蕙娘,“這就是冤孽!沒有冤孽,不成夫妻!”

    “不是一回事……”蕙娘苦笑了起來?!拔覀兙筒皇且环N人,非得過一種日子,mama,我好累呀……”

    她靠在車窗邊上,滿是憧憬、又滿是絕望地望著天空中自由自在的小鳥兒,輕聲道,“這人要像鳥兒一樣,該有多好,自由自在的,愛和誰過就和誰過。不喜歡了,還能分開另找……唉,不用一輩子都綁在一塊,掙也掙不開……”

    廖養娘心底一突——她是看著蕙娘長大的,對她的了解,那是不用說的了。只看著姑娘臉上的表情,她便本能地發覺了其中那危險的端倪:姑娘這一次,怕不是隨便抱怨,她是真覺得累了,真動了和姑爺分開的念頭……這要是換作一般的姑娘家,想想那也就罷了??伤B出來的姑娘,卻不容如此小看,她今日想分開,也許明日還分不開,等到后日、大后日,明年、后年,還真就分開了!她有能力、有勢力,完全有可能,把自己的想法,付諸實踐!

    從前帶蕙娘的時候,她一心為蕙娘打算,現在帶了歪哥,廖養娘的一顆心就偏到了歪哥那里,她絞盡腦汁,想為姑爺說幾句好話,把姑娘這念頭打消,可還沒等她開口呢,蕙娘已經輕輕一嘆——又把表情全都斂盡了,和她閑談似的,把話題給扯開了。

    “mama你最近出去休息的時候,可見到綠松沒有?”她問,神色淡淡的,似乎還沉浸在剛才的情緒里?!八罱蛇€好么?”

    作者有話要說:小權累,13也累,兩個人都累,包辦婚姻就是這么可惡啊

    有同學說覺得蕙娘一直受到很大的限制,好可憐……沒辦法么,古代的女性真的就是這么可憐……蕙娘算很好的了,在現實生活里,明清時代的女性活得更慘|

    ☆、196內間

    不論國公府對外是怎么解釋權仲白遠去廣州的,對內,下人們自然有一套傳遞消息的渠道,雖說立雪院組織嚴密,一般的消息難以外傳,但這難以外傳,也得分人。國公府里的嫡系,是很難從二少夫人的陪嫁里挖出消息,但二少夫人自己的嫡系就不一樣了。雖然明面上是肯定不會有人承認自己探聽二少夫人的消息,但事發后幾天,眾人也都是心照不宣:立雪院里這對被外人傳得恩愛非凡,幾乎是才子佳人般令人羨慕的夫妻,估計是又出問題了。這一次這問題還不小,二少爺是直接都帶著大兒子去沖粹園住了……

    從前蕙娘身邊三個大丫環,孔雀現在是‘沒’了,被主子打發去了外地,等于就是發落到冷宮里去了,根本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來。石英呢,平時也忙,這一陣子主子不大管事,她要撐起來一家的家務,更是分不開身子,綠松這個往日里最得主子信重的大丫頭,雖然自從有孕以后,就一直在家中休養,沒有出來做事,但少不得明里暗里,也有好些從前的伙伴姐妹給她遞話,讓她隨時預備著進去勸勸主子,怎么著也得忍了這口氣,和二少爺和好了再說。

    眾人都是看得清形勢的,也深知主子和姑爺鬧了別扭,長遠來看吃虧得只有女方。這些人雖然內部難免爭斗,但都很清楚自己的位置,因此在這樣的問題上沒有人會妄使心機??删G松卻一直按兵不動,只做不知,直到廖養娘送來消息,點明了,‘主子問你的好呢’。她這才挑揀了一個清晨,把自己打扮妥當了,進立雪院給蕙娘請安。

    到底是有孕在身的人,比較怕冷,才剛入冬,綠松就穿上厚厚的棉褲,看起來體態更添了幾分臃腫——她孕期發胖厲害,現在有幾個月身孕了,臉圓、肚子也圓,看著倒比從前要親切多了。蕙娘見到她,就算是心事重重,也不禁微微一笑:“當年覺得你和當歸都是冷清性子,兩人未必能把日子過到一處,如今看來,倒是我多慮了。你如今看著,可還有一點冷清,簡直可愛得緊?!?/br>
    綠松不動聲色,見蕙娘讓她坐,便在下首坐了,開門見山?!澳屃文棠虃髟捵屛疫M來……難道竟只是為了調侃我幾句?”

    蕙娘要想見她,怎么就不能直接讓她進來了?——這卻是綠松這樣的腹心了解蕙娘的地方了,她性子傲,尤其在這樣的事上,更不愿隨意向人開口哭訴。身邊沒個知心人說話,確實心里是不好受。廖養娘呢,畢竟是她的養娘,也算是半個長輩,有些話,蕙娘不一定愿和她說,倒是綠松,兩人年紀相近、感情也最親密,對她,蕙娘是沒什么不能說的。

    她自己一句話說破,蕙娘倒也不便再使性子矯情了,她白了綠松一眼,“你如今都知道些什么了?”

    “當歸那邊的伙計們,還什么都不知道呢。都當二少爺是接了皇上的命,又要出門去了?!本G松也深知蕙娘的用意,她詳細地匯報,“自己人這里,知道得多些,都模糊知道是又鬧別扭了,但到底為什么鬧,也沒人能說清。至于擁晴院、歇芳院的人么,倒還都來問我,我套了幾句話,她們知道的,和當歸那頭知道的差不多,只是因歪哥兒跟著去了沖粹園,總有些鬧疑心?!?/br>
    見蕙娘沉吟不語,便又道,“還有養娘同我說,這一次,可能……可能是您把事兒給辦差了?!?/br>
    廖養娘熟知蕙娘個性,自然知道她在占理、不占理時態度的差別。蕙娘微微苦笑,“這話,也對也不對吧……我是沒不占理,但肯定也有人在背后坑我呢?!?/br>
    “挑唆您和姑爺的關系!”綠松眉一揚,若有所思,“達家那邊,已經很久都沒有消息了……”

    “你這幾個月在外頭,消息到底是不靈通了?!鞭ツ锉惆迅酃鲗嘀侔子幸獾氖?,告訴給綠松知道,“我在沖粹園,親自問的姑爺。姑爺把當時的情況都和我說了……嘿,她這是故意要陰我呢?!?/br>
    她只含糊說了幾句,沒把具體過程說出,綠松卻也并不細問,她更感興趣的還是蕙娘追去沖粹園的事,“剛才我進來,倒是只見到歪哥兒在外頭玩耍,沒看見姑爺……”

    “他已經動身往南邊去了?!鞭ツ镎f,見綠松投來詢問的眼神,便道,“我出盡百寶,才讓他把歪哥留下,就為了這個,我還和他做了個買賣,他把歪哥留下,我就讓家里人放他一年清靜,不出馬催他回家。他把歪哥還我,還有入宮自己和皇上解釋,不要給家里帶來麻煩……哼,你瞧夫妻當到這個份上,多么有趣!”

    本以為主子在她跟前,會有些情緒上的宣泄,但如今雖然態度有隱隱傷痛,也把話給交待了幾句,但從這勢頭來看,這么大的事,她倒是自己給消化得差不多了,現在可能就是希望和知心人說說話、分分心而已。綠松有點吃驚,欲要再行探問時,蕙娘已道,“對了,還沒問你呢,當歸最近的差事辦得如何?我知道你的差事,一直都辦得很卓絕的,定能讓人滿意??僧敋w就未必了,他這幾年和姑爺走得也不近么,這一次姑爺下江南,他居然也不跟去服侍,這可有點怠惰了吧?!?/br>
    這話初聽只是在關心當歸,可綠松細一琢磨,心頭一跳,忽然間冷汗潺潺,只覺得自己實在太糊涂了些,從進來開始,主子每句話里都似乎含有深意,自己一句話都沒聽出來,現在,居然要主子把話給挑明了。自己表現得如此愚鈍,恐怕主子已是十分失望,原本打的主意,就未必還會堅持了!

    她再不敢矜持了——也沒有從前那超然的態度,雙膝一軟就跪了下來,沉聲道,“性命所在,奴婢亦是逼不得已,請……請主子恕罪!”

    蕙娘掃了綠松一眼,已知道綠松現在的確已經失去斗志,再不會和她對抗。起碼,她是不會再否認自己內間的身份了,她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由得綠松捧著肚子,盡量作出卑微的姿態跪在地上,自己卻并不表態、搭理,只是思忖起了權季青的態度。

    是的,權季青的態度。

    早在權仲白翻閱手記的時候,蕙娘就知道她肯定是被人坑了。沒有人挑唆、推動,就算歪哥把她的盒子給拆了,里頭的東西露了出來,權仲白會去閱讀一本明顯是私人札記的東西么?以他的作風,怕不會那樣輕率!權季青的帽墜和五姨娘的海棠簪,對他來說都不是什么很敏感的東西,他沒有這個動機。

    但在當時,一個歪哥拆盒子,這的確是巧合,還有一個,這手記里寫的東西,前頭有許多是綠松代筆,后來她開始梳理情緒以后,就是她自己來寫,知道有這個札記存在的,都不會超過三人。她一時還是竄不起這條線索來,又要全心應付權仲白,一邊運轉腦力,思忖著下一步該怎么走。因此這個問題,也就被輕輕放過了。事后她先問云管事,再問權仲白,其實都是為了從福壽公主的線索里,盡量拼湊出事件的真相。這倒不是什么難事,權仲白雖然和她鬧翻,但她略施小計,便輕松問出了當時的情景——這顆藍寶石,其實就是個幌子,福壽公主真正的目的,恐怕是為了讓權仲白看清楚,怎么拆卸這枚盒子的機關。

    再結合福壽公主同達貞寶之間的新交情,整條線索已經初具雛形。達貞寶在她屋里曾經看到過這個盒子,這種前朝皇帝手制的古董,傳世幾件那都是有數的,坊間也不是沒有仿貨,福壽公主要依葫蘆畫瓢地尋個仿物來,不難。至于達貞寶是怎么煽動她和自己為難的,那手段自然多了去了,也不必多猜。

    這解釋了一個問題,那就是福壽公主的目的,但依然還存在另一個問題:達貞寶是如何知道夾層中藏有札記,而札記中又記敘著可能對她不利的內容的?

    起碼,她必須很清楚,那就是這本札記里有些內容,是超出了權仲白的忍受限度的,比如說她對權家人物的尖刻分析等等,這些的確都可能觸怒權仲白,引發兩人間的口角。

    這就把嫌疑清晰地局限在綠松一人身上了,作為蕙娘最信任的大丫頭,也只有她被允許接觸這本札記。綠松如何把消息送出去,這消息如何送到達家手上,這里頭當然有一些很有趣的東西,但這還比不過綠松身份的要緊。綠松這些年來在她身邊,能夠傳遞出去多少消息?難怪鸞臺會對她了如指掌,甚至對宜春票號的能量都極為清楚,有綠松這雙眼睛在,他們能看到的東西,當然不少。

    蕙娘有沒有不快?當然有,任何人都不喜歡被欺騙的感覺,但能挖出綠松,她也比較放松:一個暴露的內間,有時候比沒有暴露的內間要有用多了。

    該如何處置綠松呢?殺了她有點太浪費了,利用她放點假消息迷惑鸞臺會?有點意思,但依然暴殄天物。只是經過短暫的思索,蕙娘便斷定,綠松對她來說最有用的地方,便在于她打開了一扇通往鸞臺會內部的窗戶。

    到目前為止,她所接觸到的鸞臺會,幾乎還是一張紙,紙上寫著什么,那是由云管事和良國公等人決定的。真正的鸞臺會是什么樣子,內部究竟是什么結構,她根本還是一無所知。綠松情愿也好,不情愿也好,她都必須把她所知道的,鸞臺會的一切給吐露出來,當然,其過程是溫柔還是嚴酷,那就要看她自己的配合程度了。

    這都是已經確定的思路,甚至在她見到權仲白,把事情的經過問出來之前,她就這么認定了,所以才會對廖養娘提到綠松,問起她的近況。她一直不懂的倒是余下的一點:既然綠松是內間,那么當時她在湖邊和權仲白名為‘交心’實為履行策略的時候,綠松作為把守在側的丫鬟肯定也能猜度出一些來龍去脈。她本人可能懵然無知自己的消息最終到了哪里去,但這一條消息最后被權季青掌握在手里,那是毋庸置疑的。不然權季青也不會一直拿這一點來說事,眼看要輸了,還要權仲白,‘你只問她一句話’。

    但話又說回來了,如果云管事的那句話不假,處死達貞寶對他來說就是一翻手的事,那達家和鸞臺會恐怕瓜葛的確不深。他們不可能把這條訊息握在手中,一等就是一年多也不運用,非得等到權季青失蹤以后,才曲曲折折地透過福壽公主來這么一招,反而恰到好處地給她提供了一條安排權仲白遠走的理由。這時機實在是有點太巧了,結合從前的一些猜度來看,她有七八分肯定,權季青此刻恐怕就藏身于達家。而他給達家出的這個主意,只怕是沒安什么好心。

    在權仲白南下以后,抽離一切感性因素,來看整出劇的結果——權仲白離開權力核心,幾年內除非家族有召喚,不然肯定是不會回來了。他現在剛被自己傷害,心情正是低落時候,仿佛正需要一個紅顏知己來安撫,正是達貞寶趁虛而入的大好時機。但權仲白會是被同一招騙兩次的人嗎?達貞寶的本性肯定迷不倒他,要學蕙娘那樣做作出一副性子來,權仲白難道會看不穿?事實上她只要一出現,只怕就坐實了自己身上的罪名。畢竟福壽公主行事不老道,還是留了點痕跡,權仲白就算在盛怒之中,只要知道了達貞寶和福壽公主交好的時間點,自然也能看出來其中的不妥。

    就算達貞寶和權仲白在一塊了,做了權仲白的外室……那又怎么樣?他遠在廣州,送信到京城都要半個多月,能照看到京城達家什么?越發把話給說白了,她有兩個兒子傍身,地位穩固,權家不可能站在達家那邊,要是他們倆真在一處,這事被她知道了,焦家也有爵位在身!這個爵位的成色,和達家的可不一樣。要為難達家,還不是一句話的事?這整件事,對達家有什么好處?根本是損人不利己!細數結果,除了讓權仲白有充分的理由下江南去以外,也就是暴露出了綠松這個內間而已。

    還有一點,卻是權季青應當很樂見其成的——他的確很了解他的哥哥,知道此事一出,兩人感情必定分崩離析。蕙娘不自戀,她并不覺得權季青對她是有什么真正的愛意,但像他這樣的人,總是很愿意追逐自己想要的東西。這整件事下來,三個結果,對他而言都比較正面。又向她示好,又把權仲白支走,令兩人感情破裂,制造出了乘虛而入的這個‘虛’字……

    若權季青的用心真和她猜得一樣,那蕙娘亦不得不承認,自己從前,可能是真的小看了他。他明面上的身份,畢竟是太平庸了點,也多少限制了她對他的評價,他輸給權仲白,多少是有點非戰之罪的意思,論謀略心機,權季青的確是挺有兩把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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