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
權仲白就是泥人,也總有三分的土性子,他氣得話都說不囫圇了,噎了半天,才又端出風度,同蕙娘解釋?!澳阄译m然曾有數次謀面,但終究還很陌生。初次行房,女孩兒是最疼痛不過的了,由生人來做,感覺只會更差……” 雖然還保持了那溫文爾雅的貴公子做派,可說到末尾,他也不禁拉長了聲音,流露出睥睨的神色來:分明是好心,卻被蕙娘當作了驢肝肺…… 蕙娘擰了擰眉心,她往后一靠,手里把玩著兩人喝交杯酒用的甜白瓷杯子,連正眼都懶得看權仲白了。 “新婚不圓房,知道的人,說你權二公子體貼爾雅,不知道的,不是編排你,就是編排我。更會惹得長輩不必要的關心……你以為各屋里的老嬤嬤都是吃干飯的?要沒一雙利眼,她們怎么瞧得出來哪個不安份的丫頭,已經被偷偷地收用了?” 她嘆了口氣,不再往下說了。但那失望之情,卻流露得絲絲分明……見權仲白站在門邊不動了,蕙娘只好自己先站起身來,走到床邊坐下。 “還等什么呀?!彼f,“你要是還行,那就過來——把衣服脫了?!?/br> 權仲白猶猶豫豫地,究竟還是接近了床邊……又花了好一會才坐□來,似乎還不死心,“你聽我說——” 蕙娘已經耐心盡失,她握住權仲白的肩頭,只一扳,便將毫無防備的權神醫扳了個倒仰,腳再一勾,一雙傲人的長腿也被她勾上床來,她乘勢就騎在新婚夫君腰際,慢條斯理地去解他的衣紐?!八懔?,你不來,我來!” 作者有話要說:今晚就一更! 我好放松哦噢噢噢噢,轉圈圈! 大家enjoy~~~~~~~~~~~~~~~~~~~猜猜看洞房會發生什么事哈哈哈哈。 ☆、32大戰 權仲白簡直說不出話來了! 這些年來,他走遍大江南北,雖未身陷聲色,但怎么也見識過諸多旖旎場面,可似蕙娘這樣做派的大家小姐,那還真是頭一次得見。怕就是女山賊也不過如此了,這么大剌剌地跨在自己腰上,簡直像是把他當了一匹馬在騎。全無一般姑娘在洞房之夜,自然而然便會流露出的羞澀態度:肌膚之親、裸裎相對,就是最沒有教養的鄉間女兒,都肯定有幾分不自在,哪和她焦清蕙似的,活像是多年的花街老手……不,說得更準確一點,活像是個急色的登徒子,他這個新郎官,反而反過來成了扭扭捏捏的女兒家。 “你怎么從來都不讓人把話給說完?!彼袔追謵阑鸬厝ノ辙ツ锏氖?,卻為蕙娘一把拍開,這個容色上佳氣質端凝的‘一等富貴女公子’高高在上地坐在他腰腹處,盡管還隔著重重衣料,可屬于她那幾乎有幾分灼人的溫度,卻不可避免地伴著重量傳到了權仲白腰間。他不舒服地扭動起來,不愿失了風度儀態——即使他也未必有多喜歡焦清蕙,可為人輕鄙,畢竟滋味也不大好。一點最后的架子要都端不住,誰知道她還能說出什么話來?!拔彝阏f!你從早上到現在,幾乎粒米未進……” 權仲白不大喜歡她,這從他的反應里就能清楚地體現出來,有人投懷送抱,還是她這樣的姿色,一般男人,就是口中說著不要,只怕胯.下那二兩rou也早就不答應了??伤??扭股糖一樣給清蕙解衣創造困難不說,連口氣都還是那樣平穩,多少不悅,依然被帶了魏晉色彩的從容風度給密實遮掩……別說色迷心竅,權二公子看來連情動都還早得很呢。 蕙娘這一輩子,對著誰都是從容淡然,在她的天地里,就沒有什么人、什么事能逃脫了她的算計、她的掌控去。唯獨眼前良人,自打說親起,她縱有千般本事,也毫無用武之地……即使知道這也不算全是權仲白的錯,可她畢竟還有血性,要不遷怒,幾乎是不可能的。而既然遷怒,態度自然而然,也就浮躁了起來。 “你怎么這么麻煩??!”她禁不住沖口而出,“我都——哎呀!” 眼看權仲白的手又要來握她的手腕,她煩躁起來,索性將其一雙手握了起來,拍到了床頭,“不——許——動!” 她用了三分力,雖一手鉗制兩手,很是使不上力,可料權仲白也不會同她比試力氣,不然,他還能給她制造更多的阻礙。蕙娘見他俊容涌起一陣潮紅,神色又添了幾分惱火,薄唇一開又要說話,不禁頭大如斗,好在衣紐也都開了,她便忙不迭直起腰來,往后稍退了退讓出了一點空間,便從衣襟里伸進手去,一邊埋怨,“也就是你,睡袍還穿連身直綴……” 說著,就把權仲白□穿著的綢褲連同褻褲一道,一把往下扯開,將個魏晉風流佳公子剝得狼狽不堪、衣衫凌亂,打從胸前一路露白,露到了那不該露的地方…… 事已至此,要再扯什么‘先行休息’,已經完全失去意義。蕙娘手上力道放松了,見權仲白也不曾掙扎,她稍微滿意了一點兒,放開他之前,還警告了一句,“不許說話!” 雖說只見了兩次面,但從權仲白的做派來看,他是慣了彬彬有禮、你揖我讓的來往應對的。同他講道理,他能講出幾千字來繞暈你,可被這當頭一喝,他總是有些不知所措:聽吧,似乎自己尊嚴掃地,可要不聽甚至對著干呢,倒顯得他又有幾分幼稚了……只要自己能占著理,他雖然十分憤怒委屈,但始終也還是會聽從這命令……修養太好,有時候也是麻煩。 蕙娘發覺此點,不禁小小愉悅,她唇邊含上了笑,態度也沒那么急躁了。伸手去握那金貴又脆弱的三寸之物時,甚至還記得要放輕些力道…… 五指一觸那物,兩人都同時繃緊了身子,權仲白反應似乎比她更大,他弓起身來,雖及時咬住唇,可仍有一聲低吟沒有咬住,從現在已經格外水潤紅艷的唇瓣中逃了出來。 他平時說話聲線清亮,此時這一聲卻很低沉,好似宮弦一抹,低沉醇厚,直直就送入蕙娘心底。同那絲絨一樣柔和光潤的觸感一樣,都令她又驚奇,又有些說不出的挑動。她本已經不打算再說什么了,可卻又忍不住問,“怎么……怎么和說得不一樣啊。大了這么多……” 一般男子那物,總有一層松皮包裹,據說綿軟時還要將那層皮略微一推,才能觸及柄部,可蕙娘上下摸索了一番,也沒找著那所謂的薄皮究竟在哪,如非那處已經略略充盈,她幾乎疑心自己是摸錯了地兒…… 小姑娘有點不開心了,她咬著下唇在心底埋怨了一聲,“庸師誤人!”一邊還不死心,伸手在頂端繞了一圈,甚至在傘處下緣還探了一根指頭去尋那應當就在左近的皮膚……雖仍一無所獲,但卻也成功地自權仲白口中逼出了兩聲低沉醇厚的抗議。 “這才哪兒同哪兒呀,大驚小怪的,不知道的人,還當你是……”蕙娘又有些不高興了,她抬起頭白了新郎官一眼,見權仲白神色微妙,胸口起伏劇烈,忽然靈機一動——“呀……你,你……” 一般的大戶人家子弟,就算家教嚴格,成親前沒有通房,可在成婚之后,家里肯定也會給安排幾個貌美如花、老實溫順的大丫頭在身邊服侍,也是免得他受了外頭的引誘,出去胡搞瞎搞的意思。像權仲白這樣,元配去世之后多年沒有續弦的,家里有幾個通房,簡直再正常不過,就沒有,都三十歲的人了,思來想去,怎么也不可能是‘寶劍千金買、平生未許人’的身份了??杀蛔约哼@么稍微一撩,他就這么激動,再回思剛才種種動作,他的生澀和不自在,未必會比她少,倒多半是要比她多的…… 她雖說不下去,可意思倒也表達得挺明白的,手下動作也沒?!捶炕T、軟玉溫香,焦清蕙又是個如此出眾的美人,這一番纏斗,攪得她自己也是雙頰微紅氣喘吁吁,額際微微帶了汗,眼神亮得就像著了火……權二少就是再清心寡欲神仙中人,他到底也只是個男人。 “這又有——”權仲白一開口,才覺得自己聲音粗嘎,他忙咽得一咽,才續道?!斑@又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就是要告訴你——” “告訴我什么,你倒是好意思說出口呀?!鞭ツ镟坂鸵宦?,笑得幾乎要滑到床下去,見權仲白大有惱羞成怒的意思,又轉回來安慰他,“噯,現在知道了也一樣,我明白、我明白——” 她伸手去解自己的里衣,將那修長而潔白的脖頸一點點地‘解’了出來,紅燭光正正地灑在她頸間胸前,蕙娘一偏頭,雙手背到耳后去解褻衣,帶出一陣光影顫動……權仲白是想要移開眼去,可他也不是圣人,多年來清心寡欲,一朝遇此美色,本來已經夠撩撥的了。蕙娘那輕慢態度,又激起他的怒火,打碎了他的超然。自從初遇開始,他心底便念念不忘,很想狠狠回擊這個傲慢自大、睥睨冷傲的大小姐一招,可那畢竟過分幼稚小氣—— “你又打斷我的話!”他到底還是有了幾分憤然,才脫口埋怨,便又自覺失態,只得用力將心神凝聚在臍上三寸之處,心中默念口訣:出氣一口,氣至涌泉……默然片刻后,才道?!拔艺J真同你說——” 焦清蕙又在他身上笑起來,她再度惡意地打斷了權二少的解釋,“放心吧,我曉得,我會很小心——” 她已把上身衣裳褪得盡了,□裙裳半解,褻褲被推到一邊,那處最私密的地方,隱約擦過了權仲白腿根。小姑娘輕輕顫抖了一下,她一邊探身去拉床頭小柜,一邊一手又探下去,惡劣十足,輕輕地擠了擠已是一片濕滑的掌握,手指擦過側面,又換來權仲白本能的顫動。蕙娘的聲音里,也就帶上了格外紆尊降貴的笑意?!昂苄⌒暮苄⌒?,不會弄疼你的……真是的,怎么比娘們還娘們!” 錚地一聲,就像是有什么斷了線,抽得權仲白腦中一片凌亂狼藉,他雖是性情中人,但這輩子對外人卻還從未動過火氣,越是不喜歡、瞧不上的,他對其也就越氣、越疏遠……焦清蕙能以她如此霸道專斷的做派將他逼到這一步,也很可以自傲了。 他把住蕙娘腰肢,挺身一個用力,在她輕呼聲中,已仗著自己頎長的身段,將她壓到了身下,咬牙切齒地道?!吧献齑桨ぬ?、下嘴唇貼地……焦清蕙,你還真是好大的口氣!” 焦清蕙顯然幾乎從未處于劣勢,權仲白疑心她是否一輩子都是如此高高在上,仿佛連看俗人一眼,都將污了她那高貴的做派。更不要說被人壓在身下了……雖然是洞房花燭,但這位處處奇峰突出做派強勢的大小姐,只怕是早就打定主意,要就著剛才那姿勢,把自己給辦了……眼下,她究竟是有些驚慌的,可更多的卻還是濃厚的不服氣。唉,她有多看不起自己,權仲白難道瞧不出來嗎? 忽然間,他在被嚴重撩起的怒火、欲.火之外,又興起了那極為突兀的不適感:纏綿、共赴巫山,本應是情到意到、自然而然??涩F在,他沒有情意,只想敬而遠之,她呢?恐怕就更不甘心了……這樣子,真是沒有意思。 可動作稍停,表情還沒變呢,焦清蕙似乎就察覺到了什么,她忽然想要重又翻身將他壓倒。權仲白大急之下,只得將她狠狠釘住,手摁著手,頭頂著頭…… 嗯,胯間嘛,就只有用腰桿來壓著了。 “啊……” 終于,在權二少被非禮了大半日之后,他終于成功地借由這一釘,自新婚嬌妻口中逼出了一聲婉轉哀怨、?鏘曼妙,琵琶般的一聲響動……她姣好的容顏蒙上了一層極濃重的紅暈,長長的睫毛蝶翅一般上下撲閃,似開又還要閉:究竟還是個姑娘家,笑話他生澀,其實自己又何嘗不生澀?只是這么一頂…… 權仲白咬著牙緩緩后撤,可他才一動,腰就被焦清蕙的長腿給鎖住了,這個又嬌貴、又美貌、又傲慢又刻薄的,叫人處處難以忍受的姑娘家責難地睜開眼,她潤了潤唇,聲音也有點發啞,“傻子,還愣著干什么,進來呀……” “你怎么能——”他甚至找不出一個合適的形容用在焦清蕙身上,權仲白又吐了一口氣,在心底提醒自己:善不怨人、賢不生氣,自己三十歲的人了,也不好和一個小姑娘過分計較?!澳愀揪筒欢?!光顧著捏我有什么用,你自己還沒濕透呢!” 這話出口,他先尷尬地紅了臉:全賴焦清蕙,否則如此下流猥瑣的詞句,怎會出自他權仲白之口?這哪里是相府千金,簡直是、簡直是…… “那你就快些呀?!边€沒想好形容,焦清蕙已經睜開眼來,似笑非笑地扭了扭腰肢,“要不會,你就放開我讓我上去,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