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201 章
何岸孤獨脆弱,鄭飛鸞便抱穩他,體貼地陪著上了床。 之后的一整夜,鄭飛鸞就靠坐在床頭,讓何岸在身旁依偎而眠。起初omega是極度不安的,大約后頸疼得厲害,眉心總是難舒,又因兩種信息素在體內互相剿殺,時而冷汗涔涔,時而熱汗淋漓,呼出的氣息都顫得要碎了。 而復蘇的痛楚記憶還遠不止發情期。 從前那些被強迫、被輕賤的感受,都化作了一聲聲令鄭飛鸞心碎的夢囈。他聽見何岸說不要,說害怕,說疼,蜷縮著躲去了病床一角,拼命想遠離他,卻又因為寒冷或者別的什么緣故,不得不屈辱地挪了回來。 鄭飛鸞揪心至極,便握住何岸的手,緩慢地釋放出了安撫信息素。 他知道何岸需要這個。 何岸幾乎立竿見影地放松了下來,眉頭舒展,肩膀松弛,浸浴在鄭飛鸞沉幽的味道中,枕著他的衣角睡去了。 人人都知道alpha的信息素是omega最有效的止疼yào,但“yào效”卻沒那么容易控制。像何岸這種特殊情況,給少了起不到止痛效果,給多了又會刺激原生xing腺,加劇它的愈合痛。按照季醫生的說法,鄭飛鸞若照顧得好,三天就能痊愈,照顧得不好,那不光得多拖幾天,還有可能留下程度不穩定的后遺癥。 鄭飛鸞簡直一分鐘也不敢疏忽。 他注視著何岸的臉,時刻留意著眉宇間細微的表情變化,淌虛汗了,睡得焦躁了,或者惡心想吐了,他就多釋放一些安撫信息素,后頸疼狠了,迷迷糊糊伸手去撓,他就及時攔住,再將信息素收一收。 這間病房處在隔離時段,護工不能進出,鄭飛鸞自然成了唯一的護工,渴了喂水,餓了喂營養yè,汗流多了就擰一條濕毛巾替何岸擦身,再換上干凈的病號服。 一夜忙碌,窗外天光微亮。 鄭飛鸞將近二十四小時沒合眼了,可他坐在床邊,看著抱被安睡的何岸,竟然一點也不覺得累。 這些債,原本就是他應該償還的。 何岸又倦又懶,舒舒服服睡了一場飽足的好覺,夢里依稀是春日午后,陽光帶著一股香味曬滿了全身,有青草香、皂角香、鈴蘭的nǎi香,還有……還有某種誘人心yǎng的味道。 他醒過來的時候,窗簾是半開的,曦光微明,窗外正無聲地落著一場鵝毛大雪。 下雪了? 原來這會兒不是春天啊。 何岸跳下床,穿著拖鞋走到窗邊,往飄窗軟墊上單膝一跪,手貼著玻璃,專注地觀賞起了淵江今年的第一場雪。玻璃是冰涼的,上頭迅速積起了一層手掌狀的暖霧。 白絮一粒粒在樓宇間穿梭沉降,最近的只隔著一層玻璃從眼前飛過。街道覆雪,彩傘jiāo錯而行,低矮些的房子已經白了屋頂。 真漂亮啊。 何岸正瞧得出神,背后響起了輕微的門把轉動聲,一扭頭,只見鄭飛鸞從衛生間里走出來,胡子拉碴,不修邊幅,磕磣得像是好幾天沒打理過了,一點也不復往日的男神形象,倒像個專干體力活的糙漢子。 鄭飛鸞看到他,先是一愣,接著激動起來:“何岸,你醒了?!” “我……哎!” 何岸還沒答話,已經被alpha火熱的胸膛從背后擁了個滿懷。鄭飛鸞摟著他,不斷拿胡茬蹭他的頸子,笑得有點兒犯傻:“你真是……我就進去刷了個牙洗了把臉,幾分鐘的事,你怎么就自己起來了?感覺怎么樣,還暈不暈,難受不難受?” 何岸有些不明所以:“我怎么了嗎?” “圖書館?!编嶏w鸞提醒他。 “圖、圖書館……??!” 何岸這才記起來,他在學校圖書館被一個陌生女孩襲擊了,那女孩揚言要毀了他的xing腺,以求離間他和鄭飛鸞的關系。所以現在,他的xing腺怎么樣了? 他下意識地伸手想摸后頸,卻被攔住了。 “別碰,先給我看看?!?/br> 鄭飛鸞撥開何岸后頸的頭發,只見xing腺愈合得很快,兩寸余長的猙獰傷口已經長成了一道淺粉色的新rou,嫩乎乎的,一聞就是純凈的鈴蘭香,比以往任何時候都來得濃郁。 他情不自禁,湊上去就啄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