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101 章
的質監局??炷甑琢?,又開始薅羊毛搞創收,成天沒事找事想從我兜里搶錢,我得去說個明白?!?/br> “這回又罰什么了?” “噪音污染?!贝麇懈鼇須饬?,一張臉臭得能招蒼蠅,“我們家噪音是誰弄出來的,他們心里能沒數?” 噪音問題一直是青果客棧的頑疾。 大門前隔河就是一間酒吧,天天嗨歌勁舞到深夜,節假日更是不狂歡到天明不關門。鎮里的客棧業有規定,客房方圓二十米內不能有噪聲源。按道理,應當是制造噪聲的酒吧接受整頓、消除污染,偏偏酒吧平安無事,反倒是臨河的一排客棧年年被罰。 青果客棧離酒吧最近,罰的當然也就最多。?? “源頭不管,成天盯著受害的罰,黑社會都不帶這么顛倒黑白的?!?/br> 戴逍忿忿不平念了一通,說著又想起什么,稍微一頓,語氣變溫和了些:“何岸,你是不是有事想聊?我可以留下陪你,質監局那邊晚點去也行?!?/br> “我沒事,你去吧?!焙伟抖谒?,“到了那兒好好說話,別又像上次一樣吵起來。錢都是小事,咱們客棧還要在鎮子里開下去的?!?/br> “我也不是故意要吵,是真的不甘心。辛辛苦苦忙了一年,總共賺了也沒多少錢,給他們,還不如多給鈴蘭買幾條裙子呢?!?/br> 戴逍挺不服氣,把自行車往門外重重一摜,騎著去了鎮東。 唉。 他走后,何岸輕嘆了一聲。 落曇鎮什么都好,就是還保留著一種偏遠小城的痼疾——講人脈,講宗族,唯獨不講規矩。 戴逍呢,與大部分理想主義的攝影師一樣,被落曇鎮的“景”吸引而來,卻沒做好應付“人”的準備??蜅i_張之后,各種折騰接踵而至,才算在焦頭爛額中吃到了現實的教訓。 何岸推門進了屋,鈴蘭正抱著一床絨線毯子在床上熟睡。 小孩兒方才受了莫大的驚嚇,眼下雖然睡著了,睫毛尖兒上卻還沾著碎淚,五官也委屈兮兮地擰著。 何岸心疼得緊,便守在旁邊,握著她的小手坐了很久。 從前,當他還是一個正常omega的時候,孩子哭了,他能立刻用濃郁的信息素安撫她。而現在,他只能耗上幾十倍的時間,等著恒定濃度的信息素一絲一縷飄散出來,慢慢地浸浴孩子。 好在鈴蘭與他極親,只聞到一點點味道就夠了。 見孩子終于舒展開了眉頭,何岸才放心下來,吻了吻她,為她掖好小毯子,悄悄離開了臥室。 出門右轉是戴逍與程修的房間,再往右走一段,就是客棧的公共大客廳。 客廳約莫四十平米,沙發、書柜、電視一應俱全,正中鋪了一塊巨大的地中海平織地毯,擺了一柜子有意思的藝術品:竹編衣簍、炻瓷花瓶、多rou小綠植、鍍銀猛犸象、氣鼓鼓的河豚家族……再加上一墻出自戴逍之手的攝影原片,裝飾得別有一番情調。 夜晚,這兒是來自天南海北的客人們聊天、喝茶、看電視的地方。白天客人出了門,這兒無人光顧,冷冷清清,只有程修一個人在柜臺后邊呵欠連天地算著賬。 “我來吧?!?/br> 在程修一頭撞上桌板之前,何岸叫醒了他。 程修的瞌睡蟲一秒鐘溜得精光,迅速往旁邊挪開幾步,給何岸讓出了一條進柜臺的路。何岸便接了他的活,翻一翻賬本,嫻熟地敲起了鍵盤。 這就輪到程修困惑了。 他連安慰的腹稿都準備好了,只等著何岸回來派用場?,F在一瞧,何岸波瀾不驚,倒比他這個局外人還淡定,只有眼角隱約透著一抹微紅,濕濕的,說是殘淚吧,也像被風吹的。 程修拿捏不準,又按捺不住八卦之心,靠在柜臺邊,一會兒琢磨何岸的表情,一會兒探頭探腦往外看。 “……你問吧?!焙伟稛o奈道。 程修立刻精神振作:“鄭飛鸞呢?” 何岸說:“回淵江了?!?/br> “走了?!”程修大為驚奇,“他大老遠飛過來一趟,跟你聊幾句就走了?” 何岸笑道:“當然不止‘聊幾句’那么簡單?!?/br> “那他還干嘛了?” “還想接我回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