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從未謀面的張弘濟出場
是一個雨天,毛毛細雨好像給整個皇宮都蒙上了一層紗。 安歆溶手指輕叩桌面,敲出雜亂的節奏,正好映出安歆溶有些嘈雜的內心。 安歆溶此時對面站著的,是她從未謀面過的張弘濟。 那一身鐵骨錚錚,安歆溶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很難想象這樣的張弘濟竟然是內應,這樣性格的人怎么做臥底呢? 也可能是表面功夫。 張弘濟年歲不過三十,正值而立之年,就做到刺史之位,如若不是自身本事強,背后就一定要人扶植。反正無論哪種,對于安歆溶而言都不是好事。 張弘濟也是一個翩翩少年郎,絕對算得上是傳統意義的帥哥。眉宇間自帶的英氣看著更加高大一些,英挺的鼻梁甚是好看。也難怪了自恃清高的桃夭姑娘對他傾心吐膽了,安歆溶內心吐槽挺豐富的,果然古人誠不欺我,顏值才是正義啊。 而應悠之正坐在張弘濟的右邊,一臉享受的品茗,好像對眼前杵著的這個人毫無察覺一般。 張弘濟被應悠之抓獲已有半年之久,看得出來,應悠之并沒有對張弘濟施行什么極刑,他都腰背挺得很直,一點也看不出階下囚的模樣。 其實此刻,安歆溶挺苦惱的,她不知道該怎么開口,她還盼望著應悠之能夠起這個頭,可誰知應悠之就是負責把張弘濟帶來,然后一直就晾著他。 張弘濟也是,明明現在都已經到了生死關頭了,他還是一臉冷漠,無欲無求,對自己的命運毫不關心的模樣。 哪怕是一點裂痕,安歆溶也好開口啊。 那既然沒有突破口,安歆溶也就只好來創造一個突破口了。 正在安歆溶下定決心要開口之時,應悠之率先開了口:“張刺史,本相的耐心是有極限的?!?/br> 安歆溶默默地瞟了應悠之一眼,她嚴重懷疑應悠之是故意的,就專挑她要時候的時候才開口,況且他哪里看起來到極限了,這里最悠哉的人明明就是他。 張弘濟冷哼一聲:“應丞相,我早就說過了,我什么也不會說的,更不可能幫你?!?/br> “可你必須做?!睉浦B看都沒有看張弘濟。 張弘濟說道:“該說的我已經說了,要殺要剮請便吧?!?/br> 應悠之將手上的茶輕放在桌上,慢條斯理地理了理衣服才說道:“可是本相不滿意啊?!?/br> “我什么也不會說的,我的這條賤命不值一提?!睆埡霛f的大義凜然,他好像抱了必死的決心。 “張刺史,本相不是喜歡血腥場面的人?!睉浦f道,“動不動就殺戮,那是無能的人都做法?!?/br> “哼?!睆埡霛膽B度就擺在那里,反正他不可能會屈服的。 應悠之看了安歆溶一眼,說道:“張刺史也不是像你表面那般孑然一身吧?!?/br> “你什么意思?”本已經閉上眼的張弘濟迅速看向應悠之。 “呵,你以為你掩護得極好,本相和皇上就會不知道嗎?”應悠之冷眼道,“你堂堂一個刺史,淪落到和風塵女子為伍,本相都替你覺得丟人?!?/br> 要不是安歆溶知道應悠之是故意這樣說的,她肯定是會翻臉的,人是不分高低貴賤的,就算是青樓女子也一樣。 “你們去找桃夭了?”張弘濟瞪大了雙眼,不可思議地說道,他本以為她定能安然無恙,因為他去青樓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有一兩個相好也正常,總不至于危害到她的性命吧。 “張刺史,你認為呢?”應悠之反問。 “你們……”張弘濟指著應悠之,“你們竟然對女人下手!桃夭她什么都不知道?!?/br> “……”應悠之都沒說什么呢,張弘濟就自己聯想出一出大戲,還牽連了安歆溶,讓安歆溶覺得好生冤枉啊。 平心而論,安歆溶對桃夭姑娘已經很不錯了,她買下華彩閣交給桃夭姑娘,她可算是翻了身。 可是張弘濟不知道啊,他被應悠之擒獲以后,就知道應悠之的狡詐,他怎么能不把應悠之往壞處想呢? 所以安歆溶算是被應悠之給牽連了。 “張刺史好大的口氣?!睉浦湫Φ?,“對付那種人,輪得到本相和皇上出手嗎?” “……”安歆溶再次在心中吐槽,應悠之今天一副惡人相,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什么絕世大反派呢。 不過對那些站在應悠之對立面的人來說,應悠之的確是個“反派”。 至少應悠之有和反派一樣的共通點,就是很欠揍,還有還有,什么事都要阻你一下,這一點也夠討人厭的。 “你們……你們對桃夭做了什么?”張弘濟一臉悲痛,看得出來他對桃夭姑娘是動了情的。 安歆溶心中稍安,桃夭姑娘是幾乎把自己完全托付給了張弘濟,在煙柳之地,來的大都是尋花問柳的達官貴人,又怎么會真的交付真心呢?安歆溶是真的同情頗有才情的桃夭姑娘,她琴技高超,卻永遠烙上了一個青樓的印記,那不是她的本愿,可又有多少人看到是她的本身呢? 這樣的桃夭姑娘癡情于張弘濟,安歆溶自然會害怕,怕她癡心錯付,怕張弘濟對桃夭姑娘也不過爾爾。 “張刺史,到這份上你還不肯說嗎?”應悠之問道,他相信張弘濟也不是白癡,他都說到這份上了,肯定是在保證了桃夭姑娘的安全下,才會拿她來威脅他的。 因為一個死人就沒有任何價值了,應悠之和安歆溶對桃夭姑娘怎么樣都不可能殺了她,張弘濟做了這么多年的細作,不可能不深諳此理呢? 張弘濟無力地垂下手,說道:“應丞相,你也知道,我實在是身不由己啊?!?/br> “哪有什么身不由己?”應悠之冷哼,“你以為,你的信仰有價值嗎?不過一文不值的東西罷了?!?/br> “你不是我,你不會理解我的?!睆埡霛逯樥f道,他現在沒有任何束縛,本可以擒住安歆溶來獲得自由,可是他沒有這么做,是因為他的心已經死了,這是他所能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