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高高懸起的心又落下
王璟用審視的目光居高臨下地看著安歆溶,仿佛能夠將安歆溶看透。 安歆溶整顆心提起來,大氣不敢喘,莫非真的…… 王璟緩緩開口,安歆溶甚至可以看見他的慢動作,完了完了,她是已經失去理智了嗎?開始出現幻像了不成? “倘若你真的是陛下,又怎會彈奏這空成國的蝴蝶琴?” “嘎?”安歆溶沒想到王璟竟然是說這件事,有些始料不及。 王璟看安歆溶有些慌亂,更是高興,仿佛被他說中了一般:“怎么樣?沒話說了吧,你是空成國來的jian細吧,以為長得與皇上有八分相似就能夠騙得過本官嗎?” 安歆溶搖了搖頭,她為錯怪王璟而感到抱歉,王璟其實算不上多精明,只是他位置高,可以翻手為云覆手為雨,就以為他本人多厲害,其實真正可怕的是王氏整個家族才對。 論其個人,其實比起應悠之,差去不少。 “王大人,你可有想過,為何皇上會學會這敵寇的樂器?”應悠之開口了,安歆溶演的戲份也足夠了,該由他接手然后結束這一切了。 “你說什么?”王璟瞇了瞇雙眸,有些不懂應悠之的意思。 “皇上會學會這空成國的蝴蝶琴,還不是拜王大人所賜?!睉浦鹣掳涂粗醐Z,那神情仿佛在看一個垃圾一般。 “胡說八道!”王璟覺得十分可笑,“此人會演奏蝴蝶琴,與本官有什么關系,應大人,你別以為自己身居相位,就可以血口噴人,這世道還是有王法的?!?/br> “王法?”應悠之譏諷道,“是你們王氏的家法嗎?” “你……”王璟再次被應悠之氣得啞口無言,這小子,還真是口無遮攔??!可奈何,此刻沒有誰能夠制止他。 忽然,王璟覺得沒有了限制的應悠之太可怕了。 “嗤……”應悠之與王璟的對話被不少人聽見,許多人本以為應悠之是個高冷嚴肅的人,沒想到竟然還會玩文字游戲。也有不少人對王氏有意見,卻苦于權勢不足敢怒不敢言,此時應悠之回懟簡直大快人心,好不痛快。 “皇上被迫流落到空成國,顛沛流離,不得已才學會這蝴蝶琴,王大人心可真狠啊?!睉浦^續說道,“王大人,你以為這金戈國還真就改姓王了嗎?” 應悠之挺會編的,安歆溶就這樣靜靜地看著他。 “本官聽不懂你在說什么?!蓖醐Z很明顯能夠感受到局勢的改變,他當然不會自找不痛快,這時候裝傻最有效。 “聽不懂?”應悠之哪又可能放過王璟呢?“那本相就一一列舉給王大人聽?!?/br> 王璟還是那副不知道的模樣。 應悠之輕笑,終于將王璟,哦不,是王氏逼入絕境了,為了這一天,他準備了太久太久了。 “戰略部署圖被晉王殿下盜取一事,王大人還沒有忘吧?”應悠之問道。 王璟現在是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王璟不作回答沒關系,應悠之替他回答:“是因為此事,本相和皇上不得不前往湖羌前線,也給王氏提供了機會,王大人怕是不能忘記,反而印象深刻才對?!?/br> 王璟在心中吐槽,什么叫他不得不去,他是賴了安歆溶,可沒有說要讓他一塊去啊,以應悠之的能力,就算不會打仗,去了湖羌也是一個大麻煩,不利于他的行事,反正應悠之去哪里都不好。 應悠之說:“但是王大人可有想過,如果不是您的默許,那劉韜將軍,又怎敢放晉王進來?!?/br> “應大人,講這話說要證據的,總不能你說個什么名頭往本官身上套,本官就要認吧。況且這是軍中事務,本官一介文官,又怎能參與?!贝耸峦醐Z自認做的滴水不漏,完全不怕應悠之發現什么破綻,他就是聰明推斷出又怎么樣凡事要講究證據才是。而且這可是叛國的名頭,王氏是要被誅連抹殺的,王璟自然要否認。 “王大人,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睉浦Φ?,“王大人以為把那幾個人滅口了,本相就無可奈何了嗎?” “你什么意思?”王璟警惕起來。 “別急?!睉浦f,“這只是開胃小菜,真正‘美味佳肴’在后頭呢?!?/br> 王璟漸漸害怕起來,他明明沒有任何依據,但就是覺得應悠之可以僅憑一張嘴就致他于死地。 以前王璟好像過分低估了眼前這個男子,因為應悠之的年輕,就以為他是個好對付的人。 應悠之慢條斯理地,一一列舉:“王大人,皇上被幾次暗殺,此事,王大人不能說完全不知情吧?” 王璟拒絕回答應悠之的問題。 沒關系,應悠之嘴角掛著一抹殘忍的笑意,這次他要把王氏徹底鏟除。 “王大人設計南王殿下,又引皇上去救,一次不成,便派好幾個死士追殺毫無還手之力的皇上。王大人,你的心可真狠?!?/br> 毫無還手之力……安歆溶甚至不知道要從哪里開始吐槽,應悠之說的不錯,但也未免把自己說的太過弱雞了吧,雖然她的確沒有還手之力,但是一個堂堂的“大男子漢”,別說毫無還手之力,應該是要生氣的吧……應該是要生氣的對吧…… 還沒有完呢,應悠之接著說道:“王大人,你伙同多人多次暗害皇上,以為真的就沒有破綻了嗎?人多的確是勢眾,但也更加危險,只要其中某個環節出了差錯……就……” “就什么?”王璟驚恐地望著應悠之,仿佛應悠之如同索命羅剎一般。 “就萬劫不復了?!睉浦饾u收斂笑意,“張將軍,還不讓你的人將王璟擒??!還有王氏所有的相關人員,一個都不能放?!?/br> 張子騫有些呆愣住了,他什么時候叫人過來了?這次參加宴席,他一個人都沒有帶啊。 但應悠之從叫上張子騫開始,又怎么可能讓他當下背景布這么簡單,人呢,是他叫的,但他不能在明面上叫人上來,這是越權,所以要讓張子騫出面。 如果以前眾人沒有了解應悠之的可怕,今日算是領教到了,可惜有的人領教太晚了。 至此,這場鬧劇終于結束了。安歆溶只是充當了最前面不重要的戲份,她高高懸起的心終于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