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大漏斗
“糟糕,說漏嘴了?!弊仙伎偘裰鞯膬刃?,咯噔一下。 還好,他的反應也算不錯,立即打斷奉天真的話,把先前的謊話往下編去:“啊,這個并不奇怪。作為金大荒的總榜主,我有很多弟子,可能是我的那些弟子,把我自己起的名字傳出去了,恰好又被銀大荒的家伙知道了?!?/br> 謊話編到這里,紫杉總榜主認為差不多了,于是立即轉移話題:“你們看這座陡然拔地而起的墨綠色大山,像不像一條盤身昂首的吞天巨蟒?” 像啊,像啊……一幫弟子立即回答。 “所以,它里面的世界,就是巨蟒秘境!”紫杉總榜主加重了語氣。 巨蟒秘境周圍,是古樹稀疏的廣場。紫杉總榜主帶領整支隊伍,很快就穿過廣場,來到一個山洞口。這個山洞口很大,周圍站滿了包著黑色頭巾的黑衣人。這些黑衣人,在墨綠色大山的背景中,一點兒都不顯眼,普通人往往需要認真觀察,才容易發現他們。 “令牌!” 一個大嗓門大吼的同時,幾個黑衣人并排出現在山洞口,堵住了紫杉總榜主一行人。 紫杉總榜主早有準備,隨手取出一枚令牌,再把令牌高舉起來。這是一枚通體墨綠色的方形令牌,質地精良,做工考究,兩面都刻有一條栩栩如生的大蟒蛇。 “請進!” 大嗓門再次響起時,堵住洞口的幾個黑衣人,迅速讓開了道路。 紫杉總榜主一句話也沒說,高舉令牌的右手朝前一揮,示意隊伍跟上,他也沒有等待,而是一馬當先,大踏步往洞內走去。洞內岔道縱橫,卻也燈火通明,而在每個岔道口呢,都站著幾個一絲不茍的黑衣人。紫杉總榜主輕車熟路,一路舉著令牌,一路通行無阻。 過了好一陣,一行人眼前豁然開朗,他們來到了一個空曠的大廳。 這是一個露天大廳,下大上小,形如倒放的超級大漏斗。大廳里分散生長著數棵巨樹,有的巨樹依然存活,完整無缺,枝干粗大,龍蟠虬結,上端自然延伸到山體里面,有的巨樹已經死亡,只剩粗大的斷樁。一小點自然而醒目的天光,從空曠大廳的最上端,無阻無礙地傾灑入廳,融進大廳的燈火光亮中。 “白榜終極賽,就在大廳中間舉行?!弊仙伎偘裰餍÷暩嬖V圍在身旁的一幫少年。 “金大荒參賽者,請到指定地方就坐!”一個洪亮的中年男聲,這時在大廳里往復穿梭起來。 紫杉總榜主朝著大廳一角,恭敬地彎腰行禮,隨后,他收起墨綠色的巨蟒令牌,轉過身吩咐道:“六個參賽隊員跟我走,其余人員在大廳里找個位置,遠觀比賽過程即可?!?/br> 于是,一行人立即分為兩隊,一隊由紫杉總榜主帶領,另外一隊由薛謹言帶領。 紫杉總榜主帶領木頭等六個少年,迅速抵達大廳中央,踏著石梯,登上了一個高約兩米的大樹樁。大樹樁的斷面平坦光滑,從中心的微黃色漸變到外圍的微白色,上面的年輪一圈接一圈,數量恐怕超過了三千。 薛謹言則在大廳外圍,找了一個石質小高臺,把四位弟子帶上去了。 不久,銀大荒的參賽者也來到了大廳,那個洪亮的聲音也再一次響了起來,而長發長須的領頭者呢,也像金大荒的紫杉總榜主一樣,向大廳某個角落,恭敬無比地無聲鞠躬。 當銀大荒的參賽者,也被他們的領頭者,帶上了大廳中央的粗大樹樁之后,原本空曠而安靜的大廳里,突然響起了嗡嗡聲。密集的嗡嗡聲,是從大廳四周傳出的,此刻,大廳四周的山壁,同時打開了多個通道,各個通道都有各種著裝的人類成員走出來,有些人類成員的懷里,還抱著造型奇特的小型寵物。 “解除大廳底層的場地封鎖!一律憑票就坐,誰也不能例外!” 先前那個洪亮的聲音,蓋過眾多嗡嗡聲,在大廳里迅猛穿梭起來。 木頭等人早就驚嘆不已了,薛謹言和四位弟子同樣如此。 他們都沒有想到,大廳四周的山壁,居然隱藏了那么多通道啊,而那么多觀眾呢,居然早就等候在山壁外面了。 現在呢,場地封鎖解除之后,他們更是無比驚嘆。 只見大廳的地面上,原來空曠的地方,突然出現了很多樹樁,樹樁高矮不一,靠近大廳中央的樹樁較矮,靠近大廳外圍的樹樁較高,樹樁側面都有醒目的編號,在有些粗大樹樁的斷面上呢,也有一些小字體編號,這些小編號的位置十分合理,明顯便于觀眾尋找和就坐。 進入大廳底層的觀眾,男女老少都有,很快就找到了各自的位置,很快就把目光對準了大廳中央,那里的兩個粗大樹樁上,分別是這次對戰的雙方。 大廳里的嗡嗡聲,不大一會兒就完全消失了。 “解除大廳上層的場地封鎖!” 洪亮的中年男聲,再次出現在大廳里。 隨即,大廳四周山壁,眾多原有通道口的上方,無聲出現了部分山壁迅速移位的情況,很快,一個個漂亮的窗口顯露出來,一間間精美的石屋顯露出來,而在這些石屋的后面呢,則是一個個特殊的進出門戶。轉眼之間,氣勢更加不凡的觀眾,就從這些石屋后面的特殊進出門戶,大搖大擺地走了出來,進入了他們早就選定的石屋。 這些上層石屋,構造精美,陳設豪華,誰都能夠看出來,絕對是專供特殊人物使用的,不是大廳底層的普通觀眾席位能夠相比的。 許多身影進入石屋之后,只把房間里的陳設簡單掃視一遍,就來到漂亮的窗口前,傲然俯視底層大廳里的情形。 底層大廳里的不少觀眾,也在認真觀察大廳上層的石屋。 “父親!父親!那是父親!” 在薛謹言和四位弟子共同站立的石質小高臺上面,高大少年薛翔,突然指著大廳上層的某個方向,興奮地喊了起來。 薛翔并不魯莽,他這時的興奮喊叫,其實是處在壓抑狀態的,他不可能真正大喊大叫,所以啊,他的聲音并不大,僅限于他周圍的幾個人能夠聽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