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雖是害羞，可她又不老實的靠在他肩上偷笑著。

    下了飛機，被他親自來接，還被抱著，很開心。

    只是過了會兒，她難免好奇，問了正事：“你以我的名義捐那么多學校，為什么??？”

    他目含寵溺，整理著她被他弄凌亂的長發，淡淡道：“以后你會明白?！?/br>
    誰知楚顏眉梢一揚，“是不是在捧我？”

    的確是這個意思。

    可男人卻總不愛直接表達，他帶笑的語氣帶了些挑釁：“你能不能被捧的起來？”

    “你小看我？”

    慕瑾寒笑而不語。

    此時蕭同也將事情做完，關掉了電腦，扭頭淡漠看著他們道：“好了，就差小檸檬醒過來了?！?/br>
    楚顏一愣，“小檸檬，檬檬？”

    蕭同點了點頭，把電腦放好，從座椅下拿出了一只二十公分長度，十公分寬度的箱子，打開后，里面放著一支藥，和真空包裝的注射器。

    看到那個，楚顏目光微頓，表情凝重，“你們怎么會有藥？”

    蕭同檢查著那些東西，扭頭沖她一笑，扔出二字：“秘密?！?/br>
    她又看向慕瑾寒，這男人緩緩閉上了眸子，聲線淡然的十分飄渺：“不了解……”

    他們明顯不想她多知道，她也沒在繼續追問。

    想著自己可能又上電視了，她從慕瑾寒懷里挪開靠在另一邊的窗戶上，拿出手機，打開了網絡。

    立馬各種消息推送出來，而消息最多的就是微博。

    她隨手點開一條，就進了她的微博主頁，然后看到自己的微博粉絲，有一百萬了。

    寥寥數條微博下，都是粉絲互動，但她對這些完全沒興趣，退出直接在這上面看起新聞來，然后馬上就被第一條熱搜吸引了視線——

    【楚顏身世?！?/br>
    抱著狐疑點了進去，就看到各種媒體號發著同樣的文案，圍繞了一個中心思想——她不是楚家親生女兒。

    內容大概，是從楚顏十六歲高一退學去到錦城慕家的這件事展開分析和猜測豪門的各種事件。

    文案里寫的她都快相信了，比如什么，楚顏能直接拿出十幾個億在國外做慈善，擁有財產肯定要比這多太多。

    而如果她有這么多錢，能捐給國外，為什么不拿出來讓自己家公司上市呢？

    甚至還拉出了楚檬小時候的照片與她對比，小時候她姐妹倆的確長的不太像，像洋娃娃的楚檬比她更好看些。

    于是媒體人又分析：若是賣進大豪門，為什么不是更好看的楚檬，而是楚顏呢？

    綜合各種，那就只有一點，可能是楚顏的親生父母不便透露身份，故而找這種借口，讓楚顏回到了親生父母的身邊。

    而賣女兒的錢，可能是親生父母給養父母的贍養費。

    八年前的一個億，可比現在的一個億值錢太多。

    楚顏看的滿臉黑線，眼瞧著自己都要成為豪門傳說了。

    扭頭看一眼閉目養神的慕瑾寒，她繼續看新聞，把吉姆到訪的新聞也一并看過去后，她覺得自己可能猜到了慕瑾寒的想法。

    先是以巨額慈善把她拋到輿論頂點，但這種輿論也不會有太多的負面消息，錦城這座城市的性質和其他城市不一樣，事件涉及的范圍也是財經與國際。

    如果不出她所料，吉姆收了慕瑾寒這么多好處，一定會公開有所表示的。

    人才唯德，用人之道，為商之道和做人一樣。

    慕瑾寒以她的名義捐學校為商，那吉姆之后，就得知道怎么做人。

    在這個節骨眼炒作她不是楚家親生女兒，絕對大部分相信這一說，畢竟已經有人在猜她是不是亞洲某資本國的大富豪家的女兒。

    再者，她父母若是看到了新聞，也不敢馬上發聲，因為楚檬在他們手里。

    所以二哥，不僅僅是給足了她尊榮和面子，更是打定了主意要她和自己的原生家庭徹底脫離關系。

    在意識到這一切后，她看著他，在這一瞬間，她覺得他就是自己的此生唯一。

    更是突然瘋狂的在想，沒了家，想和他去建立個真正的家。

    可這一天能到來嗎，什么時候到來呢？

    這種迫不及待，讓她在天色慢慢搭黑，車內視線朦朧的情景下，仿佛看到了自己對他那份越來越深，越愛越清晰的感情。

    他靠著車窗安靜的像幅絕美的風景，她放了手機，往他身邊一挪，猛然靠在他身上，環住他的腰。

    她從十六歲到現在八年之間累積了太多的卑怯，可如今已經快慢慢如煙的散完了，她再也不會覺得自己配不上他，哪怕現實可能也這樣。

    可她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永遠的得到他。

    如果他的人生是一幅神來之筆所繪的理想藍圖，那她這只小毛筆，非要把他的人生涂成全黑才可罷休！

    男人睜開了眼，視線飄忽看著肩頭楚顏那張帶笑的小臉，“突然粘我做什么？”

    “我不粘你我粘誰？”

    男人抽出手，從她身后繞過將她再一次摟住，聲線漫漫：“只準粘我?！?/br>
    前面的蕭同……

    聽見他們低聲的膩歪，在把小箱子收好的時候，他悄悄拿出他的煙匣，打開……

    手指輕輕婆娑著，照片上那名為詩妤的姑娘的臉。

    漸漸，紅了眼。

    降下一半車窗，他拿出根長煙，點燃……

    在抽之前，他看著遠處高樓畔漂浮的，鑲嵌著金邊的云，手微微一抬，噙在嘴里，猛吸了一口。

    就像在告訴那個以及觸及不到的她——

    你看，我又吸煙了。

    ……

    車沒開去慕家，而是去了錦城西郊的一片環境很靜謐，安保很好的別墅區。

    車在一座靠山的別墅門口停了下來，蕭同下去，人臉識別解鎖，車開了進去。

    下車到了室內，蕭同帶他們直接去了一間臥房。

    楚檬在那里躺著。

    看到胞妹后，楚顏過去探了探她的情況，而蕭同已經坐在床邊，麻利的打開小箱，安好注射器抽滿了藥。

    他們這種人做事情總是很快，蕭同試針頭的時候，楚顏已經幫忙把楚檬的袖口捋了起來。

    蕭同拿過她的胳膊，找準位置，利落扎進了楚檬的皮膚，數秒推進藥去，他把注射器一收，道：“等著吧，如果溺水沒對她造成影響，半小時后她就會醒過來?！?/br>
    臥室很大，靠窗放著沙發，三人就坐在上面靜靜的等著。

    時間悄悄流逝，楚顏時不時的看會兒鐘表，時間過了二十分鐘的時候，楚檬的手指開始動了。

    注意到這微小的變化，楚顏瞳孔擴大，輕輕呼了口氣，繼續等著。

    又過了幾分鐘，楚檬身子抖了起來，腦袋也開始不住的晃動，嘴也微微開啟，口中說起胡話來：

    “不要，別……”

    “姐，姐，姐我錯了，姐對不起……”

    “蕭同，蕭同你救我，救我……”

    “蕭同你去哪兒了，蕭同你不管我了嗎……”

    她的胡話，讓楚顏的神色變的很復雜，她瞟了瞟兩個男人，他們竟然都毫無反應。

    楚檬還繼續在說胡話，而后的話里，喊的最多的就是蕭同的名字，其中還夾雜著哭泣，任誰來聽，都是對他的依賴。

    也就是這時，楚顏突然站起身，斂著雙眉站起身離開了房間。

    慕瑾寒想他應該猜到了小女人在想什么，他跟著出去，并未把門帶上，然后就見楚顏靠在了門旁的墻上。

    他過去靠在了她身旁，低聲問她：“想聽聽她說什么？”

    “嗯?！彼龥]掩飾，“蕭同大哥和檬檬發生了什么，你又不說，但我也不是傻子?！?/br>
    室內，蕭同都懶得動，但顧及楚顏，他起身坐在了床邊，守著楚檬。

    之后楚檬在哭喊中醒了過來。

    剛醒她自然是一片呆滯，大腦在辨別夢境和現實。

    過了會兒，她區分出現實和夢后，一雙閃著淚的大眼瞪著蕭同。

    在蕭同來看，模樣有些呆傻，人年紀大了，就好傻白甜這一口。

    看著她這小模樣，他沒忍住輕笑一聲：“醒了？”

    渾厚卻很清楚的聲線傳入楚檬的耳朵里，她又怔了數秒，忽而挨著蕭同的那只手亂動起來，碰到蕭同的手時，她猛的握住，眼睛里的眼淚猛不丁的如小水流一般的往外泄。

    “你救了我對不對？”在她開口說話后，與楚顏有些相似的音色很好聽，糯糯的哭腔加上她漂亮的小臉，倒的確夠老男人們悸動那么一下。

    都把人姑娘睡了，他也懶得抽開手，就答著話：“然后呢？”

    這時躺了十來天的楚檬慢慢坐起身來，她淚眼婆娑，“蕭同，那天我不是逃走的，你不要更討厭我行嗎？”

    帶著抽噎的話語，差點失聲。

    蕭同看她醒過來就梨花帶雨，還這么聽話，心聲惻隱，他從旁邊放著的抽紙盒里拽住兩張紙，貼在了她臉上。

    紙立馬吸走了她臉上的淚，她再掉下的眼淚也會馬上被紙吸走，看起來好多了。

    然后他才問：“說說怎么回事?！?/br>
    她先是怯怯的搖了搖頭，“你先告訴我，你有沒有更討厭我……”

    “我討不討厭你，很重要？”

    “重要?！彼W著大眼不住的看著他那張并未什么表情的臉，手抓的越來越緊：“雖然很生氣，可是我知道，我喜歡上你了?！?/br>
    “在我被父母利用的那一天，我無依無靠到了錦城，我不好意思找我姐的時候，我才發現，我只有你可以找……”

    此時，在外偷聽的楚顏怔了怔，果然……是被父母利用？

    她就算了，連檬檬也不放過？

    蕭同一臉的無動于衷，被女人又或者是小女孩表白的事情，又不是第一次經歷。

    他掙脫了楚檬攥的緊緊的手，在她肩上拍了拍，很冷靜的說道：“小檸檬啊，你對我那不能叫喜歡，那應該是斯德哥爾摩綜合征，回頭哥哥給你找個心理醫生，三五天你就正常了?！?/br>
    斯德哥爾摩綜合征，是指被害者對加害者產生情感，這種情感會造成被害者對加害者產生好感、依賴，是一種屈服暴虐的現象。

    楚檬一愣，轉而她又去抓他的手，“不是，我知道這個癥狀，在之前我發現自己可能對你有好感的時候，我就搜索過，我不是！”

    “蕭同，我知道你覺得我拜金，覺得我善妒，畢竟我曾經那樣對我姐，但和你相處的那些日子，我想了很多。我想，你既然想改變我，那你一定清楚，人是會改變的?！?/br>
    “我知道我錯了，尤其是在我知道我必須被人往水里扔一次，用我的命去利用我姐的那一天，我就知道……我以前，就是個大傻子……”

    說到這里，她肩膀聳動著，哭的泣不成聲。

    蕭同把她臉上貼著的兩張紙拽掉，又換上新的貼上去后，依舊用很寒涼的音調道：“嗯，知道錯誤值得夸獎，但和你在一起不可能?！?/br>
    “我知道……”她說，“我做了個夢，夢里都是你和我姐，我夢到了我和我姐小時候的事，我夢到我把她害了，她滿身是血，一直問我為什么要害她……”

    “還夢到你就在旁邊站著，對我很失望，我掉進水里，你就看著，你說我活該，我就特別絕望，可能我說的，你不會當回事……”

    她眼淚潸然，“在那種被拋棄的時候，我意識到了很多事情，我現在……可能說喜歡你，你不會當回事，我清楚你看不上我?！?/br>
    “我就是怕，怕我那天沒告訴你就離開，你更討厭我，你就像以前那樣，對我那種程度的討厭吧，我想跟著你，去掃大街也好，刷馬桶也好，你繼續管我吧！”

    楚檬剛醒過來，情緒就如此激動，這不免會讓其他人好奇，她到底經歷了什么。

    而小娃娃在這種時候說這些話，豈能聽不出是真心實意。

    “知道了，管你管你?！笔捦瑧械迷谶@里和她麻煩，敷衍過后，繼續問：“事情經過呢？”

    楚檬拽掉臉上的紙，擦了擦淚，撫了撫情緒，交代了事實。

    大致經過敘述下來就是，在楚檬那天凌晨如常去掃大街后，被人致昏回了南城。

    回去她醒過來，從楚士忠和奚美合口中得知，有個神秘富豪看上了楚顏，甚至對楚顏了如指掌。

    富豪說，如果能和楚顏訂婚，富豪先給她楚家二十億，結了婚，再給五十億，并可以和楚顏一起負責二老的后半生。

    面對這樣的誘惑，奚美合果斷同意。

    而楚檬之所以會被直接強帶回家，也是那富豪告知奚美合和楚士忠，蕭同是慕家的人。

    之后他們去慕家索要楚顏，被慕瑾寒拒絕后，楚家便在尋找其他辦法。

    也就是在楚檬落水的前一天。

    她午睡中被人弄醒，醒過來發現有幾個捂著臉的男人在她身上綁著繩子，嘴也被貼住了，她父母就在一旁站著。

    與父母對上視線后，奚美合面帶愁容的對她說：“檬檬啊，生養之恩大于天，你可不能怪爸媽，這件事做完，把你姐嫁出去，咱們家也就擠進豪門去了，到時候你就能找更好的婆家?！?/br>
    可她嘴被封，也沒機會問是什么事。

    她被人綁好后，就有人用刀片在她手臂上劃破了皮，那本就很疼，但立馬，又有人在她傷口上直接打了一針。

    “檬檬，人家說這針24小時后就會讓人昏過去再也醒不過來，你要是想好好的，就聽話，去做件事?！?/br>
    “也不用做什么大事，就站在橋上跳下去就行，放心……你是爸媽的心頭rou，不會有事兒的，勇敢一點?！?/br>
    那是她父母的原話。

    聽到那些話的楚檬，心里絕望的思緒讓她不知該從何說起，只是明白了一件事……她對父母，心如死灰。

    后來她被送到了錦城，但沒沒收她的手機。

    那時楚檬才徹底的感覺到后悔。

    因為她曾經對慕瑾寒的覬覦，在諾娜面前直白對jiejie的妒忌，無視那些富家小姐對楚顏的陷害，讓她沒臉去聯系楚顏，甚至她父母巴不得她聯系楚顏。

    反正藥物24小時后一有反應，她橫豎是個昏迷，楚顏如果管她，更是會被父母抓住不放。

    報警？

    報警怎么可能有用，威脅她的，可是生養她的父母！

    父母若是在警察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訴說養育孩子的那些辛酸事，做兒女的百口莫辯。

    再說蕭同，她突然離開再去聯系蕭同，蕭同本就討厭她，怎么可能去管。

    所以她留著手機，父母一點也不擔心。

    絕路上，她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那個身份神秘，但很強大，還說自己是慕瑾寒的老師的蕭同。

    人，要想成長，也需要經歷這種痛徹心扉的事。

    她沒聯系到蕭同，之后又在兩個建筑工打扮的人扛著一塊廣告牌路過她，把她被廣告牌遮擋的那短短時間，她被一雙手猛的一推，人栽了下去……

    把這些事說完后，楚檬躺在床上哭的泣不成聲。

    她對蕭同說：“曾經我從來不覺得拜金是錯的，因為這個世界上，太多人為了錢不擇手段，那么多人拜金，那么多……不是說多的事情就是真理嗎？”

    蕭同看著這小娃娃，長長嘆了口氣，她這話該死的竟然還挺有邏輯。

    他也能懂慕瑾寒為什么會讓他去處理楚檬。

    楚檬這種女孩兒，在他們眼里根本算不上女人，就是個小孩兒，這種孩子……沒必要趕盡殺絕，教訓一頓就好了。

    再者說，慕瑾寒當年一直偷跑到南城去看楚顏，楚檬又和楚顏形影不離，他自然都見得多，心里對楚檬，自有評判。

    八年前，兩個姑娘都天真可愛，但八年后，楚顏會變，楚檬也會變。

    區別是一個變的更好，一個被這個世界給……染的不堪入目。

    在外聽到一切的楚顏，垂著眸，落寞的臉上勾著自嘲的笑。

    隨后楚檬又說：“掃大街做義工的那些天……我明白了，這個世界上人本來就多，做什么的都多，拜金的多，也有很多人不會奢望很多錢，只需要吃飽穿暖……”

    “那個老奶奶，撿瓶子多賺了一塊錢，一塊錢夠她買中下午的菜了，她拿出來給我買冰棒，我記得你問我，什么人值得尊敬，我說有錢有勢，后來我懂了……很多東西和錢真的沒關系?！?/br>
    “那個時候，我很想我姐，一直想她替我擋臺球的那件事，我那時候氣她過的比我好，都不想關心她，還看著周素素她們害她，我覺得自己好可惡?！?/br>
    “在日本，見過她和別人打架，我才明白那個一直擺在明面上的道理，做什么都得付出代價?！?/br>
    滿屋子，都是楚檬的哭聲。

    楚顏在外紅著眼笑，那副樣子還不如哭呢，看的慕瑾寒心疼不已，沒忍住把她抱在了懷里，在她耳邊低聲呢喃：“別想太多?！?/br>
    楚顏抬頭沖他笑了笑，又搖了搖頭，卻一句話沒說出來。

    慕瑾寒不喜歡她這樣，他握住她的手，就要把她往屋子里拉，她卻扣住了墻，不想進去。

    她對楚檬的做法，不是沒感覺，景嶸婚禮上，楚檬刻意躲她的感覺很明顯，那種架在熟悉到陌生的姐妹中的矛盾，讓她想逃避。

    可她不是慕瑾寒的對手……

    “蕭同，我什么都沒有了?！背什林鴾I，看著男人毫無波動的臉，“我不會再回那個家了，我也沒臉找我姐……”

    楚檬話說到一半，被門口的動靜打斷。

    她看到慕瑾寒把楚顏摟了進來，楚顏還垂死掙扎想跑，那些舉動，親密的宛如情侶。

    楚檬震住了眸，回過神來后，她雙手狠狠抓住被單，淚落的更為洶涌。

    如果楚顏一直在外面，那她的話，她一定都聽到了。

    慕瑾寒碰到了楚顏的腋下，她一個沒忍住笑了下：“哎呀，你放開我?！?/br>
    不大的聲音有點撒嬌的意思。

    男人怎么可能放，“不聽話？”

    “我……”

    楚顏還沒說話，慕瑾寒突然一彎腰，把她抱在了懷里，甚至唇角還掛著極為溫柔的笑意。

    楚檬后來知道慕瑾寒后，也與身邊的朋友閑來無事八卦過，沒有女人的他，竟然那么抱她的jiejie。

    慕瑾寒抱著她往楚檬跟前走，而楚顏在被抱起的那一瞬間，她拽住他的領口，把頭埋在了他胸口，死活不肯抬。

    這種情形，對于姐妹倆來說，的確很尷尬。

    楚檬也一句話都說不出口，楚顏只是捂著臉，但慕瑾寒知道她沒哭。

    她不下來，慕瑾寒就坐到了沙發上，干脆就這樣抱著她。

    他自然不會把楚檬這種丫頭當回事，他只關心懷里女人怎么想。

    注意到了楚檬瞠目結舌的淚眸，他卻俯下頭，很親昵的在楚顏耳邊悄聲問：“你做jiejie的，不去看看meimei怎么樣，嗯？”

    這巨為寵溺的話，讓楚檬感覺到了太多的東西。

    楚顏依舊沒說話，但她卻抬起雙手，先是摸上男人的腦袋，最后環住了他的脖子，腦袋從胸口移到他的肩膀上，她含糊著聲音：“你真好?！?/br>
    她開了口，慕瑾寒也抬手婆娑著她的后腦勺，問她：“哪里好？”

    “小孩子哭的越用力說明身體越好，那檬檬身體挺好的，謝謝你?！?/br>
    聽了這話，慕瑾寒臉上的笑容愈發濃郁，這樣高情商的姑娘，有什么理由不愛。

    話里的“小孩子”自然是指楚檬。

    她的話是說給楚檬聽的，在告訴楚檬，她在她眼里只是個小孩子，她做的那些，她當姐的都不計較，也用看似是夸他的話，告訴楚檬，她醒過來，她也很高興。

    畢竟她的前后話連接起來，任誰聽都有這樣一個意思：你真好，讓檬檬醒了過來，謝謝你。

    還有一點。

    這么精的女人，豈能看不出來楚檬曾經對他有點興趣？

    她剛才主動在楚檬面前抱住他，如果他猜的不錯，她是在宣誓主導權。

    因為她沒哭，肯定很理智。

    而楚檬聽懂楚顏的話后，似乎是心里一直介意的節點終于斷掉了一般，她哭出了聲：“姐，對不起！”

    這時，楚顏從他懷里下來，在楚檬不敢看她的時候，把楚檬抱在了懷里。

    她用慕瑾寒安慰她的動作安慰著楚檬，然后在楚檬的哭泣聲里，她問出了一個很關鍵的問題——

    “我想不通，只有兩個女兒的我父母，利用我們要那么多錢，是為了什么？”

    的確如此。

    他們父母只會越來越老，甚至很多父母就算不擇手段的撈錢，大多也是為了兒女，可她父母的做法的確詭異。

    蕭同深呼口氣，涼涼道出一句：“所有看似毫無道理的事情，背后都有驚天的隱瞞，這誰知道?！?/br>
    他話音落下后，楚檬不哭了，甚至她身體一僵，突然抖了起來。

    楚顏怔了怔，松開了她：“檬檬？”

    “我……”她的語氣也一下子驚慌起來，“我……我有個猜測……”

    “什么？”

    霎時，她猛然抬頭，雙手死死抓住了楚顏的衣服，“jiejie，你還記得當年咱們家因為什么破產的嗎？”

    “爸和人簽了對賭合同，失敗了?！?/br>
    楚檬的眼睛此刻瞪的越來越大：“那個對賭合同，是媽慫恿爸去簽的！”

    楚顏心中一顫。

    “jiejie……”楚檬的情緒徹底崩潰，“你記不記得我九歲，你十歲那年，媽和奶奶一直吵架，扔下我們跑外婆家住了一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