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進一寸有一寸的歡喜(第二更!
現場很安靜,陳曉的一句話顯得格外的清晰,并成功的把幾個老人的目光都吸引過了過去。 其中一位黑袍老者聞言便是驚怒交加:“小輩妄言!膽敢言辱宗門長輩,還有沒有規矩?” 陳曉卻是沒有看他,反而看著墨平生坦然道:“門主在上,我既然這么說,自然有我這么說的理由,不是人老即可稱長,歲數大也不是人尊敬的理由?!?/br> “當長輩就要有當長輩的德行,德行有虧,不叫人說,這是刑堂的規矩?還是青云門的規矩?” 這老人和刑堂二長老穿著一樣,想必也是刑堂出身,陳曉既然得罪了刑堂,那也就不必跟他氣。 黑袍老人怒極手指哆嗦的指著陳曉:“混賬,這是誰收入門的狂妄小輩,瞎了眼么?” 季知年嘴角抽,臉色有點難看:“顧師弟說話注意點,這是我特批入門的?!?/br> 顧姓老者一愣,隨即皺眉道:“特批入門?就是你說的那個沒有靈根的無賴小子?撒潑放賴,目無尊長,巧言令色,口無遮攔這樣的人都能被收進摩云峰,季知年你還真是唯才是舉??!” 季知年老臉漆黑如墨道:“顧東海,你什么意思?” “夠了,小輩面前也不嫌丟臉?!?/br> 墨平生看不下去了,皺眉打斷道。 顧東海和季知年都是紛紛住嘴,互瞪了一眼,冷哼一聲。 隨即墨平生看向陳曉,淡淡道:“你說胡長老德行有虧,是什么意思?” 季知年看向陳曉丟去一個眼神:“有什么就據實講,門主有無上玲瓏道心,明察秋毫,絕不會冤枉你的?!?/br> 季知年深知陳曉的性格,自然知道陳曉不會打無準備之仗,既然把事情鬧大了,自然有回旋的方法,只是擔心他所言不實,畫蛇添足。 陳曉頓時心領神會,把自己從入門和劉能的糾紛,然后引氣入體,力敵眾學生,今天劉能找茬,盧本威插手,而后刑堂二長老不教而誅,統統敘述了一遍。 把一眾老道士都聽的一愣一愣的。 沒有靈根一日引氣入體! 五路炮錘只練了一夜便登峰造極! 沒有修為卻能力敵練氣十層的刑堂弟子并且戰而勝之! 這哪里是天才,這特么是妖孽??! 縱然是季知年已經得知了陳曉這些事跡,在聽到陳曉自己口述的時候,也是依然覺得有點像聽故事。 陳曉拱拱手道:“敢問門主,想必這刑堂和世俗的警察局和法院的職能沒什么區別吧?” 墨平生才反應過來愣了一下:“啊……嗯……這么說,也差不多?!?/br> 陳曉點點頭:“我想問問,這刑堂如此蠻橫霸道,妄圖凌駕門規之上,不察實情,不按理據,究竟是人性的泯滅,還是道德的淪喪?” “一個執法機構的領導者,不是依法辦事,而是根據何人好惡來判斷,是不是執法體系出現了嚴重的漏洞?” “刑堂來監管弟子,誰來監管刑堂?” “刑堂的執法失誤由誰來買單?” “假如我今天沒有擊敗盧本威的本事,刑堂二長老也沒有遭天譴,我是不是會淪落刑堂黑獄,然后屈打成招,連申辯的機會都沒有,誰又能來給我一個公道?” 陳曉不管三七二十一,連珠炮式的一連幾個大帽子扣下來,全場都是變得鴉雀無聲。 幾個老道士都是聽的目瞪口呆。 季知年則是一副早知如此的樣子。 刑堂長老顧東海差點氣的噴出一口老血,怒道:“什么叫人性的泯滅,道德的淪喪?怎么就刑堂黑獄了?刑堂什么時候屈打成招了?” 陳曉這一番話,可謂是句句誅心。 本身刑堂作為門內的糾察機構存在便是得不民意,現在被陳曉這么一說,到好像真變成了集中營,渣滓洞,坑害良善的地方了。 沒看到門主的臉色也有點古怪了么? 而此時在陳曉耳朵里,怨念值頻頻響起。 “來自顧東海的怨念 1044, 1654, 1432……” 陳曉搖搖頭道:“這我倒是不知道,不過今天看到刑堂二長老,刑堂弟子如此德行,怕是要有不少冤假錯案?!?/br> 顧東海氣的渾身哆嗦:“小子血口噴人!我斃了你!” 說完顧東海便是揚起大袖,恐怖的威勢瞬間爆發出來,凜冽的殺機瞬間籠罩住陳曉。 陳曉驟然感覺渾身像是陷入滔天巨浪之中,大潮四面八方的像他狂涌過來,像是要把他碾壓成泥。 陳曉渾身巨震,這刑堂大長老絕對不是金丹期,而是比金丹期更高的層次! 還未動手,身上的大勢就幾乎要把自己碾碎! 陳曉心里一沉到底,金丹期自己可以作弊擊殺,但是元嬰期卻遠不是自己能抵擋的,而且現在青云門這么多高手在場,自己殺了人也跑不掉。 甚至陳曉發現自己被大勢所壓,甚至連話都說不出來,更不要提借助命格,復制剛才的戰果。 剎那間,陳曉心中突然涌起一股無上威儀的意念,渾身的壓力瞬間一掃而空,甚至還有反壓而上的意思。 陳曉念頭一動,便是感受出了這種熟悉的氣息。 玉帝的神魂精粹!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墨平生一拂手,淡淡道:“顧長老,你過了?!?/br> 只見顧東海身上釋放出來的氣勢瞬間被壓縮了回去,顧東海一驚,急忙道:“門主……” 墨平生深深的看了陳曉一眼,陳曉心里一緊,難道這門主看出什么來了? 只不過墨平生只看了陳曉一眼就移開視線,對著顧東海冷淡道:“不必說了,此子剛才所言,句句屬實,沒有虛假,說的都是心里話,我青云門乃正道名門,自不以言論罪,反而是你刑堂應該好好查實一下了?!?/br> 顧東海神情不忿,卻也不敢再多說。 陳曉拱拱手道:“門主英明?!?/br> 墨平生轉而看向陳曉,審視道:“我不說你,并不是你沒有錯,摩云峰同期外門,都于你有怨,你不從自己身上找找問題么?” 陳曉搖搖頭道:“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我身無靈根,卻后來居上,被人眼紅是難免的,這不是我忍讓的理由?!?/br> 墨平生愣了一下,這小子有點不要臉啊。 墨平生意味深長道:“你有胸有縱橫之才,悟性卓絕,武道天分舉世罕見,這都是你立世的資本,可以在世俗之中干出一番事業,為何偏偏要入我仙門,求那縹緲無窮的緣法?你可知沒有靈根,在這條路上,遲早會被人越落越遠,這些被你視如草芥的同濟的成就也都要超過你?!?/br> 陳曉認真道:“我不問前途是否無窮,進一寸,便有一寸的歡喜!修道長生,本就是逆勢而為,唯勇而已!我始終記得一位長輩說過的話,不知道門主想不想聽?” 墨平生捋捋胡須頷首道:“講?!?/br> 陳曉沉聲道:“冬嚴寒,夏酷暑,春也不死吾心,心之所向,將所成?!?/br> 墨平生又問道:“秋呢?” 陳曉坦然道:“收獲的季節?!?/br> 墨平生撫掌微笑:“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