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4 抓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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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冷風嗖嗖,刮的窗戶作響,外邊院子里種的樹隨風搖蕩,那干枯的樹枝張牙舞爪,影子落在窗上像極了魔鬼。 外邊伸手不見五指,云香如果不是半夜被肚子疼弄醒,想上廁所,肯定不會出去。但現在管不了那么多,急急忙忙的跑出去,剛推開門卻看見前面似乎有人。 烏云遮月下,整個古宅凄凄冷冷,一道倩影穿著寬大的袍子,咿咿呀呀的唱著:“去年元夜時,花市燈如晝?!?/br> 雜草叢生,風一吹發出沙沙的響,仿佛鬼魅的呢喃細語,云香腿一軟跪在地上。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奔怃J的聲音聲聲唱著,身姿曼妙。 云香踉蹌的爬了起來,想要逃跑,卻感到背后一陣涼風。 倩影貼著她耳畔:“今年元夜時,月與燈依舊?!?/br> 她再也控制不住,想要大聲尖叫,結果卻只發出了赫赫的聲音。 “不見去年人,淚濕春衫袖?!?/br> 那棵樹枝葉舒展,因為秋季寒冷的緣故,樹葉已經掉得干干凈凈,分出來的樹干干干凈凈,上面掛了粗糙的繩子,云香腳離地面三尺,身上披著那件寬大的白色袍子,晃來晃去。 這天可真涼。 …… 張府貼出了告示,請人除鬼。 許許多多看熱鬧的人圍在告示旁,三言兩語的議論著。 “這張府鬧鬼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嫁進去三個媳婦都是難產死的,聽說現在這個小妾懷孕已經七個月了,難怪急著驅鬼?!?/br> “張老爺已經三十,還是一根獨苗,要是在沒孩子,血脈怕是要斷在這兒了?!?/br> 任由別人七嘴八舌的在那議論,管家站出來,拱了拱手:“還請諸位能人異士張家之圍,倘若能成事兒,必會奉上二十兩銀子?!?/br> 二十兩夠尋常人家吃上一年,大家都驚嘆于張家的手筆。 肖在就在人群當中,仔細打量了管家一番,見他眉宇間凝聚一股黑氣,分明是鬼氣纏身,當下也不再猶豫走上前去掀告示。 剛要去揭,就有人先她一步,那少年身形非常的快,一把扯了下來,眼神很亮:“就是有人在裝神弄鬼,看看小爺把人揪出來?!?/br> 肖在眉頭一皺,攤手:“給我,我能捉鬼?!?/br> 少年瞪她:“一個小姑娘,怎么裝神弄鬼呢?這世上沒有鬼?!?/br> 她懶得和小孩計較,轉身就走,反正張府也在附近。 管家打圓場,“有能力的我們都請?!辈贿^心里也在打鼓。男孩十六七,女孩才十二三的樣子,這……能靠譜么? 人群當中仿佛有人看出了他的忐忑,笑瞇瞇的開了口:“我同那小姑娘是一起的?!?/br> 肖在回身招手:“哎,你快點走?!?/br> 掮客笑瞇瞇的點頭,跟上了她的腳步。 這對搭檔看著挺奇怪的,小姑娘只有十歲的樣子。 那男人三十來歲,但精氣神像是二十歲,眼底那股飽經滄桑感,又好像四十歲,總而言之,歲月仿佛對他沒有起到作用,讓他如此復雜。 一行人進了張府,這是五進房。進了大門,能瞧見外宅建造幾間房子有男仆居住,管家說他就住這地方。 院子在直著往前數就是林小姐的住所,紫菀院。紫菀院在往前則是老太太的瀟湘院,坐北朝南,院里正房老太太住著,東廂房是府里的少爺和寵妾紅玉的房間。 管家領著兩人拐了個彎,順著長廊往東面走,來到了大廳,并說大廳后面是昔日先夫人的住所,只是已經廢棄無人住了。 少年瞇著眼睛說:“你一路給我們介紹格局做什么?” 管家鐵青著臉色說:“因為發生了一件玄之又玄的事情,老朽都要相信死去的人回來復仇了?!?/br> “復仇?” 老管家意識到失言,不肯多說。 肖在瞇了瞇眼睛,從進來開始她就發現,這院子的格局是在養鬼。 她抬頭看了掮客一眼,想從他的眼里得到確定的答案。 掮客笑而不語:“這是你的考題?!?/br> 少年突然切了一聲:“什么復仇,肯定是用了什么辦法,你講給我聽聽?!?/br> 管家搖了搖頭,帶人到了大廳,等著少爺來。 等了一會兒,事件中的男主人姍姍來遲。聽說才三十,但是露出老態,眼角皺紋炸起,步履有些晃。 張老爺看了兩人一眼就有些失望,倒也略坐了坐,然后說:“別白來一趟,管家,給拿一串銅錢走?!?/br> 管家點頭應下。 少年蹭的一下就從凳子上跳了下來:“你急著攆我們走,是急著在去白日宣yin么?” “這……”張老爺臉色一變:“你這少年瞎說什么?” “你腳步虛浮,眼下發青,一看就是縱欲過度,最重要的是有股脂粉味,甜膩膩的嗆死人了,傻子都知道你做過什么。如今是白日里,青樓妓院沒開門,你小妾懷孕七個月,應該是和哪個丫鬟搞到一起去了。我可不想像那些小說戲文里那樣,先給你露一手,震驚你一下,你再帶我去看案發現場。小爺的時間很有限,趕緊領路。等小爺日后名揚天下,人人皆知我肖月以后,你就知道你能請動我有多榮幸了?!鄙倌昶?,很是倨傲。 張老爺將信將疑。 少年說:“你連我都沒聽過嗎?聽過大理寺卿肖張嗎?那是我爹!” 張老爺連忙行了一禮:“原來是肖家子弟,略有耳聞,略有耳聞?!?/br> 肖在眼皮子一撩,看了那少年一眼,坑蒙拐騙居然撞到正主跟前了。 掮客也在笑,低聲在肖在的耳畔說:“我怎么不知道肖家有這么大的兒子?” 這少年比肖在還要大上兩三歲。 肖在也懶得去戳破這拙劣的謊言,一路上見著招搖撞騙的有的是。 掮客卻是興致勃勃地研究這個少年:“要是你娘知道了你爹有這么大個兒子,會不會殺了他?” “師父,做個人吧?!彼媪宿缈鸵痪?。 掮客摸著鼻尖:“你應該叫我爹?!?/br> 肖在不再理他,而是看向了張老爺,幽幽的說:“除了那些生不下來的孩子,你應該還有能生,但是沒要的孩子吧?!?/br> 眼下是子女宮,青黑帶臟,說明這個人克子女。 說也奇怪,有些人拼命要孩子要不來,有些人拼命作賤孩子。 張老爺一個激靈,這兩個孩子也太邪乎了。招呼著管家:“你帶他們三個去看看?!?/br> 管家在前面引路:“三位跟我來,先去哪?” “先去看尸體?!弊苑Q是肖月搶先說道。 “尸體是林姑娘身邊的丫鬟云香,第一個看見尸體的是林姑娘另一個婢女菊香,菊香寅時天剛剛亮起床端熱水好伺候姑娘,除了屋就瞧見窗戶前的樹上掛著著一個披著寬大白色戲袍的人。菊香嚇得打開門栓就跑了出去大喊大叫。仆人們都差不多起床了,來了一看根本沒瞧見人,結果過了一會兒就有人在夫人的院子里看見了云香。尸體掛在麻繩上,披著戲袍,還搖晃著??墒亲陷以鹤蛲硇鐣r落鎖,有菊香為證。除了菊香早上看見尸體嚇懵了打開門跑出去以外,期間絕對沒開過!” 憑空消失,又出現在另一個地方,不是鬼是誰? 張家在當地是大戶,房屋修建的還不錯。肖在留心了一下, 那個紫菀院和先夫人的紅袖院中間不僅隔著紫菀院那一道門鎖,同樣還隔著方才大家在的正廳,發現尸體的時候有小廝在打掃,根本不可能悄無聲息的將身體從紫菀院,挪到紅袖院。 “就是這?!?/br> 管家停步在門口,極不想走進去。 那根麻繩還懸掛在那,一頭打成結,另一頭纏繞了好幾圈,最后綁在樹上。 已經是深秋,空氣中透著涼意,昨天半夜一場雨水洗刷過,早上才放晴,除了一群人慌張進來把尸體放下來的腳印深刻的凝住,其他什么記號都沒留下。 肖月繞著樹看了一圈,繩子一頭打結成圓,剛好能套進去一個腦袋。另一頭繞了樹干兩圈,他伸手摸了摸樹干,繩子一圈下面樹干破損傷口還是新的,至少不超過兩天,看樣子是蹭破。 又爬上了樹,吊首繩子勒著的樹枝干倒是沒有絲毫的磨損,人是在死后才掛上來的。 他在看現場,肖在已經進了屋內。 房子許久不住,天色又暗,屋內陰涼涼,缺少擺設又空蕩蕩的。 尸體就停放在地上,她的臉青紫腫脹,皮膚上斑駁血點,瞪大的眼睛里有血點子,耳朵和和鼻子也淌出血,嘴里有些泡沫,舌尖突出,宛若厲鬼索命。 惡臭散發著,大小便使勁,不難想象當時嚇成了什么樣。 肖在蹲下去,在人的身上摸了摸,身上濕的現在還發潮。角落里,黑暗的陰影在蔓延,一點點的吞噬微弱的光。 幽幽的聲音突然響起:“你看見鬼了么?” 她回過神,就瞧見肖月笑嘻嘻的:“找到鬼了么?” 陰影退縮,恢復平常。 “不是鬼?!毙ぴ诘痛寡酆煟骸笆侨??!?/br> 肖月有些意外:“我還以為你們這樣裝神弄鬼的人,會一口咬定是鬼怪所為呢,比如鬼上身,然后上吊自殺?!?/br> “不是鬼?那怎么可能離地三尺?”管家進來聽見驚訝,趕緊說:“下人們趕到的時候,可沒有踩著的東西?!?/br> “這個嘛,她是被人殺死,在吊起來的,只是因為尸體突然換了地方,才會讓人覺得神神叨叨的。你們先入為主了?!毙ぴ露紫旅嗣w發濕的衣裳,露出了確信的笑。 肖在走了出去,站在院中靜靜的感受四周的氣息,怨氣沖天。 她問:“我聽說你們家有三位亡故的夫人,你說這是先夫人的住所,三個都住在這么?” 管家搖頭,說起來神色有些莫名:“這里是第一位林夫人的住所,后兩位夫人都是和大爺一起住?!?/br> 這位先林夫人還真是特殊。 “姓林,你們府上那位姑娘也姓林吧?!毙ぴ陆又鴨柫艘痪?。 管家說伸手做請,邊走邊說:“林姑娘是林夫人的meimei,林夫人嫁進來那一年,林姑娘才十歲?!?/br> “林夫人是什么時候死的?” “嫁進來的五年后,距今為止十年了?!惫芗业纳裆行┏镣?,聲音微微顫抖,似乎不愿意提起這個話題,加快了腳步,然后到了紫菀院。 聽到里面有掙扎聲。 “姑娘,府里本來就有人死了不吉利,不能再穿白的了?!本障銊竦?。 林姑娘冷哼一聲:“我jiejie的祭日,怎么就不能穿白的?” 一進去,肖月就聞到一股甜膩的香味,不禁皺了皺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