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 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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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張離開后,白雪便張羅著關門,顧二領著幾個孩子收拾廚房,看著后廚桌上放置的一只烤兔,一壺酒,便知道小姑娘們晚上要喝一杯。 他在廚房煮了一份解酒湯,用棉布包起來,確保兩人喝完酒湯還是溫的,臨走前告知白雪解酒湯的位置,又囑咐白雪鎖好門,省得再發生之前那樣的事。 幾個孩子跟jiejie說再見。 白雪笑盈盈的應下,從里面上了門栓。 月牙已經在桌邊坐好,單手撐腮:“這個顧二對你真好,換我就心動了?!?/br> 白雪:“他對我好,是因為我是他的救命恩人,我就應當享受這份好。你心動,說明你是戀童癖?!?/br> 月牙:“瞎說,這顧二有十七嗎?” 白雪擠兌道:“反正沒十八,琢磨他是不是很禽獸?!?/br> “……”是挺禽獸的。月牙氣焰被壓滅,但轉而又找到了新思路:“那你雇傭童工呀?!?/br> 白雪大笑:“我們這家店上至老板,下至洗碗的員工,沒一個成年人?!?/br> 月牙裝模作樣的說:“我跟未成年人沒話題?!?/br> “那你跟莫爺有話題?”白雪給她倒了杯酒,又伸手去分那些兔子。 月牙假裝不耐煩:“今兒高興的日子,甭提那個掃興的人?!?/br> 后來三杯酒下肚,醉態萌發,月牙捧著酒盞,眼淚汪汪地說:“小莫可憐呀?!?/br> 白雪喝著酒,心想,三杯酒的量就能讓你膨脹到莫爺變小莫。 月牙:“明明是嫡長子,讓小三兒擠兌的無容身之地,一年一次的生辰,小三過的盛大,偏偏到他這就是沒人記得,就好像宮里沒他這個人。他不吵不鬧,八歲的孩子就那么沉默著。我看了都心疼,就給他做生日蛋糕,‘大人不記小人過,我們自己過!’我當時那么一說,他沖我笑了笑,第一次沖我笑,小臉兒圓嘟嘟的,我當時就母愛泛濫了?!?/br> 白雪:“你這個是養成系啊?!?/br> “可是沒養好呀,我看著他長大,看著他能跑能跳,看著他一雙腿沒了知覺,陪著他跑到這個窮鄉僻壤來躲避禍端?!痹卵勒f著還抽了抽鼻子,眼睛發紅。 白雪微熏:“這好歹是我家鄉,你能換個形容詞嗎?” “山清水秀?” “可以?!?/br> “但這地真窮,我想推著他上街逛逛,地面全是土路,顛簸的厲害,哪敢他家里好。長安的大道連著各種小街小巷,水牛和白馬,香木車子在街上來來往往。成群的蜂蝶飛在宮門兩側,綠色的樹,銀色的臺子,在陽光下映出許多顏色。他就住在合歡殿,閣道、交窗上刻著合歡花的圖案,兩座望樓連著的房脊的雙闕上像金鳳垂翅,那就是我們一起長大的地方,卻要背井離鄉?!?/br> “你們不能回長安嗎?是因為小三太厲害了?那腿怎么回事?”白雪一連三問。 月牙擦著眼睛:“回不去,那女人太狠,他的馬出了問題我都不用查,不用想,肯定是她干的!那個妖妃燕啄皇孫,報應來的不用太快,肖張把她爹給殺了,可她叔叔又竄出來繼續貪污受賄,一家子都沒好東西!” 白雪越聽越迷茫,“等等,我在種田,你們連宅斗都懶得搭理,直接晉升為宮斗和政斗了?” 月牙都快哭了:“我是宮女,我是炮灰?!?/br> 白雪攥拳頭一砸手心:“所以你是覺得配不上他,自卑,然后才避而不見?” “配不上他?他是皇子怎么了?我還是社會主義接班人呢?!痹卵琅陌付?,非常激動地隔著桌子握住了白雪的手:“在這個封建主義社會,只有共產主義才能解救百姓,在無產階級專政的條件下,把資本主義生產資料私有制社會改變為社會主義公有制社會,這才是真正的革命?!?/br> 白雪嚇的一呆:“也許我應該給你準備點花生米?!?/br> 但凡有一?;ㄉ?,也不至于醉成這樣。 月牙絮絮叨叨的和她說著農民掀起新的篇章。 白雪干干的說:“要不你還是琢磨一下資產階級革命吧?!?/br> 他們貴族和貴族較量,農民白雪還是老老實實的種地。 月牙瞪著眼睛,臉頰緋紅,“資產階級革命是資產階級掀起并奪取地主階級的領導權,建立資本主義社會的革命。而我,是要無產階級掀起并奪取資產階級的領導權,建立社會主義社會的革命。你上學的時候沒好好讀書吧?” 白雪有些心虛:“我當時在研究菜譜?!?/br> 月牙嘴巴一憋:“我在研究穿越小說,我上初中那會兒正流行呢,可小說里面要么是王妃,要么是公主,沒人跟我說211的碩士生要來古代當文盲,做宮女?!?/br> 白雪反握著月牙的手,情真意切地說:“時代在變化?!?/br> 月牙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一面喝酒,一面吃兔rou,含糊不清地說:“我想回家,我還有花唄沒還,白雪,你還記得你支付寶密碼嗎?” “記得?!卑籽┑氖衷诰票锩嬲戳苏?,在桌面上就著水字寫出來的數字,寫到最后一位的時候,手微微一頓,不記得是什么。 她想了半天,試探性地寫了個6,又若無其事的擦掉了。 月牙醉的不省人事,白雪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人拖上了床,然后又撐著醉意收拾殘局,省得出現蟑螂一類的東西。 等著一切完工,兩個人并肩躺在床上,月牙呼呼大睡,白雪卻反而睡不著了。 她不像月牙,動不動就唾棄這個世界,哭哭啼啼地想要回到真正的家。大多時候白雪都是不動聲色、咬牙苦干的那一個,甚至為了眼下能夠活下去,刻意的淡化現代的記憶。 長此以往,她好像真的忘了現代社會的溫柔,成為一個真真正正的白雪,可以在冬天把手伸進冷水里,滿手凍瘡也不抱怨,堅信生命有如鐵砧,愈被敲打,愈能發出火花。 也就只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她會想,靈魂存在于異世的意義是什么,難道只是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