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
第59章 59“你與榮耀同在?!薄径?/br> 59念你入骨 —— 這建議聽起來還挺真誠。 隨后, 薄幸月的耳蝸里鉆入溫熱的氣息,寬大的短袖下擺被卷起。 他相當有耐心地落了唇。 濡濕的、細碎的……全浮動在光影里。 她抱住季云淮峻拔的后頸線,感受到他隱忍的動作中爆發著一股急不可耐。 薄幸月被他托著翻轉到上方, 后來不知道怎么又被抱到沙發上, 周遭顛簸得像飛機的氣流。 季云淮眸色漸深,額間有汗珠滴下來, 理智在岌岌可危的邊緣。 薄幸月眼神氤氳著霧氣, 身子輕輕發顫,咬著唇沒吭聲。 說是讓她在上面,其實薄幸月根本沒動兩下就說腰酸,失了力氣,干脆一動不動, 手指還繞著他胸膛畫圈圈。 季云淮完全不同于昨晚后兩次兇狠的風格, 這一回相當溫柔克制,甚至比初次還要緩慢耐心。 也就是因為這樣的廝|磨, 薄幸月覺得自己整個人像是溫水煮青蛙。 顫動著引起連環效應, 簡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實在忍不住了,薄幸月才咬上他肩膀,報復性地留下一圈兒牙印。 結束后, 天地間萬籟俱寂, 暖色的臺燈像是一個明亮起來的橘子,窗外樹影憧憧, 葉子搖曳碰撞。 兩人洗完澡窩在沙發上,一起看著燒腦的推理電影。 薄幸月不太喜歡邊看電影邊分享感受,季云淮則純粹屬于寡淡到安靜,如此一來,倒也算合拍。 季云淮是部隊出身, 生物鐘固定,一到那個點就困了,但仍舊強撐著困意陪她看完。 再醒來,就是傍晚時分。 季云淮等她穿好衣服后,兩人順道去吃了個飯,眼見著江城的日落似火,慢悠悠的行人迎著江風散步。 薄幸月很少有這種放松的時刻。 她站在欄桿前,怕頭發被風吹亂,出門前特意戴了頂帽子。 季云淮想起什么,交待說:“你體力太差,以后我不在身邊,還是得多鍛煉,如果是休假,可以早點起來散散步?!?/br> 薄幸月嘟囔了句:“你這樣特別像什么魔鬼教官?!?/br> 在隊里,他就是冷面的季隊長,沒有人敢不服從他的軍令,也就薄幸月能在私下對他擺大小姐的架勢。 季云淮捏著她耳垂,淡聲說:“結婚之后,這項訓練的針對就你一個?!?/br> “誰說要嫁給你了?”薄幸月故意使壞,眼尾輕勾,依舊是那副乖張得不得了的模樣。 “那你說說?!奔驹苹磩C冽的眉峰微挑,揶揄道,“除了我,你還想嫁給誰?” 薄幸月挺驕傲地抱過去,靠著他的胸膛說:“我認定的,這輩子就你一個了?!?/br> 季云淮的眼珠幽黑透亮,坦蕩地輕笑著。 黃昏沉悶,迎面而來的是補完課穿著校服的學生,有的騎著單車迎風而過,有的拿著盒切成塊的西瓜,另一只手的冰棍兒快要融化…… 薄幸月喃喃道:“突然好想我們十七歲時候的夏天?!?/br> 如果將時光追溯到多年前,他們的青春也該是永不褪色的照片。 “十七歲的夏天已經過去了很多年,但我們還會有很多個夏天?!奔驹苹聪骂€微揚,一副意氣風發的模樣。 簡簡單單一句話,就是能令她心動到眼眶發熱。 季云淮骨骼分明的手與她十指交握,回應著剛剛的承諾。 ——以后的每一個夏天,我們都會一起過。 后面兩天,季云淮又得回部隊,她要是想他了,就趁著空間時間打微信電話。 換到早班后,薄幸月在某一天的中午去拿外賣,拆開精美的盒子發現里面裝著草莓蛋糕。 奶油濃郁,草莓飽滿,相當誘人。 薄幸月笑吟吟地給人發了條微信:【你給我送草莓蛋糕不怕喂胖我嗎?】 j:【我說了會喂胖你?!?/br> 薄幸月無語凝噎:【你還挺……言而有信?!?/br> 由于季云淮訂過來的是一個大蛋糕,薄幸月一個人吃不完,只能讓科室的人平分。 科室的醫生還以為是誰過生日,流傳來流傳去,討論得挺熱鬧。 下周開始,江城步入八月中旬,走在路上,柏油路被炙烤得像是熱浪在浮動。 薄幸月在下班前接到季云淮待會兒要過來一趟的電話,她語氣輕快,說自己馬上回家。 趕回來時,季云淮穿了身作訓服,他壓低了帽檐,風塵仆仆站在門外。 “你怎么穿了這身衣服?是不是剛執行完任務?” 薄幸月撫平他衣領的褶皺,眼神里藏匿著眷戀。 季云淮沒說話,只是眼含笑意地跟著她走進玄關。 見他沒說話,薄幸月還以為他沒聽見,提高了音調又問:“季云淮,你——” 季云淮眼睫半睨,唇線緊抿,“其實我過來,是來安撫一下家屬?!?/br> 他收斂起閑散的神色,筆挺地站立在她跟前:“薄大小姐,我得去執行任務了,等會兒就出發?!?/br> 薄幸月扯著唇角,眼神里流露出復雜的情緒,憋了很久還是問道:“要去多久?” 他不咸不淡地交待著行程:“兩個月左右吧,要去a國那邊一趟?!?/br> 薄幸月的心臟抽搐了下,他說的是a國。 a國她還從來沒去過,不過新聞報道里的這個國家,是一個常年不安定的交戰區,危險程度可想而知。 而且兩個人重逢后,還從來沒分別那么長的時間。 兩個月的分離,對于任何熱戀期的情侶來說都是一重考驗。 季云淮蹭上她鬢角,語氣偏沉,“知道你舍不得,等夏天過完,我就回來了?!?/br> 再等兩個月,江城就又要換季了。 薄幸月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眼說:“一路平安,還有——” 腦海里太多想說的話了,霎時間如同洪水泄潮而來,可真正說出來時,薄幸月只說:“保重?!?/br> 單單兩個字,依然重若千鈞。 門打開。 薄幸月心中冒出一個強烈的沖動,看著那道身影慢慢遠了,跑上前抱緊他的后腰。 電梯門開了,季云淮卻顧不得開合的動靜。 他轉過來,跟她進行著漫長的相擁。 薄幸月聽得到男人寬厚胸膛下的心跳,鮮活有力。 呼吸相間,季云淮摁著她泛紅的眼角,用指腹剮蹭著。 “我會想你的,季云淮?!?/br> 薄幸月虔誠地吻上他的唇,不帶任何其他意味,只是單純地描摹過唇緣。 這樣的離別可能不止會經歷這一次。 可上一次季云淮從北疆執行任務回來時,她光是看見他渾身帶血的模樣,就難受得心口一窒。 一旦有任何意外,她真的太害怕去顧及后果了。 所以,我的英雄,請你一定要平平安安地回來。 …… 周末,薄幸月忙得不可開交,跟著安亦杰參加研討會,又在各大醫院觀摩完手術后整理病例資料。 一直到周一的清晨,薄幸月喝完熱好的牛奶,伏案在辦公桌前。 她筆尖唰唰不停,摩挲過紙張,在安靜的值班室內像是放大了數倍。 手機在口袋里震動,進入了一條信息。 【平安降落,勿念?!猨】 薄幸月習慣性回復:【收到,注意安全?!?/br> 消息往上翻,全是兩人的日常對話記錄,即使不在彼此身邊,兩顆心也是相連的。 晚上回去時,薄幸月拿著他的鑰匙,選擇躺在他主臥的床上,翻看著手機里的相冊。 一直翻到某張照片時,胸腔的思念之情像是海浪激蕩,久久不能平息。 那是她偷拍的一張季云淮的側臉,男人側顏輪廓分明,長長的眼睫輕閉,好看得過分。 薄幸月不禁去想,等他回來,一定要把拔一根他的睫毛看看。 慢慢的,頭頂的光線越來越朦朧,薄幸月拿手蓋住淚盈于睫的眼睛,是真的好想季云淮啊。 …… a國,頭頂就是烈日驕陽,暑熱彌漫,叢林內回響著各種蟲鳴。 這樣潮濕悶熱的環境,加之落后的經濟與衛生條件,正是滋養瘧疾的溫床。 直升機轟鳴盤旋,下降到合適高度后,季云淮比了個手勢,示意所有人可以沿著繩索下降。 氣流席卷的全是熱風,嘩啦啦拂過耳側,群鳥撲棱著翅膀飛走。 季云淮身姿利落,下降到地方后,拉好面罩,帶著一行人繼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