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節
別的都是其次,就單單這上臺講演就足以難倒咱們的全三少,就他那蹩腳的半吊子中文,磕磕巴巴、斷斷續續地,除了自己家人,誰能聽懂他話里的意思啊,最后,水色決定他去給兒子開家長會。 面對全三充滿疑惑的目光,水色十分淡定的說:“我很坦然,我就這副樣子去給我兒子開家長會怎么了?還怕我給你丟臉???”呦,肚子里揣崽子了就是不一樣,脾氣漸長啊。 “就要他們知道男人也能生小孩,別搞那些烏七八糟的,告訴你我可不穿什么女裝,就這樣,愛咋咋地?。?!”全三眨眨眼,忽然覺得水色好爺們??! 賊嗖嗖的湊過去,伸手把大肚子的愛人圍在懷抱里,倆人一塊站在觀景窗前望著外面的夜景,時不時的耳語廝磨,那畫面落在他們身后小將軍的眼睛里特別的和諧,那是他的爸爸爸爸,也是他的爸爸mama。 于是,在水草開學前的幾天里,他們一家三口,不對算上肚子里的倆娃娃應該是一家五口整天就窩在家里頭膩歪,全三在嬰兒房里敲敲打打,小水草也跟著忙前忙后的給即將到來的弟弟meimei布置小窩。 看著大爸埋頭認真那個勁兒,水草眨眨眼說:“小木馬馬上就好了,那個,弟弟meimei還在爹地肚肚中的小房子里,可不可以先給小草玩倆天?” 全三抬起了頭,水草怔了一下,然后咽下一口唾沫伸出兩根手指向男人保證道:“小草答應大爸一定不玩壞,輕點玩好不好?” 全三沒理會他,仍舊自顧自的在那里錘錘打打,水草有些不高興,撅起嘴巴也跟著摔摔打打起來,后來一生氣,干脆就不進弟弟meimei的嬰兒房了。 晚上吃過飯,水草鬧騰一會就倒在大床上睡著了,一副鳩占鵲巢的可惡摸樣,瞧著他那大咧咧的睡姿,全三知道死小孩是故意的,故意給他和水色搗亂,不要他和水色抱著睡,他不生氣,他不會跟一個孩子生氣,況且還是他的兒子。 “我先睡了,你也早些?!崩У牡螢r當啷的水色微微動了動身子對背后的男人迷糊著說。 “嗯?!比畔率种械幕钣媯壬碓谒谋穷^上吻了吻,很快,彎著唇角的水色睡了去。 全三沒有睡,繼續在那點燈熬油的用刀雕刻著手中的木頭,等水色一覺醒來的時候時針已經指向凌晨三點半了,水色要坐起身來,被全三給攔下了:“別起,要,干,什么,我來?” 水色在暖烘烘的被窩里半支撐著身子,杏眼掃了掃眼前的男人說:“怎么還不睡?這都幾點了,不急在這一時,明兒再做吧?!?/br> “沒事兒?!比π?,“反正,也,睡不,著?!?/br> 水色不干,直接從全三的手里頭把那半成品的木頭和刻刀抽出去,然后拉下男人就用被子給蓋住,強迫全三跟他一塊睡,全三沒有推拒,順著水色的心意躺進了被窩。 三個多小時候,水色睜開了眼睛,此時已經是清晨七點鐘,他低下頭去看,兒子正睡著,全三也睡得正酣,可當他一轉頭時,一眼就瞧見了床頭柜上的小木槍,心狠狠地被砸了一下。 三個半小時前這把小木槍還沒有成形,是他親手從男人的手里抽出來擱在床頭的,男人也明明跟著他睡下了,可是這把成形的小木槍現在就活生生的擺在他眼前,水色只覺得眼角澀澀的,忍不住的低下頭再向男人瞧去——粗曠的眉目,粗曠的輪廓,冷硬的唇線,堅毅的下巴,這是他的全三,這是他孩子的爸爸…… 247:小木馬搖啊搖 “槍?”大眼睛亮亮,被窩里坐起來的水草立即抓起那把木槍稀罕起來:“哈?”他沒有看錯,是大爸做給他的,上面有他的名字,水草高興極了,一掃昨晚的陰霾歡天喜地的從水色的退下翻過去,一把撲倒還在酣睡的男人身上,抱住他大爸的脖子就吧唧親了一口。 “去去去別吵你大爸睡覺,下地兒自己玩去?!彼酱僦鴥鹤?,生怕吵醒了還在熟睡的男人:“先刷牙洗臉再玩知道嗎?”抻長了脖子悄聲 囑咐著,小人兒早就拿著他那把小木槍奔出了臥房。 開槍的聲音一路蔓延下去,不多時就淹沒在水色的房門外,水色給全三捻了捻被角后也其身下地,披上晨袍就追著兒子出了房門,那淘氣的小包子,不盯著點一準不給你好好的。 肚子越發的沉,水色現在下樓梯都必須得一手扶著扶手一手托著肚子,可能是最近吃的太好了,這肚子大的不像話。 從二樓下到一樓他用了十分鐘,水色不禁在心里頭感嘆,等好不容易從樓上下來后,突然就鬼使神差的轉身朝著嬰兒房進了去,門一開,五顏六色滿目的夢幻,這里的一切全部都是全三一錘一錘親手做的,小柜子,小椅子,整理箱,還有一些小玩意。 男人手巧,做這些東西沒用一根釘子,全都是橫豎楔進去的,嚴絲合縫特結實。 一扭臉,三只小木馬整整齊齊的排列在墻的一層,最大的木馬在中間,一左一右是兩只小木馬,上面都有名字,在中間最大的木馬叫做小草,一左一右小木馬分別叫三三四四。 是什么滋味在心底緩緩蔓延開來,那是一種想哭又哭不出來的沖動,隨后,耳畔炸起兒子的歡呼聲,蹦蹦跳跳的沖進來,翻身就跳上了小木馬,咯吱咯吱的前后搖動起來,美滋滋的心花怒放,吆喝著他最愛大爸,等弟弟meimei出來了他就領著他們一起坐小木馬。 小木馬,搖啊搖……一晃,七天過去了,水草開學了,前一天是他們三年a班的家長會,早早的全三就驅車載著愛人和兒子一塊去了藍門小學,自然與滕子封一家子不期而遇。 兩家人說說笑笑的進了孩子的教師,然后按照名牌找他們的位置。 “呦。你就是小草的mama???哈哈你好你好,我是孫潔的母親?!闭f話的女人重水色伸出手,一副自來熟的模樣:“幾個月了,可得注意著點啊?!迸丝焖俅蛄恳环懞玫溃骸斑@個發型很適合你,精干,哈哈?!?/br> 全三一臉黑線,滕子封忍不住的壞笑,仁莫灣一臉的刻薄斜著眼瞧那女人,水色則尷尬的杵在原地,然后機械地伸出后與女人交握客氣道:“你好你好?!?/br> 他這一出聲,女人明顯一愣,可能是沒想到水色的聲音偏男生,不過也沒太在意,公鴨嗓的女人有的是。 急忙又客氣道:“快坐吧快坐吧,我們孫潔的座位在那邊,先過去了哈,”就是打個招呼而已,還這么興師動眾。 之后沒一會兒老師就來了,開始組織同學們挨個站起來給同學們介紹一下他們的父母。 從第一排的陳鵬開始,然后一個一個陸續介紹都挺好的,等到了大豁嘴先生著,一句話給班級里的家長炸開了鍋,大豁嘴先生連客氣都沒客氣,也沒說什么老師好同學們好各位家長好,直接上來就是一句陳述句:“我沒有媽,有兩個爸!” 就這一句話便要臺下的家長紛紛耳語,連臺上的老師都沒他干無語了,有些冷場,氣氛一下子尷尬起來。 突兀的,水草大叫了一聲‘好’,然后帶頭拍巴掌,水色白了水草一眼也跟著拍起手來,有人帶頭,自然就會有人附和,稀稀拉拉的掌聲響起一片。 等到了水草的自我介紹時更是勁爆,死小孩先前聽到了其他家長的低聲議論,偷偷說什么怎么會有同性戀的孩子在這里上課,同性戀怎么帶孩子,同性戀教出來的孩子不都是同性戀云云的。 全三有度量,水色有氣量,絲毫不把這些議論往心里去,別人愛怎么說怎么說,同樣的,滕子封也不往心里去,對于那些思想迂腐的人他們沒什么好說的,仁莫灣刻薄貴刻薄,尖酸是尖酸,但是在這點上他極具素養,因為他與滕子封全三水色他們想的一樣,完全不在乎旁人的眼光,他快樂他自己的。 但是,但可是,水草先生你說的也實在太勁爆點了吧?他這是吸取豁嘴先生慘敗的教訓,總結他人的優點在發言嗎? 水草說:“我也沒有mama只有爸爸?!比珗鰢W然,那大肚子那個是誰哇??? 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眨巴眨。拍拍胸脯牛氣的繼續往下說:“同學們不要怕,老師請放心,還有叔叔阿姨們我要大聲的告訴你們水草喜歡的是女生,水草喜歡孫潔?。?!” 噗~一口老血全都噴了出來,老師雙眼皮一翻,差點沒混過去?。?! 情況突然有變 ,小胖子陳鵬不知道何時泡上了講臺,直接照著大言不慚的水草就是一拳,扯脖子叫囂孫潔是他的。我去的。小學生爭風吃醋的場面太勁爆了,絲毫不亞于臺下的這幫大人。 有個女人似乎少根筋,對此還挺洋洋得意,站起身來沖著教室內再坐的各位家長頻頻哈腰說:“你們好呵呵,你們好,我是孫潔的mama,哈哈,你們好?!?/br> 等各位家長載再一眨眼功夫,水色家的水草已經被陳鵬給壓在身底下。 電光火石間,在學校里一向被水草保護的大豁嘴先生怒了,蹬蹬蹬的跑上講臺,一手肘就把欺負水草的陳鵬給劈暈了,那手腕上的力量不禁要全三多看兩眼。 場面就這么亂了起來,誰家兒子被欺負了當爹當媽的也不能干,家追開的老熱鬧了,全三住著沒勁,滕子封也沒動,想要仁莫灣去賠禮道歉?絕無可能,最后出來道歉的是水色。 在怎么著,也不能對著一個大肚子的‘孕婦’不講理,老師自然也得跟著水色在這面說好話安撫陳鵬他媽,他爸倒也要臉面沒和媳婦參和,在一旁沒太言語,陳鵬他媽黑著臉特生氣,好說歹說的讓她消了火,事兒就這么清晰了,誰知道末了末了陳鵬他媽當眾沖水色來了句:“你是男人???” 聽這話全三動了殺意,覺得這女人特礙眼,水色聞言之后只是淡淡笑笑,沒承認也沒否認,最后又對女人說了句小孩子不懂事,剛才真是對不住,千萬別往心里去就回到全三身邊坐下來了。 氣氛是有些尷尬,緩和氣氛就是老師的本事了。臺上班主任滔滔不絕的搞活氣氛,臺下水色悄悄拉住全三的手腕子說:“她說的是事實……” 全三看著他,她淡淡的笑,很快,全三身上的戾氣消散掉了,水色這般坦蕩蕩的,他自當更加坦蕩蕩,他從頭至尾愛的就是這樣與眾不同的水色,又怎么怕被外人道,不藏著不掖著,管別人怎么想怎么看,他們自己高興快樂就成了。 說是家長會,其中還有一部分就是變相管孩子家長要捐贈,委婉地表達哪位家長能給班級里捐贈一臺飲水機啊,電視機啊云云的。 最后還有一小部分是家長才藝表演,說白了就是孩子和家長還有老師一塊開個學前聯歡會,水草也沒學明白,水色光在家里準備發言稿了,至于小節目也沒準備啊。 水色和全三小聲的商量了會兒,最后決定倆人一起配合著唱著呼斯楞的《鴻雁》,別人可能沒見過看全三的《love》水色的《新貴妃醉酒》,這會兒倆人又要來個《鴻雁》,這跨度也忒大了點吧??? 一旁的滕子封和仁莫灣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結果這倆人配合的天衣無縫,全三響當當的是個是個十項全能的好男人。 大刀闊斧的往臺上一坐,斯毫不怯場,懷里抱個馬頭琴,面前支個麥架,前奏一起首先是個全三的琴聲,低緩綿延,接著就是全三驚艷四座的呼麥。 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呼出來的,是一門口技,全三的口條子好,平日里給水色啥的賊賣力,爽的水色大張著腿哇哇直‘唱歌’,吼吼哈嘿的要全三快點對他使用雙節棍,老有情調了這兩人。 這會兒他大著肚子坐不下,就站在全三的旁邊,在收到全三的提示后輕松進歌,沒了那日婚宴上唱貴妃醉酒的清亮與高亢,變換成了一種凄婉低迷的沙聲,閉著眼聆聽,仿佛真的被他的歌聲帶到了廣袤無邊的草原上似的。 有人聽歌,有人竊竊私語,有人在觀察,觀察著大肚子的水色脖子上果真長著凸起的喉結,臥槽的,真是活見鬼了?。?! 248:一家五口上超市 竊竊私語的聲音越來越多,最后變本加厲的變成了指指點點,全三的臉色變了又變,坦然歸坦然,可旁人對水色的議論還是令他憤怒。 唱完歌的水色沖全三擺擺手,大大方方的站在講臺上,他有些累還有些喘,但是他高興在孩子的家長會上獻唱。 彬彬有禮的拉著全三的手腕謝幕,臨下臺前他用他清亮的嗓子沖著臺下的家長說了一句話,他說:你們沒有看錯,我有喉結,我是男人。 不知道是哪個可愛的小女孩突然站起來好奇的沖著臺上的水色說:“那叔叔的肚子怎么這么大,是肝腹水嗎?” 許是孩子的家長面子上過不去了,急忙忙扯下自己的女兒沖著臺上的水色夫夫二人道歉。 童言無忌,水色笑著說:“沒關系,小孩子都好奇?!蓖熘氖直圩呦屡_,完全不為他人的目光所動搖,這世上除了男人女人以外還有一種人,他知道同學的家長也會知道。 水色是真的累了,后來聯歡會接近尾聲的時候他倚靠在全三的肩頭睡了去,水草的班主任體諒水色的身體狀況,特別照顧水色,要孩子先行與他的兩個爸爸離去,另外回家做好后天開學的準備。 回家的路上水草一直在打量著爹地的肚皮,會貪心的貼在上面聽聲音,時不時的說上兩句幼稚的話,然后輕輕撫摸水色的肚子,這些都是他照葫蘆畫瓢學全三的,一整他就會瞧見他的大爸像條癩皮狗似的趴在爹地的腿上把臉貼在爹地的肚皮上耍賴。 晚上全三和水色躺在床上閑聊,全三說:“那本書我看了?!?/br> 光暈下水色的眼睛很亮,眨眨眼,他笑了,問:“有什么讀后感沒有?” “有?!比f著側過身,用一條胳膊支撐著自己的側臉,就那么一眨不眨的瞧著眼皮子下的水色:“咱們的,愛情,真精彩!” 唇角的笑容擴大開來:“現在驚喜也不驚了,你說咋辦吧?!北緛硎窍氲戎魅繉懞煤笤诮o全三看的,沒想到男人也會看小說,是他大意了。 “懲罰我,給你個高潮,你?!蹦腥松?,伸手指去戳水色的腋窩。 “流氓,小心我噴你一臉羊水?。?!”噗!這話是水色說的?太他媽的重口味了?。?! “春宵,千金!”漫長的夜里,這是全三說的最后一句話,然后他的龐然身軀就鉆進了水色的胯下…… 周一到周五,白天水草先生上學,晚上放學后就會第一時間回到家,就連他三個爺爺那都很少去了,吃過大爸做的晚飯后,就會在弟弟meimei的嬰兒房里騎著小木馬看大爸拿著小錘子敲敲打打,這是水草最快樂的一段時光,一塊和他的大爸期待著小生命的降臨。而這一幕經常被偷偷站在嬰兒房門口向屋內打量父子兩的水色看在眼底、暖在心窩。 六月,裕華市已經進入暑天,再有一個月水草先生就放暑假了,再有兩個水色先生就生了。 某個周末,全三驅車帶著媳婦兒、兒子一起去逛超市,這是他與水色商量之下的結果,兩個人已經漸漸的吧生活轉向平民化,循序漸進的教育水草一些生活常識,比如買東西要比對價格,不要光挑好的但也不能光圖便宜不看質量,應該是物廉價美、物有所值。 那些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漸漸脫離他們,不要那些什么阿拉斯加空運的極品美食,吃什么、穿什么就自己帶零錢來超市買。 這種平民的小資生活給全三一家五口的生活帶來了前所未有的感覺,特溫情。 水色的肚子大的走路已經開始吃了,褲子完全穿不下,就算是孕婦褲也得是特別定制的,不然一般商店里買回來的都塞不動他皮球似的圓肚皮。 孕期不讓剪發,水色的頭發一直續著,半年多的時間,男人的頭發已經及肩,尤其今兒還穿著一條駝色純棉的孕婦褲,瞧著他體態發福的身影,就活脫脫一孕婦。 全三推著推車,里面零星散落著幾樣小食品,水色走在一側,步伐緩慢,欠蹬的水草拽著爹地的手腕,時不時的就貼到水色圓鼓鼓的肚子上摸一摸。美滋滋的沖著里面的弟弟meimei說上兩句什么乖乖的不許淘氣,不許踢爹地,不然哥哥打你們小屁股喔。那個小樣子,瞧著就要水色笑的合不攏嘴。 抬起頭,落在兒子茸茸的發上寵溺地搓上兩把,彎著唇角說我們的小男子漢縱欲長大了,變成了大男子漢。 每每聽了這話,水草都會牛氣地沖泉水挺起小胸膛,那意思他也可以照顧爹地和弟弟meimei,你要是表現不良好就把你踢出局。 “過來?!比瓜骂^瞅了兒子一眼,示意小家伙過來推車子:“推車?!?/br> 水草當然知道大爸的意思,苦力的事兒他才不敢,一把攙扶著水色的手腕說:“爹地你慢點,爹地你累不累?坐這兒歇一歇?按摩椅隨便坐的,還能按摩可舒服了?!?/br> 水色托著自己的后腰擺擺手,垂下頭問董事的兒子:“小草想吃什么?” 眼光不經意的與全三射過來的目光在半空碰撞,會心一笑,想只開兒子要這樣:“那小草自己個推推車去采購,不許亂跑,爹地和你大爸到蔬菜區轉轉,你挑完了就快過來,不許拿太多知道嗎?” “喔喔喔,知道知道,不拿多不拿少,嘿嘿?!毙幕ㄅ诺乃萆岛鹾醯膽?,旋即搶下全三手里的推車呼呼的跑走了,全然沒想到自己的爹地會那么壞設計騙他。 瞧著兒子飛奔而去的身影,水色得意的用眼睛瞟了全三一眼,然后美滋滋的扭身扶著腰朝著蔬菜區走去。 男人蠢蠢欲動,愛極了耍小聰明的愛人,屁顛屁顛地跟上其,伴在水色的身旁,耐心的等待著水色在那挑挑揀揀,又像似在給他上課,教他如何挑選蔬菜。 提著紅色籃筐的全三引人側目,他省的高大威猛,尤其穿著氣質有完全與眾不同,可就是這么個看起來咬人心生畏懼的男人,竟然會溫馴的提著菜籃子跟在媳婦的身邊,不由得咬人多看兩眼。 倆人站一起的感覺特和諧,目測的阿姨大嬸不經意的抬頭間就能瞥見大著肚子的‘女人’在那閱覽新鮮蔬菜,他拿起什么,跟在身后的男人都會小心翼翼的馬上就過放進筐子里,一臉的柔情蜜意,瞧著就要他們這些老女人羨慕嫉妒,哪家的媳婦這么幸運,嫁了一個這么好的男人,愿意跟著老婆一起上超市采購。 沒一會兒,阿姨大嬸們就瞧得老遠處一推著車筐里堆了一堆小零食的半大孩子風風火火的從貨架子后面拐出來,撒丫子就朝著那對小夫妻跑過去,心頭又是一熱,真是看不出啊,大兒子都這么大的,這一家子幸福的。 水色很嗜睡,從坐到車子里開始就昏昏欲睡,沒出十分鐘就歪著腦袋睡著了,全三開了適度的暖風,又示意水草那條備用薄毯給水色蓋上點,關心的簡直無微不至。 到家后是水草跳下車給全三打開車門,方便男人彎身把熟睡的爹地連帶著毯子一塊從車廂中抱出。 水色的體重瘋狂飆升,就算是全三抱著也頗有些吃力,但男人樂得其所,門是從里頭自行被打開的,瞧著站在門外邊迎接他們的遲嵐,全三這才想起來今兒是約了三爸給水色拍當下流行的大肚照,垂首瞧瞧懷里睡得倍兒香的愛人,全三扯動嘴角,這頭貪睡的小豬兒。 “睡了?”遲嵐挑動眼角,眉毛微微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