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
他又不是六根清凈四大皆空的圣人,他不生氣個屁,他氣得想要殺人,是的,他現在就趕往殺人的途中。 全三是臺賺錢的機器,他是東歐最大的洗黑錢頭目,幾乎經手了所有東歐恐怖主義黑錢出入境,同時,他也是部燒錢的機器,只甘愿為一人燒錢。 用世紀悍匪來形容他這樣的男人一點不夸張,他有著自己的習慣,不好的一面他從來沒有在水色的面前展現出來。 正如此刻,他隨意的從百萬美金中揀出兩捆,用匕首割開了捆錢的封條搖開車窗隨意的撒了出去,綠花花的票子像雪花一樣隨風飛揚,散落在車外的野地里,沒有人敢質疑全三的行為,他們是踏在灰色地帶的人,全三的做法是他自己的詮釋,祭天地,保平安! 平地而起的野風立時從車窗外呼嘯涌進,吹揚著男人粗硬的發絲,翻動著香云紗質地面料的衣領,發出‘沙沙’的響動,而再冷的風也吹不散男人臉上的愁云。 從江小魚手底下借調過來的陰柔男人是綠茶,他很有眉眼高低的給全三燃了一顆古巴雪茄,卻不料全三會突然沒頭沒腦的扣住了他的手腕,沒有看他,可是抓著他的那只大手卻一直沒有松開的跡象,反而越抓越緊,一種粗蠻的揉搓…… 全三的手機沒有打通,雖然沒有電自動關機的可能性小之又小,但是水色勉強用這種低級的理由安慰了自己,誰還沒有個意外的時候呢。 帶著滿心的歡喜回到家中,想看看擁有單獨相處時光的爺倆是不是都各自放下了大架子與小架子抱成一團,只要隨便想想那樣的畫面,水色就會開懷好半天。 所以他靜悄悄的打開房門突擊進去,興高采烈著、張牙舞爪著,大叫著山大王來襲了,小俠客和老俠客快快出來投降,結果一室的安靜。 并不感到意外,一眼就瞧見了餐桌上豐盛的午餐,水色換掉腳上的鞋子高興得走進屋,隨手放下手中特意打包回來的美食,一面對著琳瑯滿目的餐桌伸出臟兮兮的手,迫不及待的捏起一塊骨頭送入口中啃起來,雖然涼,吃的也跟頭小老虎似得津津有味。 撅嘴囊腮的一面朝著廚房走一面美滋滋的自言自語:“藏,都給我藏好了,看我一會抓到你們要你們好看,唔,挺甜的,好吃?!?/br> 水色自顧自的沉溺在自己的假想中,與全三和小草玩著捉迷藏的游戲,一驚一乍的掀開窗簾,拉開柜門,掀開收納箱,到處尋著爺倆的影子。 如果說剛才是種飛上天的感覺,那么現在即便不是從天上摔下來那感覺也差不多了,孩子氣的往床上一坐,水色禁不住的抱怨起來,明明要他在等等的,這人怎么就走了呢。 沒有人不渴望回到家里看見的是有人為你留燈;有人坐在客廳等你;有人問你一句累了嗎、吃了嗎、有人對你說他在等你他也愛你。 他會給全三這樣的滿足感,每次全三從外面回來,他都會如同在家等待丈夫晚歸的妻子,帶著一臉的幸福坐在客廳的門首等待著他回來。 伸手拿起剛剛在他剛進來時順手擱在床頭的手機給遲嵐打去了電話,很快證實了小草被送到住宅的證實,還沒等通話繼續進行下去,水色的手機又有來電打入,將電話從耳邊拿下來看,來電顯示上不是全三還是誰? 真是有了老公忘了王婆婆,雖然不太厚道,可水色還是這么干了,沖著電話里與他說話的遲嵐嘿嘿傻笑兩聲,說了句是全三,急忙忙就掛斷了電話,這急的跟rou包子要去投胎似的。 用力的按下接聽鍵,估計著水色連吃奶的力氣都使上了,也不知道他激動個什么勁,眉眼帶笑的拿起電話就貼到了自己的耳朵上。 “全……”他的口中還沒來得及喊出三字,電話那頭赫然暴起一聲情動的呻吟,只霄一聲便沒了下文,水色當即一個激靈如墜冰窖。 “是我?!辈粠橛睦淇崧曇?。 “……”大腦完全當機,水色在想他剛才是不是出現了幻聽,從他坐著的角度往門外的餐廳望過去,那花花綠綠一桌子的美食瞬間將他俘虜,他寧可相信是他剛剛產生了幻聽。 手指屈起,抓皺了平整的床單,收攏,極度的收攏,將一張薄薄的被單完全掌控在手中狠狠地捏著。 “東歐,急事?!苯又_口的第一句說下來的第二句,仍舊不帶情欲卻也沒有對他的親昵。 “……”是太安靜了,安靜的水色覺得落針可聞,所以電話那頭壓抑的聲聲喘息還是飄入了他的耳朵里,真是可笑,他們到底在干什么?干什么來給他打電話刺激他? 他早就有這種覺悟,所以他寧愿選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他以為全三會做的滴水不漏,反正眼不見心不煩,可他這是故意的,水色了解全三,全三想要遮掩的事即使他死了也不會知道真相,所以全三他是故意的。 僅此一次,下不為例,氣焰達到點燃的瞬間,水色腦子里閃過的是全三沙啞著嗓子對他說過的話語,他當時回答的是什么?他說的還是這八個字,僅此一次,下不為例,然而他沒做到,所以男人拿這事報復他? 明知故犯和不知而犯的效力是不一樣的,全三可以罵他說他甚至在床上折磨他,可他最終選擇最令人不恥的途徑來打擊他。 “全三我錯了?!彼执鴫阂种约杭拥男那?,紅著眼角大喊一聲:“但我絕對不原諒你?!薄尽目凵想娫?,斷了一切煩惱的來源。 綠茶的脖子是被一只手狠狠扼住的,沒人在侵犯他,卻有人在威脅他發出最yin蕩最逼真的低吟倒喘,耳邊是液晶屏幕碎裂的聲音,他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全三竟然用一只手就握碎了手機,零件飛彈,機體崩裂,尖銳的玻璃片滾扎入全三的手掌,洇紅了男人的掌心,擦著血的碎茬兒閃著妖異的光弧,銀紅交錯。 猙獰的面色蒼冷的可怕,額頭的大血管怒的鼓脹出來,像只成年的蚯蚓彎曲著蟄伏在土層中,滿目的兇殘,豎瞳冷血得像條危險的蛇,百米之內能駭死一片無辜生靈,陰邪又殘佞。 全三想立馬掉頭返回,然而他不能,他的血液沸騰了,這是要失控的征兆,所以他只能繼續前行,行至那片汪洋,他是那里的國王,他可以主宰一切的生死。 車門猛地被打開,綠茶被無情的一腳踹下來,訓練有素的綠茶立即在那一瞬間調整身姿,在身體與地面接觸的一刻利落的幾個反向臥行,最后爬起來拍拍身上的泥土殘葉,瞧著眼前那輛瘋狂呼嘯的黑色奔馳向著深夜駛去只能自認倒霉。 他是江小魚手下的紅人,他知全三不能為難他,不過,就算全三卸了他半條命江小魚也說不出來啥,最多也卸了黒木的半條命。 吐掉嘴里的枯枝爛葉,綠茶抬手瞧了瞧被沙石磨壞的胳膊肘,最后掏出電話給江小魚打了過去。 接電話的卻是秉染凜,綠茶再一次自認倒霉,秉染凜看不上他他是知道的,可他真的和江小魚沒有那種拿不上臺面的茍且之事,簡明扼要的把事情對秉染凜交代了一番,既然電話通了,既然電話接了,綠茶不能什么都不說,也省得江小魚難做。 斯洛伐克是世界上城堡數量最多的國家之一,全三他現在就置身在這個國家眾多城堡中的其中之一。 黑森森的天幕,月亮發出陰冷的光,張揚的將古堡的恐怖感放大,穿透進荊棘與血色薔薇環繞下的古堡,散落一室的清寒。 當全三踏進這里,夜晚的城堡仿佛一切都從沉寂中復蘇了,華麗的燭臺,搖曳的鬼火,冰冷的壁爐,銀光閃閃的刀叉。 星星少的可憐,古磚砌成的花園早已凋零,黑衣的保鏢替全三打開了地牢的石門,風呼嘯著刮過眾人的面前涌入陰森冰冷的地道,像一個幽靈在石梯飛竄。 蓬頭垢面的彪形大漢被釘在墻壁上的x型架上,比受難的耶穌還要凄慘。 黑色的老頭鞋踏在石階上是沒有任何響動的,全三身后的侍從更是亦步亦趨,即使穿著統一制定的手工皮鞋,也不敢輕易發出絲毫的響動。 香云紗地質的唐裝發出沙沙的響聲,這是屬于全三獨有標示,這種被稱為軟黃金的香云紗是中國一種古老的手中制作的植物染色面料,已有一千多年的歷史,它制作工藝獨特,數量稀少,制作時間長,要求的技藝精湛,男人壟斷了他,走路時能發出沙沙聲的香云紗歸他一人所有,有人要死的時候,都會親耳聽見這‘沙沙’的催命曲。 霸氣總裁的雙性情人唯一卷:緣來如此206:挫骨揚灰,粉末不留 沙沙……沙沙……沙沙……沙沙…… 輕飄的聲音一錘一錘鑿進受死者的心窩,逼的他快要發瘋,心在胸腔子里翻騰,怕死的意識要他的情緒徹底失控,激烈的揚起那張鮮血橫流的恐怖臉孔,粘稠的紅色液體幾乎封住了他全部的視線。 但是,就算緊有那么一絲絲的縫隙,不,甚至不用給他完好的雙目,他也不用猜疑正一步步走向他的是誰。 剝皮魔——ayyelon?。癃{) 傳說只是傳說,傳言不是假的! “youaneayy!youaneayy!youaneayy!”(你是個瘋子?。┐顾狼暗淖詈髵暝?! 全三的腳還沒有落到最后一節石階段上,可他的子彈卻先他的腳從他的手中飛出了槍管,砰砰兩聲后的效應是叮的一聲右手鐵拷崩斷的星火聲和發瘋人條件反射捂住被一槍擊碎下巴的吃驚與沒有直接死掉的錯愕。 他環了全三十分糟糕的心情,所以他需要破例一次,應該要這西撒哈拉沙漠極端主義領袖也是撒哈拉沙漠上最大的恐怖主義頭領的家伙死的艱難些。 沒人能在不被他準許縱容的情況下來挑戰他的權威,踏足他的地盤,下了世界最大的暗花來要他的命、炸他的船,他會要他們全部死無葬身之地,連投胎轉世的機會也不會給,挫骨揚灰,粉末不留。 燈盞上的燭火被地牢里的陣陣陰風吹得來回拖曳卻又怎么都不熄滅,明明暗暗閃爍不定,每個人都如寒芒在背噤若寒蟬。 尼泊爾彎刀的刀鋒鋒芒畢露,像冰輪籠罩寒潭的陰冷,擦著眾人的眼球落到全三纏著紗布的掌中,雙手開槍,不須十槍,直上百環,一擊即中。 帶著點灰藍的鷹眸中跳躍著瘋狂的火焰,全三堅起手中的尼泊爾彎刀立在頭領的天靈蓋上,再也看不下任何事物,滿眼的血花刺激著他每一根神經,讓他徹底癲狂。 他緩緩滑動手中的彎刀,像似在世界地圖上描繪領土一樣輕輕推動著手中的利器,貪婪的享受著受死者的恐懼和瘋魔,噗哧一聲,溫柔該結束了,刀尖猛地敲入頭目的腦骨,伴隨而來的是撬開頭骨的咯吱聲與血rou模糊的亡命聲。 多么可愛的尼泊爾彎刀,全三愛它,前端部分是為了將重量分配在刀刃末端以增加切擊時的速度及威力,尖端可以刺擊目標,彎曲的刀刃可以斬擊或砍擊目標,全三手中的‘寵物’要比一般的軍刺更容易造成深度傷口,完全能切斷肌rou與骨頭。 它是一頭嗜血的小狼,貪戀鮮血的味道,只有全三養得它這只胃口極大的狼。 它與供它飲血的主人十分登對…… 水色是全三的發妻,那么這把可愛的尼泊爾彎刀就是男人殺戮之路上的‘小老婆’。 靜謐的地牢石室內一波波暴起痛不欲生的嘶叫聲,那是用撕心裂肺也無法形容出來的恐怖聲音,滴答滴答的是鐵窗外的雨滴亦受死者破碎下巴處滴溜的rou塊與鮮血。 他幸運的成為了男人手中唯一一件半成品,如果用醫學的角主來看待全三,那么全三屬于變態,他剝得一手的好人皮,就這么說吧,石壁上寒光閃閃的鐵鉤子上掛著的整紅人皮還可以給無皮的尸體穿回去,嚴絲合縫,宛如一件皮衣。 而今日,全三親自打破了他自己的記錄,只剝掉這西撒哈拉沙漠極端主義領袖也是撒哈拉沙漠上最大的恐怖主義頭領的家伙半張人皮。 鐵索升起的聲音,在空曠的石室內蕩著厚重的鈍聲,咿呀呀的像一位老者,很快,便在全三的腳下露出一米見方的水籠入口,嚇!這地牢的下面別有洞天,是另外一層的水牢亦是挑戰權威者的修羅場。 黑衣黑褲的男人位筆直的站成一排,手背著手就仿佛沒有看到眼前的一切似的,難免有新提升上來忍不住覺得好奇的,便偷偷的往那一米見方的水牢入口偷眼掃量。 那黑洞洞的入口暗藏玄機,隱隱的要人覺得他一定不可能只是一個水牢那么簡單,堅起耳朵仔細去聽,仿佛有什么東西利用鰓在水下做水震。 危險甚至是死亡的感覺一點一點的逼近,那好奇保鏢的雙眼膠在了那一灘灘鮮紅的血跡上,眼睜睜的看著那好像流不完似的鮮血泅入石縫,染紅地面染紅水牢入口處的幽幽深水。 沒由來的恐慌,沒由來的脊背發涼,睢著被他們老大掐住脖子萎靡在水牢邊上快成了一灘軟泥人的恐怖主義首領,保鏢只覺得一陣惡寒。 有什么東西從水下面急速的沖上來了,那保鏢就是知道,危險的感覺到異常的強烈,終于,海狼出閘,水花瘋狂噴濺,大片的冷水涌出水牢口,潑在了石頭鋪設的地面上。 突兀的在沒有任何一個人有著思想準備的情況下猛的從水下竄出來,那張開的血盆大口鋒利的要人膽顫心驚,還沒等那保鏢反應過來,嗅覺異常靈敏的海鯊已經吞食著他的晚餐重返深水,留下一浪浪血紅的海水在翻花兒。 鯊魚!不敢置信,這間地牢的下面竟然圈養著一條深海鯊魚,保鏢愕然,以一種類似于膜拜神氏的眼光從全三的背后偷偷打量,怪不得這間地牢陰森森總是有著揮不去的血腥味,想必那水牢之底定是積出一堆白骨山來,原來如此。 轉過身,有人立即畢恭畢敬的給全三遞上了潔白的納米毛巾,全三冷冷地接過冷冷的擦拭,隨后轉身就走,除了黑木以外的另外一位貼身保鏢黑金即刻弓腰側耳,除了沙沙的聲音外就只聽得全三道:“剪輯,寄過去?!?/br> 剪輯剛剛那段死亡視頻,寄給與西撒哈拉沙漠恐怖主義領袖聯盟的其他分支,多么有趣的一件禮物,想必他們一定會喜歡的要命。 孤寂清幽的一晚,全三是一個人在練功房度過的,他揮動拳頭擂擊著面前不停擺動的沙包就像似在擊打他自己,再一次裂開的傷口化了膿,猩紅的鮮血染透了掌間的白色紗布,可男人一點也不覺得疼痛。 前胸后背浮凸有致,熱汗洇透了他的褂子,在脊背上蜿蜒而下,緊握著拳手骨節泛白,手臂的肌rou隨著他每一次的出擊而鼓動著,上面掛著汗,那是男人味。 不眠不休的折磨自己,那一句‘我錯了全三’與那最后的一句‘但我絕不原諒你’成了全三的心魔,住進他的腦子經久不散,他需要發泄,他需要自我調節,他害怕失去,他憎恨自己如此這般小心翼翼終還是惹來這樣的結局。 他愛那個濕潤如水的男人,愛他們的孩子,愛這個家,愛兄弟愛父親,他喜歡水色給予他的溫馨與溫暖,他的小野貓還沒有在他的背脊上紋上他們彼此相愛的真心,事情怎么就成了此刻的局面。 全三在等那團紙的答案,可是到了現在,全三發現自己對那個人根本無法決絕無情,他舍不得下殺手,如果那團紙有問題,他就宰了韓暮石,送他們韓家上下數十口一起下地獄,如果那團紙沒問題,他就是給水色磕頭下跪他認了。必須要把老婆求回來。 但,頭痛的是,他了解水色倔犟剛烈的性子,他一定是傻了、瘋了才想到要用那種既低級又幼稚的辦法去刺激他的水色。 全三現在無比的咯應江小魚手下得力干將綠茶,他實在是無法要自己理清頭緒,才在這里往旁人的身上推卸責任。 全三竟然有些怕水色,害怕面對被他傷了心后的水色,因為他知道水色根本不會因為這種事情為他掉眼淚,他會走的瀟灑決然,甚至連小水草也不要了,這是這許久以來他與水色相處點點滴滴間漸漸發現理清的事實。 最悲哀的事,莫過于思想頑鈍,麻木不仁,如果水色的心死了,怕是一切與全三有關聯的人或物都會被他視若無睹,他現在已經能放得下小水草,因為水色深深的知道那是全家的種,骨血里有著全家男人的狼性,不是他能駕馭得了的。 所以,要割舍,就把一切都割舍,干干凈凈一刀兩斷! 全三一個人躲在練功房里發泄,琢磨,天馬行空的胡思亂想,然后粗喘著氣息仰躺在擂臺上回憶,回憶初識,回憶纏斗,回憶相愛,回憶他們之前有多少個生死離別,他為了他險些兩次喪命,而如今聽著黑木的報道全三只能是吃痛的苦笑,都說水色濕潤細膩,平和淡雅,其實最冷情心狠的不是他全三而是那個斯文寧靜的水色。 翻騰的不是怒意還是醋意,全三覺得水色快要把他折磨瘋了,同時也深深惋惜自己錯誤的決定,如果他來時路上沒有那般輕率沖動,那么他會親耳聽到水色對他興高采烈的邀請,而這個機會現在被他自己放棄了。 霸氣總裁的雙性情人 唯一卷:緣來如此 207 燈光大開,練功房內亮如白晝,一束束燈影以不同的姿態在不同的角度油滾閃耀,全三就躺在那,躺在那冰冷刺骨的地面,滿身滿臉的熱汗,從里往外的泛著燥熱,他不覺得頭頂璀璨的燈影炫目,他看不到燈飾的華貴,他的眼前他的腦子里裝著的想著的想看見的都是他的水色。 可是他怯懦,怯懦的一個人躲在這里不敢回去,除了他自己沒有人曉得,令人聞風喪膽的全門三少爺竟然會怯懦會害怕,他害怕水色,因為他不能沒有他,愛的天秤在向一頭栽,哪頭輕另外一頭才飄的高。 嗡嗡嗡嗡嗡……又是一陣手機進入彩信時的間歇性震顫,散盡渾身力氣的全三狼狽的倒在地板上,頭頂的燈光斑駁了他黑白相間的發,褂子凝聚著汗水緊緊貼在他的前胸,皺皺巴巴的滿是褶子,純棉的黑色布鞋也甩丟了一只,褲子更是不知道在哪里刮了好大一個口子,全三像無意識的任由耳邊那只手機無聲的瘋狂叫囂,他就那么躺在那劇烈喘息。 起伏的胸口像兩座山峰一樣上下微顫,脈搏跳動的異常激烈,散開襟口的褂子露出男人大汗淋漓的脖子,反射著燈火光影的淺棕色的皮膚下是鼓脹起來的粗大血管,一根根一條條就跟要頂破男人的皮膚破土而出一樣。 肩胛骨內泅著大量的熱汗,在男人的關節處形成一個凹陷,全三就這么筋疲力盡的躺在這里,幾乎放空了他全部的意識,使腦子一片空白,什么也不去想什么也不愿意去想。 最后,他從一片空白中醒來,重拾了自己的意志,伸手抄起耳邊的手機,叮的一聲滑屏解鎖,入目的照片真是可笑,全三厚實的唇角聳出怒笑,然后男人憤怒的摔碎了他的手機,空曠的練功房內赫然響起咣的一聲,之后機身四分五裂。 一群飯桶! 男人是想要自欺欺人的,可是他的手下太不會察言觀色了,一點水分也不給他放,竟然又一五一十的把水色和韓暮石的種種交集給他一字不差一圖不少的發送過來,這不是雪中送炭,這是雪中送屎。 角落里,破碎的手機屏幕上定格著一組畫面,那是兩個人在一個晚會上咬到嘴巴的照片,還有最后兩個人攜手出去的一幕,照片里的角度看上去兩個人是那么曖昧,整個活動都是…… 水色,你是個有夫之夫,這種游戲你居然也會答應在公司的年度慶典上與韓暮石一道玩? 是我太愛你了,這真的不該怪你…… 夜色降臨,望著窗外熱鬧的街道,心里說不出的感覺,曾經志在四方的水色,忽然覺得如今已是滿身疲憊,從那么高的位置望下去,這滿城的夜景終還是洗不掉水色的心傷。 他想到了那日他興高采烈地回來,想要對男人說黃金周的時候一塊去登山,這一次是在韓暮石提出來之后他立即自己說要帶上全三一塊去的,說出來他自己高興他認為全三知道了同樣會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