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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令他難以忍受的是,每當那個御前當紅的太監掐著嗓子宣召侍寢時,“母親”便會把自己塞進宮中寢殿的一個小柜子里,灌些難喝的湯藥讓他保持清醒。 “記住,記住這些,我和宋郎受到的屈辱,往后都要你從他身上百倍、千倍、萬倍地討回來?!?/br> 成熟早慧,本能般地,蕭弋開始對那些白花花交疊在一起的rou塊感到惡心。 可他卻知道自己必須要忍耐。 因為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深宮,能讓他繼續活下去的,就只有容貴妃一個。 若想自救,他需要變得更強。 強到能坐上那把冷冰冰的龍椅。 于是,在容貴妃逝世、老皇帝發瘋想送他去陪葬的那天,蕭弋隨手抄起殿內的花瓶,面無表情地了結了對方的生命。 “……其實朕很清楚誰是朕的父親,畢竟只有蕭家人,身體里才會流著那樣瘋狂的血,”眸中血色逐漸加深,蕭弋的手一點點移到沈裴頸間,“不過為了騙那女人配合,朕也只能暗中搜羅那位‘宋郎’的訊息,在她面前裝得風光霽月?!?/br> 像是想起了什么高興的事,他忽而笑道:“你知道嗎?那女人最后幾乎殺光了這宮里的所有孩子,可他居然還能裝聾作啞不聞不問?!?/br> “那些張口閉口倫理綱常的大臣更是把血脈看得比天還大,爭來論去,竟把朕這個遞刀弒父的劊子手推上了龍椅?!?/br> “可憐那些曾經變著花樣欺辱朕的皇子嬪妃,搶得頭破血流、斗得你死我活,最后卻被一個‘外人’撿了便宜?!?/br> “倘若世間真有鬼魂,他們會不會和先帝一樣,死不瞑目、最后氣得墳都塌了?” 暴雨傾盆,狂風大作,隨著殿內燈花爆開,一直乖巧配合的黑發青年突然打了個顫兒。 薄唇輕勾,蕭弋搭在青年頸間的指尖微微收緊:“怕?” “沒有,”老老實實地搖頭,黑發青年小聲打了個噴嚏,“就是好冷?!?/br> ——常年少食淺眠的男人本就氣血虧損體質陰寒,如今經秋夜大雨一澆,便更冷得像冰。 氣息交纏,距離極近,沈裴原本干燥的寢衣,也被對方發梢的水珠淋濕了一片。 最要命的是,一直保持這個被迫仰頭的姿勢,他的脖子真的好酸。 “總之,龍體為重,陛下還是先換身衣服吧?”小心翼翼地推開那只涼到自己寒毛直豎的大手,沈裴微微傾身,扒拉起對方濕透的外袍。 任由青年修長白皙的手指在自己身上亂動,被扒到只剩一件寢衣的蕭弋垂眸,一言不發地聽對方念叨:“被子臣妾已經暖好了,只是陛下剛剛說了太久的話,這會兒只怕要變涼了?!?/br> “哦?”順勢坐在床邊,蕭弋眉梢微揚,“皇后這是在怪朕?” “沒有啊,”及時剎車改口,沈裴一把用被子將蕭弋裹住,又從床尾摸出個包著絨布的湯婆子塞進對方懷里,“臣妾只是在關心陛下?!?/br> 滿意地瞧了眼自己的勞動成果,他重新抽了條毯子披在自己身上:“好了,陛下不是要講故事?現在可以繼續了?!?/br> 繼續? 低頭看了看自己這副圓滾滾、毫無威懾力可言的粽子樣,蕭弋長臂一伸,直掀掉對方的毯子、把人拖進懷里:“沈裴,你可真是好大的膽子?!?/br> “怎么會呢?臣妾明明膽小的很,”手忙腳亂地去夠被男人弄掉的錦被,沈裴重新把彼此包個嚴實,“陛下想說什么,臣妾聽著就是?!?/br> 瞧著眼前就差沒把“敷衍”兩個字寫在臉上的青年,傳說中兇戾殘暴、能讓小兒止哭的蕭弋忽然感到一陣挫敗。 就算說出他登基那日曾經染紅半個皇宮的鮮血又如何?在沈裴眼里,它甚至沒有一床失了暖意的被子來得更有威脅。 薄唇被那來回亂晃的發頂蹭得微微發癢,蕭弋一把按住懷里不安分的青年,余光正巧瞥見對方暴露在外的肩頸。 因得方才那一番折騰,青年寢衣的領口微微散開,不經意地露出一小片光潔無暇的肌膚。 與他記憶中那些丑陋的、透著死氣的白不同,青年的皮rou像是一汪剛溫好的牛乳、又像是一塊質地絕佳的羊脂玉,雖然有如雪砌,卻又透著春芽般鮮嫩的生機。 明明認定坦誠以待肌膚相親這種事想想便讓人惡心,可在這一刻,蕭弋卻很想試試,沈裴那些藏在衣裙下的皮rou,摸起來到底是什么感覺。 下一秒,后頸冰涼的青年猛地打了個激靈。 “陛下?”如同一條冰冷的游蛇自后頸向前、緩緩沿著衣領向下,黑發青年略顯僵硬地回頭,恍惚間覺得自己像是塊放在砧板上的rou。 沒有扣子的寢衣根本起不到任何阻攔的作用,青年話音剛落,他腰間唯一一根系帶便被男人用手指輕輕挑開。 香肩半露的沈浪浪:【臥槽臥槽,小爺這是要吃rou了嗎?】 早早躲到識海深處的0049沒有應聲。 完全搞不懂疑似不行的某人為何忽然來了“興致”,沈裴暗戳戳地琢磨著各種姿勢,最終卻發現對方壓根沒有要睡自己的意思。 囫圇個把人抱住躺在床上,蕭弋一下下順著青年光|裸的脊背,猶如在把玩一塊上好的玉…… 但也僅限于此。 最開始的沈裴還悄悄期待會發生些什么,到了后來,熬不過困意的他干脆兩眼一閉、直接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