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厭的靈魂看來是跟定了陳川了。

    幸好陳川也可以問空厭一些問題，這些始終他沒弄明白的問題，空厭倒是能夠回答。

    華爾街日報2000年的總編過來了，看見空厭，點了點頭。

    “我們先走了，陳川?！?000年的總編說?！安贿^，我會跟白宮新聞處的主任講關照你們一下?！?/br>
    “好的?！标惔ㄕ玖似饋?，對2000年的總編說。

    華爾街日報的一行人走了。

    舞會正在進行，看來他們是想連夜趕回紐約。

    陳川枯坐了整個舞會，不是他不會跳舞，而是空厭在自己面前，又是個靈魂，總得看著他。

    難道太初的兒子不把他領回？陳川想了想，自己和太初的兒子實在是不熟，也不好讓系統呼喚他。

    “空厭，太初沒有別的兒子嗎？”

    “沒有。這是特意制造的。當初的意圖是用他打西方。所以在他很小的時候派他去了西方，他在宙斯那里呆了很長一段時間?！?/br>
    “他知道自己是太初的兒子？”陳川問。

    “不，不讓他知道。我們是從沒想到還要接他回來的?！?/br>
    “更沒想到太初會死吧?！?/br>
    “嗯，我也沒想到我會死。懺靈都是天地啟蒙時就有的，更何況于我?！笨諈拠@了一聲。

    “太初的兒子是什么時候知道他是太初的兒子的呢？”

    “剛剛知道。他一直以為自己是上天的太子。我們也沒有糾正他。隨便讓他在上天的宮殿里打殺，你要知道我們是高于上天的能量，所以他要打那一眾上天的兒子還是很有優勢的?！笨諈挵谅匦α诵?。

    “你在天地啟蒙之前就存在？”

    “那當然?！笨諈捳f。

    陳川有點沉默。

    舞會還在繼續，黛爾還時不時地從舞池看著陳川這里的情形。

    杜勒在法國托勒密王朝的太子那里。法國托勒密王朝的太子倒看起來是社交達人，大家爭著和他攀談。

    “混沌是西方的？”這個問題很關鍵，陳川趕緊問出來。

    “呃，chaos（混沌），對，是西方的?！笨諈捇卮鸬?。

    “那么太初是東方的？”

    “對?！笨諈捇卮?。

    “我還以為他們都是全宇宙的呢?！?/br>
    空厭笑了笑。

    他懨懨的表情又出現了。

    想想他只是個靈魂了。

    “你們不許有男女之情嗎？”想到了懺靈的遭遇，陳川忍不住問道。

    空厭回答“我們不需要。我不知道懺靈是怎么回事，也許是那個妖女實在是克他來的，他沒能抵擋住。實際上，到了我們這個能量層次，是不需要女人的。自己就會感覺怎么說呢，飽足。你不是經歷過天堂嗎？比那個還令人滿足。我解釋明白了嗎？”

    陳川說“嗯，解釋明白了?！?/br>
    太初的兒子這時出現了。他穿著古裝，在彩色云彩的繚繞下和曼妙光影的籠罩下從舞池中央走了過來，有點近于實體，但知道旁人是看不見的。

    陳川站了起來。

    空厭也站了起來，但還是不肯行禮。

    “好吧，我只好過來了?！碧醯膬鹤涌裆纳袂橛殖霈F了?！拔矣袔讉€問題要問你，空厭?！?/br>
    空厭躬身表示洗耳恭聽。

    “我出生時我看見了戰神繞有興趣地看著我。那時候你們都在哪兒呢？”

    空厭答“我們就在您母親的公寓里。上天的人木春子都是看不見的，更何況于我們。我們很大一批人都在那里，而至于戰神，他是您母親的轉世神，自然先于別人知道您的出生?！?/br>
    太初的兒子接著問“我小時候有一次海神要把我扔進湖里，你們在哪里呢？”

    空厭回答“那一次我們有些人和您的母親在一起，也有些人和您在一起。您沒注意到海神蠻可以一下子就把您扔下去，但是卻遲疑了。那是我們在運行?！?/br>
    太初的兒子臉上的顏色稍微好看了一點，又問了一個問題“我在宙斯那里的時候，是誰殺了宙斯？”

    空厭回答道“這個到現在都是個秘密，真的，一說出來，西方就會打過來了，不如不說?！?/br>
    太初的兒子看了看空厭的靈魂，問道“我母親和如來佛感應，也就是虛的性的時候，你們是怎么做的？”

    空厭大概覺得這個問題是最難回答的，看了看陳川，說“我不好說，這是當初太初的意思，要幫如來一把?！?/br>
    太初的兒子一直在彩色云彩的繚繞下和曼妙光影的籠罩下，他想了想，走了。彩色的云彩和曼妙的光影跟著消失了

    就這么走了？

    也不把空厭帶走？

    陳川郁悶地想。

    陳川回頭看了一眼空厭，他還躬身站在那里。

    陳川是坐下了。

    他不是神，不知道神走完了沒有。

    “空厭，你還要跟著我嗎？”

    空厭卻還在那里躬身站著，沒有回答。等陳川再看空厭時，卻發現空厭已流淚。

    黛爾也過來了，過來看著空厭。

    大家靜靜地看著空厭流淚。

    空厭卻崩了，整個人坐在沙發上淚流不止。

    這樣曾經高高在上的一個人在流淚，搞得陳川有點不知所措。

    旁邊是興高采烈的舞會，這邊卻是流淚的空厭。

    只見一道白光折射了過來，照亮了空厭?？諈捲谶@道白光中升了上去，不知道去了哪里。

    陳川拍拍自己的胸脯，表示真是懸乎。

    黛爾過來，陳川和她進到舞池，盡情舞蹈，這真是脫了險境。

    華服美人，而且還是在白宮。

    晚上回了德國太子租的莊園，陳川及時和父母聯系上了，給母親打過去了五百萬，別再自己賺了那么多錢卻一點都沒讓家人享受到，自己就報銷了。這一切做完，陳川才安靜下來。

    月色如水，照著莊園的綠地，噴泉在夜色中汩汩地噴涌，陳川的心安靜了下來。跟父母通過話后，整個感覺好多了。否則，牽腸掛肚的。

    遠處有雇傭軍站崗，時不時地聽到他們巡邏的列隊走來走去的聲音。

    靜謐的夜，風輕輕地吹著，樹影輕輕地搖著，陳川卻睡不著，看著外面的夜色?？炝璩苛?，一點點的天光在慢慢地撕開夜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