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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寶快點跪下!感謝帝尊這些年庇佑我們眾人,求帝尊能繼續保護我們魔族……” “……” 柳若蘭在嘈雜的人民眾聲中,忽然聽到了陸景初的聲音∶“師妹,怎么回事?” 柳若蘭回過頭,看到了終于擠進人群的陸景初,驚訝道∶“……陸師兄?” “我們聽聞動靜,所以過來看看?!标懢俺鯁柕?,“這里是發生什么了?” “陸師兄對不起……”柳若蘭小聲道,“若蘭沒有把事情辦好?!?/br> “這是……”陸景初擠進人群,終于看清了水面上那一條巨大的龍尾,果然是澹臺曄的真身,驚訝道,“真是澹臺曄?” “這般大的動靜,整座城都聽到了?!苯S看著江上那瘋了一般亂拍的龍尾,蹙眉道,“澹臺曄這是怎么了,是瘋了嗎?” 陸景初蹙眉道∶“我也從未見過這般古怪。難道是那酒勁太猛,一時發了酒瘋?不過師伯給的沉睡散藥力驚人,他撐不了多久就該消停了?!?/br> “鴻雪師弟呢……”陸景初將柳若蘭身邊仔細看了一遍,也沒見到沈鴻雪,心中涼了半截,問道,“他沒和你在一起?!難道是和澹臺曄一起在島上?!” “對不起陸師兄……”柳若蘭的眼圈一瞬紅了,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都怪若蘭,想不到澹臺曄暈過去之前會發瘋,沒有能把鴻雪師弟早點從澹臺曄身邊帶回來?!?/br> “沒關系,你已經做的很好了?!苯S敷衍地安慰了柳若蘭兩句,轉頭一看,已經不見剛才還站在身邊的陸景初的身影。 而長橋上,多了一襲青衣,不顧一江滔天巨浪,向小島飛奔。 “陸師兄!危險!”江躍大喊一聲。聲音卻淹沒在嘈雜膜拜的人群中,幾乎不可聽聞。 邊陲小城,人和魔都身份法力低微,沒有人敢靠近小島,只是竊竊私語說奔向小島的人不知死活。能遠遠一睹帝尊的風采就已經三生有幸了,竟然還敢去冒犯帝尊的神威。 水浪滔天狠狠撞在在橋身上,堅實厚重的橋竟如一根細線般搖搖欲斷。 岸邊圍觀的人和魔,都被巨大的浪潮拍開,不得不后退得老遠。沒有一個人敢靠近河岸。 江躍和柳若蘭也被潮水拍得不得不后退。 “陸師兄他……不會有事吧?”柳若蘭著急地問道,“還有鴻雪師弟?我要去看看……” “小師妹,你就別去看了?!苯S拉住柳若蘭,說道,“陸師兄修為比你我都高,我們這點本事進入就是自找麻煩。要是你進去出了事,反而讓陸師兄更難辦?!?/br> 柳若蘭只能淚眼婆娑地望著兩面。 “嘩啦——嘩啦——” 江心島嶼無數參天大樹連片連片地齊腰折斷。 “轟隆——” 一時間驚雷大雨。 驚雷閃電,狂風暴雨,翻江倒海,巨數摧折。江上水和浪越來越洶涌,水天連成一片,如同末日。 圍觀的人和魔,都紛紛逃離躲避大雨狂風和巨浪。 江躍拉著柳若蘭找了個離江邊最近,又不至于被浪打到的高處小亭中避雨。 夜入中宵,雨水潮水漸漸平靜。 烏云散開,只剩下一岸柳條隨夜風搖蕩。柳絲如線,月細風殘。 江躍和柳若蘭坐在江邊,只見層霄曖曖,水浪清淺。 長橋如帶橫亙江上,一粒孑然身影漸行漸近。 陸景初懷里抱著一個人,但靠在他懷中昏迷不醒,一身濕淋淋的。行近之時,身上能聞到有一股奇異的清香。 “陸師兄!鴻雪師弟……他?!”江躍驚訝地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問道,“他這是怎么了?” 陸景初緊緊蹙著眉,看了懷里的人一眼?墨色的眼瞳中,竟然分明閃爍著淚光。 江躍的話噎在喉嚨里,不敢再問了。 柳若蘭瞪大了眼睛,眼淚嘩啦啦地流淌下來。 這一番,夫君沒有和自己發生該發生的事,卻和師弟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情。他們兩個都是自己最親近的人,卻一起做出了讓自己難過的事。 而且,雖然鴻雪師弟不該和夫君發生那種事,但鴻雪師弟也是愛她的人。即使鴻雪師弟再對不起自己,她一點也沒想過讓他受到傷害。 “陸師兄……”柳若蘭哭道,“對不起……” 眼前站著兩個同門師弟妹,陸景初卻如同沒看見一般,一個也沒有理,面無表情地抱著沈鴻雪從兩人身旁走了過去。 “陸師兄,我們要往哪兒去?”江躍追上前道,“玄天劍宗暫時回去不得,華先生天天吵著追查上次那個何方未說的,鴻雪師弟和澹臺曄勾結之事,回去了鴻雪師弟只怕不得清凈?!?/br> “去莫陵山?!标懢俺踅K于開口,聲音沙啞,但在努力平靜著自己的情緒,回答道,“來時已經與師伯商議過,帶鴻雪過去?!?/br> 莫陵山是攬華劍君司如寂修煉之處,因司如寂平日里獨來獨往不喜與人結交,還布下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法陣,平時根本無人敢擅自前去。 這一次劍君竟然會允許沈鴻雪到莫陵山,想起上一次劍君還為了沈鴻雪親自出面,真是不能想象玄天劍宗這些長輩對他有多重視。 驚訝之后,江躍趕緊點了點頭:“我也一起去!” 柳若蘭聽說他們要立刻前往莫陵山,不甘心地回頭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