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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華先生話音未落,感覺胸口無形中受了重重一擊,突出一口血來,氣急敗壞地指著澹臺曄道,“魔頭!你!” “管好自己的嘴。再敢在本尊面前出言不遜,你們盡管試試?!卞E_曄冰冷的目光掃過何方未和華先生,嚇得其余想開口繼續聲討的人,也都紛紛噤聲,敢怒而不敢言。 “本尊沒什么耐心,你最好快點決定?!卞E_曄看著司如寂,手下一使勁,尖銳的魔爪劃破沈鴻雪脖頸上白皙的肌膚,鮮血順著指尖淌下,“不然本尊只能替你決定了?!?/br> 司如寂緊緊盯著沈鴻雪的脖頸,看到鮮血流下的一剎,墨色的瞳孔一縮,立刻下令道:“放行!” “師伯?!”陸景初大驚,道,“可是鴻雪若被他帶走……” “放行?!彼救缂欧判械膽B度堅決,看著澹臺曄鄭重地叮囑道:“不許再傷他?!?/br> 畢竟是攬華劍君下的命令,連陸景初和華先生也不敢不聽,周圍弟子撤開一條路,眼睜睜看著澹臺曄帶著沈鴻雪離開。 司如寂緊緊盯著沈鴻雪身影消失的方向,手指在佩劍柄上暗暗摩挲,卻一言不發。 陸景初咬著牙,只恨自己無能將人救下。 直到確定澹臺曄已經離開,聽不見自己順的話,華先生方才皺著眉頭對司如寂說道:“劍君,如今好不容易看到澹臺曄受了傷,他會選擇挾持人質說明他自知打不過劍君,方才就應該一舉將他拿下!” 司如寂淡淡答道:“鴻雪在他手中?!?/br> “請恕在下直言,在下有個困惑一直都不明白?!比A先生問道,“這一個靈根奇差沒有天賦的病秧子,在玄天劍宗做個外門弟子都不配。當初宗主為何破格收他,為何對他視若珍寶,連宗主和劍君您也……” “這是本君的意思,也是步云的意思?!彼救缂诺?,“他很重要?!?/br> “我真是弄不明白宗主到底怎么想的!”華先生氣呼呼道,“他如今還與澹臺曄沆瀣一氣相互勾結……” 陸景初打斷道:“華先生,這不過是一面之詞,怎能隨便相信鴻雪與魔頭勾結……” “陸師兄,何師兄說的不是假話?!币幻麆偦謴妥杂傻南尚奘帜_還不太靈便,顫顫巍巍地走到陸景初面前,“在下也親眼看見,魔尊將您門中那位師弟抱來抱去,兩個人互相配合,看起來感情頗好……” “怎么樣?聽見了嗎?事情到了這種地步,你們還要為他說話?”華先生皺著眉頭對陸景初和司如寂說道,“當時在場這么多人,難道都是故意陷害的沈鴻雪不成?剛才我才說了他一句,不是一伙的澹臺曄為什么會出手護著他?” “他平日里裝的一副柔弱無辜模樣,還對宗主的行為處處模仿,本就是個居心叵測之人……” 一名仙修捂著胸口站起來,說道:“雖然他和魔尊看起來關系親密,但是他和魔尊,的確也算救了我們。這樣妄下定論未免有失偏頗……” 另一名渾身是傷的仙修反駁道:“救我們?那個魔頭對我們大打出手把我們砍傷叫救我們?還是那個劍宗的弟子挑斷我們身上的線就把我們扔在地上自生自滅叫救我們?要不是劍君和陸師兄趕來相救,我們早就沒命了。誰知道他們兩個演的那出戲有什么目的!” 同一群得救的人,也分做兩邊陣營,兩套不同的說辭,眼看就要吵起來,陸景初連忙勸住,對那群剛被從蜃妖幻境中解救的仙修說道:“鴻雪是我玄天劍宗的人,玄天劍宗一定會查清事實,還請諸位稍安勿躁?!?/br> “我看此事,確實得回去細細調查一番?!比A先生道,“他若是與澹臺曄勾結,讓澹臺曄拿他做威脅我們的籌碼,一同算計我們,我們豈不是被他當成傻子耍得團團轉嗎?!” “如他果然真和那魔頭勾結,以后也不必管他,魔頭說把他怎么了也不用理會?;厝ド套h如何誅殺魔頭,將這個叛徒和魔頭一同誅殺,才是該做之事!” . 澹臺曄將沈鴻雪帶回魔宮。 自從被這小仙修親了一下,發現自己對他不可理喻的心動之后,澹臺曄本決定遠離他。 但看到司如寂出現在大荒山的洞外,澹臺曄突然意識到,這個小仙修的作用,恐怕并不只是一個替身那么簡單。 尤其是用沈鴻雪的性命威脅司如寂時,司如寂極力掩飾情緒,卻掩飾不住的對沈鴻雪的關切和緊張,生怕他受半點傷害,更別說死,哪怕賭一賭自己會不會下手都不敢,竟然直接放行。 澹臺曄過去接觸司如寂的印象中,司如寂與師尊沈步云是相反的兩個人。 師尊一向清冷不近人情,心里卻裝著所有人。平日尋之不見,有難不請自來。 而司如寂此人雖表面性情溫潤待人和善,其實心性涼薄從不在意他人生死,不與任何人親近,心中只在乎他師弟沈步云一個。 司如寂從不會在意門中任何一位弟子的生死。澹臺曄親眼見過他斬妖除魔之時,哪怕對方擄掠數十名門中修士威脅,司如寂也能無情地一劍全殺,搏個同歸于盡。 澹臺曄從未見過這位師伯真心關心任何人,除了沈步云。 現在多了一個沈鴻雪。司如寂不僅十分在意他的生死,甚至連受傷都舍不得。 一個小弟子能得司如寂如此上心,澹臺曄更覺得這個沈鴻雪不同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