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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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賀氏,不過欺世盜名之輩。你賀瑾算什么東西,你賀家又算什么東西,也配在我面前張狂?!?/br> 第23章 王朝因我興替23 賀瑾的身體微微顫抖。 他掙扎著想要從地上爬起來, 卻怎么都動不了,于是只好努力地瞪大眼睛,用被泥塵模糊掉的視線去凝視衡玉的側臉。 ——就像是地上的一灘爛泥, 在仰望浩浩云端。 慢慢地,賀瑾的心底升起一股畏懼。他總覺得, 他們賀家這一回,怕是惹上了一個不簡單的人物。 “你……” 才剛吐出一個字, 賀瑾的胸口又受到重擊。 衡玉腳下用力,踩完之后慢悠悠收起腳,又恢復成一副光風霽月的模樣。 “你辱我婢女,對我出言不遜。既然你不要臉,我也不給你留臉了?!背惢⑹沽藗€眼神,衡玉用折扇敲擊幾下左手虎口,退回到春冬身邊。 陳虎獰笑著上前, 邊走邊活動手指, 猛地握起拳頭朝賀瑾的眼睛砸去。拳風密密麻麻, 賀瑾止不住地哀嚎出聲,想要避開又被其他人圍住去路。 在他慘叫時,春冬眼睛明亮地與衡玉對視,似乎是在向衡玉邀功, 讓衡玉好好夸她。 衡玉用折扇輕敲她的額角, 以作告誡。 春冬連忙把眼里的驕傲收斂起來, 重新恢復成那副被欺辱后氣憤憔悴的狀態。 這里距離賀家住的院子并不遠,他們鬧出的動靜這么大, 只一會兒的功夫,賀家主和祁澎都趕了過來,宋溪和周墨等人也匆匆前來。 看清楚現場的狀況后, 賀家主覺得一股血氣直沖上他的頭頂,祁澎目瞪口呆,宋溪也端不住翩翩公子的氣度,眉心一跳。 “你們在做什么!住手,都給我住手!”賀家主目眥欲裂,怒吼上前,又罵那些跟著他過來的侍衛,讓他們趕緊去將賀瑾扶起來。 陳虎揍人的動作不停,同時扭頭看向衡玉。 衡玉朝陳虎微揚下巴。 陳虎會意,再來最后一擊陰拳,然后猛地從地上一把起身,直接和賀家主撞了個正著,如果不是有侍衛眼疾手快扶住賀家主,他怕是要步賀瑾的后塵,直接狼狽摔倒在地上。 “你們……你們……”賀家主驚魂未定,指著衡玉大喘了兩口氣,又連忙讓下人去攙扶被揍得鼻青臉腫的賀瑾,“瑾兒,你沒事吧?!?/br> 被揍得這么狠,賀瑾能醒著才怪。 不過陳虎他們下手也有分寸,絕對不會危及賀瑾的性命。 手忙腳亂檢查完賀瑾的傷勢,賀家主的眼睛里浮起血絲,落在衡玉身上的視線帶著深深憎恨:“山先生,今日你如果不能給我一個交代,哪怕你是并州的人,我也要尋并州牧、尋陛下為我兒討個公道?!?/br> 衡玉兩手抱臂,氣勢比賀家主更強:“你問我要交代?很好,我也要問你要個交代?!?/br> “賀瑾見色起意,對我的貼身婢女意圖不軌,若不是我婢女機靈,尋到機會順利脫身,她就要被賀瑾糟蹋了。堂堂世家子弟,就作出這種令人不齒的事情,我只能說,不愧是清河賀氏?!?/br> 衡玉身邊,春冬抬袖掩面做哭泣狀,聲音哽咽:“有我家少爺珠玉在前,我是絕不可能看上賀公子的,結果他非要逼迫我……我,少爺,我實在是不想活了?!?/br> 春冬沒那個好口才,再編不下去,只好用假哭來掩飾。 賀家主被他們這番話氣得要撅過去:“不過是一個婢女罷了,我兒看得上她是她的福分?!?/br> “不過是一個賀瑾罷了,殺了其實也沒事吧?!?/br> “你敢拿一個婢女的清白與我兒的命相比?” 衡玉改動他的話,繼續奉還回去:“你敢拿你兒子的命與我婢女的一根手指頭相比?” 聽到這樣的維護之言,春冬心頭升起柔意,對賀家的厭惡更上一層。 而周圍,如陳虎、宋溪等人也面露動容之色——這樣無所畏懼,能夠維護下屬的主公何其難得。 “侍衛,給我殺掉這個婢女!”賀家主勃然大怒,直接出聲吩咐侍衛。 跟隨他而來的侍衛頓時拔劍出鞘。 衡玉聲音冷硬:“你再敢拿劍對著我的人,我不敢保證你和你的兒子能平安走出定城?!?/br> 賀家主猛地轉身看向祁澎:“祁兄,我倒是不知,這定城是姓祁的,還是姓山的?!?/br> “賀家主何必說這種誅心之言?!焙庥褚部聪蚱钆?,“事情全部是因賀瑾而起,現在你倒是來賊喊捉賊了。如果賀瑾對祁大人心存些許敬畏之心,不在府上作亂,什么事情都不會有?!?/br> 他們雙方各執一詞,祁澎聽得額上冷汗嗖嗖直冒。大冷天的,他渾身熱得要喘不過氣去:“賀兄,山先生,你們少說兩句吧!” 衡玉眉梢微挑,冷笑:“好,我給祁大人這個面子?!遍]嘴不語。 祁澎又去安撫賀家主,讓他趕緊帶賀瑾回屋:“……可不能讓賢侄落下什么病根了?!?/br> 賀家主氣得渾身發抖,殺意重重地掃衡玉最后一眼:“我們走!” 命下人攙扶賀瑾離開。 “山先生,唉,你……這……”祁澎都不知道要說什么才好。 衡玉剛想放緩聲音,開口忽悠祁澎,就在這時,站在她身后的周墨突然插話:“祁大人我家主公與春姑娘兩人情投意合,眼看好事將近,誰成想春姑娘居然會遇到這種禍事,我家主公怎么可能不動怒?!?/br> 衡玉瞬間被這個理由鎮住了。 她轉念一想,好家伙,沖冠一怒為紅顏,這個理由不錯,非常沒毛病。于是便默認了下來。 見衡玉沉默不語,周墨更加憤怒了,君辱臣死,春冬姑娘很可能是他們未來的主母,賀家的人居然敢對春冬姑娘下手! “祁大人,這樣吧,我們也不為難你,只要你讓那賀瑾對春冬姑娘道聲歉,我們看在你的面子上,就將這件事輕飄飄揭過去了,你看這樣如何?” 祁澎:“……” 好家伙,你們的人把賀瑾打成死狗一樣,居然還想賀瑾道歉! 還覺得這種處理方式是給我面子! 見祁澎不說話,周墨臉上怒意更深:“主公,我們必須連夜搬出州牧府。不然誰知道在這里繼續待下去,春姑娘,甚至是你會不會出什么大事?!?/br> 這話就誅心了,祁澎剛剛止住的冷汗又重新冒了出來。 “此事各退一步,暫時壓下不提?!眮G下這么一句,祁澎也怒氣沖沖離開了。 ===== 不知道賀家主私底下找祁澎說了什么,才過去不到兩個時辰,衡玉發現在她院子外徘徊的人多了起來。 衡玉倒是無所謂,她該交代的事情、該在暗處布的局都布得差不多了,現在才來嚴加監視她,不覺得太晚了嗎? “主公?!彼蜗獜纳砗缶従徸呓庥?。 “賀家太礙眼了?!?/br> 宋溪道:“賀瑾的傷勢會繼續惡化,賀家主也會因為天氣轉冷,突然染上風寒病臥在床?!?/br> “那看來我也得陪他病上一遭,免得讓祁澎起疑了?!焙庥駛阮^看向宋溪,“這件事就交給你來處理,下手悠著點,別這么快就把賀家人玩死了?!?/br> 宋溪知道賀家和容家之間的血仇,出聲應了聲好。 兩人靜坐片刻,衡玉突然垂眸理了理袖子。 涼風習習,她的聲音不疾不徐。 “我記得,你的家族是冀州當地的名門望族吧,” 宋溪知道這場談話的目的。 事實上,他等這場談話也等了很長時間了。 “我記得主公說過一句話,歷史總是螺旋上升的。當舊制度不再合理,就會有新的制度產生。當舊王朝腐朽不化,就會有新王朝取而代之?!?/br> “現在這個朝代,實行的是九品中正制度,無能者憑著出眾的家世可以竊居高位,有能無家世者幾乎沒有出頭的機會?!?/br> “我在主公身邊待了一年,知道主公是扎根在流民間起勢,你用人,不會因為那個人是士族就給予優待,不會因為那個人出身貧寒就不給機會,全部都是以才考量?!?/br> “誰能阻擋天下大勢呢?如果不順應天下大勢追隨主公,就算是千年世家,也會在接下來的爭霸中付之一炬,成為歷史中微不足道的塵埃?!?/br> 衡玉勾唇,最后更是笑出聲來:“說得好。這個世道啊,舊的門閥倒下去了,總會有新的門閥起來?!?/br> “我要打破的,只是世家大族對知識、對官位的壟斷,讓天下有才的人無論出身,都有出頭的機會,并不是想一味要鏟除世家大族?!?/br> “既然你清楚我想要什么,那你們渤海宋氏決定好徹底投靠于我了嗎?” 宋溪深吸口氣。 這個問題,他已經思考了很久。 只要他的家族始終人才濟濟,就算少了幾分優待,千年世家也不是那么容易衰敗下去的。但是如果他的家族站在主公的對立面,不出十年,就徹底衰敗了。 兩相比較取其輕。 “主公放心,渤海宋氏愿為主公驅使。我宋氏有子弟在定城守城軍里任職,加冠禮那日,他們會隨主公心意而動?!?/br> 宋溪的動作很快。 第二日,衡玉就聽說賀瑾高燒昏迷的消息,沒過多久,衡玉也‘病’了。 又過一日,府中不少人也都感染上風寒,賀家主同樣在列。 整個州牧府似乎在一瞬間陷入了寧靜,只有繚繞在府里的藥味越來越重。 這樣的寧靜像是暴風雨前的前奏,給人一種風雨欲來之勢。 今天是衡玉第四次為冀州牧施針,她尋了個理由前去冀州牧的院子。在衡玉拔針時,祁珞注意到他爹垂在身側的手指輕輕動彈了一下。 祁珞先是一愣,隨后神色狂喜:“大當家,我爹剛剛的手指動了!” 衡玉沒說話,只是加快了起針的速度。 這位昏迷在床榻一個多月的英雄豪杰,睫毛開始劇烈顫抖,似乎是想努力睜開眼睛。 “冀州牧的求生意志,比我想象中要強烈不少?!焙庥袷媪丝跉?,看來,冀州牧會比她預期的醒得更快。 在兩人的注視下,過了許久,躺在床榻的中年人終于緩緩睜開了他的眼睛。 第24章 王朝因我興替24 燒著炭盆的室內很暖和, 只是長時間沒有開窗通風透氣,藥味和熏香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種濃烈而刺鼻的古怪氣味。 剛被婢女引著走進來, 祁澎就忍不住緊蹙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