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節
本來就瘦,整個人就顯得更為纖瘦,完全沒有什么重量可言。 不過,這該有的也不糊弄。 就還,挺會長的。 單季秋攬著陸允的頸脖,淡淡地笑著一一回復:“沒事,沒站多久,忘穿了?!?/br> 陸允望著懷里的姑娘,鏡片下的這雙桃花眼更顯魅惑,正吊著眉梢端倪著她,勾著的唇角又揚了些。 他語調玩味:“無聊了?這下讓你也嘗試一下被我冷落的滋味?!?/br> 單季秋微微斂著眼眸對上陸允的視線,發現他戴著眼鏡。 被壓制住了一貫的吊兒郎當,卻又顯得斯文敗類。 “你怎么戴眼鏡了?”單季秋問。 “沒度數,保護眼睛?!标懺释鴨渭厩?,笑問,“看不習慣?” 單季秋搖頭:“沒看你戴過眼鏡,就還挺好看的?!?/br> 陸允笑:“也就工作的時候才會戴?!?/br> 單季秋問:“那你工作完了么?” 陸允的手漸漸變得不老實起來。 可他這神色卻是一如既往的恣意懶散,漫不經心。 “沒工作完你想怎樣?” 他頓了頓,饒有意味地繼續問:“工作完了你又想怎樣?” 單季秋眨了眨眼,手指在陸允的眼鏡腿兒上摳著。 她卷翹而濃密的睫羽在燈光下翻飛,眉目柔和。 可她那眸底卻藏著極其不易讓人察覺的別有心緒。 這樣的單季秋看在陸允的眼里,是妥妥的引誘。 下一秒,單季秋主動湊去。 一低頭,吻上了陸允的薄唇。 不深,很是溫柔的親吻著他。 這是被他打磨出來的技巧。 每一分每一毫,似乎都能讓他回味。 “這樣?!?/br> 單季秋微微的松開了他,與他說話間卻又有意無意地會去碰到他。 “還有呢?” 陸允微仰著頭,凝著單季秋。 一步一步的將她卷入他設的陷阱之中。 單季秋嫌他的眼鏡有些礙事,便伸手幫他摘掉了眼鏡,反手擱到了書桌上去。 而后,她又轉回來,遂又低下頭去親。 從他的唇,到下巴。 最后在他頸間那鋒利的尖兒上輕添了一下。 陸允被這一下給刺激到了,這丫頭今晚有點兒讓人招架不住啊。 也是這一下,讓他的防線逐漸崩塌。 他稍稍一往前,一頷首就攫住了單季秋的唇,去尋找她嘴里的芬芳。 彼此呼吸糾纏,是花香也是松木薄荷香,還有點兒別的難以言說的氣味。 “秋崽崽,你這把火點了,想要滅可就難了?!标懺室贿吽敝?,一邊低啞著嗓音提醒她,“你給我想清楚了?!?/br> “嗯?!?/br> 單季秋的唇舌發麻發燙,可她現在腦子里也只有眼前這一人。 這是她失去了六年的太陽,是她好不容易才找回來溫暖她的,那個從未變過的太陽。 宛若是終于找到了一個郁結難舒的緩解方式。 心里那道堵在黑暗里的大石,被這陽光一照,便將一切都敞亮了開來。 他是從小到大都照耀著她的陽光,是她在任何時候都用心護著她的人。 也是無論何時都選擇現在她這邊,無條件偏愛她,寵愛她的阿允哥哥。 單季秋的鼻子微微泛著酸,眼底也不受控制地釀起了溫熱。 因為那個人造成的那場車禍,讓她已經失去了外婆。 她還因此殘忍的推開了她的阿允哥哥,這個一直一直對她好到不行的人。 一想到這兒,她更緊地圈著他的頸脖,用力地去回應著他。 他想要什么,她都給他。 “想清楚了?!彼:磺宓卣f。 就像是在沙漠里看到了綠洲。 陸允所有的克制都在這一刻盡數丟失掉。 他扣著她,去吻她。 從她的紅唇到下巴,再到修長的頸脖和鎖骨。 雪白開出各類紅花。 花開絢爛,各有千秋。 耳邊是單季秋輕輕的,低低的,柔柔之聲。 更似是一種要請。 這也讓陸允的行為舉止都變得更為熱烈。 就在他重新吻上她的唇時。 一滴淚落在了他的臉上,將他驚醒。 陸允暫時松開單季秋,睜眼瞧她。 姑娘臉色紅潤,眼眶鼻子都泛著紅,總是澄澈的眸子里暈著水光。 衣服不太能看,整個人倒是顯得很是受傷的模樣。 “手太重?”他這好像也沒太重吧? “沒有?!眴渭厩飺u搖頭,又低頭去親陸允。 “心情不好?有心事?” 陸允被單季秋親著,理智稍微一回歸,便能明顯察覺到她是有點兒不對勁。 退回到吃飯那會兒,這丫頭就心不在焉的,加上她今晚確實過于主動了。 這主動到掉眼淚,就擺明有問題。 單季秋聞聲也停了下來,她掀起眼眸來,看著陸允。 他的一雙深情的桃花眼里盛著散不去的顏色。 漆黑的深眸又顯得晦暗不明,薄唇紅光,呼吸濃重。 可眼下,所有的一切,都被他瞬時暫停了下來,努力壓制住。 他太心疼她了,見不得她一絲一毫的疼痛和難過。 寧愿自己難受,也要照顧到她的情緒。 “有點兒事?!?/br> 單季秋老老實實的開口,他很了解她,也總是很細心。 事已至此,她也不打算瞞著他,本來也不該瞞著他。 “什么事?” 陸允把手拿出來,幫她把衣服拉了下來,重新攬著她,溫聲詢問。 他又伸出另一只手,輕拭了一下她眼角的濕痕,靜靜的看著她。 “就是?!眴渭厩镱D了頓,繼續說,“我今天遇到一個人?!?/br> “遇到誰了?” “張猛?!?/br> “……” 單季秋以為陸允應該對這個名字不熟悉,又特意解釋了一下:“當年開車撞了外婆的那個人?!?/br> 陸允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就完全明白這丫頭今晚所有反常的導火線,也理解了她心情不好的原因。 這種情況擱誰身上,心情都沒可能會好。 “然后呢?”陸允問。 “他出獄了?!眴渭厩镎f,“他來了錦南,我出盛氏的時候撞到他了?!?/br> “……” “他也認出我了,但是多好笑,他看到我也沒有表現出半點兒愧疚,就像是那件事不是他做的一樣坦然。他說他已經贖了罪了,他要重新做人,問我還想讓他怎么樣?” 單季秋越說越激動,哭腔里寫進了憤怒:“我怎么樣?他憑什么可以那么大言不慚?他憑什么認為我可以原諒他?他又憑什么覺得他殺了人就可以重新做人?這一點兒也不公平?!?/br> “你動手了?”陸允問。 “沒有,我怎么可能動手?!眴渭厩镎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