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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彌亞揮手打開薩爾狄斯的手。 連接在兩人之間的銀鏈隨著他劇烈的動作在空中晃開一個極大的弧度。 那在陽光下閃動著光澤的細鏈從彌亞的眼前、亦是自薩爾狄斯的眼前晃過。 彌亞咬牙盯著薩爾狄斯,一雙湛藍的眸中簡直要噴出火來。 手環在陽光下閃耀出金色的光華,嵌在其上的海藍寶石更是熠熠生輝。 但 就算打造雕琢得如藝術品一般精致華美,它也依然象征著囚禁。 那是鎖鏈,是枷鎖。 彌亞的目光中滿是怒意,他將攥緊成拳的右手舉起到薩爾狄斯眼前。 解開它!立刻! 薩爾狄斯垂下眼,睫毛落下,半掩住他的眼。 剛才被重重打開的左手再一次抬起,輕輕地握住在他眼前舉起的手。 彌亞的手腕要比他細上一圈,他的手能夠輕易將這纖細的手腕握在手心中。 當他握住彌亞的手時,他手腕上的金環就和彌亞的抵在了一起。 一模一樣的精致圖紋,就連嵌在其上的宛如流動海水般的海藍寶石都一樣。 彌亞一怔。 他突然發現,這兩塊海藍寶石似乎就是當初薩爾狄斯送他的那顆流光海藍石。 它曾被做成耳墜戴在他的耳上,也曾被做成手鏈戴在薩爾狄斯的手上。 如今,它被切開成兩半,嵌在了一大一小兩個金色手環上。 就在他看著海藍寶石略有失神的時候,薩爾狄斯握著他的手,低頭。 略帶一點涼意的唇落在他的手指上。 薩爾狄斯低頭吻了吻他的手。 年輕的帝王低著頭,細膩的金色發絲垂落在他的手指上,滑落入他手指的縫隙里。 那金色的發和兩人抵在一起的金色手環交相輝映,仿佛能融為一體。 唇印在他手指上的金發帝王凝視著他,異色雙眸從金色額發的縫隙中看來。 那眼神似乎冷靜到了極點,可是偏生讓人看一眼就無端令人心悸。 薩爾狄斯就這樣用令人心悸的眼神盯著彌亞,依然印在彌亞指上的唇動了動。 他握著彌亞手的力度,親吻彌亞手指的動作,都是極其溫柔的。 可是他的動作有多溫柔,從他唇中發出的聲音就有多發狠。 除非我死。 一字一句,仿佛是伴隨著他身體里心臟的跳動逼出的話語。 他親吻指尖的動作,低沉的呢喃聲,仿佛在溫柔地傾訴著愛的誓言。 可是從那雙異瞳中看來的眼神卻透著近乎被逼迫到絕境的瘋狂。 金發的帝王用那種冷靜得幾乎瘋狂的眼神凝視著眼前的少年。 冷色的薄唇張開。 除非我死。 再一次重復的話語讓彌亞的心驀然狠狠一跳。 他張了張唇,卻是說不出話來。 明明剛剛還滿腔怒火,明明他才是該生氣的那個人,可是此刻和薩爾狄斯的目光對視著,他竟是發不出一點火來。 他突然就想起那天的夜晚,那薄薄的一堵石墻之后,坐在墻邊的薩爾狄斯低聲說著我好想見他的呢喃聲。 就算看不見,他也能從那低低的呢喃聲中感覺到對方的落寞。 他想起他將他從海中拽出來時,這個強大的男人眼角那一抹脆弱的紅痕。 彌亞抿了抿唇。 心底的火氣已是泄得干干凈凈,讓他無論如何都發不出脾氣來。 可是他又覺得不該這樣縱容薩爾狄斯。 若是此刻心一軟,薩爾狄斯以后一定又會借著他的心軟做出更加得寸進尺的事情來。 他抿著唇冷著臉不吭聲,用力抽回了自己被薩爾狄斯握著的手。 垂眼看著將兩人系在一起的銀鏈,彌亞轉身就走。 牽連著兩個金手環的銀鏈并不短,大概有一兩米之長。 彌亞轉身走的時候,薩爾狄斯站著沒動。 他看著彌亞的背影,大概是知道這一次彌亞是真的動怒了,所以不敢追上去,只是站在原地眼巴巴地看著。 慣來高居眾人之上威勢凌人的年輕帝王,此刻那模樣看上去竟是有些可憐。 彌亞冷著臉不搭理薩爾狄斯,只是環顧著四周,最終,目光落在了海中。 海浪涌動著,海中的那一片礁石在海浪中時隱時現。 目光鎖定在礁石上后,彌亞快步走入海中。 隨著他和薩爾狄斯的遠離,原本垂落在沙地上細鏈懸了起來。 彌亞已經重新走入了海里,小腿沒入海水中,涌起的海浪時不時拍打著他的膝蓋。 右手一拽,啪嗒一聲,細鏈落在了一塊平坦的礁石上。 他左手抽出腰間的短劍,重重砍下! 鏗! 鏗鏗 金屬的撞擊聲接連響起。 彌亞憋著一口氣,左手中的短劍一下又一下狠狠劈砍在細鏈之上。 激烈的金屬撞擊中火星四濺。 銀鏈很細,甚至還沒有小指粗。 可是被鋒利的短劍重重劈砍了十來下,它上面也只留下一個淺淺的印子,甚至連一點刮痕都沒有。 反倒是砍它的那把短劍,劍刃上出現了兩三處米粒大的豁口。 彌亞恨恨地盯著劍刃上的豁口,不信邪,還要繼續再砍,突然一只大手從旁邊伸過來,一把奪走他手中的短劍。 下一秒,那只手握著短劍朝著礁石上的銀鏈重重砍下 咔嚓一聲脆響。 那是少年完全無法比擬的可怕力道。 短劍的劍刃整個兒都砍入了礁石之中。 更可怕的是,嵌入石頭里的劍刃整整齊齊地斷裂成了兩半。 而讓其斷裂成兩半的細鏈仍舊是完好無損躺在礁石上,被短劍劈砍的地方只留下一個錚亮的印子。 彌亞怔怔地看了那銀光閃閃的細鏈好一會兒,抬起頭來,看向站在他身前的薩爾狄斯。 薩爾狄斯的右手還緊握著劈入礁石中的短劍劍柄,在他看向他時,也抬眼看向他。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 嘩啦。 一陣巨大的海浪涌過來,恰好拍打在薩爾狄斯的身上。 一瞬間,薩爾狄斯整個人被海浪打得濕透。 金發濕淋淋地貼在他的額頭上,水滴從發梢滲出來,流在他的臉上。 彌亞仰著頭看薩爾狄斯。 薩爾狄斯低頭,眼一眨不眨地凝視著身前的少年。 他臉上的神色依然是極其溫柔的,就像是他撫上彌亞臉龐的手指一樣。 他凝視彌亞的目光中帶著滿足的笑意。 砍不斷的。 他撫著彌亞的臉,柔聲說:就算是用我的劍,就算是我親自動手,也砍不斷。 他俯身,低下頭。 濕漉漉的金發貼在了彌亞的額上,水痕順著頰流淌了下來。 彌亞。 他輕聲說, 我知道你會生氣,會很生氣。 他的額頭抵著彌亞的額頭。 他睜著眼,細長睫毛上還點綴著幾點細小的水珠。 可我怕。 俾睨天下的年輕帝王。 威震四方的雄獅。 此刻也不過是一頭被雨水澆透了的落水獅,金色的毛發濕漉漉地貼在身上,用濕漉漉的眼凝視著讓他心尖發疼的那個人。 每一次眨眼,我都怕我睜眼的時候看不到你。 【月神要帶走他?!?/br> 他怕他一個轉身,眼前的人就會無聲無息地消失。 從重見彌亞的那一刻起,這樣的恐懼就如影隨形。 像是在身體深處一點點滋長的無形火焰,無時無刻不在灼燒著他的五臟六腑。 薩爾狄斯雙手將彌亞擁入懷中,從兩人雙手上垂落下來的銀鏈落入海水中,在水下微微晃動著,漾起一圈圈的水紋。 彌亞被薩爾狄斯摟入懷中。 眼前的男人比五年之前又高大了一截。 如今的他,頭頂堪堪才到男人的肩頭。 被對方擁入懷中時,哪怕薩爾狄斯低頭俯身,哪怕他仰起頭,他也只能堪堪越過男人的肩露出上半邊的臉。 摟著他的男人是無以倫比的強大。 可是,如此強大的男人卻在他耳邊輕聲說著。 我怕。 彌亞說不清此刻自己心里究竟是什么滋味。 有憤怒,有酸楚,有心疼,又像是被重石死死壓著,酸甜苦辣,五味雜陳。 心底的怒氣仍在,怎么都壓不下去。 可是他甚至都不知道心底的那股怒氣究竟是對于薩爾狄斯做出的那件事,還是哪怕薩爾狄斯做出那種讓他無法接受的事之后依然會對薩爾狄斯心軟的自己 那股怒氣在身體深處盤旋著,一圈又一圈,怎么都找不到出口。 憋得慌。 堵得慌。 還有種說不出的委屈。 想發火也發不出來,想掙開整個人又被緊緊地摟著,雙臂也被勒住,根本動彈不得。 憤恨到了極點,憋屈到了極點,彌亞張口,啊嗚一口狠狠咬在薩爾狄斯頸窩上! 他那一口咬得很用力,甚至隱隱感覺到一點鐵銹味從齒尖滲出來。 他不知道,這一口,即將讓自己付出何等的代價。 這一口咬下去,狠狠刺激到了對方。 前一秒還渾身濕漉漉讓人看著就心軟的大獅子一個轉身,將彌亞整個人壓在被他砍出裂痕的礁石上。 高大的身影將其整個人籠罩在影子里。 薩爾狄斯深深的俯身,用力地堵住了彌亞的唇。 不同于那幾日中小心翼翼的、仿佛呵護易碎珍寶那般溫柔的親吻或許是被頸窩上的痛意刺激,也或許是因為此刻置身于澎湃的海浪之中那一刻,年輕帝王的吻如同驟然變天的海浪風暴。 風暴過境,肆虐大地。 風卷殘云。 迫切的,渴求的,貪婪的,激烈到近乎瘋狂的地步。 奪走身下少年的唇,奪去對方的齒舌,奪去對方口中所有的氧氣,逼得少年呼吸不暢,以至于雙手都無力抵在他的胸口。 被逼到眼角泛紅,滲出點點淚痕。 眼見彌亞實在受不住,薩爾狄斯才勉強松開對方的唇。 在彌亞急劇喘息著的時候,他尤不滿足,唇順著對方的下巴落在彌亞的側頸上。 彌亞的頸很纖細,線條柔和。 此刻人向后仰倒著,上半身被薩爾狄斯壓在礁石上,不得不仰著頭,使得他的頸呈現出極其優美的弧線。 薩爾狄斯著迷地吻著懷中人的頸。 彌亞的肌膚本就白皙柔嫩,經過五年海底不見陽光的沉睡,更是白得近乎半透明一般。 只要輕輕一吮,就會留下一個清晰的紅痕。 那淺淺的紅痕,像是落在少年側頸上的粉色櫻瓣般。 一片。 又落下一片。 薩爾狄斯沉迷于在那雪白的肌膚上留下屬于他的烙印,短短一會兒,就在彌亞側頸上留下了五六個細密的紅痕。 直到喘過氣來的彌亞雙手用力將他推開,他才勉強忍住心底洶涌的欲望,順著彌亞推他的力道后退,抬起上半身。 彌亞低低喘著氣。 他向后仰倒著,上半身被壓在平坦的礁石上,濕潤的淡金色發絲散落在礁石上。 他一邊輕輕喘息,一邊睜眼看著籠罩在他上方的男人。 薩爾狄斯俯身在彌亞上方。 高大身軀擋住了上空的藍天,擋住了太陽。 逆光中,彌亞看見那張英姿煥發的臉被籠在陰影中。 男人渾身早已浸透,一身衣服濕淋淋地貼在他的身上,越發顯露出他強健的身軀。 就算過去了五年,他仍保持著多年的習慣,穿著敞露胸膛的衣服。 濕漉漉的胸膛上,蜜色的肌膚泛著水光。 束成一束的濕潤金發越過肩垂落,落在礁石上,末梢浸入海水中。 金色的光圈勾勒出年輕帝王宛如雕像般健美的身軀輪廓。 陽光從他身后照下來,濕潤的金發熠熠生輝。 像極了從海中走出的神祇。 啪嗒。 一滴水珠從薩爾狄斯的發梢滴落。 落在彌亞泛紅的眼角。 那水痕順著眼角滑下去,沒入濕潤的鬢發之中。 彌亞睜著微微泛紅的眼看著薩爾狄斯,輕輕眨了下眼。 他抿著唇,眼角那一抹紅痕中透出一點委屈,分外惹人心疼。 他說:我很生氣。 嗯。 我真的在生氣! 嗯。 薩爾狄斯俯身,憐愛地吻去彌亞微紅眼角的水痕。 【讓我放開你除非我死?!?/br> 第208章 亂糟糟的港口已經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被船只運來的近千匹駿馬已經陸續離去,只在道路上留下了一地的馬蹄印。 此刻,近衛將領佇立在港口,站姿筆挺,目光定定地遙望著遠方。 他的臉上帶著幾分憂心。 之前海船到岸之后,薩爾狄斯陛下立刻就先眾人一步下了船,也不讓他們那些近衛伴隨身側,只是對他留下一句要去接少祭,讓他安排一眾騎兵先行回城,然后就甩下他們,徑自騎馬沿著海岸飛馳而去。 眼睜睜地看著陛下離去,他嘆了口氣,只能任勞任怨地安排駿馬下船之事。幸好這些軍馬都經過嚴格的訓練,這才沒出什么亂子,順利地下了船。 一眾騎兵們騎馬回了城,身為陛下近衛統領的他當然不可能不管陛下擅自離去。 但是他又不知陛下去了哪里,只能老老實實地在原地等著,眼巴巴地望著陛下離去的方向,像個望夫石似的等著自家陛下領著少祭殿下歸來。 可他等了好半天,也遲遲不見陛下和少祭殿下歸來,心里不由得有些惴惴不安。 就算知道陛下的武勇過人,非常人能及,但那兩位要是出了個什么意外,他肯定是萬死難辭其咎。 眼見著太陽都已經沉入海平線一小截,近衛統領終于按捺不住,打算過去看看狀況。 他囑咐下屬留在原地,自己翻身上馬,循著陛下離去的方向,沿著海岸線一路奔過去。 結果,他剛騎馬跑了五六分鐘,就看到一匹熟悉的白色神駿沿著海岸飛馳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