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節
“眼下,日本軍營一點兒防備都沒有,我們正好悄悄地摸進去,將他們一網打盡?!?/br> 真是白癡,梁維揚心里暗道。不過嘴上卻是一笑:“好,那就按周師弟的意思去辦,為了以防萬一,我帶一半的人守在這里,你帶著其他人偷襲日本軍營,希望你能取下日本佐官的狗頭,維無數被迫害的抗日志士報仇!” “那是自然?!毙罩艿哪贻p人得意的揚了揚眉頭,他已經理所當然的認為,對方是徒有虛名了,連軍營都不敢進,說好聽點是以防萬一,說難聽點就是膽小如鼠。 但他并不知道,梁維揚是在聽了張鶴生的話后,感覺日本軍營里有蹊蹺,沒弄清楚真實情況前,絕對不會輕易涉險,以免遭了圈套。畢竟關東軍的軍部,已經多多少少了解了一些‘祈福協會’的底細了,并且還重金懸賞鮑理泉,張鶴生,以及自己的頭顱,可謂用心良苦。 既然這個家伙愿意,就讓他去試探吧。要是自己多心了,便可以全部沖上,一舉拔掉長谷川軍營。要是真有埋伏,哼哼,那也是一石二鳥,正中下懷。 當下,年輕人便帶著武當派的隊伍,還有愿意一起隨同的,一共四十多人,乘著夜幕的掩護,穿過鐵絲網,摸進了長谷川軍營。 “梁大哥,你為什么不阻止他?”看著遠去的隊伍,張鶴生愁容滿面的說道。 他越想,越覺得那個沒有哨兵值守的軍營,是日本人精心設置的陰謀。 “你覺得我能阻止的了嗎?”梁維揚反問了一句。 “可是……”張鶴生欲言又止。 “不要說話,靜觀其變吧!”梁維揚說完,便將視線投到了遠處的軍營里。 長谷川軍營,武當派一行人可謂是出奇的順利,沒過十分鐘,就輕松繞過了鐵絲網,壕溝,碉堡這三道難以逾越的障礙。此刻,帶頭的年輕人已經在幻想著自己沖入帳篷,拔劍斬下日本佐官頭顱的那一幕。以及勝利歸來后,那些長輩們夸贊自己的話語,還有看向梁維揚這個窩囊廢的眼神。 梁維揚,哈哈,想起這個名字,年輕人就覺得一陣好笑。 全真教這些年來被其他門派壓的那么久,連北方領袖的位置都保不住了,又哪里還能培養出一個挑大梁的繼承人?三十多歲的人就能當掌教,還有比這更滑稽的嗎? “一個個的,都放機靈點?!蹦贻p人喊道:“你,你,負責哪邊的帳篷。我帶著其他人負責這邊的帳篷,速戰速決?!?/br> “是!”已經完全放松警惕的眾人連連點頭,端槍的端槍,拔劍的拔劍,就像是一群山溝溝里的烏合之眾,渾沒了剛來時的規矩。 可就在這個時候,懸掛在附近四個哨塔上的探照燈同時照向了軍營的中央,那里正是武當派一行的位置,大功率的探照燈,將原本黑暗的軍營照的亮如白晝,沒有任何地方可以藏身。 與此同時,每個哨塔上,都閃出了幾名日本士兵,咔咔咔的架上了輕機槍。而帳篷里,也傳來了整齊一致的號令,無數衣裝整齊的鬼子端著三八大蓋,從帳篷里鉆了出來。嘹亮的警報聲劃破了沉悶的夜晚,嗚嗚的拉個不停。 顯然,整個長谷川軍營里,并沒有一個熟睡的士兵,他們早就接到命令,呆在帳篷里一動不動,等待著魚兒的上鉤了。 看到這一幕,斜坡上的梁維揚驚悸之余,暗呼一聲好險。而被圍在軍營里的年輕人當即就傻了眼,看著如山般壓過來的日本士兵,連話都不會說了。 “這……這怎么回事……”年輕人結結巴巴的說道。 他這句話還沒說完,就被四架輕機槍瞄準,一陣震耳欲聾的槍響,連叫都沒來得及叫,就被打成了馬蜂窩。而‘祈福協會’的其他成員,都是善于偷襲的主兒,一旦暴露了出來,立馬就失去了先機,試想,這么近的距離,冷兵器又哪里可以抗衡的了熱兵器?片刻之間,就有數人被三八大蓋放倒,有槍的成員也是杯水車薪,一個個的死在了密集的子彈中。 第二七九章 血腥大壩(27) “梁大哥,快去救他們!”反應過來的張鶴生,拔出長劍就要帶著斜坡上的人,殺入長谷川軍營。不過他還剛剛起身,就被后面的梁維揚一把摁住了肩膀。 張鶴生想要掙脫,卻沒掙脫開來,不由得轉過頭來,詫異的看著梁維揚。 “梁大哥,你這是什么意思?”張鶴生不解的問道。 “張師弟,我們回去吧!” 梁維揚淡淡的說道。 “什么,回……回去?”張鶴生瞪大了眼,根本不敢相信,這句話是從梁維揚的口中說出的。在他的印象里,梁維揚從來都是一個有智謀,有擔待的人,翻開這幾個月來的作戰史,只要是梁維揚所領導的,幾乎次次都是全勝,和其他隊伍相比,傷亡情況也是少之又少。私下里,張鶴生已經把梁維揚當做了主心骨,每次本該兩人共同指定的計劃,張鶴生也是全部拋給了梁維揚,自己做個甩手掌柜,因為他認為,這樣的話,梁維揚做起事來會更沒有顧慮。 畢竟,自始自終,梁維揚都是為了兄弟們的生命而不斷努力地。 但令張鶴生萬萬沒想到的是,在這最要緊的關頭,在武當派的朋友被小鬼子圍殲的時候,這位梁大哥竟是如此的不屑一顧,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皺。 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對,回去?!绷壕S揚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不遠處的軍營里,警報聲仍然在鳴響,亮如白晝的燈光下,滿是血液和尸體,原本密集的槍聲已經零零散散。為數不多的幸存者正舉著槍,驚慌失措的借著壕溝的掩護,抵御著日本人的進攻。張鶴生甚至能看見,其中有人轉過頭來,睜著一雙無辜的眼睛,對著自己這邊連連揮手,但瞬間就被暴風雨般的子彈擊中,滿面不甘的栽倒在壕溝里…… 張鶴生知道那個揮手的人在說什么,他只是祈求得到同伴的幫助而已。 但自己卻…… 想到這,張鶴生的嘴角便抽搐了起來。 “給我一個理由!”張鶴生近乎于瘋狂的說道:“梁大哥,給我一個理由!” 此刻,張鶴生的一雙眼睛已經變得血紅,脖子上青筋畢露,連嗓音都嘶啞了起來。 在這一瞬間,他感覺到梁維揚在自己心里至高無上的地位,瞬間顛覆。 “不需要理由?!绷壕S揚淡淡的說道:“我說張師弟,你什么時候,才能收起你那份幼稚和天真。偷襲長谷川軍營是他們自己愿意去的,不是我逼得,出了事自然是他們自己負責。而且你看見了嗎?整個長谷川軍營,上上下下,燈火通明,顯然在此之前他們就得到了情報,知道我們要連夜襲營,這才將計就計,一個個端著槍藏在帳篷里,就等著甕中捉鱉呢!在場的只有一百人不到,鬼子卻有五百多人,而且個個全副武裝,我們拿什么去救?好,就算是退一萬步講,我現在帶著人去救,但他們已經死傷枕籍了,我們拼盡全力,又能救回來幾個?為了幾個垂死的傷員,我們卻要付出無數死傷,甚至全軍覆沒的代價,張師弟,你覺得這一切值得嗎?” 梁維揚語重心長的說道:“所以,希望你明白我的苦衷。我們現在最需要做的,不是好勇斗狠。而是乘著鬼子還沒有發現大家之前,迅速回撤。然后好好查一查,今晚的事情,到底是哪個混蛋泄的密!” 梁維揚的話不無道理,但張鶴生卻一點兒也聽不進去。 因為他根本無法忘懷,那一雙雙血泊中,無辜的眼神。 “不行?!睆堹Q生斬釘截鐵的說道:“梁大哥,以前我都能聽你的,但這一次,卻不可以。如果我真的一走了之,那么將永遠都不能諒解自己?!?/br> “這不僅僅是一個代價的權衡,還有埋在心里的那份持之以恒的信念?!睆堹Q生說道。 “你這是在送死,知道嗎?”梁維揚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好了,張師弟,不用再說了,我現在是這里的指揮,所以你必須聽我的,有事情回去再講也不遲?!?/br> 不知為什么,聽了梁維揚的勸導,張鶴生突然產生了一種陌生感。 “梁大哥,你還是以前的那個梁大哥嗎?”張鶴生突然說道。 張鶴生這句話剛說完,梁維揚的身子便是一滯,隨即微微一笑道:“當然是?!?/br> “不,你變了?!睆堹Q生唏噓道。 “相比以前,你的道法越來越強了,槍法越來越好了,但人也越來越自私了?!睆堹Q生道出了自己的肺腑之言。 “你還記得我們坐火車奔赴東北的那一天,大醉之后,你對著滿車廂的兄弟們哼的那句歌謠嗎?” “我……”梁維揚眉頭一皺。 “你要是不記得,我說給你聽?!睆堹Q生喃喃:“去時二百數,歸來也要雙。若是少一個,縱死不還鄉!” 這句歌謠的大概意思是:‘祈福協會’的會員,去打小鬼子的時候,是二百來號人。打完小鬼子回來了,也得是雙數。如果不幸其中有人犧牲,那自己便是死,也沒臉再回故鄉了。這歌謠雖然直白,也沒有華麗的辭藻,但字里行間,卻淋漓盡致的展現了兄弟之情。顯然,由歌謠可以看出,那時候的梁維揚,是一個值得深交,肯為朋友兩肋插刀的人,也正因為如此,他才得到了伙伴們的敬重。 “違抗命令的人,我們稱之為廢物。但拋棄同伴的人,卻連廢物都不如!梁大哥,希望你以后,不要為今天的所作所為感到后悔!”張鶴生說完,鏘的一聲拔出長劍,將八門遁甲連開兩門,借著體力的迅速勃發,如風般掠下斜坡。而斜坡上礙于梁維揚的命令,搖擺不定的眾人,也在猶豫片刻后,大半掏出武器,跟在了張鶴生的后面。 看著那追隨在張鶴生背后的人群,還有自己身邊屈指可數的幾個人,梁維揚突然產生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挫折感。 這種挫折感,讓他面紅耳赤,陣陣羞辱。 甚至沒臉再回過頭來,面對身后那寥寥數人。 “我真的錯了嗎?”看著朗朗夜空,梁維揚自言自語。 第二八零章 血腥大壩(28) 長谷川軍營里的戰斗仍在繼續,無數把雪亮的刺刀插進中國人的身體,待得拔出來的時候,已是血紅一片。 他們大多是被機槍掃中的傷員,腿和胳膊中了子彈,失去了行動能力,也只能任憑獸性大發的日本士兵,變著花樣進行宰割。 有的日本兵豎起刺刀,從傷員的嘴里塞了進去,直到刀尖刺入腹腔,連黝黑的槍管都捅了進去,這才意猶未盡的抽將出來。而受到如此虐待的傷員,無不是滿地打滾,渾身蜷曲成球,哀嚎良久后這才慢慢死去。 有的日本兵則兇殘的挑開傷員的肚皮,將對方的心,肝,還有披一片掛一片的大腸小腸盡數拖出,用刺刀綁結實了拖著走。這個時候,雖然傷員血流滿地,但因為內臟并未受到破壞,所以一時半會還死不掉,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腸子被拖出十多米…… 看著自己的杰作,聚成一團的小鬼子無不是捧腹大笑。在他們的腳下,一灘灘血漿凝結在土地里,血漿里的咸腥味順著威風四處傳播,熏得斜坡上的梁維揚等人不禁捂住了鼻子。 襲營的時候,武當派加上其他幾個小派的成員,一共是五十余人,其中帶槍的有二十多個。但眼下,原先那一張張豪情壯志的笑臉已經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遍地狼藉的死尸。壕溝那邊,享受完貓捉老鼠游戲的日本士兵,已經開始聚攏成陣型,朝著那幾個碩果僅存的家伙緩緩推進,空曠的夜幕中,不時傳來一聲聲槍響,打的泥土啾啾亂飛。 眼見的壕溝里的人越來越少,張鶴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快一點,再快一點!”此刻的他恨不得插上翅膀,拍上一拍就直接飛過去。 凜冽的破空聲中,八門遁甲開到第三門的張鶴生,潛藏在身體里的能量,正一點點的被爆發出來。但見他的整個身姿,便如蜀道上的猿猴飛鳥一般,腳尖一點,雙臂一縱,便從一塊塊巖石上掠過,將后面的人丟的遠遠。 八門遁甲雖然可以成倍的提高人的體能,速度,還有反應能力。但提高的代價就是,燃燒體能的速度也是往日的三到四倍,甚至更多。所以即使你底子再好,用了這個術,也是不能維持多久的,沒過五分鐘,張鶴生的速度就緩了下來,如果此時有燈光的話,就會發現,他的額頭上已經布滿了黃豆大的汗珠,一張臉也是疲憊不堪。 “呼……”張鶴生后背起伏,重重的喘了口粗氣。此時,離長谷川軍營前壕溝的位置,只剩下二十多米了。 還算來得及,他暗暗地想道。 “八嘎!”與此同時,已有五六個鬼子躍下了壕溝,端起插上刺刀的步槍,和壕溝里的幸存者展開了rou搏戰,壕溝里鮮血四濺,險象環生。 片刻之間,就有一個中年人的右臂被刺刀給釘在了溝壑上,而其他鬼子,紛紛揀便宜般的倒轉刺刀,捅向了中年人的胸膛。 估計過不了多久,這個中年人就會成為下一個犧牲品。 張鶴生認識這個中年人,對方是武當派的一名普通道士,雖然能力一般,但當初報名的時候,卻是第一個挺身而出。張鶴生相信,要做到這一點,不是真正深愛這個民族的人是很難辦到的,畢竟,這些年來,他見證了很多人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想到這,張鶴生不禁怒上心頭,胳膊一抬,就將手中的長劍擲了過去。 被丟出的長劍猶如利箭般撕裂空氣,‘咻’的一下射向了離中年人最近的那個日本士兵。但聽得一聲慘叫,長劍準確無誤的貫穿了日本士兵的脖頸,將這個可恨的家伙瞬間送進了地獄。 貫穿了日本兵脖頸的長劍余勢不減,劍尖向外的那一頭,又帶著日本兵的尸體扎在了另一個鬼子的腰上,這才沒了后勁,即便如此,長劍的劍柄還是嗡嗡的顫動著,發出若有若無的,好似龍吟般的聲響,可見張鶴生這一劍的威力之大,足以開山劈石,斬金碎鐵。 看到自己兩個同伴竟被一把長劍活活釘死,壕溝里余下的四個鬼子頓時變了臉色,面面相窺,交流了一下眼神之后,再也不敢硬拼。趕忙轉過槍口,拉動槍栓,想要亂槍打死張鶴生這個不速之客。 可等他們拉完槍栓后,卻發現人不見了。等回過神來時,張鶴生已經鬼魅般的跳下了壕溝,雙手運起鷹爪功,內勁過處,八門遁甲剩下的體力,全部聚集在了十個手指頭上,只聽的連續的咔嚓咔嚓兩聲,兩名日本兵便被強橫的擰斷了脖子,半個喉嚨都被張鶴生的手指撕裂了開來,尸體撞在一起,然后滾在了泥地里。其他兩個日本士兵被嚇的心膽俱裂,本能的想拔腿就跑,但哪里能跑的過張鶴生?沒走兩步,就被張鶴生從背后拍碎了頭蓋骨,口眼歪斜的栽了下去,嘴角和眼眶里流出一條條細細的血線。 “鶴生,你怎么來了?!笨吹胶诎抵?,那個削瘦卻又偉岸的背影。中年人的臉上寫滿了錯愕。 “救你,還有其他人?!睆堹Q生淡淡一笑,然后拔出尸體上的長劍,劍尖一挑,便割破了有一名日本兵的喉嚨,這個倒霉的家伙不得不丟掉槍,雙手捂住脖子,滿地打滾起來。 “快走,這里不單單有鬼子兵,還有其他的厲害角色……總之,你救不了我!”中年人雖是感動,但隨即那份心中的感動便被理智所占據。 他不想看到其他同伴為了搭救自己,付出無謂的犧牲。 “什么意思?”看著硬生生將自己往壕溝外推的中年人,張鶴生大惑不解。 “我也不知道具體情況?!敝心耆藫u頭:“但我確定,這次的觀摩團,本身就是一場騙局。那些佐官,都是一批不明身份的家伙扮演的,他們精通一種我從未遇到過的妖術,有好幾位師兄弟都是在鉆入帳篷時,狡不提防,死于他們的毒手?!?/br> “我知道了,現在還剩幾個人?”張鶴生眉頭皺了皺,問道??磥砹壕S揚說得對,日本人早就計劃好了,還玩了一手甕中捉鱉,想將‘祈福協會’的旗幟徹底從東北拔去。 但這位同伴口中,那些不明身份的家伙,又會是誰呢? “除了我,也就剩下小馬,小陳,老徐三個了?!敝心耆艘а腊蔚袅烁觳采系拇痰墩f道。 “你帶著他們從壕溝的另一邊先走,這里我來抵擋?!睆堹Q生一邊說,一邊丟出兩具日本人的尸體,以阻止前面的密集射擊。 “行?!敝心耆丝吹綇堹Q生戰意已決,便不再多說,甩開血淋淋的膀子對他拱了拱手,便拽著其他幾個傷員,慢慢離去。 此刻,日本人已經知道對面的點子很棘手,當即改變了策略,將刺刀陣變回了槍陣,瞄準了張鶴生的方向接二連三的開起槍來。 “砰砰砰……”子彈穿過壕溝,掀起了一陣陣塵土。有好幾次彈頭都是擦著張鶴生的頭發掠過去了,要不是張鶴生反應迅速,早就做了泉下之鬼。 有一道壕溝作為防御,再加上八門遁甲的狀態暫時還不會消失,張鶴生還是不懼怕這些小鬼子的,但是中年人的那句話卻讓他如鯁在喉。因為對那群神秘人的好奇,張鶴生數次冒著槍林彈雨,抬起頭來,用銳利的眼神搜索著遠處的軍營,可軍營之中,除了戴著鋼盔的日本士兵之外,便再也找不到其他人了。 后背的方向,陸續趕來的‘祈福協會’成員已經和小鬼子交上了火,剛學會開槍的道士們,自然不是職業軍人的對手,打了幾十槍之后,便扛不住對方密集的掃射,又撤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