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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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瞪了罪魁禍首一眼道:“一鍋亂燉的食材,準備給蒹葭她們做些好吃的?!?/br> 封朔聽她這般說,也就沒把蒸籠里的菜放心上,在他看來,姜言意做給旁人吃的,還能有專程給他準備的鮮蝦蘑菇湯美味不成? 所以在姜言意對他說一會兒可以嘗嘗時,封朔義正言辭拒絕了:“我把你煲的湯一并帶過來了,一會兒熱一熱將就吃就成?!?/br> 姜言意似乎有點糾結,不過她很尊重封朔的決定,點了點頭道:“那行?!?/br> 等佛跳墻開壇時,封朔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些什么蠢話。 第142章 封壇的荷葉一掀開, 當即葷香四溢。 十幾種rou葷混在一起燉,香味互相滲透,其中又以海鮮居多, 湯汁看著是褐色, 但入口卻極鮮,厚而不膩, 吃起來味中有味。 姜言意平時用飯一貫是讓霍蒹葭她們一起上桌,但今日封朔在, 哪怕幾人被佛跳墻的香味饞得不行, 也半點不敢逾越, 規規矩矩等她們先用完。 姜言意給封朔熱鮮蝦蘑菇湯時, 趁著空閑燒了小青菜,她對火候和調料都把控到位, 青菜炒好后雖斷生了,但顏色還是碧綠的,菜上也沒沾多少油水, 瞧著就有食欲。 她給自己盛了一小盅佛跳墻端上桌,端起飯碗時還熱情招呼封朔:“你要不嘗嘗?” 雖是第一次做佛跳墻, 高湯現吊的, 裝壇后也才燉了兩個時辰, 但味道還是很不錯, 裝壇的rou都燉得十分軟爛, 姜言意自己覺著比以往做過的任何葷菜都香, 她還是挺希望封朔能嘗嘗。 不過又怕封朔自幼在皇宮長大, 什么山珍海味都嘗膩了,只覺味道不過如此。 她想著以后有機會,時間也充裕的話, 再做佛跳墻可以提前一天吊高湯,裝壇后煨燉時時間也久一點,那樣味道或許會更好。 封朔跟前的那盅鮮蝦蘑菇湯明明也是道葷湯,但在佛跳墻面前,被襯得像是一碟小腌菜。 他把湯盅不動聲色移開了些,又把飯碗往姜言意那邊推了推,說了句:“可?!?/br> 姜言意看著他推過來幾寸的飯碗,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封朔這是讓自己幫忙夾菜的意思,她心說想吃啥自己夾啥就是,誰慣的還得幫他布菜? 但轉念一想封朔大老遠從軍營跑過來只是為了哄自己,偶爾寵他一回又怎么了,就挑了塊鮑魚放到封朔碗里。 封朔讓姜言意幫忙夾菜,純粹是怕自己一個沒忍住,把整只湯盅都給倒空了。 他將近半年沒吃過有味道的食物,這頭一回恢復味覺能飽餐一頓吃的還是這樣的美味,盡管已經非??酥葡驴曜拥乃俣?,但連續兩小盅都見底后,姜言意還是心領神會地換了個大湯砵,舀了滿滿一湯砵端去給封朔。 楊岫邴紹幾人在客棧外靠著柱子望天。 沉魚是新來的,一路上都沒什么機會嘗姜言意的手藝,她唯二見過姜言意做飯,就是上午在火頭營給封朔煲湯,以及到客棧后煲的這一壇佛跳墻。 聞著屋子里傳出的濃郁rou香,沉魚口水都咽了不知幾遭,她問霍蒹葭:“等東家和王爺吃完,咱們應該還能吃點剩下的吧?” 她以前在大戶人家家里當過丫鬟,知道只有府上得寵的下人才能第一時間享用主人家吃剩下的大魚大rou。 霍蒹葭摸了摸癟癟的肚子,說:“應該能?!?/br> 沉魚聽見她轉頭在小聲嘀咕些“秋葵姐說得對”“飯桶”之類的話,也不知她在嘀咕些啥。 等封朔用完飯,沉魚自認為在搶飯上是很積極的了,但瞧見霍蒹葭和楊岫邴紹那架勢,不得不承認自己開了眼。 幾乎是人手一個大海碗,舀上半碗米飯,撈幾大勺壇子里的rou蓋到了飯上,拿起筷子就直接扒飯。 邢堯被叫來和他們一起用飯,他素來守禮,是最后一個去壇子里撈rou,一勺子下去,撈起來的大半都是褐色的湯汁。 雖然用佛跳墻湯汁拌飯也是人間美味,但他還是默默告誡自己,以后在姜言意這里用飯,千萬別裝矜持,不然吃不到好的。 客棧掌柜的也是頭一回聞到此等美味,后悔姜言意做菜時沒能硬塞個打雜的進去,不然也能偷學一二了。他本想同姜言意打聽佛跳墻方子的事,在封朔親臨后,就徹底打消了這心思。 ——對方和遼南王關系匪淺,還能缺賣食譜的那點銀子? 用完飯,姜言意一行人收拾行囊,由封朔親自領進了王府。 他親自接人進府,和府上的下人提前得了他話、替他招待找上門的客人是兩碼事,前者能讓王府的下人直接看明白他對姜言意有多重視。 再者,姜言意千里迢迢運藥材來衡州,路上還險些被樊威劫船的事如今已傳得人盡皆知,有這層大義在里面,任誰也不敢輕易說姜言意一句不是。 姜言意此番決定留在衡州,除了想照顧封朔,倒是也因為軍營里那位女大夫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封朔會站得越來越高,她要想封朔對自己始終如一,封朔本身的感情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也需要封朔手底下將士們的認同和敬重。 那個姓安的女大夫,一開始想走的可不就是這路子? 讓傷兵們對她感恩戴德,明明同封朔沒有任何接觸,但卻在無形中讓人覺著她同封朔有什么。 等時機成熟,她挑明自己對封朔的心思時,哪怕封朔壓根沒把她放在眼里,但在她底層將士們那里刷足了好感度,將士們只會覺得是封朔薄情對不住她。 如今姜言意可不會給她這個機會了。 * 安素秋負氣離開軍營后,想著軍營傷患眾多,大夫又人手不足,滿心以為過不了多久軍營就會來人請她回去。 她耐著性子在家中等了兩天,怎料壓根沒人來找她。 安素秋開始有點不安了,想著絕對是姜言意給軍醫那邊施壓了,姜言意身后有家族支撐,過不了多久又是遼南王妃,軍醫們自然不敢開罪她。 安素秋越想越氣,覺著姜言意為了一己私心,簡直是沒把受傷將士的性命放在眼里。 這日她出門買菜時,聽見鄰里間幾個大娘在夸贊姜言意。 “咱王爺這未過門的王妃啊,可真是菩薩心腸,不僅不顧威脅千里迢迢送藥過來,到了衡州發現軍營里軍醫不夠,這不又重金請了十幾個大夫到軍營!” “我兒子就在衡州大營當兵,據說那位未過門的王妃,還從自己私庫里撥銀子買大魚大rou來給傷兵們補身子!” “我前些日子還在街上瞧見那姑娘了,生得那叫一個標致,老婆子活了大半輩子,就沒瞧見過那樣的人兒,簡直跟畫里走出來似的!” 聽著這些夸贊的話,安素秋只覺又委屈又惡心,這些人是沒見過當時姜言意同自己說話時那副盛氣凌人的嘴臉罷了。 她道:“人長得再好看不過一副皮囊,我瞧著那位楚小姐可沒大娘你們說的那般好!” 幾個大娘聽見說話聲都回過頭來,安素秋是大夫,平日里鄰里間都對她敬重三分。 其中一個大娘問:“素秋你不是去軍營幫忙了?何時回來的?” 安素秋歸家后怕被人瞧見了尷尬,一直都是深居簡出的,眼下被這樣一問,滿腹的委屈頓時化作眼淚流了出來:“我就是被那位楚小姐攆回來的!” 她覺著當日姜言意逼她逼到了那份上,和攆她也沒什么區別了。 幾個大娘面面相覷,“這……這話怎么說?” 安素秋平日里頂頂要強的一個人,在此時泣不成聲:“王爺半月前受了傷,我給王爺治傷的事叫她知曉了。她便仗著身份故意刁難于我,讓我照著她的法子救治受傷的將士,我不敢拿將士的性命當兒戲,同她爭執了起來。她出生世家,我一介草民,胳膊哪里擰得過大腿,自然只有被她攆走的份!” 這番話一出來,幾個大娘有人唏噓,有人面上則有些狐疑,嘆道:“那位沒過門的王妃,瞧著不似這樣的人啊……” 安素秋苦笑道:“莫大娘,我整個醫館的藥材都捐給軍營了,我自個兒跑回來,還能繼續開醫館不成?” 幾位大娘想著是這么個理兒,都是鄰里間的,安素秋除了性子要強、傲氣了些,秉性一貫不錯。 幾人心疼她的遭遇,再想起姜言意,心情不免有些復雜。 安素秋被姜言意羞辱、強攆回家的消息就這么一傳十,十傳百地傳開了。 上了年紀的大娘們和年輕小伙子對此格外不平,短短幾日,還有不少人上門送禮慰問安素秋。 只有各家的大姑娘小媳婦對此嗤之以鼻。 安素秋打小就被她爹嫌棄不是個男娃,說將來沒人接手自己的醫館,安素秋因此立志做任何事都不能比男兒差。 她的確做到了,但她這么要求自己了,再看普通女性時,眼底或多或少就有些輕蔑,似乎無形之中覺著她們比自己低了一等。 年輕小伙子們見慣了溫柔小意的女子,見到她這樣氣性高又確實有本事的,對她則格外追捧。 加上她容貌也不差,家境殷實些的,沒病都要裝病來醫館請她診個脈。 關于安素秋和姜言意的言論,在衡州很快就出現了兩極分化的局面。 大娘們心疼安素秋的遭遇,小伙子們覺著姜言意仗勢欺人,大姑娘小媳婦們則覺得安素秋要是當真安分,人家至于把她攆走? 但認識安素秋的人畢竟是少數,而姜言意為軍營做的那些事是整個西州城都知道,為安素秋說話的,一人說十句也說不過幫姜言意說話的那些人。 消息傳到姜言意耳中時,倒是把姜言意給氣笑了。 “我攆她走的?”姜言意停下看賬,嘴角帶了一抹嘲意。 沉魚重重點頭,也是一臉憤懣,“那些人還說什么,姓安的是把全部身家都捐給軍營了,您名下產業那么多,捐出那點藥材,對您來說不痛不癢罷了!當真是腦子叫驢踢了!那姓安的開一輩子醫館,怕是也攢不到您送給軍營的那些藥材!” 姜言意哂笑道:“那位安大夫估摸著是知道自個兒回不了軍營了,想方設法也要給我潑幾桶臟水添堵呢?,F在言論是不是向著我仗勢欺人,既然趕了人,就把那位安大夫捐給軍營的藥材還回去發展了?” 沉魚有些驚訝:“東家您怎么知道?” 姜言意道:“那位安大夫聰明著呢,一開始只是想用捐藥材博個美名進了軍營好行事罷了?,F在一步登天的機會沒了,她自然得想辦法挽回損失,藥材如今可不便宜?!?/br> 霍蒹葭怒道:“東家,咱們不能還給她!不然也太憋屈了!” 姜言意卻道:“還,怎么不還?咱們得把她編的謊話一個個戳破了,潑的臟水一盆盆給她扣回去,再大大方方地把藥材拉去她家門口還她?!?/br> 只是看那位安大夫到時候還有沒有臉收。 先前胡軍醫求情,她覺著人既然走了,也沒什么好揪著不放的?,F在看來,對方還是沒掂輕自己究竟幾斤幾兩。 第143章 姜言意本以為這事就是那姓安的大夫不知天高地厚作出來的。 但隨著當日在軍營那里看著安素秋走的將士出來辟謠, 表明安素秋是自己離開的,并非姜言意攆走的,民間卻傳出那些將士是受姜言意脅迫才那般說的聲音來。而且這些聲音還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 明顯是有人在背后故意引導。 姜言意終于覺出不對勁兒來, 安素秋一個小小大夫可沒這么大的本事。 她派人去暗中查訪那些謠言的來源,但得到的結果都是安素秋同她鄰家幾個大娘親口說的。 口徑統一成這般, 顯然有人是借了安素秋這把刀,想在她身上捅個血窟窿。 至于這目的, 也不言而喻了。 她是封朔未過門的王妃, 如今楚昌平的勢力雖算不上大, 但也絕對不可小覷, 還有一個楚承茂是后起之秀,在家世上越得過她去的沒幾個。 她又帶著藥材親自南下, 賺足了名聲,如今唯一的污點大抵就是安素秋扯出來的那些謊話。 對方把這個污點無限擴大了說,就算無法動搖她準王妃的地位, 將來無論何時,都能把這個子虛烏有的污點扯出來給她盡情潑臟水。 而這幕后的受益者, 自然是等著上位的那些世家女了。 衡州有名望的世家就一只手都能數的過來, 姜言意篩選出家中有待嫁女兒的幾家, 讓楊岫邴紹去查查那幾家下人近期內都跟什么人接觸過。 這有目標性地一查, 很快就查出了結果, 衡州兵曹從事家中的一名管事婆子, 原跟安素秋住一條街, 偶然聽得了安素秋詆毀姜言意的那些話,轉頭當做笑話講與兵曹府上共事的婆子聽,碰巧被當家主母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