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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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老師,我好想和你回家。 可是沒辦法了,你不要再管我啦。 水里根本聽不到聲音,何其看著她張動的嘴,全部的都明白。 賀慈猛地動手,要脫離何其有力的手臂。 她以為這樣就可以救何其。 死并不是盡頭。賀慈安慰著自己,不要怕,不要怕,只是死,不是消失??墒撬娜矶荚陬澏?。 水奪走了她身體里的全部氧氣,賀慈從來沒這么痛苦過。 嘩啦! 她被人舉起來了。 賀慈瘋狂地咳著,大口大口呼吸溶洞里并不新鮮的空氣。 宋佳凝看到水面上突然冒出的腦袋:“賀慈?。?!” 船迅速開過去。 賀慈只露出了水面一秒,便下沉了。 因為支撐著她的何其老師無可避免地下沉了,黑色的觸手再次襲來,何其用盡全身的力氣把賀慈往反向一推。 何其這一推也把自己推向了深淵。 但他看到水面上有船在靠近賀慈。 何其露出一個微笑。 觸手再次襲來正中何其的頭部。 細框眼鏡離開了他的主人,在水中破碎。 林嘉年手腳極快,很快把賀慈撈起來。 宋佳凝把之前林嘉年給她的道袍給賀慈牢牢裹好,她又按住賀慈的胸口,很快幫賀慈講胸腔中的水全部排出來。 賀慈一時半會兒說不了話,冰冷到僵硬的收一只指著船邊,眼淚也在臉上流淌。 林嘉年本來以為是水,還從胸口拿出雪白的帕子替她擦拭。 淚水只會越擦越多。 賀慈忍著喉頭的劇痛,嘶啞地喊著:“何老師!救何老師!” 何老師還在水里!水里還有東西! 船只在水面搖搖晃晃,賀慈頭暈目眩,一時間喘不上氣。 這時,一張冰冷的手掌拍了拍賀慈的后背。 賀慈抬頭,看見位移上來的何其正對著她笑。 何老師頭破血流,潔白的襯衫被血與水交纏覆蓋,濕潤的黑發遮住了半張臉,血從頭發上滲出來,滿臉都是。 他正虛弱地微笑著。 “老師在這里?!甭曇舻臀?,和喘氣聲比起來也沒什么區別。 賀慈看著何其的臉,忽然嗷嗚一聲大哭起來。 何其摟著她的背,輕輕拍著,溫柔無比:“老師沒事,乖?!?/br> 賀慈兩只小手緊緊攥著何其的領口,趴在他的懷里哭著。 “老師、老師、我不要你死!”她哭得視線模糊,鼻涕眼淚滿臉,還蹭到何其的衣服上。 此刻地動山搖,水波滔天,明明是最危險的時候,何其卻感到無比的溫暖與輕松。 他不會知道此刻自己的表情是多么的柔和。 “慈寶乖,老師很好,不哭?!?/br> 賀慈的身體還在發抖。 何其轉而一想,小孩遇到這么驚險的事,肯定嚇壞了,于是道:“哭吧?!?/br> 賀慈松開何其的衣領,一下抱住何其的背部,大哭。 兩個被凍僵的人抱在一起,竟覺得如此溫暖。 林嘉年與宋佳凝相視一眼,點點頭。 宋佳凝駕駛著小船,迅速離開。 事情沒有到此結束。 水底的怪物忽然冒出水面,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他們根本無法形容這是怎樣的異類,這是從未被任何文字記載過的生物。表皮光滑、顏色漆黑,無數只觸手遮天蔽日。 沒有頭、沒有器官、沒有rou眼可見的弱點。 小船被直接掀翻。 幾人被震蕩到空中。 賀慈尖叫著,緊緊抓住手邊的東西。 然后她覺得指尖一燙。 睜開因為害怕緊閉的眼,賀慈眼前事掙扎化為飛灰的符箓。 她的手指仿佛是一團火焰,一張觸碰到她指尖的符箓成灰,周邊的符箓也出現同樣的變化。 這團名為賀慈的火焰不斷蔓延,漸漸竟將所有的符箓都變成了空中飄蕩的白灰。 賀慈手上抓住的布料之下還有人的皮膚。 人腿。賀慈心里說。 她抬頭,正對上一張俊美卻青白的臉。 男人的眼睛盯著賀慈,黑色的眼珠中居然由紅光不斷流轉。 他的長發正好落在賀慈的頭頂,如同俯身撫摸著她的頭頂。 賀慈的目光釘在他的臉上,而男人的雙眸竟也沒有挪開,如一把銳利的尖刀,直直刺向賀慈。 林嘉年已經翻出七星劍,斬斷了怪物的不少觸手。 宋佳凝的手嘗試觸碰怪物。 她能夠cao控心智,雖然她和面前的怪物完全不是一個級別,但短暫的眩暈怪物幾秒還是可以做到。 生死之間,這幾秒尤為寶貴。 宋佳凝已經顧不上自己虛弱的身體。 幾人在水中拼死一戰。 男人忽然歪頭,輕輕一笑:“沒想到竟然真的出來了?!?/br> 他嘆了兩口氣,眼眸中各種感情千回百轉,如同在感嘆。 一縷紅線從男人的袖子中伸出,蜿蜒到賀慈的臉上。 賀慈看著男人,平靜地問:“你會殺我嗎?” 男人面容陰柔邪氣,唇畔微微勾著:“我不會,你放我出來,我會好好報答你的?!?/br> 報答兩個字,男人說的極其玩味危險。 賀慈的眼眸干凈純澈,毫不猶豫接下這個報答。 一如當時得到賀許諾的話語之后,讓賀許諾拿出作業給她抄。 她是如此相信別人的話。 “你把那個怪物殺了?!辟R慈死死抱著男人的腿。 男人看著賀慈真的毫不顧忌地提出要求,沉默片刻,開口:“好啊?!?/br> 他人還掛在空中,仿佛被束縛,寬大的袖子中鉆出無數紅線,往水面上咆哮的怪物沖去。 賀慈:“那你能再幫幫我嗎?我的老師師父和阿姨都在水里?!?/br> 男人隨意地應下。 紅線裹著三人的腰,將三人甩回船上,還貼心地把船扶穩了。 男人:“小孩,還有什么要求?” 賀慈:“你還沒把怪物殺了?!?/br> 男人笑起來。 “原來是這樣的嗎?”他的神情霎時間變冷。 袖中紅線不再輕柔地戲耍著怪物,給它留下一道道傷痕。男人只是一個抬手,紅線立即殺機四溢,咄咄逼人。 每一次的移動,都然怪物噴涌出大量血液。 讓玩家費盡九牛二虎之力都沒解決的怪物,在男人的手下不過是一個跳梁小丑而已。 不多時,它已經成為一坨腥臭的爛rou。 紅線插入怪物的身體,吸取著能力,遠遠看去和寄生蟲無疑。 幾乎是片刻之后,怪物干癟成了一張皮,一張足夠鋪滿水面的皮。 男人轉了轉手腕,露出森然的利齒,目光帶著些期待:“你看,我替你殺了?!?/br> 玩家們早就注意到賀慈掛在僵尸的身上,比遇到水中的巨怪還要焦急。 賀慈的目光也偏到玩家們身上,忽略了男人的話。 男人不滿:“賀慈?!?/br> 賀慈眼睛睜大:“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男人袖中紅線摸了摸她的臉,將她的嘴角牽起,強硬地向上扯,扯出一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