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獻祭雙子
四個月的時間，莫歸牢中的奴隸，大大小小的內傷外傷，云凡治愈的不計其數。 只不過云凡的年紀較小，與那老練的醫術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因此也被大家尊稱為小神醫。 云凡的醫術，除了修煉源氣，使其不斷的變強之外，經驗也是格外重要的一環。 起初云凡僅僅能夠使用源氣快速探知自身的情況，當探知他人時，源氣的速度則會大打折扣，畢竟每個人身體經絡的構造不盡相同。 但經過這四個月的修行，云凡的源氣也變得愈加強大。 初時每日僅能醫治三五人，且醫治完成后，整個就如同虛弱一般，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進行休息，才可以進行第二日的醫治。 后來逐漸增加到十幾人，到如今每日可以輕松醫治幾十人，且源氣依舊沒有干涸的跡象。 四個月的時間里，云凡醫治的人數便已經數以千計。 這一切尹立盡皆看在眼里，不過他非但沒有將云凡視作威脅，甚至還主動邀請云凡來為牢中的奴隸治傷，絲毫沒有擔憂云凡將來可能會取代他的位置。 而對于莫歸牢來說，醫師的存在簡直是上天的恩賜。 以往受傷對于他們而言，是致命的。 無論是工作時的意外受傷，亦或是被城中女子的故意傷害泄憤...... 因為沒有醫師，只要受傷，唯一的結果就是等死。 但有了云凡的存在，這一切似乎都變了。 但凡有生的希望，誰又甘愿卑微的死去。 所以眾人也都習慣了云凡的存在，僅僅四個月的時間里，已經將云凡奉若神明。 不過莫歸牢中近一個月來卻發生了一件大事， 那就是每十日擇取的獻祭之子，竟從一人變為了兩人。 獻祭之子也變成了獻祭雙子。 被獻祭的概率增加了一倍，也使得牢內眾人惶惶不安。 但他們沒得選，身為奴隸，又哪能輕易選擇自己的命運呢。 又是一個獻祭之日，第二街道十九號的屋門被推開，顯露出兩名莫歸城守衛的身影。 牛興盛噌的一下從床上坐起，望著倏然出現的守衛，整個人瞪大了雙眸。 云凡才剛到牢內不足半年，而他已經在這里三年多，所以這一次守衛要帶走的獻祭之人，很大可能便是他。 該來的終究還是要來，人的運氣總有一天是要耗盡的....... 牛興盛心中雖如此思忖著，但雙腿卻是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 無論嘴上再怎么說著看淡生死，但當這一切真正降臨在他頭上之時，他才發現...... 原來，他還是害怕的...... 云凡同樣屏住了呼吸，緊張地望向兩名守衛，心想不會真的這么寸吧...... 兩名守衛看了看云凡，又看了看牛興盛，其中一人望向云凡，聲音冷漠道：“你跟我們走吧?！?/br> 云凡聞言，全身的毛孔瞬間張開，只感覺冷汗不受控制地自額頭流下。 瞳眸睜大，云凡難以置信地望著二人，那名守衛的架勢和語氣，怎么看都像是現場隨機二選一......這種事難道還是臨時現選的么...... 耶！牛興盛暗自握緊右拳，看來他的運氣還沒用完。 雖然云凡算是他的室友，雖然云凡是這莫歸牢中唯一的醫師，但這種死道友不死貧道的事，他還是樂得去做...... 以往一個屋子的室友被抓去獻祭時，他從未有過像今日這般緊張，或許是因為室友是醫師，他才會料定了被獻祭的人一定是自己...... 年輕的時候，倒是還真不怕死，這怎么歲數越來越大，反而還開始害怕了呢......可能是因為自己老了吧，牛興盛如是想著。 但當守衛從二人中選擇的是云凡時，那種劫后余生的喜悅，竟然使得他有了一種飄飄欲仙的爽快感。 云凡沒得選擇，只能緩緩走向二人，心中卻是思緒急轉。 這可怎么辦......還沒等到合適的逃跑時機，想不到就這么要被獻祭了，大福......快想辦法救我呀...... 兩名守衛在前，云凡跟在后面，從十九號房屋走向了莫歸牢的大門。 牛興盛則是從床上起身，跟到了房門外，望著云凡離去的背影。 這也是他第一次在獻祭之日離開自己的屋子，似乎對于云凡的離開，他多少也是有些不舍。 對于云凡的運氣，他不禁有些唏噓...... 莫歸牢前，四個身影似乎已經等候多時，除了兩名守衛與牢長尹立外，還有一個奴隸，而那個奴隸竟然是...... 萬仔?。?！ 云凡瞠目驚然，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也寸到姥姥家了吧。 他和萬仔都是同一天被抓進莫歸牢，而今又在同一天面臨被獻祭的命運，還當真是一對難兄難弟...... “云凡！怎么是你！”萬仔見云凡被兩名守衛帶來，同樣驚呼道。 萬仔的呼喊引起了尹立的注意，尹立見被守衛帶來的人是云凡，面露一絲疑惑之色。 “請問二位，會不會搞錯了......”尹立試探性地問道。 如果說被守衛帶來的人是任何一名奴隸，他都不會有此一問，甚至都不會有絲毫驚訝。 可偏偏......帶來的人卻是云凡...... 雖說云凡是牢內唯一的醫師，但更重要的一點是，在他的認知中，今日要被獻祭的人，絕無可能是云凡...... 怎么會是云凡...... “你是質疑我？”將云凡帶至此處的守衛嬌喝道，“干好你自己該干的事，別去費心那些與你無關的事情！” 尹立被守衛呵斥，也是絲毫不敢反駁，他雖然有著莫歸牢長一職，但在城中的守衛面前，與普通的奴隸無異。 “你們不能帶小神醫走?。?！” 倏然，幾人身后傳來一聲大喝，只見一名奴隸的身影出現在街角處。 “對！不能帶小神醫走?。?！” 隨著他的出現，牢中的奴隸們陸陸續續地出現在街道上，片刻便已將幾人圍在了中央。 莫歸牢外的守衛見狀，紛紛進入牢中，不過僅有幾十人的守衛，在面對成千上萬的奴隸們，不禁顯得有些勢弱。 “你們，想找死！”守衛冷冷地喝道，美眸間此時也涌現出了一絲殺意。 奴隸雖然人數眾多，但皆受雷錮鐐銬的限制，所以哪怕人數再多十倍，她們也不會放在眼里。 只要她們愿意，眼前的奴隸們不過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你們在做什么！都不要命了嗎？”尹立見眾人竟然為了云凡，膽敢忤逆守衛，這在莫歸城中來說，簡直就是自尋死路，“趕快都退下！” “牢長！小神醫不能死??！”一個奴隸呼喊道。 “是啊牢長！小神醫是我們的希望，如果沒有了小神醫，弟兄們又要回到以前那痛不欲生的日子了！”另一名奴隸道。 “牢長求求你救救小神醫吧！小神醫不能死！”又一名奴隸懇求道。 “都退下！”尹立對眾人搖了搖頭，示意他們不要做無謂的犧牲。 云凡漠然無語，對于眾人的行為，他自是感動不已，在這寒冷的夜風中，心中也是涌現出了絲絲暖意。 “牢長，明日是小神醫為我醫治的日子，如果沒有了小神醫，我也難以久活......”第一個站出來阻止的奴隸道。 尹立識得他，他叫姜智才，已經在莫歸牢中很多年，一直本本分分，卻在不久之前外出工作時，被一名醉酒的女子無緣無故地一頓暴打，生生打得口吐鮮血，受了很嚴重的內傷。 按照時間，明日云凡會為他進行醫治，但此刻，云凡卻被守衛帶去獻祭，云凡一死，他自然也就活不成了。 姜智才撲通一聲跪在了守衛的面前，“大人，我愿代替小神醫受死，還請大人放過小神醫......” 單以他們一群奴隸，想要反抗守衛根本是不可能的，所以他愿意犧牲自己換取云凡，最起碼犧牲他自己一人，其他的弟兄還有被救治的希望，但一旦云凡死了，所有受傷的弟兄，就只能等死！ “滾開！”守衛絲毫不去理會姜智才的乞求，冷漠地望向四周的奴隸，惡狠狠地威脅道，“若有誰膽敢阻撓，就地正法！” “我愿代替小神醫受死，還請大人放過小神醫......”又一名奴隸跪倒在地，向守衛乞求著。 “我也愿代替小神醫受死......” “請大人放過小神醫......” 撲通......撲通......撲通...... 短短幾息，以姜智才為首十幾名奴隸紛紛跪倒在地，擋住了守衛的去路，為的就是以己命，換云凡之命。 “找死！”沒有一絲同情，守衛的眼神中閃過一抹厲色。 “呃......” 隨著雷錮鐐銬電光一閃，姜智才的瞳孔渙散，沒有任何的掙扎，整個人以跪姿生生向前傾倒。 砰！ 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頓時沒了氣息。 云凡心中閃過一絲不忍，這雖然是姜智才自己的選擇，但卻也算是為了他而死。 “還不滾開？”守衛厲聲嬌喝道，殺雞儆猴，姜智才已死，已經給剩下的奴隸造成了足夠的震懾。 “請大人放過小神醫......我愿代他受死！” 跪在地上的奴隸們紋絲未動，絲毫沒有因為姜智才的死亡而受到影響。 他們都是身受重傷之人，如果沒有云凡的救治，與其痛苦地等死，倒不如死個痛快！ 守衛俏眉驟沉，同時嘴角向上微微上傾，望著地上的守衛冷笑道：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