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憧憬和虐害
大齊初年,高洋建立了大齊皇朝,這個野心勃勃的皇帝,北伐柔然,西征宇文泰,率兵三十萬兕甲軍圍攻函谷關,妄想犁庭掃xue,完全殲滅甄寶程的龍虎軍,霸占中原。 戰爭開始在立冬,北周宇文護派兵與高洋聯軍東西圍攻函谷關,韋孝寬和葛湘被小人害死,最后高洋占領了甄寶程和留下的空城,凱旋回到洛陽! “這個亂世,什么沒有,什么壞東西都隱蔽在暗處蠢蠢欲動,要說可以控制天下的,只有北齊皇帝高洋,北周宇文泰死后的那個小皇帝,現在由攝政王宇文護控制,甄寶程在函谷關慘敗,現在不知生死!”大齊境內的一個小村子外,一個說得天花亂墜的說書老人,正專心致志地向著看熱鬧的村民,說著這個亂世的故事! “這個北齊朝廷呀,企圖一統天下,但是這個皇帝高洋,自打消滅了龍虎軍后,現在越來越得意忘形,暴**逸,有一天,高皇帝穿著便衣一個人得意洋洋地走出皇宮,碰到一個女子,問那個女子,現在的皇上是明君還是昏君?那個女子笑靨如花,一臉譏笑地對說道,當今皇上是一個瘋子,這皇上頓時勃然大怒,一刀就把那個女子的粉頸給砍了!” “這皇上真暴虐呀!”頓時,聽故事的眾人十分震驚。 “但是現在這位皇帝雖然還不敢在外面樂不思蜀,聽說皇宮內有一位隱居的爾朱娘娘奪了皇上的心!”說書的說得如火如荼。 “老先生,說說那爾朱娘娘!”大家都興高采烈道。 “這位爾朱娘娘雖然已經三十,但是傾國傾城,一點也不必二八少女差,聽說從前,她嫁給了三代君王,爾朱娘娘賢淑善良,但是這天下,散布她的謠言的家伙那是卑劣無恥,這些日子,到處還是有一些裝神弄鬼的家伙,在各地見到人就造謠,還日夜監視爾朱娘娘的冬月宮,暗中威嚇詆毀,聽說這些暗中造謠的,都是那些反對朝廷德政的家伙,爾朱娘娘常常勸皇上記住當年蘇皇后的話,無為而治,那些表面道貌岸然,暗中男盜女娼的家伙,就一起圍攻辱罵她,這些狗日的,聽見他們傳播謠言,說話,卻沒有人看到他們!聽說是宮里的爾朱娘娘的敵人!是宮內的驍衛!”說書老人義憤填膺地說道。 “那些虐待老百姓的士族貪官,爾朱娘娘就應該告訴皇上,斬了他們!”一時間,眾人群情激奮。 “什么人,在這里胡說八道!”就在這時,一群兕甲軍殺氣騰騰地沖了上去,立刻逮捕了說書的老人! “老東西,誰說宮中有人造謠?”刑部,滿臉橫rou,一臉猙獰的高個子長臉驍衛,惡毒地瞪著一臉正氣的說書人,舉著鐵鞭,猖獗地狠狠打在說書人的胸膛上,那說書人胸前頓時皮開rou綻,大聲悲叫。 “狗東西,搞死你,誰也不知道,你說什么人造謠?什么爾朱娘娘?那種人人皆知,身敗名裂的賤人,你還說什么娘娘,呸!你再說書,殺死你!”喪心病狂的驍衛,對著一臉倔強的說書人,瘋狂臭罵! “哈哈哈,你們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你們這些衣冠禽獸,暗中躲在百姓的身后,吃百姓rou吸百姓血,皇親國戚算個屁,你們這些貪官污吏,竟然暗中勾結起來一起謀害爾朱娘娘,你們日后一定死無葬身之地!”說書人仰面大笑,目光如炬,瞪著鮮廉寡恥的驍衛,吐血大罵! “狗東西,還敢反擊,搞死你!你們幾個,不許這東西睡覺,夜里就把他拉出來狠狠打!”驍衛歇斯底里地嘲笑道。 大齊的刑部,現在變成了鬼蜮,這個說書人,幾日后,被驍衛日夜虐待! “大人,民女是冤枉的!” “冤枉的?衙門第一次審案的時候,你為什么向老爺承認是你害死了公公?”安陽縣的縣衙,飛揚跋扈,得意忘形的巡查御史司馬茍,一臉得意地瞪著地下被押著的一名少女,大嘴一歪,耀武揚威道。 “大老爺,因為縣老爺用了大刑,老婆子的女兒才不得不屈打成招!”護著全身是血少女的老婆子,淚流滿面地向著司馬茍叩頭哭泣道。 司馬茍得意忘形地瞥著案上安陽縣令暗暗送的金子,狡詐地jian笑,突然狠狠拍案,對著左右大聲咆哮道:“這些賤民,不打就刁,來人,再重打三十大板!” 子夜,安陽衙門,黑得讓人恐怖,那些暗中勾結的官吏,在酒樓上得意忘形,紙醉金迷地飲酒嬉樂。 瞬間,樓上的燈都滅了,陰森的酒樓,突然就像陰曹地府一樣。 半個時辰后,那些侍婢拿著燈籠上樓時,一個頓時嚇得幾乎發瘋,飲酒的司馬茍和安陽縣令王污脖子上的頭都沒了! 次日拂曉,安陽衙門的大門上,群眾車水馬龍,都圍著衙門看熱鬧,只見那大門上,血rou橫飛地掛著巡查御史司馬茍和安陽縣令的人頭,頓時群情激奮,大家都興高采烈! “混賬!是誰竟敢暗殺老夫的兒子?”京城,丞相府,惱羞成怒,心如刀絞的司馬高,暴跳如雷地質問那些呆若木雞的小廝。 “老爺,聽說暗殺公子的,是那個江湖上的俠女,林七九!”小廝嚇得倒頭如蔥! “林七九?難道,去年甄寶程和林七九賀拔榮龐超這些反賊逃出函谷關后,還沒有死?”司馬高頓時氣得臉色發青! 早朝,水龍書人殿上,怒氣填膺的司馬高,咳咳鬧鬧地高舉朝笏,跪在高洋的面前,叩首道:“皇上,老臣的犬子司馬茍,被反賊林七九殺死了!” “林七九,那個女子現在還活著?甄寶程賀拔榮龐超等人,都跟她在一起嗎?”高洋頓時心急如焚地質問道。 “皇上,當地正在查案,完全找不到這個兇手!”尚書曹許陰舉笏稟報道。 “林七九一日不死,朕一日心中不安,命令各地,立即通緝反賊林七九!”高洋大聲嚎叫道。 再說高洋怏怏不樂地回到后宮,裝的一臉楚楚可憐的魯妃,珠光寶氣地裊娜來到了高洋面前,撒嬌弄癡道:“皇上,臣妾的侄子,也在函谷關,被一個叫林七九的江湖女賊害死了,這個賤人,真是歹毒!皇上臣妾認為,林七九這個賤人之所以一直不死,就是宮里那個狐媚子庇護的,您看她那裝的楚楚可憐的小狐媚子樣,殘花敗柳一支,還想勾結外人,蠱惑皇上,皇上,臣妾一想到當年那個眉眼彎彎的林七九,臣妾就心中覺得惡心!” “一派胡言!”高洋逮住魯月的香腮,怒視著魯月道:“林七九就是當年的馨妃,你這個小賤人,當年還只是朕身邊的一個小妾,你哪知道她是什么女人?再說,爾朱皇妃已經隱居了,你若是再膽敢在朕的面前誣陷她,朕就搞死你!” “是,臣妾錯了!”魯月見高洋發火,嚇得渾身顫抖,屁滾尿流地跪在地上。 “娘娘!”高洋怒火萬丈地走后,侍女八鳶,立刻諂媚地扶起魯妃,安慰魯妃道:“娘娘,皇上不讓我們說那個賤人,我們就日夜派人監視冬月宮,天天派人在那個賤人的耳邊臭罵,氣死那個賤蹄子,什么東西,當年還自稱大魏第一美人,現在他早就殘花敗柳,徐娘半老了,還想狐媚皇上,奪皇上對娘娘的寵幸,奴婢建議不如趁幾日后皇上狩獵,派人沖進冬月宮,杖斃那個賤人!” “八鳶,你這個丫頭!”魯妃終于眉開眼笑道。 “娘娘!”過了半晌,前來諂媚的后宮齊妃周妃西妃等人,一個個,眉飛色舞地向魯妃獻媚,大家一起決定,在后宮排擠冬月宮的主子奴婢,宮內人人見到冬月宮的人,都嘲笑臭罵,吐口水,一定要逼死爾朱牡丹! 幾日后,威風八面的高洋,得意洋洋地穿著龍甲,戴著金盔,躊躇滿志地駕馭著千里馬,命令各皇弟皇子和妃嬪,在廣袤的獵場上狩獵。 今日,穿著素服,煢煢孑立,面容憔悴冰冷的爾朱牡丹,在寶鏡的侍候下,黯然來到了獵場。 “牡丹真是我大齊第一美人,一看就是花容月貌,冰清玉潔!”高洋眉開眼笑地端詳著雖然年過三十,但是那杏眼白膚,仍舊讓高洋十分寵愛,而眾人不知道的是,高洋不立皇后,雖然讓爾朱牡丹在宮中隱居,但是仍然冊封爾朱牡丹為貴妃那隱蔽在他內心的秘密是,爾朱牡丹,讓高洋想起了蘇云! “將軍,那個爾朱牡丹,今日仍然隨駕狩獵,為了皇妃娘娘,在下請將軍,索性一箭要了這個賤人的小命!”司馬高暗中駕馭著戰馬,來到了大將解律光的身邊,小聲對解律光說道。 這解律光,有一女兒,現在已經嫁給高洋為妃,名叫解律卿,從小傾國傾城,現在因為魯妃受寵,所以一直沒有讓高洋寵幸,解律光也心中憂郁,司馬高明白解律光心中也恨爾朱牡丹,所以暗中挑撥,勸說解律光,在狩獵中,暗射一箭,殺了爾朱牡丹! “司馬丞相,爾朱娘娘是皇上的寵妃,在下怎么能射主公的妃子?”解律光怒視一臉狡詐的司馬高,瞪了司馬高一眼! “解律光小兒,老夫讓你立功,你卻辱罵老夫,日后,老夫要你不得好死!”氣急敗壞的司馬高對著解律光的背影大聲臭罵。 “丞相,解律光將軍為何生氣?”就在這時,十分驚詫的高湛,來到了司馬高的面前,莫名其妙地詢問道。 “晉王,老夫勸解律光暗殺了爾朱牡丹這個妖女,但是這小子,竟然還罵老夫!”司馬高怒氣填膺地對高湛拱手道。 “這個爾朱牡丹,確實是我大齊第一美女,外面傳得人人知道!”高湛也是個愛美之徒,一聽司馬高說起爾朱牡丹,頓時心中小鹿亂蹦,嘴上都是口水! 司馬高眼睛一轉,想到了一個jian計,對著高湛的耳朵,小聲煽動了一句,高湛頓時一臉亢奮。 再說爾朱牡丹,駕馭著一匹白馬,帶著寶鏡,在草地到處找獵物,突然,寶鏡看到一只麋鹿,頓時大喜過望,樂不可支地對爾朱牡丹悠然笑道:“小主,你看,一只麋鹿,這些日子你老悶在宮里,今日就快快樂樂地狩獵吧!” 爾朱牡丹娥眉一彎,手中弓拉滿月,瞄準那只呆呆的麋鹿,但是半日不射。 “小主,快射呀,那麋鹿要跑了!”寶鏡焦急地看著一臉黯然的爾朱牡丹。 “寶鏡,放它走吧,我們射了它,它的家就完了!”爾朱牡丹悲慟道。 “爾朱娘娘真是善良呀!”就在這時,突然,一個吊兒郎當的青年王爺,眉開眼笑地駕馭著戰馬,來到了爾朱牡丹的面前。 “你是晉王高湛?今日狩獵,王爺為什么倆到本宮的面前?”爾朱牡一臉寒霜地問道。 “娘娘的確是天生麗質,雖然已經三十,但是仍舊沉魚落雁!”高湛詭笑著盯著爾朱牡丹的秀面,一直看著。 “高湛,本宮是你皇兄的妃嬪,就是你的嫂子,你竟敢戲弄本宮?”爾朱牡丹突然恍然大悟,鳳目圓睜,狠狠地瞪著心中像貓抓一樣的登徒子高澄! 高澄那狡獪的長臉上,露出了樂此不疲的jian笑:“皇嫂?本王思忖,娘娘不但是本王的皇嫂,還是本王的庶母,還是前魏的娘娘,爾朱牡丹,皇兄這么多年心中都想著你,你卻這么冷冷地對著皇兄,難道嫌皇兄老了?本王現在可是少年倜儻呀!” “晉王爺,你是皇上的兄弟,今日,怎么能趁著狩獵,故意羞辱我家娘娘!”義憤填膺的寶鏡,粉頰緋紅,嘟著小嘴擋在爾朱牡丹的面前。 “小賤人,你敢攔本王?”高湛頓時惱羞成怒,一臉歹毒地手執弓箭,對著寶鏡的大腿就是一箭! “??!”寶鏡頓時慘叫一聲,倒在了地上,右大腿被一箭射中,血rou模糊! “寶鏡!”爾朱牡丹頓時如同五雷轟頂,立刻跳下戰馬,痛心疾首地將寶鏡抱在懷里,怒視著一臉兇惡的高湛,厲聲斥責道:“高湛,你這個衣冠禽獸,你還不如你的大哥!” “賤人!本王要的女人,誰敢倔強!”氣得青筋直爆的高湛,手持馬鞭,對著爾朱牡丹的后背,歇斯底里地狠狠抽去,頓時爾朱牡丹的雪膚,皮開rou綻! “王爺,饒了我家小主吧!”寶鏡頓時淚如雨下,跪在高湛的面前。 “小賤人,看你長得也不錯,你若是從了本王,本王也封你個小妾!”yin逸的高湛,一手執著寶鏡的下頜,端詳著寶鏡楚楚可憐的杏臉和那漆發,突然氣焰囂張。 “畜生!”就在這時,一支箭憤怒地射來,一箭射掉了高湛手中的馬鞭,氣得青筋直爆的高洋,帶著管家周國,怒氣填膺地怒視著一臉無恥的高湛。 “皇兄,這種殘花敗柳?”高湛沒有一點罪感。 “畜生,立刻給朕滾!”氣得捂住胸口的高洋,幾乎暈厥! 傍晚,怒不可遏的高洋,憤怒地回到了皇宮,親自給寶鏡和爾朱牡丹涂了藥,命令太醫給兩人治傷,爾朱牡丹雖然身上疼痛,但是她仍然一臉鎮定地對高洋說道:“皇上,你的弟弟高湛,長大到現在,變成了一個殘暴惡魔,臣妾以為,是這幾年,大齊的江山太金碧輝煌了,一些大齊的皇親國戚,公然虐害平民,朝廷賦稅太重!” “牡丹,朕心中明白,朕的皇兒高孝,現在與他的母親一樣,是一個善良仁寬的孩子,日后,朕一定不會傳位給高湛這個人面獸心的畜生,朕要傳位給朕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