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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花廢九牛二虎之力重重刺向結界,結果到達結界面前就變得疲軟無力,僅留下細微刮痕。 一條光線掃過,刮痕復原,可憐見的,什么都沒留下。 軒瑤忽然意識到她的身體好像出現了問題,然而為時已晚。 “哐當”斷月剪落地,她再也拿不住,雙手不住的顫抖。 “呼……呼……”粗重的喘息聲自背后傳來。 軒瑤猛然回頭,瞪大雙眼,一只白首紅足的魔物正一臉垂涎地看著她,意圖再明顯不過。 那怪物上半身是長滿白毛的猿猴,下半身卻是粗狂大漢,幾塊破布包住繃緊的肌rou,他赤著一雙紅足直直向她走來。 怪物一邊走,一邊發出“呼……呼……”的聲音,眼中滿是占有之意。 軒瑤召喚地上的 * 剪子,一向聽命的剪子居然無動于衷。 她急急催動仙力,更是如石沉大海,了無音訊。 無奈之下,她只能邁開腿跳走,試圖躲避朝她而來的魔物。 ~~~~ 一行五人進入結界,大家很快發現少了兩人,第一位進入的昭錦和最后一位進入的軒瑤不見了。 慕蓮臉上閃過責備之意:軒瑤和仲蕪平時就貪玩,關鍵時候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雖是擔憂葛谷,但她也知道不能輕易下結論,還是委婉的問道:“興許是哪里出了問題,要不咱們再等等?” 仲蕪面色一沉,擰眉道:“不用等,你們先進去,我去找他們?!崩喂痰慕Y界突然出現漏洞,他就知道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不行!”白芨一改冰冷面容,急聲反對,見仲蕪和慕蓮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又補充說,“若昭錦和軒瑤在兩個地方,你一個人顧不過來?!?/br> 仲蕪睨她一眼,白芨慌張的神情無所遁形。 “那行!”慕蓮心系葛谷,順著他們的話說,“新房我先進去?!?/br> 慕蓮說罷,不等仲蕪和白芨回答,便急匆匆往新房里跑。 仲蕪清晰地記得那晚白芨對昭錦動了手,連她用的魔功都歷歷在目,他知道,白芨是魔,又或者是和他一樣,偽裝成仙的半魔。 是以慕蓮走后,仲蕪沒了顧忌,揚扇,利落打開,黑氣自扇中呼嘯而出,直逼結界。 “殿下不可!”白芨驚聲制止。 仲蕪一頓,收起折扇,斂容看她,眸光深邃而犀利:“你稱呼我什么?” 逼人的威壓讓白芨忍不住顫抖,她恭敬下跪:“魔君殿下,您不記得白芨了嗎?” “胡言!”仲蕪甩袖,“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白芨眸光閃爍:“殿下百年前獨自離開魔界后了無音訊,這些年我們都在找您!” “呵……”仲蕪覺得荒唐,“你說我是百年前仙魔大戰后失蹤的大魔頭?” 笑話,他怎么可能是魔君蒼淵,他可是那個人的兒子! “殿下來忘仙學府不就是為殺昭錦嗎?您騙的了別人,騙不了我!”白芨癡癡地望著仲蕪。 殿下,白芨是這世上最了解您的人??! 白芨這話倒是讓仲蕪愣住,他來忘仙學府確實便是為了殺昭錦,但他從未與人說過,他一向自詡演技過人,白芨是怎么知道的? 認識這么長時間,仲蕪第一次認真打量起白芨,呵,不過是一張平平無奇的臉,果然沒印象。 仲蕪眼中殺意盡顯,既然被她知道了他的目的,那便留她不得。 白芨低著頭,沒看到仲蕪眼中的殺意:“白芨雖然不知道殿下為何變成如今這般模樣,但殿下的法力受到制約,現在若是被人發現身具魔氣,委實危險。殿下您放心,白芨有辦法破結界?!?/br> 白芨說罷,劃破指尖,以鮮血做引,在結界上畫出繁復咒印。 隨著咒印愈廣,她纖薄的唇瓣逐漸失去血色,身體也開始搖搖欲墜。 整個過程仲蕪 * 只是收起了墨扇而已,并未出言干涉,就好像在那畫咒印的女子與他從不相識一般,流光了血也與他無關。 白芨落下最后一筆,咒印光芒大盛,結界動蕩,破開一道口子,往里看,果然別有洞天。 然而白芨的力量有限,只能讓結界分開一道一人通行的口子,兩人無法同時進入,白芨微微欠身:“殿下,白芨先去探路?!?/br> 仲蕪冷眼看著她,并未多言。 待白芨消失后,結界不穩,正在緩慢合攏,仲蕪來不及多想,急忙躍入裂縫,消失在新房外。 ~~~~ 軒瑤的腿不方便,她一蹦一跳的,沒多久就被那獸首人身的魔物追上。 慌亂之下又吸進不少香氣,身體變得綿軟無力,終是堅持不住,跌倒在地。 獸首人身的魔物見此情景歡喜若狂,直朝軒瑤撲來。 神智逐漸不清晰的軒瑤只看到留著口水的魔物朝她撲來,她本能的想要抬臂去擋。 仲蕪從結界裂縫中來,定睛看去便見一只獸首人身的魔物背對著他,狂笑不止。 魔物身旁斷月剪安靜躺在地上,無人認領。 魔物身下露出一截鵝黃色仙衣,顯得可憐又無助。 仲蕪瞬間被怒火吞噬,黑氣聚于拳上直朝魔物擊去。 那魔物看似身形魁梧,實則魔力低微,仲蕪一拳過去,魔物連出聲叫喊的機會都沒有,歪頭倒在地上。 黑光閃過,那魔物竟是變為一個小泥人,直挺挺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