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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涼颼颼,軒瑤眨巴著眼睛,盯著右手看了半晌,驚恐萬分:“我的指甲呢!” 沒流血,也不痛,可她的指甲離家出走,她越看越覺得自己的手丑,嫌棄。 仲蕪大大方方解開她身上的禁錮,面露歉意,眼神無比清澈:“削了?!?/br> 軒瑤從地上爬起來,忍不住提高音量:“什么?” 仲蕪被她一吼,倒退一步,一句話不說,似是受到了驚嚇。 軒瑤生出nongnong罪惡感,她怎么能吼他呢,瞧把他嚇得,她真是太壞了。 仲蕪又給自己加戲,添油加醋:“方才你變為怪物,掐著我的脖子,想要殺了我。我怕傷到你,就把你定在地上。見你的指甲紋路里留有血跡,猜想削掉指甲或許能讓你變回來,所以我才……” 軒瑤對他隱瞞一些故事情節的轉述,深信不疑。 抬眸看見他雪白脖子上赤白分明的四個傷口,愈發覺得自己過分,怎么能吼他呢! 好在傷口不深,鮮血只流寸許便停。 不對勁的是,這血為什么是朝脖子后面流的? 她一時想不通此間緣由,上前一步想替他看看傷口,誰知腳下一軟,兩只腳踝生疼,使不上力氣,朝前撲去。 以她這個角度撲下去,正好跌在他身上,不會疼,軒瑤慶幸。 誰知,仲蕪后退一步,將將避開軒瑤的手。 軒瑤重重跌到在地,怕把鼻子摔平,在最后一刻側開臉。 安慰自己:仲蕪剛才被她掐著脖子欺負,心中難免有氣,不愿意接住她,她可以理解。 理解歸理解,還是覺得鼻子酸酸。 欣長的手掌攤在她面前,掌心紋路寡淡,躺著一顆渾圓丹藥。 “是不是不舒服,這是我偶然得到的丹藥,有斷骨生肌之奇效,快吃了吧?!?/br> 他的嗓音似溪邊流淌而過的泉水,聽得她心間一暖。 軒瑤對仲蕪那一小咪咪的意見,瞬間化為烏有。 天吶,這是什么人間小天使??!這樣的小天使居然在原書中藉藉無名??!不科學?。?! 她感動萬分,從他手中取過丹藥,不小心觸碰到他的掌心,寒涼刺骨。 大男人,還是修仙之人,怎會身體如此虛寒? 軒瑤默默在心里給仲蕪打上“病美人”的標簽,并生出一種必須保護他的決心。 她毫不遲疑吞下丹 * 藥,隨著藥力發揮效用,手腕腳踝全都不疼了,就連指甲都通通長出來。 軒瑤知道這是再生丹,是仙界再尋常不過的丹藥,可惜她是被老母親丟出家門的,啥也沒來得及拿,成了窮光蛋。 仲蕪穿著樸素,一看家中便不甚富裕,甚至有可能父母都是凡人,修仙不易,得到再生丹更不易,而他,居然愿意將對他來說如此珍貴的丹藥讓給她吃。 軒瑤感動的都快哭出來了,她發誓,她要為小天使遮風擋雨。 仲蕪不過是隨手拿出一顆最普通的丹藥給軒瑤,便見她眸中淚光瑩瑩,想到她似乎是獨自來學校無家人陪同,無依無靠,生活艱難。 冷血如他,腦海里“同情”二字一閃而逝,他不以為意。 算了,今日不殺她。 軒瑤慢悠悠爬起來,繞開血跡,短時間內她對血過敏,敬謝不敏。 “仲蕪,不如我們……”繼續往前走。 軒瑤話沒來得及說完,一聲響徹天際的咆哮聲出現在上空:“當!” 巨大無比的怪物從天而降。 同樣的長相,不怒自威,他冷眼掃視峰巒玉山,便是那傲視群雄的王。 這位王嘴巴開合,不知在說些什么。 猙,軒瑤終于想起怪物的名字。 他是忘仙學府校長振君上神的坐騎,天生有蠱惑人心之能,跟隨振君上神后更是學會許多仙術,成為上神的左膀右臂。 原書中說道,忘仙學府入學試煉皆由猙負責,十重幻境,重重不一。 入學試煉、猙、仲蕪,太多巧合,軒瑤生出疑惑,該不會夷山學府便是忘仙學府吧? 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她想太多。 拋去腦中的胡思亂想,軒瑤躲在一塊碩大的玉石后,透過縫隙,小心翼翼往外看。 她見仲蕪不動,非常講義氣地拉住他的袖角,將他扯入玉石后。 仲蕪冷臉,不動聲色的從她手里抽出袖角,拍之又拍。 這衣服臟了,不能要了。 軒瑤注視著前方,瞳孔逐漸放大:“仲蕪你看!” 巨大的猙落在遠方一處平坦之地上,四面八方涌來近百只小猙,匍匐在地,叩首跪拜,聽從猙老大吩咐。 “當!”猙老大嘶吼一聲。 “當!”小猙們也跟著叫嚷一聲。 猙老大點點頭,果然還是這個幻境最合他心意,清了清嗓子:“吾親愛的猙子猙孫們,請開始你們的表演!” 隨著他一聲命令,小猙們的瞳孔變為赤紅色,起初只是不斷刨地,而后竟互相廝打起來。 你一掌,他一腳,不如上嘴咬一咬,場面一度混亂無比。 小猙們忙著打架,猙老大也沒閑著,不斷旋轉著視線嘴里念念有詞:“一、二、三……十一……” “不好,他在數數!”仲蕪心道不妙,他深知自己幾斤幾兩,上神的坐騎早已位列仙班,豈是他們能對付的? 軒瑤此時也在數:“九十六、九十七、九十八,就差我們兩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