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
她喜滋滋的,忽又聽云珠道:“側福晉婚禮的洞房是要直接設在那院子的,你挑好了郭嬤嬤也好趕緊添些擺設進去?!?/br> 婚禮?洞房?高露微有些怔忡,這烏喇那拉氏是選秀直接指給爺做側福晉的,她有婚禮,有嫁妝……如果她再有孩子,自己擁有的這些又算什么?! 云珠捕捉到她眼中一閃而過的陰毒,唇角勾了勾,再緊密的聯盟也只是聯盟,總歸是有罅隙存在。自己早年布下的暗棋雖然破壞、減少了烏喇那拉.妮莽衣生育機率,可不保險啊,也讓高氏出一出力吧。從選秀到大婚步驟,這一過程至少也有半年時間,夠高氏布置了。 富察.芙靈阿幾人注意到這一點,心中皆凜然,這福晉明顯是在挑撥啊,奈何,高氏若想爭這一口氣就不得不順著她的意往下走。 消息報到皇帝和熹貴妃處,兩人都沒什么表示,到了晚上,云珠和弘歷商量過后才賞了東西下去,并對富察.芙靈阿和蘇寶柔承諾,若是成功誕下子嗣就提她們為庶福晉。 且不說富察.芙靈阿和蘇寶柔的驚喜,聽到這個消息,珂里葉特.果新又驚又怒,本來大家都是格格,現在高氏成了側福晉她沒話說,畢竟她是付出了肚子里的孩子又對爺和福晉“有恩”,可若連富察氏和蘇氏都被抬位份,那自己豈不成了墊底,臉面都丟盡了??? 她又氣又恨,撲在床上大哭了一場,第二天就病倒了。 作者有話要說:前天跟meimei去逛母親節父親節禮物,吃了頓粉絲、包子,結果就肚子痛了一整天,跑了兩次廁所……哎,連鎖店的東西也有不新鮮的,中國的食物真讓人擔心。俺這種腸胃脆弱的,可怎么活呀。 135、推波助瀾(下) 一個小小的又不得寵的皇子格格生病自然沒什么人去關注,便是云珠也只淡淡地吩咐人去請太醫,完了也不再關心。 宮中向來不缺乏新話題,這邊乾西二所剛傳出好消息,鐘粹宮的高常在還有景陽宮的祿貴人(董鄂氏)也先后傳出了喜訊。當天,雍正就下旨讓祿貴人的父親董鄂.圖杷襲了他哥哥在康熙四十年被黜的一等候爵位。后宮人人猜測,皇上對祿貴人肚子里的孩子很是看重。 “我就說能在惡毒日生出孩子的定是個晦氣的,這不,連帶著給我添堵!”熹貴妃聽到這消息氣得頭“突突”直痛,心口差點喘不過氣來,一套胭脂水釉色描堆暗花的茶具被掃到了地上。 “……仔細氣壞了身子?!鼻貗邒哌B忙將她攙扶著坐到榻上。熹貴妃一手扶著頭,一手拳著狠狠地捶了下榻,“弘時沒死,李氏那賤人茍延殘喘勾得皇上心懷愧疚,連帶著鐘粹宮的人也得益……”安貴人張常在是潛邸的老人了,早色衰愛馳無寵無幸,自己居然忘了還有個雍正八新進宮的高氏,“要是高氏生下皇子,李氏那賤人還不得又抖起來?!” 秦嬤嬤淡淡地,“您生什么氣啊,高氏就算生下皇子那也是漢軍旗的血統,不但沒威脅,相反還有利于主子您的名聲,想想孝敬皇后在時這后宮可有這么多的嬪妃誕下皇子公主?齊妃娘娘就算將他抱到跟前養也是一樣的,對主子和四阿哥造不成威脅。退一步講,就是孩子養大了那也得十幾二十年的時間,您覺得齊妃她還能活這么久么?” 旁邊的春桃機靈地上前將瓷器碎片掃好,退了出去。 “我也知道,我就是覺得憋氣?!膘滟F妃喘著氣,不僅是富察.芙靈阿連蘇寶柔也生出了幾分不喜來,“那個祿貴人又是怎么回事,不是說整日躲在景陽宮偏殿病體憔悴不能出來見人么?” “是除夕那天皇上到景陽宮接神時見的面,沒過幾日便承了寵?!鼻貗邒哒莆罩星瑢m的消息來源,對這些心中是一清二楚的。 “我怎么沒印象?”熹貴妃皺眉,忍耐地問,打蛇不死,這個祿貴人絕對是大患。 “您那時頭痛,看也沒看就蓋了鳳印?!鼻貗邒咭埠懿唤?,“高嬤嬤已經讓人在吃食和熏香上動了手腳,沒想到她還是懷上了?!毖凵衤D為警惕。 高嬤嬤的手段自己還能不清楚?!熹貴妃咬牙,氣恨難消,“定是耿氏暗中幫手。這些年她處處跟我作對,早忘了當年我提攜她的恩情?!?/br> 主子當年和裕妃皆只是格格,實力不足與福晉及兩位側福晉抗衡這才聯的手,說不上提攜,只是主子侍疾有功又搶先懷了四阿哥成功請封側福晉,后來也確實照拂了裕妃,只是,裕妃也幫手了不少……這些事,哪里說得清?秦嬤嬤忖著,道:“裕妃娘娘倒不是那種管到底的好心腸,她跟主子畢竟相交多年,五阿哥跟四阿哥又感情好,她犯不著為個貴人惹主子和四阿哥不高興。奴才想,這可能是祿貴人一手策劃的,”她臉上現出淡淡地憂慮,“真是如此的話,倒是要防了?!?/br> 承乾宮對祿貴人可是有著“殺子之仇”的。 “讓她生!我倒要看看這孩子她生不生得下來,養不養得活?!膘滟F妃眼底閃過一抹冷厲陰狠之色,這么多年了,她手頭上也不是沒有人命,區區一個董鄂氏,一個貴人,犯不著她自己動手。 秦嬤嬤沉默了一會兒,又道:“奴才倒是擔心主子的身體健康,這兩年,主子頭痛的癥狀是越來越嚴重,發作的次數也越來越多……” 說到這個熹貴妃就煩躁,誰不愛無病無痛、長命百歲?!“這補湯天天喝,身體卻沒見好多少……你說,會不會是玉蘭果的問題?” 秦嬤嬤一驚,遂又恢復平靜地搖了搖頭,“不可能,這個高嬤嬤早暗中查過,四福晉給您的玉蘭果和她給子爵夫人、履親王福晉是一樣的?!?/br> 熹貴妃臉色陰沉,她也覺得不可能是玉蘭果的問題,難道是自己的吃食出了問題?想了半晌,沒個頭緒,腦袋反而更痛了。她揮了揮手,“請太醫來看,我先歇會兒?!?/br> 秦嬤嬤扶著她躺好,又喊了春蕙進來給熹貴妃按揉腦xue,才讓太監張保去傳太醫。 ****** 人間四月芳菲盡,而對于皇宮,卻正是芳菲斗艷的時候。 選秀,意味著這皇宮又要進新人,不僅秀女們戰戰兢兢,宮中的嬪妃又何嘗不是戰意高昂?她們保養著自己如花的容顏,穿著最好看的衣帶,戴著最美的首飾,試圖最最美的一面引起帝王的注意,邀得帝寵。 皇上雖然年紀大了,又是出了名的熱愛工作崗位,對美色不怎么熱衷,可身體卻健康著呢,除了以“謀逆”罪被抄家滅族的李貴人,上一屆選秀進來的可不是個個都懷過身孕嘛,個個憑著誕育之功進封位份,特別是景陽宮的祿貴人這都是第二次受孕了。 說起祿貴人董鄂氏,沒個人不眼紅的。 第一次懷孕雖然沒能成功誕下皇子皇女,祿貴人從答應晉了貴人,第二次懷了胎,孩子還沒生下來娘家卻復了爵,承爵的還是她父親!而且她承寵真的不多,寥寥幾次,竟然就受孕兩次,真的很讓人羨慕嫉妒。 而住在承乾宮的謙貴人更是憑著誕下皇子的功勞從一個低下的包衣宮女子晉為貴人……而只要有皇子在,再進位份不過早晚的事。 還有永和宮的顧嬪、容貴人、延禧宮的常貴人…… 還沒孩子的想有個孩子,有了孩子的想再懷一個,生個皇子……趁著新人未進宮爭寵,趁著熹貴妃病倒、裕妃寧嬪顧嬪主持選秀,她們得抓緊機會了! 這后宮暗波涌動,在乾清宮的雍正卻不怎么理會,接到秦嬤嬤前來稟報熹貴妃病重無法主持選秀的情況后,他便下了諭旨讓裕妃主持,寧嬪顧嬪協理,宮務則暫時由四福晉理著…… 云珠接到諭旨后帶著葉嬤嬤尚嬤嬤到承乾宮與秦嬤嬤做了交接,當著躺在床上的熹貴妃的面道:“按理說,額娘病重媳婦該一刻不離地侍奉榻前,可皇阿瑪交下的這重任媳婦實在是不敢疏忽,一些不懂的還需額娘指點?!?/br> 熹貴妃聽她這么說,知道她接過宮務還會事事詢問自己,不會擅做主張,略顯冷淡的臉上總算露出了一絲笑容。哪知云珠的話還在繼續,“幸好現在還有個側福晉,她多少也能替王爺和媳婦盡點孝心……額娘也快些好起來,這選秀還要靠額娘把把關,多替王爺挑幾個可心人伺候?!?/br> 讓高氏那個包衣奴才來侍候照顧自己?熹貴妃好不容易順下心頭的那口氣,道:“不用了,我有秦嬤嬤和春蘭春蕙她們照顧——” “那怎么行,額娘現在有恙在身怎可不讓我們這做兒子媳婦的盡孝呢?!?/br> 不讓兒子媳婦盡孝?這話說出去皇上怎么看自己?熹貴妃頭更痛了,她又不能讓忙于宮務的云珠來侍候自己,免得別人說自己苛刻,想反駁云珠的安排吧,自己實在是沒精神,“隨你們吧,別吵我休息就行?!?/br> 對于侍疾,高露微并沒有不滿意,反而覺得這是一個好機會,她現在倒不會覺得在弘歷心中能留下更好的印象之類博得他寵愛的天真想法了,她只是想讓皇上、讓更多人知道她的賢、孝、勇、慧……這能鞏固她的地位。 第二天,跟著高露微一起到承乾宮侍疾的還有珂里葉特.果新,不比高露微是云珠點名,她是自請侍疾,“婢妾也想為福晉分憂解勞,替王爺和福晉盡點微薄之力?!彼刹桓艺f盡什么孝心,她還沒到可以當自己是熹貴妃媳婦的地步。 云珠淺淡一笑,“那就一起來吧?!?/br> 從此,她每天一早必帶著這兩人上承乾宮請安,詢問一些宮務上的問題,過上一兩個時辰,便留下高氏、珂里葉特氏伏侍熹貴妃自己回了乾西二所處理宮務、處理乾西二所的事務。 ——天知道這些大多是郭嬤嬤她們在管,她自己更多的是逗三胞胎玩。當然了,弘歷只要時間允許每天都會陪她去探望自己的額娘,從乾清宮處理完政務回來也更多地看到她在核對賬冊或聽幾位嬤嬤回報宮中事務。 為了示以皇恩榮寵,雍正派了孫太醫前去承乾宮給熹貴妃看病——之前,一直是找擅長醫治頭風的黃太醫看診,結果聽到回復后雍正不由愣了,當初乾西二所上上下下大部份中了“月根草”的毒,他一方面讓宮中暗衛徹查內務府,一方面也給新接手江南粘桿處的屬下暗中查探高家的命令……如今,那批加了月根草的織造貢品如何在內務府輾轉到乾西二所,經了哪些人的手,撇開里面錯綜復雜的勢力糾纏,算是一清二楚了,可江南那塊兒的查探卻沒什么進展。 他皺著眉,東西是蘇州織造進上的,前些年又一直是高家負責,偏偏乾西二所那么多人中了月根草的毒只有云珠和高氏沒事,這高家嫌疑實在太重,他不想懷疑高斌,可是一天沒取到證據這猜忌就越深,那惱恨就越重,仗著自己給予的信任與權柄利刃謀私他還能縱容,誰沒個私心呢,可反過來用自己給予的東西對付自己,這就犯了君王大忌!不能容忍。 忙著徹查,居然忘了乾西二所的料子也可能流進承乾宮。 招來暗衛,不到半天的時間,雍正就知道了熹妃之所以會中月根草的毒是因為穿了高氏蘇氏等人給她做的衣裳鞋襪——里面有不少是加了月根草的料子。 “其實貴妃娘娘中的月根草的毒還不算太深,她頭痛是因為以前頭部受過撞擊,沒養好;胸口窒悶犯惡心是……是補藥吃得太多了,上火?!彼榱遂滟F妃以往的脈案,那些太醫也有建議她吃些清淡的,奈何人家不聽。 沒養好?那是急著抓權。至于補藥吃太多,雍正嘴角微抽,那女人是以前沒吃過補藥還是沒見過補藥?居然會吃到上火,真是大丟他的臉面。 “既然是燥火太盛,在她的藥方里開些解毒去火的藥就成,這事就別告訴她了,免得四福晉難處理?!?/br> “奴才遵旨?!被噬蠈λ母x可真是青睞有加,連熹貴妃知道事情真相后遷怒四福晉的后果都考慮到了?!澳撬陌⒏鐔柶??” “他有問你就實說?!庇赫浜?,知子莫若父,弘歷愛面子的程度比他有過之而無不及。 “是?!敝懒嘶实鄣囊馑季秃棉k,孫太醫很快退了下去。 136、天如碧(上) 從乾清宮回了乾西二所,弘歷直接進了外書房,從一個隱蔽的抽屜里拿出幾卷封存完好的紙軸來。 打開其中一卷攤到桌上,赫然是云珠三月三日參加履親王府舉辦的春禊會時寫的那首《詠白海棠》。再挑出一卷,打開,是雍正六年她壽辰時寫下的另一首《詠白海棠》。 前一首詩風流靈巧、感情真摯,那是她與自己還有弟妹們私下相處時所做,后一首,穩重端莊、嫻靜淡泊,那是大庭廣眾下所做,不失皇子福晉的氣度…… 將兩首詩平攤并放,他欣賞了那詩、那字,品了又品,嚼了又嚼,腦海不時地浮現云珠窈窕動人的身姿容貌,美得不得了。 忍不住又將婚前婚后收集到的有關于她的一些詩畫作品一一拿出來品鑒,最后又忍不住心中那占有欲作祟,提筆在每幅作品上寫下“愛妻xx年月日所作”,然后拿出自己的印章,“啪”地一聲,蓋了上去。 留下屬于自己的印跡,他滿意地笑瞇了眼。 心道,幸好自己有讓人打聽那天發生什么事,不然豈不錯過了云珠的又一佳作?!雖然不喜那個烏喇那拉氏對云珠的挑釁,不過看在她讓云珠又露了一手的份上,就不追究她的過錯了…… “主子?”吳書來在門外輕喊。 “進來?!彼簧岬貙|西一一仔細收起,見吳書來縮手縮腳地恭立在門口,問道:“什么事?” “回主子,貴妃娘娘剛剛召了三個秀女明日到承乾宮說話?!?/br> 明日?弘歷眼睛微瞇,最近云珠每天早晨都會去承乾宮請安侍疾順帶回稟每天的宮務。巳正就會回乾西二所……額娘這是特意讓云珠過去瞧見? “知道了,你下去讓人備水,我要沐浴?!?/br> “嗻?!?/br> 洗漱完他才到后院,屋里靜悄悄地,他有些納悶,三胞胎睡著了?!往日這個時候在房里爬來爬去,盡搗蛋,鬧得伺候的人一會兒怕他們摔著磕著,一會兒又怕打砸了什么金貴的物件…… 從廳里轉到次間,素問正領著人端著洗漱用具出來,“福晉在里屋?”弘歷問。 “是?!彼貑栴I著眾人正要放下東西行禮,弘歷揮了揮手,逕自進了里屋。 透過窗子,能看到太陽落下的霞光。云珠并沒有猜想中不適地躺在床上,卻坐在梳妝臺前拿著粉筆對著鏡子在臉上涂涂抹抹的……他的目光從她頭頂上擰著的靈蛇髻往下,發現她并沒有穿著被自己屢教不改的睡袍,而是一煙青色緙絲繡白蘭旗裝。 “做什么?”他好奇地走近,眼光一對上鏡子,便倒吸了口氣,那話堵在喉嚨再說不出來。 鏡中的人兒,額間用金粉畫了個花鈿,原來細淡的眉半描了金青彩色上去,眉梢眼角,更勻了深淺不一的胭紅勾青絲的粉妝……而他所以為的旗裝,絲質的白底繡銀花襟口,杏黃隔邊,多了幾分綺麗不說,寬松的袍身的袖子竟被她穿出了飄逸的感覺來。 原來秀雅清靈的容顏這么穿戴妝扮下來,竟然揉集了仙靈與妖媚兩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魅惑氣質。 “你回來啦?!痹浦槠鹕?,轉過來,朝他一笑,配和著身上的妝扮走了幾步路,眉眼一勾,道:“怎么樣?” 弘歷只覺得口干舌燥,不由走近她,展臂環住她的腰,“怎么突然化起妝來?”往日到承乾宮請安最多也只是用眉筆淡掃了下眉,潤了下唇。仔細打量著這女人的眉眼,果然是自己的云珠,只是怎么一用了妝,走路舉止稍改,就有了完全不同的風情? 云珠下頜朝妝臺那一抬,道:“我用鮮花做了幾樣胭脂水粉玩來著,效果好不好?” “好?!彼麊≈暤?,“不過只許給我一個人看?!?/br> 哪個男人看了她這一面還能放得下?就算放得下,他也得砍了才能安心。 霸道!充滿了妖冶風情的細長媚眼清泠泠地睇了他一眼,微撇了下唇,“我這模樣哪里能走出門去?”皇子福晉需要的是端莊大方,不是妖艷詭麗。再者,大清的著裝規范嚴格,像她這種身份敏感的太容易引起話題了。 青金色的眼妝,黯淡稍嫌蒼白的面色,唇,給了她另一種說不出的美麗,這一刻,她更像是妖。 而這樣的美麗,只有他能收藏。他雙臂一展,抱著人就往床上走去。 一晌貪歡。 翌日,早膳,弘歷才見到了三胞胎。三個小家伙顯然也覺得一晚沒見分外想念,一看到他就“啊呀”個沒完。弘歷熱情地回了他們每人一個吻,“我們一起吃飯?!闭f著,馬上坐到桌前開吃。 云珠示意奶嬤嬤們開始喂輔食,她已喂過一點奶了。 咬著玉蘭餅,喝著番茄雞蛋湯,弘歷只覺得滿口鮮香。再看看小包子們,餐點也不錯,有杏仁牛奶還有水果泥,小嘴兒一圈白色奶漬,小嘴巴更不停地嚅動著,舔巴著,好可愛。 “多吃一點?!痹浦榻o他盛了碗碧粳粥,他接過,清淡的米粥香拌著爽口的小菜,他連吃了兩碗。政務繁多的時候就是有這種享受,弘歷滿足地放下碗,看向對面悠然喝著粥的云珠,說道:“今天的妝也很好看?!?/br> 云珠耳根微熱地嗔了他一眼,“吃完了,趕緊上朝,時間快來不及了?!贝浇菂s微微彎起,像昨晚那樣,酣暢**的歡愛她最滿足了,盡情盡性,又不會累到影響第二天的計劃,呵呵。 溫潤細膩的臉上細眉微蹙,眼含嗔意似惱非惱,襯著身上豆綠色旗裝更顯得晶瑩如玉粉嫩可人,他心中一蕩,只覺得昨晚魂銷魄蕩的異樣美感猶有余韻,令人回味。 他心中纏綿悱惻,無奈佳人已轉身哄著三個娃娃“多吃一點”去了。 在三個嫩嫩的包子臉上又啃一口,逗得三個娃娃又“啊啊啊”地不專心吃飯,在云珠惱火的瞪視下,他面帶得色地上朝去了。 用完早膳,云珠帶著小包子們在院子里逛了一圈,待高氏和珂里葉特氏來了后才往承乾宮請安。 秦嬤嬤是個通透人,她勸過熹貴妃,完全將宮務放開讓云珠處理,無奈,熹貴妃不放心……這正合云珠的心意,她可不想自己將來掌管后宮頭上還有個精力十足的太后壓著,現在可是熹貴妃自己貪權戀勢,拖垮掉自己身體的。 年青的時候有多卑微低調,現在的熹貴妃就有多愛面子,多不喜歡高氏和珂里葉特氏在跟前伺候,高氏讓她想到當初作踐為難她的敦肅皇貴妃年氏,而珂里葉特氏則仿佛讓她看到了當年的自己,卻偏偏為著宮中嬪妃臉上的欣羨和嘴里的說道就忍著,完全無法做到太醫叮囑的靜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