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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笑了,心里還是覺得這個大小姐天真,又不是小孩子,難道這樣就能交到真正的朋友了嗎? 但另一方面,他其實并不討厭這種傻乎乎的天真,便笑著握住了她的手:“我的榮幸?!?/br> 至此,兩人才算盡釋前嫌。 格蕾絲又端過一旁的酒杯自言自語起來:“真不知道明天外界對這部劇是什么評價?” 阿爾猶豫了幾秒,才說:“既然你剛剛讓我有話直說了……” 格蕾絲抬眼,鼓勵地望著他:“對,有什么話就直接說!” 阿爾就聽話地直接說了:“好呀,那你最好別抱什么希望,提前做好挨罵的準備吧?!?/br> 格蕾絲瞪圓了眼睛:“什,什么?” 這事其實還得怪阿爾。 正常來說,劇目上演的時候,觀眾席上應該坐著一票親友團,等到劇目結束,即使有哪個演員演得不是特別好,也不會有觀眾(畢竟都是親友)挑毛病,或者說,哪怕有一些不是親友的觀眾(普通同學)挑毛病,也是控制在小規模范圍內的。 可阿爾一心想替自己的劇院營造點兒人氣,就廣發請帖。 他給瓊斯夫人發了請帖,給柯蒂斯先生發了請帖,還給一些媒體記者塞了紅包(別以為塞紅包,記者就會說好話。事實上,對于一些小劇院,拿了紅包的意思就是‘我會給你發新聞增加曝光率的’。但具體所發的新聞內容是好是壞,全看記者怎么想。有良心的那一類,拿了紅包會美言幾句;遇上沒良心的那一類,拿了紅包也要破口大罵一番呢),最后,無形中將事情擴大化了。 所以,阿爾小心翼翼地說出了一部分真相:“我是請了好些評論家來看劇的?!?/br> 格蕾絲還很茫然:“所以?” “你知道的,有極個別的評論家就像是東方國度那邊君王后宮里的太監一樣?!?/br> “什么意思?” “自己不頂用,只能看著別人玩,所以,不免會有心態失衡的時候……” “哎呀,天殺的,你這叫什么流氓話……快說,然后呢?” “然后,但凡小錯誤也要放大呢!” “然后?” “然后,由于你是女主,他們肯定要把你從頭到腳地挑剔一遍,別說你演得沒那么好,抱歉,別瞪我,是你叫我實話實說的……反正,哪怕你演得非常好,也可能會被一些不喜歡你的人罵成屎?!?/br> “去你的,怎么又說這么難聽的話!什么屎啊P啊的!” “喲,你還有心情關注這個?” “我沒辦法啊,你能告訴我怎么解決這件事嗎?讓太監,不是,讓那些評論家不挑我的毛病?!?/br> “對不起,我做不到,我自己還經常被罵成屎呢!不過,我應該能傳授給你一點兒讓自己沒那么生氣的經驗?!?/br> “什么經驗?” “不去看,甭管什么報紙雜志……統統別看!” “阿爾弗雷斯西爾維先生?!?/br> “在的?!?/br> “咱們的友誼到此為止吧?!?/br> 格蕾絲氣憤不已:“我真是見了鬼了和你聊天,除了一肚子氣什么都沒落下?!?/br> “你確定嗎?可咱們的友誼從建立到結束才……” 阿爾特意地看了一眼表說:“才六分鐘零四十五秒?!?/br> “多么令人后悔的六分鐘零四十五秒??!” 格蕾絲大小姐感嘆地說:“我發現,還是謊話好,起碼能讓我自欺欺人地高興一晚?!?/br> 作者有話要說: 蘭迪:夠長了!我在一邊等半天了! 第99章 蘭迪:我接了個新工作! “你們在說什么?說了這么久?”蘭迪打斷了格蕾絲和阿爾的交流。 他不知道是從哪冒出來的, 剛剛還濕漉漉的金發好像被吹干了,但凌亂得不行,那件‘染血的’白襯衫大概已經被丟掉了, 臨時在身上套了個大外套,換別人可能很邋遢, 但由于他自身外在條件實在好, 反而無端有了一種慵懶的性感。 阿爾情不自禁地多看了幾眼。 而且,出于某種職業的特性, 還在腦海中胡思亂想了一番對方若是到舞臺上, 會適合扮演什么角色:“羅密歐, 阿喀琉斯,也許幸運者蘇拉……” 不過,想歸想, 他也沒忘回答問題:“我們再說明天會出現的劇評?!?/br> 格蕾絲的回答相對悲觀:“我們再說……我明天會挨罵?!?/br> 蘭迪自然地忽略了格蕾絲。 他朝著阿爾微笑起來:“別擔心,我覺得不會有問題的?!?/br> 格蕾絲傻乎乎地沒察覺到自己被忽略。 她還以為這句話是安慰自己,就繼續從旁插嘴:“不, 不會有問題的可能只有你?!?/br> 蘭迪終于忍不住地轉頭去看她了。 他默默地在心里念誦了一百遍:‘你怎么還不走?’ 遺憾的是,格蕾絲沒有讀心術。 她迎著蘭迪的目光, 還嘆了一口氣, 擺出了尋求同情的落寞神色。 阿爾只好又安慰了她幾句。 蘭迪站在旁邊郁悶地發呆。 于是,三人維持著這種古古怪怪的氣氛, 度過了這場聚餐。 果然不出所料! 在演出的第二天,外界就出現了兩種關于《迷夢》這部作品的評論。 有報刊直接批評這部作品通篇:[胡編亂造, 不知所云, 根本不知道在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