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站出來附和：“你說得沒錯，格蕾絲，這次真是謝謝你了?！?/br>
    格蕾絲這位大小姐一向不太會看人臉色，壓根沒察覺到周圍男孩子那些復雜的心思。

    她燦爛的一笑，傻白甜地并不居功：“阿爾，我們現在也算半個合作者了，你不用總是這么客氣的。好啦，不和你聊了，我下午在學校還有些事要處理，先告退了?！?/br>
    史密斯先生就傻乎乎地一直看著這位富家女就這么轉身離去后，才重新把頭轉向阿爾。

    他忍不住地喊起來：“什么合作者？我的老天??！求求你，快派個會說英語的人來給可憐的我解釋、解釋，行嗎？”

    阿爾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好吧?！?/br>
    他想了想說：“我前不久想買個劇院?！?/br>
    “這話說得好?！笔访芩瓜壬粲兴嫉卣f：“我有時候還想買個白宮呢?！?/br>
    “然后，我考慮了一下可cao作性?！卑柦又f。

    史密斯先生：“我也考慮來著，可cao作性一般是零?！?/br>
    阿爾：“巧了，這家小劇院的老板剛好也想轉行干別的?！?/br>
    “市場不景氣，人人都跑去看電影和電視了?！?/br>
    “盧克跑去托人打聽了盤下這家劇院的價格，說實話，雖然是所小劇院……”

    “是小沒錯，可也能容納三、四百來人了?！?/br>
    “雖然是所小劇院，價格居然也是天價?！?/br>
    “沒錯?！?/br>
    “然后，我就想法子去找銀行貸款了?！?/br>
    “行了，說實話吧，銀行是不是你爸開的?！?/br>
    “呸！我爸早死了，這不是我前陣子賣了好幾個劇本和小說嘛?！?/br>
    “那也不夠啊?！?/br>
    “所以，我找了格蕾絲小姐?！?/br>
    “天，你終于把自己賣了？”

    “去你的！你再這樣我不說了?！?/br>
    “好好，別生氣，這不是夸你長得俊嘛！快說，這小妞什么來頭？”

    “來頭很大，反正你知道很厲害就好。她幫我找了些關系，審核了還款的能力，順便不可避免地要抵押一些東西，諸如X夫人和文森特系列作品的版權一類的，版權質押什么的，說起來有點兒復雜，畢竟文學作品這玩意兒的價值很難判定?？梢哉f，如果不是格蕾絲小姐幫忙，貸款什么時間批下來，具體批多少錢，還是個大問題?！?/br>
    “難道這樣就行了？”

    “還是不行，所以，我后來又想了一個合作項目出來?！?/br>
    史密斯先生徹底呆滯，漸漸感覺自己聽不懂英語，鸚鵡一般重復：“一個項目?！?/br>
    阿爾也知道對方聽不太懂，所以，也沒說太詳細：“格蕾絲小姐牽線搭橋，我和學校達成了一份合作協議，等將來，劇院可以和學校合作，讓戲劇社的學生，或者干脆就是戲劇學院的學員，都在劇院中登臺表演……”

    “??？那得花多少錢請他們呀？”

    “不花錢，這些學校還得反過來給我錢?！?/br>
    “他們傻嗎？”

    “你說呢？我為他們提供了一個登上戲劇舞臺的體驗機會?！?/br>
    史密斯先生如聽天書。

    阿爾只好笑了一下：“總之，你只要知道，一堆亂七八糟的名頭，什么版權質押，項目評估投資，還有擔保人……反正不管怎么說，結論就是我借到錢了?！?/br>
    盧克又忍不住插嘴：“是背了一身債，要還半輩子錢，還不起還得蹲大牢?！?/br>
    他頗為無奈地調侃：“我看你是窮日子過不夠，說真的，我敢打賭，阿爾！你現在的褲兜絕對是比你的臉還要干凈，全身上下的錢統統加起來，連買一份炸云吞都不夠?！?/br>
    阿爾沒反駁，還朝他做了個鬼臉。

    旁邊的貝斯特他們哈哈大笑，所有人都是一副沒心沒肺得不在意樣子。

    “我的天老爺！”

    史密斯先生幾乎驚呆了：“你，你這么折騰到底是為什么??？”

    “真好笑，男人闖出一份事業還需要理由嗎？”

    阿爾笑嘻嘻地走回了寫字臺后頭，又懶洋洋地坐回了大椅子。

    但這一次，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史密斯先生竟然不再覺得這一幕不協調了，反而別有一番意氣風發的感覺。

    他一時間竟然還有點兒膽怯起來，情不自禁地搓了搓手，語氣變得恭敬了很多地說：“我大概是個笨蛋呢，阿爾。我其實不明白的，你告訴我這些，還把我找來要做什么呢？我在這個劇院雖然待了大半輩子，但只是賣賣票，也只會賣票……”

    “可你在劇院干了二十多年?！?/br>
    “對，二十多年一直在賣票?！?/br>
    “你是劇院的老員工?！?/br>
    “對，底層的老員工?！?/br>
    “你熟知戲劇的一切事情，了解劇院的方方面面，各種小道消息也極為精通?！?/br>
    “對，我閑著沒事就愛八卦?！?/br>
    “那我現在給你一份新差事，怎么樣？”

    “新差事？”

    “從現在開始，我把咱們劇院票務這邊的事統統交給你管了。你可以和貝斯特他們對接，順便把那套會員制度搞起來，以前劇院的固定老觀眾統統升級到會員，服務方面，你們搞個詳細的章程出來。以后，只要劇院有節目，你們就得想方設法地把票給我賣出去，也不白干，給你抽成?！?/br>
    “我腦袋都成漿糊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