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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闌……” “你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為什么不告訴我!”少年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捶著天道的胸膛跟他鬧,“你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早知道事情是這樣,我根本不會癡心妄想著回家了!師尊,慕千秋!你怎么知道我不會為了你,而選擇永遠回不了家!你憑什么覺得我不會留下來陪你!” 天道:“星闌,慕千秋不過是本座在人間的一個化身,本座當時神識未開,并不知道?!?/br> 如果他早點算到阮星闌是被關押囚|禁在此地受苦的,一定會早點救他脫離苦海。 如果慕千秋不是因為跟著阮星闌意外掉落幻境中,也許此生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誰。 “……那,之前在幻境里,我成了一只兔子,還……還…”少年通紅著臉,鼓起腮幫子盯著他看,“說,那個人究竟是不是你?” 天道沉重無比地點頭:“本座有罪……那也是本座的一個化身?!?/br> 因為每一個化身都或多或少擁有一些獨立的意識,他們每一個都想徹底擁有阮星闌。 遂在之前的幻境里,慕千秋才會說那樣的話。 他們都想困住他,得到他,讓他永遠尋不到回家的路。 這也驗證了此前阮星闌看見的場景,法師讓養父母點了三千座鎮魂燈,意圖讓他永遠受困。 而歸根結底,不管是慕千秋,還是此前的夫君,他們全部都是天道。 同理,不管是天衍劍宗的大師兄,還是大著肚子的小兔子,他們也都是阮星闌。 魔君和阮星闌不是同一個人,慕千秋和慕仙尊也不是同一個人。 阮星闌的存在,恰好扭曲了時空,打亂了整盤棋。 這也應了天道的話。 阮星闌是天道順應天命的例外,也是他機關算盡所想象不到的劫難。 阮星闌咬牙切齒道:“那蛟龍和白蓮究竟是怎么回事?” 天道:“他們曾經養在本座的殿中,因為本座時常對著蓮池算卦,那白蓮吸收天地靈氣,幻化為人,因為常常見著本座,便照著本座的模樣而生?!?/br> 阮星闌:“媽的,這事就很微妙了啊?!?/br> “嗯,那蛟龍本是本座養的坐騎,野性難馴,一直與白蓮養在一起,天長地久,二人便有了感情。為了能逃離天界,便欲偷竊本座的法器?!?/br> “什么法器?” 天道翻開右掌,在離掌心半寸,浮現出一枚小小的陀螺。 阮星闌驚悚道:“這……這不就是元真的那個東西?怎么在你手里?” “他們想借此物下凡,被本座發覺。在打斗的過程中,他們與此物一同跌入凡塵?!碧斓涝挼酱颂?,還嘆了口氣,“白蓮自知有罪,化身為慕仙尊之后,一心向道,以拯救天下蒼生為己任。而蛟龍死不悔改,下界之后,化身魔君?!?/br> “那也就是說,他們在天界時就已經相愛,不過就是下凡之后,忘卻了前塵往事,又因正邪對立,遂才不死不休?” 天道:“可以這么說?!?/br> 阮星闌這下徹底明白了。 也就是說,其實自己是被放逐在此地的,在一個虛假的指引中,去救贖一個原本已經靈力枯竭,死得不能再死的人。 天道恰在此刻下界,想要力挽乾坤,扭轉魔君和慕仙尊造成的局面。 沒曾想自己就在此刻出現在了這個時空里。 但還有一點疑惑,小鳳凰又是怎么回事。 似乎聽見了阮星闌的心聲,天道沉沉嘆了口氣:“魔君在慕仙尊死后,悔不當初,以畢生的修為,強行擺下時空回朔陣法,試圖挽回這一切,因為你的意外闖入,幾個時空錯亂,路見歡便被吸入了陣法。這便是他的重生?!?/br> 可死去的人,再也不會回來了啊。在上一個時空里,慕仙尊已經身死道消,根本不可能回來了。 如今頂替慕仙尊繼續在人間拯救蒼生的人,便是眼前這位白衣男子了。 “如果小鳳凰知道,他一直以來心心念念想要保護的師尊,早就死在上一個時空,那么他一定很難過吧?!比钚顷@黯然神傷道。 天道卻不解風情,一針見血地說:“難道你不該擔心魔君重淵么?如果他知道,他一直想救活的人,已經無法重生了,那么他會再一次摧毀整個修真界?!?/br> “難道就沒辦法阻止了嗎?”阮星闌大聲道,“各回各家,各找各媽!那是他自己犯下的錯,憑什么要整個修真界給他陪葬?誰活著不辛苦,就他委屈,就他可憐?我還滿腹委屈痛苦,我也沒嚷嚷著要大殺四方??!” 天道:“嗯,你最乖了?!?/br> “本來就是!” 阮星闌氣鼓鼓道:“給他臉了?慕千秋是我一個人的,從始至終都是我一個人的!” 頓了頓,他又恍惚想起,自己現在的身體是魔君轉世啊,那豈不是自己先不要臉地強占了別人的身體? 于是乎,他又試探著問天道:“那我在上一個時空的身體,究竟是……” 天道:“你的東西永遠都是你的,這點永遠不會變?!?/br> 聽天道這么一說,那阮星闌可算是大松口氣了。 既然身體就是自己的,那憑什么還給魔君? 倘若不是自己的到來,這個世界本身就蕩然無存。 換句話說,這就是蝴蝶效應,是他打破了此前的情節,所以才有了后面的發展。